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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5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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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曾经的谢氏得到过国策和金矿。
偏偏回绝大师是谢氏的人。
若是谁得了前朝国策和足以匹敌一个国库的金矿,那么,南秦的江山自然是要受到威胁了。
谢芳华在雨中慢慢地走着,脸色被水天一色映照得分外空濛。她一直不明白回绝大师圆寂为何使得南秦皇室一直耿耿于怀,原来是因为回绝大师竟然手抄了魅梵文的前朝国策。前朝国覆,前朝随着历史掩埋入尘埃。魅梵文的国策和那一个寓言金矿却是没被掩埋,继续着历史留存在南秦。
春花、秋月见她出来,立即撑着伞跟在她身后。
外面的大雨依然下着,地面上坑洼不平的地方积水甚多。
谢芳华点点头,见那二人还坐着,李沐清似乎要陪着谢云澜一起译文了,她拿起伞,出了水榭的暖阁。
谢云澜对她道,“你今日起得早,这大半日都没休息。去歇着自然好。”
李沐清看着她,眸光所有所思,没说话。
谢芳华站起身,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凭地没意思,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谢云澜摇摇头,“倒也不见得!”
“等两日也没什么。”李沐清笑道,“据说前朝开国国策甚好。既然芳华说真迹已经毁了。那么这卷宗怕是留存于世的仅有的一卷了。”
谢云澜颔首,笑了笑,“这卷宗过长,我若都译解出来,恐怕需要两日。”
“我虽然是从很多人下手时先下手得了这魅梵文的国策。却最根本的目的倒不是为了破解这里面的秘密。而是想研究一番前朝的国策。”李沐清道,“既然如此,就劳烦云澜兄将这卷国策与我翻译出来吧!前国之策,史今之鉴,可学可免。”
谢芳华不置可否,不点头,亦不摇头。
“连云澜兄都参透不出来,看来这卷宗不一定有秘密。”李沐清虽然对谢云澜说着话,但是却看向谢芳华。
“我虽然懂魅梵文,却是也看不出这卷国策有何秘密。”谢云澜看了半响,伸手摸了摸宗卷,摇摇头,“这就是记载的前朝国策而已。若是云澜兄需要,我可以帮这卷国策给你翻译出来。”
谢芳华不再说话。她确定在无名山随着无名氏烧毁的那真正的魅梵文没有寓言金矿的图纸。
李沐清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两百年前,法佛寺失火,据说牵扯了前朝之事。看来也许就是这个了。”他指了指国策。
谢芳华慢慢道,“两百年前,法佛寺为何失火?回绝大师为何圆寂?人人都只道《心经》是回绝大师最后的绝笔。依我看,恐怕这魅梵文才是回绝大师真正的绝笔。”
李沐清一怔,“什么意思?”
谢芳华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只不过是那一瞬间的灵光。她想抓住,却没来得及。再深想,头却忽然地疼了起来。她立即打住,想着李沐清原来是这个目的。伸手扶着额头道,“真的未必有秘密,假的未必没秘密。”
“我一直以来只知晓魅梵文里似乎藏着一道秘密,却不知晓竟然是寓言金矿。我本以为这卷魅梵文的国策是真的,我知晓云澜兄通晓魅梵文,还想请你与我一同参透。”李沐清话落,叹了口气,“既然这个魅梵文的国策是假的,看来是我白费了一番力气了。”
谢芳华想着她之所以清楚,也是拜她是谢氏忠勇侯府嫡女的身份所赐了。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国策上,“魅族公主据说在回魅族的路上不知因何原因离奇死亡了。后来,那卷魅梵文的国策和预言的金矿便不知道流落在了何方。”谢芳华淡淡道。
“你倒知道得比我清楚了。”李沐清笑了笑。
“据说有一个金矿的山脉,甚是巨大。曾经被魅族公主探出来了。”谢芳华道,“据说那个金矿可抵一个国库。”顿了顿,她看着国策道,“太祖皇帝虽有征服天下的雄心,但于儿女情长也是深情。他没有收魅族公主给的寓言金矿图纸。却将那金矿图纸随魅梵文的国策一起放在了魅梵文里,用特殊的方式封存在了里面,让魅族公主一起带走了。”
谢云澜点了点头,淡声道,“因我身上的毒咒,先生这么多年一直费尽心血。对于魅族之事查得较多。是以这件事情知道些。”
“寓言金矿?”李沐清看向谢云澜,“云澜兄,你可听说过?”
“据说,当初前朝开国太祖皇帝和魅族公主分别时。前朝太祖皇帝送了魅族公主一卷国策。作为交换,魅族公主送了前朝太祖皇帝一个寓言金矿。”谢芳华慢声道,“我们都知道魅族以咒术为本族存活根本,但是殊不知据说还有一个,就是寓言的能力。”
谢云澜也等着她说。
“什么传说?”李沐清一直注意着谢芳华,刚刚她一瞬间的神色,让他觉得定然不是要说这个事情,不过他自然不会去问。
谢芳华摇摇头,很快就掩饰了情绪,指了指面前的国策道,“我忽然想起一个关于魅梵文国策的传说。”
“怎么了?”谢云澜感觉她脸色忽然变了,低声问。
心里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面上的笑意也顿时收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那位老太太去的时候是……
前一世,忠勇侯府被灭门,谢氏举族倾覆后,仅剩下云澜哥哥和她了。那时候,那位老太太早已经去了。
昨日,谢云澜拒服用女子之血,赵柯提了老夫人,他便顺从了。
她前世自然是见过那位老太太的,和谢氏六房老太太不同,那位老太太身体不好,也不喜佛事,更不喜交际。几乎是常年都深居在府中。
谢芳华看了李沐清一眼。谢氏几大府邸里,除了谢氏六房的老太太外,也就是谢氏米粮的老太太还在了。也就是谢云澜的祖母。
谢云澜面色微微一变,没说话。
他忽然勾了勾嘴角,对谢云澜道,“云澜兄,你离京三年了。京中老夫人想你想得紧。老夫人今年身体据说不好。”
李沐清看着二人,在他们之间有一种奇异的微妙感情。他说不出来这种感情是什么,总之,外人很难介入进去。他忽然明白昨日和今日有人传回秦铮两度踏入这座府邸并且盛怒的原因了。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向来霸道张扬的秦铮想必极其难以接受。
他的焚心发作十分可怕,还是待在京城,距离她最近为好。
不过,她定然要把谢云澜也带回去。
谢芳华想着秦钰回京的队伍如今在郾城,郾城距离平阳城不是太远。如今舅舅中毒,郾城想必很乱,皇后、沈妃、柳妃各方人马都汇聚郾城。崔意芝是奉了皇上圣旨接秦钰的人。爆发了这件事情之后。秦钰的行踪也就暴露了。崔意芝会以朝中派来接应使的身份请当地府兵介入。若是舅舅无事,秦钰无事的话,队伍大概几天后就会到平阳城。真秦钰就该替换了假秦钰回京了。她再待在平阳城也没有意义了。
“待你回京的时候再说吧!”谢云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道。
“好不好?”谢芳华摇晃了一下他的胳膊,有一种亲昵的撒娇的意味。
谢云澜微微抿唇。
谢芳华伸手挽住他胳膊,轻声道,“我回京的话,你与我一同回去吧!好不好?”
谢云澜一时没说话。
谢芳华对他一笑,“你都来了平阳城三年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谢云澜慢慢地转过头,“嗯?”
“云澜哥哥!”谢芳华轻轻喊了一声。
人对某一件事厌恶总有一个由来。
谢芳华偏头看向谢云澜,见他眸光清清淡淡,面色有一种高远的木然。她忽然想起,谢氏有两个人是极其厌恶佛寺的,一个人是她的爷爷忠勇侯,一个就是谢云澜。每当提到佛寺,他没爷爷表现得眉头皱起太过明显,但这般的神情,她却知道,他是极其厌恶的。
“传承了千年的宝刹,背后有这些在所难免。”一直没开口的谢云澜忽然道。
谢芳华嗤笑了一声,“天子脚下,佛门圣地,法佛寺可真是当得一个好挡身牌!”
“不止卧虎藏龙,还藏污纳垢!”李沐清道。
“看来法佛寺可真是卧虎藏龙啊!”谢芳华想着绕了一圈,竟然回到了法佛寺。那么是不是法佛寺普云大师那老和尚和法佛寺主持还有什么隐瞒?
李沐清点点头。
“出身法佛寺?”谢芳华眯起眼睛。
李沐清弯起唇角,须臾,又收起,对她道,“我调查他时,是更早的时候,所以,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曾经在法佛寺长大。后来诈死出了法佛寺,改名换姓拜了毒怪为师,后来因偷窥师娘沐浴,被毒怪一怒之下逐出师门。之后便来了平阳城,靠养毒药变卖为生。”
“可惜我已经聪明了,总不能故意变笨了去!”谢芳华看着他。
李沐清忽然笑了,“女子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
谢芳华听过王倾媚那日说过关于这怪人的来历,她此时却觉得定然不这么简单。敏感地抓住李沐清的话语,对他挑眉,“这是很多人都查过的来历。那么你既然能拿到这卷国策。你查出他是何来历了?”
“很多人都查过他,据说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就是曾经拜二十年前名扬江湖的毒怪为师。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被毒怪逐出了师门。便落在了平阳城。养毒药变卖为生。”李沐清道。
李沐清也越发地让她看不清了。
不过他抢到魅梵文的国策,不是悄无声息地藏着以备后用,而是过来拿给云澜哥哥。却是什么打算?
谢芳华看着李沐清,能从好几拨人马的拥挤中悄无声息拿到魅梵文的国策,也是他的本事了。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本事拿到的。
但显然,照李沐清的说法,知道的人还很多!
回绝大师没想到竟然还手抄了一宗仿写前朝国策的魅梵文?这的确是让人意外的事情。
谢芳华忽然眯起眼睛,“那怪人是什么来历?竟然藏了回绝大师抄录的这本前朝国策?”看来,那个怪人死的内情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好几拨人马找过,也就是说是在寻这卷国策了?
李沐清忽然一笑,“你去得太晚了,那里已经在你去前被多少拨人马寻过了。”
谢芳华一怔,“我也去过那怪人药圃。”
李沐清知道她不想说的事情,定然是问也问不出的。他看了谢云澜一眼道,“是从前几日死的那个怪人所住的地方找到的。”
“你别管在哪里了,反正那真国策如今已经毁了。你只告诉我,这卷宗卷是你从哪里找来的?”谢芳华不答李沐清的话,而是问他。
她自然是不会说的。
谢芳华能说那真正的国策在无名山上,被她给随着无名山一起毁了吗?
第九十章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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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闻言如玉的手敲了敲桌案,忽然笑了,“原来天下还有跟爷一样院子里没一个女人的人。倒是有意思了。”话落,他站起身,“备车,我现在就去会会谢云澜。”
玉灼想了一下,摇摇头,“似乎三年前谢云澜来平阳城的时候,我娘好奇跑去看过他。后来我爹去了,将我娘给拦回来了。然后这么多年,一直看着我娘不让他去招惹谢云澜。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铮点点头,眉头蹙起,看向一旁的玉灼,“你自小在平阳城长大。几乎鲜少有消息能瞒得住你爹娘。他们可曾谈过谢云澜?”
飞雁摇摇头,“当初是老门主亲自经受的,此事在门内十分隐秘。我只负责查探。没查出什么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哦?”秦铮扬眉,懒洋洋地问,“当初是什么人要查谢云澜?”
飞雁摇摇头,“曾经有人给了杀手门一大笔定金,要查谢氏米粮的云澜公子。我们手下了定金,可是却没调查出所以然来。后来将定金退还给了对方。”
秦铮听罢后,忽然对飞雁问,“谢云澜有什么隐情,你可知道?”
飞雁自从得了秦铮的吩咐,便跟在暗中,关注谢芳华的行止动向。然后待她进了谢云澜的府邸,在西跨院安然地睡下后,他才回平阳县守府的听雨阁对秦铮禀报。
院落静静,无声无息,东跨院内也没传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小童清楚地看到了赵柯的表情,想着看来哪怕是三年过去,公子依旧还是没好的。
随着他走入,门再度紧紧地合山。
赵柯来到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他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他向里面看了一眼,面色瞬间立变,当即走了进去。
小童点点头,不再言语,继续垂首立在门口。
赵柯摇摇头,“我进去看看公子!”
“先生,你说公子他……是不是好了?”小童悄声问。
赵柯听罢,半响无言。
小童点点头,“是的,不止我亲眼所见,院子里的小厮们也是亲眼所见。若不是我一直没离开公子,我还以为公子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赵柯听罢后惊异不已,“你说公子竟然由得她靠得如此亲近?”
小童摇摇头,无声地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公子去胭脂楼亲自接了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她靠得公子极近,而且她还挽着公子胳膊,公子也允许了。后来她想去吃红烧鳜鱼,公子带着她去了红林酒肆。酒肆里面有秋千,芳华小姐想玩,荡秋千的时候,公子将她举上秋千的,她一直挨着公子。回来的时候,在马车里,芳华小姐似乎靠着公子睡着了。下车后,芳华小姐说不想动,让公子背他,公子也应允背了。只是到院中时,芳华小姐觉得东跨院很好,也想住东跨院,公子才第一次拒绝了她。”
“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柯压低声音,向西跨院看了一眼,显然已经知道谢芳华住在西跨院了。
“在里面,从回来后,房门便紧紧地关上了。”小童低声道。
“公子呢?”赵柯问。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赵柯来到了这一处院落,并不用人通秉,便进了谢云澜的东跨院。小童见他来了。立即迎上前。
小童守在门口,有些担忧地看着里屋紧紧关闭的房门。
谢云澜回了自己的院子后,进了屋里,房门便被从里面紧紧地关上了。
天色还早,响午稍微偏一点儿,春花、秋月并无困意,便待在画堂的榻上歇着。
谢芳华倒也没多再想什么,本来她今日来了葵水身子疲乏,很快就睡着了。
二人出了房门,也不敢住去别处房间,谨慎地选择住在了谢芳华房间外的画堂。
谢芳华抱住暖水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春花、秋月拿着暖炉和暖水袋悄悄进屋,将暖炉放在屋地上,将暖水袋轻轻掀开谢芳华的被子,放入了里面。
大约过了一盏茶,早先跟着谢云澜那小童抱着一个暖炉和一个暖水袋来到了西跨院,春花、秋月迎了出去,他将暖炉和暖水袋交给二人,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谢芳华感觉床榻被褥十分干松,且味道好闻,像是崭新换的,她闭上了眼睛。
春花和秋月走了下去,为她关好了房门。
“你们也累了,下去歇着吧!我真的要睡一觉。”谢芳华吩咐完了,便摆摆手。
二人齐齐颔首。
“另外,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传信出去和月娘联络。”谢芳华又道。
春花、秋月顿时警惕起来,点点头。
谢芳华不置可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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