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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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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还在紧张的进行,等我再清醒的时候。身上披了一条毯子。

“杜七月你也太乱来了吧,这种情况怎么可以输血!”

唔?何许?

他住楼上病房,这会儿事情闹这么大。前面拄着拐杖溜下来了,肩膀上还搂着一个哭得伤心的女人。

她是齐楚的母亲,也就是上次在西陵岛见到的,齐大先生的太太胡蝶。

“干妈,干妈您先别这么难受,齐楚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胡蝶手里攥着帕子,泪水啪嗒啪嗒的。但良好的修养让她在这么难熬的状况下,还不忘对我道谢:“杜小姐,谢谢你输血救齐楚。”

“齐夫人,您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的。”我无地自容地低下头,说齐楚当时也是为了救我脱离危机,才会伤得这么重。

“但愿神主保佑……”胡蝶泪眼摩挲地望着手术中的明亮显示牌,双手不由自主地划着十字。上一次宴会的时候我就见她有佩戴耶稣像的项链,多半是个虔诚的教徒。

踢踢踏踏的一顿脚步声,我扬起没精神的目光,看到了几个警察前呼后拥。

为首那个我也有印象,就是那天去救何许的时候,齐楚带过来的市警政厅领导;齐楚的舅舅胡伟。那这么说,也就是胡蝶的兄弟了?

“姐?人怎么样了?”

一看到自己家人过来了,胡蝶自是更难控制情绪了:“大伟,怎么……怎么会弄成这样啊?这光天化日的,就有人动刀动枪?

你说齐楚现在,就弄他自己那点小店学校之类的生意,不挡路不挡财的,还能得罪谁啊?

大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别瞒我好么!”

人家胡伟怎么也是个厅级干部,在一群下级警员的面前被自家姐姐捉衣抓带的。也的确是有够尴尬了。

我坐在何许身边,始终没说话。但心里也不由地泛起嘀咕;齐楚身边带着唐律,唐律身上甚至带着枪。所以这么判断下来,也许齐楚真的有很多秘密,是瞒着他母亲的?

如果说,得罪了谁的话;

今天是青樊湾的公开招标,连齐大先生本人都在现场而没来得及被通知呢?我想,齐楚在今天遇刺,应该不是巧合吧。

后来胡厅长把胡蝶给带到隔壁的休息室了,两人大概在说什么不愿意让我们这些外人知道的事吧。

“现场只找到七处弹痕,远程狙击枪,凶手应该是潜伏在车里。调了监控录像,锁定了一辆可疑黑色商务车。但送去交队以后才知道牌照是假的。”

一位警官把现在的进展跟我们几人说了一下,并问了我一些具体情况。

我身体有点虚弱,强打着精神叙述了一遍。但当时场面实在太惊悚太混乱了,估计我的笔录也帮不上什么忙。

下午四点半,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子弹擦着肾脏过去,差点就伤了大动脉。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但还需要送进ICU观察四十八小时。

何许呼了一声,说既然没事,他得赶紧逃回去了。等下医生来查房,抓到他要骂个半死的。

说完,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进了电梯。

“唉!等;”我本想叫他给邵丘扬打个电话的,这时唐律突然叫我:“杜小姐,我要跟几位警官去一下警署,麻烦你照看着点齐夫人。”

我连连说好,于是起身去隔壁的休息室,准备告诉胡蝶手术成功的好消息。

“我不管!我给他做了三十年的妈,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这么危险的事。我不能让他做!”

“姐,这也是他自己的决定。你知道小梦的事……对他……对他……”

我听见了什么啊?这一头雾水的对话。

敲了敲门,我说齐夫人,齐楚手术结束,已经出来了。

“真的?”看着这母亲跌跌撞撞地跑出门,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后来大夫说他过几个小时可能会醒,所以我与齐夫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地守在病房外,谁也没有离开过。

齐大先生和他的助手们是在快七点钟的时候才赶来医院的。

说了好多互相安慰的言语,不在话下。

八点多的时候,齐楚突然出现一次心颤,整个场面又混乱成一团。

还好经过半小时的抢救,一切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他竟也清醒了过来。

“哪位是杜七月小姐?”主治医生出来,摘下口罩冲外面喊。

我急急起身:“我就是。”

“病人要见你,换上防尘服进来一下吧。但他身体很虚弱,最多几分钟探视。”

我在齐家父母嘱托的目光中钻进了重症病房。齐楚看见我,试着用缠满输液管的手臂去摘氧气。

我吓得赶紧按住他:“不要摘,你慢慢说……我……我听着。”

俯下身子,我把耳朵凑过去。

“七月……你没事吧?”

简单的六七个字,一下子就逼出了我的泪水。轻轻抓着他的被子,小声哽咽着:“没事……我没事……”

“几点了……邵丘扬呢?招标会……”

我呀了一声,连连摇头。我说我还没联系过他。

刚才去楼下那会儿我特意到布满警察和防护线的现场去找了一圈,我以为我能找到我的手机。没想到一个警官拎着一包破烂的碎片,问我说这是我掉的?不好意思不知道被哪辆车给碾碎了。

“没关系,我的律师一直在现场。他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他……”

说完这些,他再一次陷入昏迷。我盯着仪器上那些完全看不懂的数字,吓得连连叫医生。

齐楚的情况稳定后,我才意识到已经快十点了。

齐略鸣对我说:“辛苦你了杜小姐,我叫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我连连道谢,说不用:“哦对了齐大先生,齐先生刚下醒来的时候问了今天招标会的事。”

“他的想法那么固执,便按照他派去的律师的意思来定了。何况邵氏品醇酒业的二公子也的确是个年轻有为的商界新秀。相信青樊湾放在他手里,绝对不会让我们后悔的。”

我很想说我替邵丘扬谢谢你们了,但又怕自己的立场站得怪怪的。

青樊湾的所有权直接影响到邵丘扬下一步的开疆扩土,也是他回邵家第一步的战略基础。更何况,回邵家……是他妈妈唯一的愿望。

糟了!

我这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他母亲的忌日。是他整整十年后,第一次提出想要与我共度的一个很特殊的日子!

我们已经约好今晚六点去他家,我……我……。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早就给忘干净了!

他还在等我么?我的手机坏了,他联系不上我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担心?

急急忙忙地抓起背包,我只来得及跟齐家父母告一声道别。

可是刚一到电梯口。就看到几个医护人员在里面手忙脚乱地往外抬床过床。

“我们这儿得一会儿了,方便的先走楼梯哈!谢谢了!”其中一个白大褂对我说。

四楼而已,我懒得等了。于是转身就往防火梯去;

然而就在到二楼的时候,我迎上了往上来的邵丘扬。

“你……”我僵直在半楼梯口:“你怎么会……”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邵丘扬停住脚步,昏暗的楼道里,眼神盯得直直的。

我很害怕他这样的眼神,从前是不屑,后来是不信,现在是失望。

“我……我没忘,我正要去找你的;”我急忙解释。

“我联系不到你,打了何许的电话才知道齐楚出事了。我想我不用多问,也应该能猜到。你一定在这儿。”

“邵丘扬,今天真的是个意外。齐楚他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刚刚脱离危险,现在还在重症;”

“你何必跟我说这些?他保护你,难道不是应该的么?”邵丘扬冷笑一声,起身往上走。错过我的时候,有意停顿了一下:“我上去谢谢他。就当是用这一座青樊湾,换你一个杜七月吧。”

“邵丘扬……”这样一肩之隔的距离,我与他的心跳明明就已经那么近了。明明都是误会,明明只要一张嘴就能解释清楚的;

这个在爱情里比我还没有自信的男人,就只会用刀锋一样的语言去割痛彼此的心么?

一把拉住他的臂膀,我急道:“邵丘扬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并不是;”

“够了!你若从未对我动过心,为什么不拒绝地彻底一点?

你以为你和陶艺琳可以相提并论,随随便便就能将我玩弄股掌之中?

杜七月我是瞎了眼才会把尊严交给你这种女人来践踏!”男人手臂一挥,我顿时重心失控!

本来就因贫血而羸弱的身子哪里还能经得起楼梯上的推搡,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抓住光滑的墙面,但结果却是一连串跌宕的黑暗将我吞噬殆尽!

“七月!!!”

我连滚了七八节台阶,惯性下撞到二楼半的平台上。邵丘扬冲下来抱起我的时候,除了疼,我什么感觉都体会不到了。

那种找不到破口的绝望钝痛瞬间湮没我的理智,泪水不受控制的狂飙。我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极力托起自己吃重的上半身,我对他说:“邵丘扬,孩子……不是……他的……”

055 醒了!

“杜七月!你说什么?你;”

我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身子软绵绵地横在他的臂弯里。单手垂滑在冰冷的阶梯上,顷刻就被温热的血腥包容!

下腹一阵翻江倒海的恐惧感,我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自己流了多少血。

邵丘扬将我抱起来,一路往楼下的急诊室冲。我听着他的心跳,冷汗涔涔地浸湿他的衬衫,却听不出他想要救我的心情到底有多少真诚。

只是觉得他奔跑的每一步,我的孩子都会离我远一寸。

“大夫!大夫你快救救她!”

急诊的值班大夫看起来很年轻,一边看诊我的情况,一边问询:“怎么摔的!怀孕几个月了?”

我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外界的声音都像是隔了一层障碍再输送到大脑皮层。只仿佛听到邵丘扬说:“我……不知道。大概好几个月吧?”

“什么大概!你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出去出去!”

“李医生,孕妇血压不好!”身旁一个护士从刚刚起就在用仪器摆弄着我的手臂,这会儿突然就喊了起来。

我半阖着眼,单手紧紧攥住邵丘扬的衣袖。大口大口的喘息之下,我想极力发出声音求医生,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手术室准备了没有?能联系上王主任来做么!她这个情况不太好!”

“王主任昨天就出差了,要不找何医生吧!”

“何医生在楼上的住院部啊!你忘了啊!快点给中心服务台联系,再拖下去她就危险了!”

我很危险?我会死么?那一刻我突然想了好多好多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我没有亲人没有爱人,甚至连只宠物都没有。我要是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所有人遗忘吧。

所以。邵丘扬你可以不用这样子拉着我的手么?我不想让突如其来的不舍,残存我悲催的求生欲……

闭上眼睛,我开始放缓呼吸。突然间我一点都不想告诉邵丘扬真相。这个时间,我们本来应该在温馨的烛光晚餐下分享这个意外的喜悦。

我无法想象他那双戾气的眼眸会不会因这个喜悦而柔和了目光。

他会像我一样憧憬这个生命的到来,会像我一样试着将这段感情走心么?

但是好可惜,我差一点就能碰到爱情了。

“邵丘扬……”我竭尽全力的叫出他的名字,还想再说点什么,眼泪却已泛滥成灾。

“我在。”男人俯下身子,隔着半公分的空气,我能听到他的心跳有力如灼。

“孩子……”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保住你和孩子的!”

“哎!你怎么还在这儿!先出去,叫家属来!”医生气呼呼地来赶人,却被邵丘扬蛮不讲理地推出去半丈:“你废什么话,我就算是孩子的父亲!又怎样?”

“你才废话!”门口高声一喝,是何许?!

我试着撑起上半身,却再也无力阻止这失控又混乱的场面。

“什么叫算你的?七月的孩子本来就是你的!不想一尸两命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说……什么?”

何许连衣服都没换好,手术衣里还裹着住院病服。他俯身探视我,叫我别紧张,然后立刻吩咐医护人员:“一号手术室刚空出来,先加输压氧。万一不行的话,她没有生育史,尽量采取保宫!”

平躺在担架床上,我无法闭上双眼。所以在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看到邵丘扬靠在医院的走廊墙上,像被人一巴掌拍上去的一样……

麻醉醒了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我的手臂上都是输液管,药水在头顶滴答滴答地催着眠。

病历卡孤零零地躺在我左手边的床头柜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无亲无故的孤女,被好心过路人捡回来送进医院一样。

我爬起身,伸出颤抖的手翻开病历卡的最后一页;

十四周妊娠终止。胎盘前置外伤破裂,术中出血量1200ML,左侧卵巢切除……

不是童话,没有奇迹。

我终究失去了那个;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的小生命。

那一声压抑许久的嚎啕冲出胸腔,我抱着膝盖压出一个破音;泪水还挂在眼眶里,就模糊出了病房门口那男人的身影。

我吞下哽咽,兑换了莞尔一记苦笑。我说,你还在啊?

不过一夜时间,他看起来疲惫了好多。一层青色的胡茬覆盖棱角分明的下颌;我无暇去探究他的心路历程,因为对于一个强悍而铁石心肠的男人来说。你的撕心裂肺,可能就只是人家的不痛不痒。

“要喝水么?”他走过来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刚刚好不容易才吞回去的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

我说邵丘扬,你可以先离开一会儿么?我忍不住了。

掀起被子,我像鱼一样钻了进去,整个人颤抖得快要哭到虚脱。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在邵丘扬面前流泪的呢?我忘记了,大概是从爱上的那一天,因为怕失去而不敢太过在意。反而压抑了真实的喜怒哀乐,让感情看起来更像一场赌注和游戏。

“你可以不要哭了么?或者,要哭的话,最好不要流眼泪。医生说你失血很多,会脱水的。”

他的手力道很重很重,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我的脊背。每一下,我颤抖,他也跟着颤抖。

最后说:“抱歉,我不太会安慰女人。”

我相信,这十几年来,陶艺琳大概是没有在他面前流过一滴泪吧。

我不知我哭了多久,最后有点窒息了。本能地掀开被褥的一个角。外面安静的吓人。

我听到邵丘扬说:“七月,我们结婚吧。”

他眼睛很红,但没有流泪。看着我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回避炯炯灼烈的目光。而那里面是否有期待,是否有心疼,都被我的视线给模糊掉了。

“邵丘扬我不要这样!”我拔掉输液针,难以抑制地激动和愤怒决堤在一瞬间:“我的第一次婚姻,是在最无奈的愧疚与责任中结合了一场悲剧。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你也因为愧疚把我绑在身边!”

;这世上不是只有天鹅才有翅膀,大雁一样会飞,野鸭一样会骄傲。

我抓着纸巾打点好自己那哭花了的脸:“我没事,稍微难过一会儿就好。孩子的事只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恨我自己为何要故作坚强?可能是从一开始,就没敢放开心神地贪恋他的怀抱吧。他熟悉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却陌生他心里的每一寸想法。

“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叫我怎么不放在心上?”

“可你弄错了顺序!”我轻轻推掉了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没有来得及按压住静脉的针孔此时正在潺潺流血。

他动了动唇,旋即上手帮我按住:“或许吧。”

“其实,我也弄错了。”我讪讪地看着躺在他掌心里的左手,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聚焦:“我想我也不该从一开始便对这个孩子产生幻想,在没有弄清我们两个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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