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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6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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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不是什么山水风景,也不是什么美人仕女,而是一面天色昏暗的土坡,堆满了磷磷白骨。一个模糊的影子躺在土坡上,望着天空中一弯不甚清晰的月亮。人影与月亮中间是浓浓的重重雾色。
这间房间布置上乘,隐约有英亲王府落梅居内的器具摆设风格。不像是客栈,到像是居家的起居室。里外三间屋,最外的一间是画堂。除了摆放桌椅茶具外,墙上摆放了一副画。
谢芳华点点头,在他身后走进。
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是以她跟着他进去。
“是!”那小童立即应声去了。
秦铮向里面看了一眼,对他吩咐道,“准备几样小菜端进那间上房,再温一壶酒来。”顿了顿,看了一眼谢芳华又道,“再抬一桶驱寒的香汤。”
那小童连忙跟着他来到那间房间,打开了房间的门。
秦铮满意地点点头,向里面走去,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间房间。
“楼主说那间上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接待外客,以防您突然来,一直给您留着的。”那小童立即道。
“那间上房可给我留着?”秦铮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对身后问。
不过秦铮应该是不知道胭脂楼是她的。上次为了躲避他,她可是在胭脂楼后院猫了两日。
谢芳华目光扫了一眼来福楼的后院,又不带一丝痕迹地看了一眼和来福楼后院仅一墙之隔的胭脂楼后院。想着看这小童对秦铮如此恭谨的模样,这来福楼应该是秦铮的了。而胭脂楼是她的。也算是比邻而居了。
二人进去后,那小童将后门又紧紧地从里面关闭上。
那小童立即接过马缰绳,又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虽然是随从打扮的模样,但眉目有隐隐风骨,也不敢怠慢,顺带接过了她的马缰绳。
秦铮甩开马缰绳,向里面走去。
那人立即跳下了墙头,连忙从里面打开了门栓。只见是一个童,大约十多岁的模样,分外恭谨,“公子请!”
秦铮拿出一块玉,扬手晃了晃。
“公子?”里面传出一声讶异,紧接着,从墙头上探出一个脑袋,向外望了一眼,又露出疑惑,不太确定地道,“您是公子?”
“我!”秦铮吐出一个字。
不多时,门内有人走出来,但没立即开门,而是在里面问,“敢问何人?”
秦铮伸手叩了叩门扉。
后门口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
秦铮牵着马径自来到了来福楼门前,只见来福楼门前人满为患,连踏进门槛的地方都没有了。他蹙了蹙眉,牵着马绕过门前,来到了来福楼后门口。
谢芳华点点头。
“先去吃饭!”秦铮对谢芳华道。
谱一入城,满街花灯,入目人流,虽然赶了三百里地的路,但反而让人不觉得疲惫,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这样的日子口,被花灯环绕的平阳城,依然没淹没这种文雅风气,反而更胜。
平阳城环山绕水,位于京都最近。最早是天下学子起源之地,这里曾经出现过好几位当世大儒。文雅之风由来已久,可谓是人杰地灵。
虽然平阳城不大,但是人流丝毫不比南秦京城少。即将入夜,街上人潮涌动。但比南秦京城人人衣着奢华行止做派贵气外,这里的人衣着端不上太华丽,行止却都带着文人雅气之风。
太阳还未落山,所以,花灯还未点燃。但也足够让人目不暇接。
平阳城大街小巷都挂满了花灯,各色各样,千奇百状,甚是夺目。
第五十三章师父
作者有话:嗯,妾本、纨绔、京门,每一本书都会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男主,放心吧,以后自然还有更多更精彩的;那个什么,我在努力这个月让小四出来;咳咳,上墙不难,亲爱的只要爱我,没攒到月票也能上,当然,我这么俗,见到月票会更高兴,大姨妈来了也不会手软。O(∩_∩)O~
舞一朵紫,举人:3张月票2张评价票能上墙吗,姐也追得蛮诚恳的呢!
时光飞舞,秀才:你们都在打鸡血,只有我一个在默默等待秦四出场吗?
今日上墙:sglxz,秀才:京文看到今天,感觉情的又一男神代表诞生了。云锦有三死三生,为红鸾不断输送灵力的通天咒。容景有高超的医术,生死阵前的血祭精魂。秦铮有的是对芳华满满的爱,这样的男主,叫人怎么不爱。后面还有更多的情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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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笑了笑,“我总共见师父两面,一面是十二年前,一面是八年前。十二年前时,我五岁吧!当时皇祖母带着我来法佛寺礼佛,我不喜听佛经,偷偷跑来这一片山林玩,遇到了他。当时我缠着他与他待在了一起三日。第二面是八年前,我被人所害,将我扔进了皇室隐卫招募的队伍里。”说道这里,他看了谢芳华一眼,见谢芳华眸光微眯了一下,他慢慢地道,“只剩一口气被拖走扔到乱葬岗时,正巧他赶到,救了我。”
谢芳华微抿着唇点了点头。
“你是想证实他是不是外公口中的紫云道长?”秦铮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谢芳华心头憋了一肚子的疑惑,沉默半响,轻声道,“你是何时拜他为师的?他又是如何救了你一命?”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像是……”秦铮打量着谢芳华,挑眉,“被惊吓了?”
谢芳华一怔。
抬起头来时,秦铮对她偏头微笑,柔声道,“我一生最敬佩的人便是他了。将我从鬼门关救回一命的人也是他了。他曾经说,若是有朝一日我娶了媳妇儿,就带到他面前来,叩三个头。那么,他会帮我看着,不让这个媳妇儿跑了。”
谢芳华也跟着他叩了三个头。她从来没见过秦铮对谁如此恭敬崇敬尊敬过。即便英亲王妃,即便当朝皇帝,即便英亲王,就连在她爷爷面前,他也是嬉皮笑脸,在他外公面前也是厚脸皮说笑。
秦铮撩开衣袍,拉着谢芳华跪在雕像面前,规规矩矩地给雕像叩了三个头。
谢芳华抿了一下唇,点点头。
“来,跟我跪下,拜见师父!”秦铮伸手拉着他,“你是我未婚妻了,理当给他见礼。”
一时间心里有无数问号,可看着秦铮微微沉暗的脸,她一时间却不知如何问。毕竟昨日外公与她说那些话实在太过私密。关系到她的命格,关系到忠勇侯府的运数,关系到她娘的身世,同样关系到她的隐私。哪怕秦铮是他的未婚夫,哪怕他与她早先有了某些亲密的举止,也是不能轻易揭开的。
可是既然他没遇到过紫云道长,那为何这里这个人却如此与传说中的紫云道长一般无二?
她外公昨日说紫云道长是在十几年前帮她逆天改命仙逝了的。可是十几年前,就算他来天圣那年,据外公所说,她娘亲还未嫁人,那么当年据说英亲王和英亲王妃以及忠勇侯府世子和世子夫人是同年大婚的,也就是说,那时候她没出生,秦铮也是还没出生。他如何能遇到紫云道长?
可是他为何成为了秦铮口中的师父?
那么他是紫云道长?
怕是没有!
世间还有第二个穿着紫袍而且手中有魅族信物一模一样玉簪的道长吗?
谢芳华对于这个答案有片刻凝噎,一时说不出话来,目光瞥见雕像头上插着一支弯月似的簪子。那弯月与昨日英亲王妃交给她的那个坠链的形状别无二致。她看着,心里顿时一惊。
秦铮笑了一下,“你说的紫云道长可是外公口中的紫云道长?”话落,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外公口中的那个紫云道长,但他的确叫做紫云。”
“他是……紫云道长?”谢芳华问。
秦铮目光平静地道,“他就是我师父!”
心中早先那一丝猜测隐隐又得到了几分证实,她看了半响,偏头看向秦铮。
谢芳华目光定在那尊雕像的拂尘上,只见拂柄上雕刻着“紫云”二字。
雕像身穿紫袍,手持拂尘,分外的年轻,眉目清骨,若是在寻常百姓看来,仿佛一尊神仙模样。栩栩如生,仿若真人。
这也是一间与外侧起居室一般大小的房间。入眼处,房间内只摆放了一尊雕像。
秦铮没说话,又走到一处石壁前,触动了一个机关,从侧方又打开了一扇门。
同样,这些都是都蒙了一层灰,显然许久没被人动过了。
而那些瓶瓶罐罐,在她看来,装的怕是药材。
以着谢芳华的目力,那些奇珍异宝拿出一样,怕是足够买半个城池。
里面是与最外间那一处四处壁画的空室一样宽敞,却不如外面一样空阔。相反,林良满目地堆了无数东西。这些东西分成了两面山,一面有书籍,有奇珍异宝,堆叠在一起,有些凌乱。一面是堆叠了无数瓶瓶罐罐。
谢芳华擦掉了手指上的土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没说话,伸手又触动了一处机关,靠着玉床的里侧墙壁又打开了一扇门,他示意谢芳华跟他进去。
谢芳华伸手摸了一下玉石桌面上的土,沾纸则满,就她目测,这样厚度的落土,最少一年多不曾有人住了。
但都与外面一样,铺了一层土,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入眼处,一间屋子大小,像是一个起居室。玉石的桌案、玉石的桌椅,玉石的床铺,玉的碗碟茶壶。一应俱全。
秦铮伸手触动开关,墙壁从中间又分开一扇门。他领着谢芳华走了进去。
谢芳华这才发现那个紫字与其它字迹略微不同,是凹凸出来一些,则作为了开关,实在精妙。比一般的机关暗道看起来更无痕迹。
“走吧!我们进去!”秦铮拉着她的手,来到那一处字迹上,伸手去触摸字迹。
心头无数疑问顿时升起。
紫云这两个字在这两日耳边被人提了数次,提到他的那个人是他外公,他称呼他是紫云道长。心中忽然有一个想法,难道彼紫云是此紫云?
谢芳华打量半响,偏头看向秦铮,只见他面色寻常,眸光看着壁画一处,罕见地沉凝。她顺着他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那一处写着“紫云留笔”四个字,顿时一怔。
若是谁能将壁画上的这些都学满学通学精的话,那么不说天下数一数二,也是个鲜少有人能惹到的人物了。
这一室十多幅壁画,当真是价值连城。
她是内行之人,在无名山学艺八年,除了学满了无名山训练隐卫的所有东西外,还暗中翻阅了无数典籍。再加之前一世阅览了忠勇侯府藏书万卷。自然是知晓什么样的东西有什么样的价值。
谢芳华沿着壁画四壁看去,心头掀起惊涛骇浪。不为别的,只为壁画上雕刻着的图画和字体几乎涵盖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星云占卜,武功秘笈、医毒之术等等稀世绝传。
除了四壁的壁画和头顶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外,再无多余的东西,地面分外宽阔。
这一处洞府内依然空无一人。
入眼处,再不同外面四壁的灰土山石通道狭窄。而是十分宽阔,足有几间屋子大小,山壁壁墙上下雕刻着壁画,地面是玉石铺成,头顶悬着夜明珠,使得这一处山洞不能称之为一处山洞,而像是一处洞府。
见她上完了药,秦铮拉着她的手来到石门处,起了开关,石门从两侧打开,他拉着她走了进去。
谢芳华只能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子,从里面倒出些药粉,戮破水泡,抹在了伤口上。
“抹上!”秦铮坚持道。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虽然搬走山石这半个时辰他没帮任何忙,但是神色比她这个搬山石的人一点儿也不轻松,虽然不晓得他心中所想,但知道必有原因。她笑了笑,摇摇头,“不碍事儿。”
秦铮立即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仔细看了一下,见只细微地磨出些水泡,有些心疼地道,“你外衣的囊袋内不是带着药吗?现在就抹上。”
她长舒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终于挪走了那些山石,只见露出来一面石门。
秦铮微微抿起唇,眸光有些动容,似乎想要上前帮她搬,但是看了一眼入口内,又作罢。
山石大约有十多块,挪到一半时,谢芳华额角溢出了汗。
秦铮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挪走山石。
谢芳华无奈,这些山石堆叠在一起,虽然不多,但是也够她搬半个时辰了。一块山石目测怎么也要百斤,秦铮如今这副身子的确是搬不动。她这些日子内伤调理得好了个七七八八,只能甩开他的手,过去挪动那些山石。
“问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你要师父出来迎接你?”秦铮看着她。
谢芳华嘴角动了动,“秦铮,你告诉我,这里到底住没住着人?”
秦铮侧身让开,对她摊手,“我如今是搬不动这些山石了,看来只能辛苦你将这些山石挪开了。”
谢芳华挑眉。
秦铮伸手拉着她的手,往山洞里面走,大约走了一盏茶功夫,来到了洞口的尽头,这一处尽头比刚来的甬道宽了很多,如半间屋子大小,堆了一堆山石,成了一处死路。
谢芳华示意他引路。
“往里面走!”秦铮在她身后轻声道。
她扭头看向秦铮。
但谢芳华知晓秦铮既然带她来到这里,自然不止是这样简单。
入眼看去,山洞内仅能容两三个人通行,石壁甬道狭窄,与普通山洞别无二致,四壁土灰,看起来就像是山崖塌方留下的一处缺口。
秦铮对她呶呶嘴,她当先进了山洞,然后伸手将他拉进了洞里。
谢芳华偏头看向秦铮。
石板打开后,果然是一个洞口,仅容一人进出。
谢芳华仔细端看了片刻,才找到了秦铮说的洞口,原来在古松背靠着山石的衔接的岩缝里,那里有着一道细微的螺纹印痕,被岁月风雨侵袭太过轻浅,她轻轻伸手,挪开了那一块石板。石板厚重,破费了些力气。
古松虽然枝干被风吹雨淋长年累月几百甚至上千年时间洗礼得有着粗噶的纹理裂皮,但是依然青翠,枝叶繁茂。
谢芳华打量了一眼古松,有三四个人合抱那么大。若是里面有洞口的话,的确是能容下。她点点头。
“洞口在古松里。”秦铮道。
谢芳华穿戴好之后,并没有看到那个山洞,疑惑地问向秦铮。
秦铮接过外袍,轻嗅了一下,外袍沾染了几丝谢芳华身上的幽香,他勾了勾嘴角,慢慢地将外袍穿戴妥当。
两个人坐稳之后,她伸手拿过她的衣服,检查了一番,见衣裙完好,遂解下身上秦铮的外袍递给他,然后换上了她自己的衣裙。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笑着,但神色却不再是那种不正经揶揄的调笑,似笑似叹一般。她不答话,将铁索勾在那颗古松上,带着秦铮上了那颗古松。
秦铮蓦地笑了,“看来师父是真的想见见你,所以哪怕我们下了崖底下,也将你的衣服挂在这里,让我们不得不来取。”
正如秦铮所说,半山腰果然有一棵古松。古松上果然挂着她的那一件衣服。
大约用了半个时辰,两个人来到了半山腰。
攀岩自然难不住谢芳华。当初在无名山,也是高耸入云的山峰,除了跳崖外,高难度的训练她无一没经历过。即便拉着一个人,对于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好!”秦铮顿时笑了,也不点破她,泄了力气,将整个人的重量交给谢芳华。
“回头你伤势加重的话,还要浪费外公给你的好药。”谢芳华转回头,见不得他得意。
“心疼我?”秦铮看着谢芳华,眸光盈盈。
爬到金钩处时,谢芳华又将另一端的金钩向上甩去,金钩又钉在了几百仗的距离之外。她回头看了秦铮一眼,见他额头有细微的汗溢出,对他瞪了一眼,“我拉着一个你还是轻便的,用不到你使力气。”
秦铮似乎尽力地提着力气,让自己的身子放轻便。
谢芳华一手拽着铁索,一手拉着秦铮,轻巧地带着他向上攀岩。
秦铮勾了勾嘴角,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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