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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德-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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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只有两个太监,二人都没资格对这句话发表意见,所以低着头,神色越发恭谨。
“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地上跪着的人站起身,依然弯着腰,恭敬地退了出去。若是素月看到他的脸,必然不会陌生。
等到室内只剩下两个人,纪无咎又说道,“皇后倒是个明白人。”
“到底是叶先生的孙女。”冯有德附和道。这话虽有道理,却并不合时宜,似乎在提醒纪无咎他需要对她保持仇视。
纪无咎淡淡地扫了冯有德一眼,转而问道,“她那个宫女叫什么,素月?”
“回皇上,正是此名。”
“犯了贤妃的名。”
皇上对贤妃似是真的上了心,冯有德心想,连这一层都想到了。素月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名字的“犯”与“不犯”全在皇上的一句话,毕竟后与妃的区别相当于妻和妾,贤妃再受宠,她也是妾。
冯有德以为皇上会下旨令叶蓁蓁给素月换个名字,可是左等右等,皇上竟未再说一句话。他抬头看去,发现纪无咎正提着笔,接着批起了方才的奏章。朱红色的毛笔头在墨色的字间行走,甚是醒目。
“……”冯有德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主动问一问皇上,欲言又止了半天,话终于到了嘴边,纪无咎突然一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澄净无波,却透着股凉意。他心中一惊,忙又老老实实低下头。
纪无咎翻开另一份奏折。这份奏折来自新近上任的三大营总兵,内容是请求皇帝亲临三大营检阅军队。
要的就是这种识趣的人。
***
这几天,皇宫之中流言四起。人人都说碧心亭死去的宫女托梦给叶蓁蓁,向皇后娘娘诉说冤情,并且指出了杀人凶手。
不过皇后娘娘跟前那几个人的嘴巴都很严,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只素风一时口急,些微透露了一些,说那个凶手犯花神。这话被宫女太监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而说什么不需皇后娘娘出手,那凶手自会被花神收拾掉。
这就更玄乎了,犯花神有很多种解释,或是八字犯,或是名姓犯,或是当日某时辰某地点刚好犯……皇后娘娘指的是哪一种?
纪无咎听说了此事,不过一笑置之。装神弄鬼的把戏,看她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叶蓁蓁的花样很简单,她也不是真心想审案子,这后宫之中的冤魂多了去了。她不过是想找个替死鬼,给纪无咎一个交代。至于找什么样的替死鬼——当然是她讨厌的。
她这几日最讨厌的是繁春,这个宫女打了她的素月。
而繁春的名字勉勉强强可以解释为犯花神。
这一日,叶蓁蓁扶着王有才的手在御花园中散步,远远地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带着一小队侍卫经过,他们也见到皇后娘娘的尊驾,急忙回避。后宫之中侍卫可以在自己的巡视范围内自由行走,但如无特殊需要,见到后妃需要及时回避。
“陆统领。”叶蓁蓁叫住了那个领头的人。
陆离听到叶蓁蓁叫他,走上前来,单膝跪倒,“臣,参见皇后娘娘。”
地上的人身着暗红色公服,衣上绣着代表正四品武官的猛虎啸山林花纹;头戴一顶忠靖冠,帽檐用同色的缎子滚边儿。此人身材高大,步伐矫健,走路时携带着一股习武之人特有的凛冽气势,跪下时腰背挺直,纹丝不动,仿佛石塑的一般。
看到一起长大的人此时的恭敬和疏离,叶蓁蓁有些微的不适应。她看着他乌黑的帽顶,“你抬起头来。”
“臣不敢。”
“表……”
“娘娘!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认识大理寺的人吗?”大理寺是专管断案子的。
“大理寺左少卿步洪与臣略有些交情,皇后娘娘有何示下?”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帮我去问问,大理寺有人想当太监吗。”
“……”
目送着叶蓁蓁离去,陆离终于松了口气,想了想,又皱眉摇摇头:蓁蓁性子直爽,在这后宫之中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叶蓁蓁走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伏在叶蓁蓁耳边说了几句话。叶蓁蓁眯了眯眼,“把她带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宫女被扭送过来,神色狼狈,见到叶蓁蓁,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
“你是哪个宫的?”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慈宁宫的。”
叶蓁蓁便不再问,挥了挥手,“把她带下去。”
这可真是歪打正着了,叶蓁蓁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撒几粒秕谷,还真有瞎鸟着道。此宫女大天白日地在花园中烧五彩纸钱,也不知道是故意地要自投罗网还是被流言吓怕了,以为自己真触怒了花神。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也不用再查下去了。后宫出了事情,没人敢往慈宁宫泼脏水,所以她应该就是这场谋杀的真正凶手……之一。能够把一个大活人捆好了塞住嘴不声不响地扔进半夜三更的太液池,应该不是一个宫女能够独自完成的任务。
但是太后为什么要对付王昭仪?这就比较费解了,王昭仪地位不高,也不很得宠,不过刚露了个头而已,对任何人的地位都不构成威胁。叶蓁蓁想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为是那倒霉的宫女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此事到此为止,既卖了慈宁宫的面子,又堵住纪无咎的嘴。
至于整顿六宫……哼哼,你要整顿,我便给你好好整顿。
九月十二,天高云淡。
一大早,纪无咎领着一队人马,直奔京城郊外的三大营驻地。这日若是有人起得早,也许还能有幸在街上看到当今圣上的丰姿:头戴抹金凤翅冠,身着龙纹戎甲衣,脚蹬玄色白底金丝鞋,骑着一匹通体雪白无一根杂色的骏马;腰配宝剑,背架雕工;眉目如画,俊采神飞。
第72章缠绵
听到鹩哥和太后双双“唉哟”叫出来,纪无咎立刻转身出去迎接太后;叶蓁蓁没看到外面的情况;不知纪无咎匆匆为何;便也跟了出去。
外面那小鹩哥兴许是撞头撞习惯了;和太后对撞之后掉在地上;扑腾了两下竟又飞远了;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人前。
太后却很不习惯;她差一点跌倒;幸亏身边的宫女扶住了,才站稳。此时她一手捂着额头;怒道;“反了反了;何人如此大胆?!”
贴身宫女一边帮太后查看伤势,一边说道,“太后请息怒。”
眼见纪无咎和叶蓁蓁双双迎出门来,太后冷笑道,“哀家竟不知,如今这坤宁宫成了禁地,连我这个太后都来不得么。”
叶蓁蓁向太后请了个礼,刚要解释,纪无咎却先她一步说道,“母后请息怒,方才是一只昏了头的鸟,不长眼睛,冲撞了母后,看来母后似乎受到了惊吓,”说着,微一侧头吩咐道,“冯有德,还不传太医。”绝口不提是谁把那傻鸟扔出来的。
跟随太后的人也不是没人看到纪无咎的举动,只是他不承认,又有谁敢多嘴?
“不用了,”太后放下手,制止了冯有德,“哀家没事。”
“虽说无事,也要请太医看一看方能安心,”叶蓁蓁知道太后今天是来找麻烦的,因此装得十分乖巧,“母后难得来坤宁宫坐一坐,真是令我这里蓬荜生辉。母后里边请。”说着,便要过来搀扶太后。
太后不接受她这些假殷勤,避开了她的手,径直走进坤宁宫。
叶蓁蓁微不可查地一撇嘴,抬头见纪无咎正笑看他,便冲他吐了吐个舌头。
太后今天没心情找叶蓁蓁麻烦。她一坐定,来不及和纪无咎兜圈子,语带讥讽道,“孔子说,‘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这话连我这个昏聩老妇人都知道。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如今言而无信,食言而肥,怕不是明君会做的事吧?”
纪无咎装傻道,“朕谨记圣人和先祖教导,不敢有半毫违逆,母后这话可是从何说起?”
“你明明答应过哀家,对于许令一案会从轻发落,如今他和他母亲却要被斩首,这是怎么回事?!”太后怒目而视。
纪无咎恍然道,“这件事,朕正想和母后说呢。朕确实从轻发落了,本意是想要满门抄斩的,如今只杀两主两仆而已,真是轻而又轻了。”
叶蓁蓁悄悄向他竖了竖拇指,够无耻!
“不过小孩子说几句嫌话,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非要闹出人命不可?你这仁主是怎么当的?”
“什么几句嫌话?他今日敢说皇后的嫌话,明日就敢说朕的嫌话。说他妖言惑众动摇国本也不为过吧。”
太后听到“动摇国本”几个字,眉头一跳,气势稍稍退了些。她又不满地问道,“那你舅舅他们呢?平白无故地为何要流放他们?琼州岛是什么地方?孤悬海外,人烟稀少,虎豹狼豺的,还有毒舌,瘴气……去了那种地方,还有命没命?”
“这个朕也想知道。朕还想知道,他们当初为恶时,可曾想过有命没命的问题。”
太后又提起一口气,“你……”
“母后,您虽身居深宫,但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想必您也清楚,倘若认真追究起来,想来不是流放这么简单的吧。”
太后从他这话中听出了威胁,于是长长叹了口气道,“毕竟是你的亲戚,也多少留些体面。”
纪无咎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朕倒是给了他们体面。只是既然他们把这体面扔在地上踩,朕只好捡回来,把体面留给那些识趣的人。”
太后冷笑道,“看来皇上真是大了,心也大得很,竟是不把我这当娘的放在眼里了。”
纪无咎亦冷笑,“朕是天子,心中装的是天下,再大也不为过。朕一直把母后放在眼里,就是不知道母后是否把朕放在眼里了。母后若是执意认为朕是有意加害许氏,那朕也无话可说。只一句,母后以为是朕害了许氏,其实真正害了他们的,是您。”
叶蓁蓁看着他仿佛成了个刺猬,句句话刺得太后脸色发青,顿觉十分解气。
太后是哭着离去的,因一点好处没捞着,也只能唠叨几句不孝儿解气。纪无咎这次是铁下心来寸步不让,然而他们终是母子,闹成这样,他面上也有几分低落。
叶蓁蓁便有些担心,“你这次下手这么重,万一他们骂你呢……”他们,指的当然是那帮言官。
纪无咎摆手道,“无妨,反正无论朕做什么,他们都是要骂一骂的,习惯就好。”
叶蓁蓁执着他的手,问道,“那他们会不会骂我呀,说我离间你们母子?”
纪无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出了这回事,谁还敢骂你?”
叶蓁蓁见他不太高兴,就起了另一个话头,说道,“再过些天,三方的议和使团就能陆续到了,也不知他们会孝敬些什么宝贝上来。”
纪无咎有些不屑,“他们能有什么……不过,朕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
“朕觉得辽东那片土地,一直连向女真那边,黑黑的,看起来十分肥沃,虽北地苦寒,也未必不能长出庄稼。”
叶蓁蓁听到这里,接口说道,“若是真能收获粮食,那可就是功德一件。那里地广人稀,出产的粮食必然很多。吃不完的粮食可以向南运,既可走水路也可走陆路,无论哪种方法,似乎都比从南往北运粮食快得多。这样,不止能尽快把粮食运过来,也能减少路上的消耗。南边一个粮仓,北边一个粮仓,以后若是逢上个灾年什么的,调配粮食那就更方便了。”
“聪明。”纪无咎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心想娶妻子就一定要娶这种脑子灵光的,说话不费劲。你随便提点一句,她就能把后面的都想到了。
最可贵的是,她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聪明,从来不耍小聪明。
叶蓁蓁见纪无咎发怔,便轻轻推了他一下,问道,“那皇上,您是打算让女真割地了?”
纪无咎点点头,“正有此意。”
“他们能愿意吗?”
“这可由不得他们。”手下败将而已,且又折了那么多军队,当初敢侵犯大齐,就该承受今天的结果。
“可是,”叶蓁蓁皱了皱眉,“庄稼比野草金贵些,万一那里长不出庄稼怎么办?”
“所以先要试种一番。我们大齐有那么多庄稼,总能找出一两样适合的。”纪无咎答道。
说到这里,叶蓁蓁眼前一亮,“前几天马得利送了我一些番邦的东西,有玉米还有马铃薯,都是长在海外的庄稼,若是本土的不行,也可以试试这种外来的。哦,对了,还有从吕宋弄来的番薯。”
纪无咎从她这一堆话里只听出三个字,“马得利?”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极其不好,那人看叶蓁蓁时那种痴迷的眼神,让人很难不窜火。纪无咎现在回想,竟又有了那种很不妙的感觉,他有些愣,难道从那时候就对蓁蓁上心了?
“是啊,马得利。你忘了,你打他屁股来着。”叶蓁蓁提示他。
纪无咎皱眉,“你又见他了?”
叶蓁蓁答道,“没有,他不敢进宫,让窦先生带给我的。”
还算识趣。纪无咎眉头舒展。
晚上,叶蓁蓁吩咐厨房的人用玉米、马铃薯还有番薯为食材做了些吃食,想一起和纪无咎品尝一番。因为没遇到过这种东西,掌膳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做,便自己研发了几种方法,做出来的东西并不精细。纪无咎尝着味道一般,不好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想必用来果腹还是可以的。叶蓁蓁倒觉得那番薯烤来吃,虽方法简单古朴了些,不过又软又甜的,也还不错,因此多吃了几块。
结果就是吃得有些撑。
饭后,她遛了个食,又洗了个澡,期间撩水把意图共浴的纪无咎轰出来。之后她出来喝了口素风制的消食茶,这才好些。纪无咎被撩了一身水,又懒得回去,便也在坤宁宫洗了个澡,出浴之后身上只穿着里衣,看到叶蓁蓁正歪在床上看书,他走上前去把书一抽,笑道,“该轮到我吃了罢?”
叶蓁蓁看书正看到兴头上,便说道,“现在天色还早,你快给我。”
“给你什么?”纪无咎举起书,将将使她够不着,笑看着她伸手来夺。
叶蓁蓁只得直起腰去抢,不想用力过猛,直接撞到纪无咎身上,她下意识地半抱住他的腰,脸早已埋在他的腹部,下巴则一不小心磕在某个物事上。
纪无咎本就心猿意马,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挑逗,因此被她的下巴轻轻一碰,他的小兄弟便从沉睡中苏醒了。
纪无咎扶着她的肩,故意夸张地哼出声,笑道,“蓁蓁,急什么。”
叶蓁蓁脸上一热,偏头在他腰上一咬。纪无咎长年习武,腰似一条鹿皮软鞭柔韧有力,皮儿上一点儿多余的肥肉都没有。此时她隔着层衣服一咬,因着腰上线条流畅,口下弹性十足的肉竟然滑开,导致她不像是在咬他,倒像是用两排银牙在他腰上轻轻刮了一下。
纪无咎被她这么轻轻一刮,腰上一阵酥爽,小兄弟立时抖擞起来。他把书一抛,将叶蓁蓁推倒在床上,手探进她的衣服时轻时重地揉着。
叶蓁蓁心里还惦记着方才那话本子,便有些心不在焉。
纪无咎解开她的里衣,看到红色的肚兜上绣着的一双鸳鸯,他心里热热的,低头轻轻吻着那鸳鸯,接着嘴唇上移,隔着肚兜亲吻叶蓁蓁胸前的软山峰。山尖尖向来是要格外照顾的,纪无咎含着它,用力吸吮,用舌头拨弄,又用牙齿轻轻啮咬着拉起它,再放下,继续吮吻。隔着一层薄薄的丝料,他用心感受着舌下诱人的形状,口水浸湿了布料。本来光滑清凉的丝绸便浸入了一种温热的涩感。叶蓁蓁感受着那微微的涩感在胸前敏感处来回摩擦,又加上纪无咎唇齿舌尖的挑逗,那种感觉像是传进了心尖儿上,被压迫,被拉扯,被含吮,暧昧的,火热的,酥爽的……她被这火热的快乐征服,早已忘记地上的书。她眯起眼睛,不自觉地轻轻向上挺起胸,似乎在向他索要更多。
纪无咎把她两边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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