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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5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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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秦铮忍不住伸手推她喊她。

春花、秋月忙活半响,谢芳华依旧昏昏沉沉地睡着。

秦铮站在一旁看着,师父说他没有仁心,不学医术也罢。当时他也觉得不学也罢。可是如今,他却觉得,无论他学了多少东西,却是不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发病的时候救治,而是束手无策,也是最无能之人。

不多时,二人进来,一人撩起帘幕,一人沾了娟帕,放在谢芳华额头。

春花连忙下去打水。

“也好!”秦铮点头。

“云澜公子的府邸在郊外五里处,就算派人去请,如今下着大雨,来回也要一个时辰。”春花犹豫了一下,说道,“先给小姐拿娟帕沾了凉水降降热吧!”

“只是略懂不行!等着赵柯来吧!”秦铮挥挥手。

二人对看一眼,齐齐道,“略懂微薄。”

“如何退热?你们懂医术?”秦铮瞅着二人。

“那赶紧给她退热啊!”春花顿时急了。

“她发热了!”秦铮看了门口一眼。

因玉灼的动静,春花、秋月也惊醒,走了过来。站在门口,向里面望,“铮二公子,我家主子怎么了?”

玉灼看了床上一眼,隔着轻纱帷幔,也能看到谢芳华脸上不正常的红色,他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抱了暖壶出了房门,去了小厨房。

“快去将那暖壶的药热了!”秦铮看了玉灼一眼。

玉灼晚了飞雁一步,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见秦铮脸色焦急,疑惑地喊了一声,“表哥?”

“是!”飞雁应声,顶着雨出了听雨阁。

“快去请大夫来!”秦铮吩咐完,忽然想起什么,对他道,“去谢云澜的别苑,将那个赵柯给我请来!他既然是神医谷的人,自然是比寻常大夫好。”

飞雁瞬间出现在了门口,“属下在。”

他顿时喊了一声,“来人!”

然后他快步走回床边,看向谢芳华,见她面色潮红,呼吸浊重,浑身烫手,显然是发了高热。

他揉揉额头,摸了摸身边的人儿,触手极烫,他顿时一惊,立即坐起了身,下了床,走到窗前,伸手关上了窗子,隔绝了外面的风雨。拿出火石,重新点燃了罩灯。

一阵冷风吹过,没关的窗子被风吹得砰地一声响动。惊醒了几夜难眠抱着温香软玉不由得睡着了的秦铮。他睁开眼睛,屋中一片黑暗,罩灯显然已经被风吹灭。

深夜时分,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

天色越来越晚,越来越黑,天幕越来越暗,乌云渐渐地笼罩在上空。

屋中沉静,谢芳华幽幽睡着,昏昏沉沉。

他记住他了……

谢云澜……

他想着,当日灵雀台逼婚,是他这一生做的最对的事情了。若不是未婚夫这个身份,今日谢云澜未必让他将她带回来。

怀里的人儿气息幽香,绵绵软软,乖觉地由他抱着,他的心方才暖了些。

秦铮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半响,忽然想起早先谢云澜就是这般与他一样依靠在床边的。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气,踢了靴子,躺在了她身边,霸道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谢芳华躺在床上,又昏睡得熟了。屋中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一脸的孱弱病态。

玉灼走了下去。

秦铮点点头。

玉灼将药方子和暖壶里的药端进屋,放在桌案上,看着秦铮,“表哥,一会儿芳华姐姐醒了你就喊我,我去给她热药。”

春花、秋月对看一眼,自然是不阻拦的,两人选了一处婢女的房间住下。

进了听雨阁后,秦铮抱着谢芳华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玉灼从车上拿下药方子和暖壶里面装着的药,飞雁、春花、秋月四个人跟着秦铮回去了听雨阁。

他们摇摇头,自然是不好跟着他去询长问短,一起向平阳县守安排的住处走去。

五人对看一眼,熟悉秦铮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似乎极其不好,只有他心情极其不好的时候,他才愈发的冷静,面无表情。

秦倾看着他走远,回头看向程铭等四人。

秦铮点点头,不再多言,抱着谢芳华向听雨阁走去。

“王芜说看这天色还要下雨,怕回来太晚被雨淋。于是我们便回来了。”秦倾道。

“是她,她没事儿!睡着了。”秦铮面色看不出异常,挑眉问,“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铮哥哥,你抱的是芳华姐姐吗?她怎么了?”秦倾因为谢芳华救了两次,不由关心地看着似乎在秦铮怀里无知觉的谢芳华问。

秦倾等人自然看得他怀里抱着的人了,虽然看不见脸,但也猜测出个八九分。

他正要往府里走,听到一队车马声,谁对着他喊了一句,他回转头,只见秦倾等人回来了。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没说话。

马车停下,玉灼下马,上前挑开车帘,秦铮睁开眼睛,见谢芳华依然昏迷着,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只能轻轻地抱起她,下了车。

不多时,便来到平阳县守府。

半个时辰后,来到城门,畅通无阻地进了城,向平阳县守府而去。

马车平稳地向城里走去。

他咬牙许久,伸手拿过一方帕子,胡乱地缠在了她手腕的伤口上,遮住了那伤痕和唇齿痕迹,他的心似乎方才好受了些。拇指和食指点着眉心,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如何发出来!

哪怕他想发火,都无能无力!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秦铮也会受到这般折磨!

怒气一波一波地翻滚,他用力压制,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眼眸被她手腕处的伤口和唇齿印痕灼得生疼。

他胸中平息下的怒火瞬间又暴涨到眼眸,恨不得将她扔出车外,可是看着她无知无觉地睡在自己怀里的娇软模样,他知道自己也仅仅是想想罢了。他又怎么舍得?

她可真敢!

她竟然敢!

她这显然是没有用碗放血,而是直接拿了自己的手放在谢云澜唇边了。

他的目光又暗沉了些。

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一道被刀刃划开的口子已经黏合。虽然口子不大,但她的手腕却血污一片,隐隐还有血凝固的唇齿印痕。

秦铮在黑暗的光线下看着怀中的人儿,想着谢氏米粮这些年和皇室的纠缠甚深,若不是有让她必救谢云澜不可的理由,他想着她应该不会去出手救他而使得自己如此虚弱昏迷的。

秦铮吩咐车夫了一句,马车速度慢了下来,他给谢芳华在他怀里寻了个合适的位置。那人儿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又继续昏睡着。

马车有略微地颠簸,谢芳华难受地轻唔出声。

第九十八章醒来

我是第二天的存稿君,那女人的第一站似乎是沈阳。嗯,她绝对没去过。存稿君也没去过。不过她爱去哪里去哪里。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好好看文吧!顺便好好攒月票,攒到月票的美人,来陪我上床。唔?又有谁不纯洁了?我的意思是,陪我在床上一起数月票啦。

------题外话------

若是他要生生地逼她,那么……

看着秦铮靠近,春花、秋月忍不住拉着她想后躲。她却推开了二人的手,等着秦铮走来。

那不堪回首却又刻骨铭心的记忆,温暖与折磨并存的记忆……

若不是看在昨日那刑具上绑着的人,曾经无数次,她无能无力地那般看着他的时候太多。她怕是也不能想起他。

那是她心底不能碰触的禁忌,她潜意识里给埋在心底最深处了。否则,也不至于压在心底甚至模糊到连自己都不能碰触的地步这么多年。

对于谢云澜,她不想说,也没法说。

谢芳华看着秦铮,她自认为无名山多年,她已经练就了沉稳凡事不易动怒的脾性。可是偏偏在他面前,总要被他挑起,打个对折。尤其是他今日的怒火,似乎不发泄出来,他就要气炸了自己一般。她不能深入地了解他怒火的由来,但能清晰地体会他的怒火是因为谢云澜而发。

秦铮却是挥手打开了玉灼的伞,缓步走向谢芳华,脸沉着,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玉灼此时惊醒,见秦铮独自淋雨,连忙拿了一把伞,跑过来,撑在秦铮头上。

春花、秋月立即一左一右将她护在中间。头顶上的伞同时撑着,避免淋到她。

谢芳华打开他之后,后退了两步,恼怒地看着他。

秦铮顿时被她大力之下向前打出了一步,他身子晃了晃,抓着她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滑出,他勉强站稳,脸更难看地看着她。

谢芳华忍无可忍,劈手灌注了力气,猛地一股力打开了他的手。她虽然刚醒来极其虚弱,但是内腹里的功力虽然屡次因为生事儿而未能保持十成十,但是也是有个七八分的。自然比秦铮这仅仅恢复了的三分的功力强。所以,她发力之下,秦铮自然是抵不过的。

秦铮脚步再度顿了顿,却是扯着她依旧向前走,并没有停,也没有说话。

谢芳华见他怒起来真是十头牛也拉不住了,谁都殃及。她心头也彻底地火了,寒着脸沉沉地喊了一声,“秦铮!”

赵柯被秦铮打得一个趔趄,但是没滑倒,不由皱了皱眉。

秦铮脚步一顿,怒火僵了僵,但是看到赵柯的忧急的模样,又想起他背后的主子来。顿时对他猛地一挥手,“她再折腾病了,爷给她找大夫看就是。”

赵柯也看出不对劲了,立即顶着雨追上前来,对秦铮道,“铮二公子,芳华小姐昨日高热,今日醒来,身体自然是极其虚弱的,若是再淋了雨,被冷风这般一吹。难免不复发。您有什么急事儿。非要这般急急地拉着她出门?若是弄不好,她的病复发,可不是一味药两味药便能好的了。您可要三思啊!”

二人身子一哆嗦,但想着他不是她们的主子,不用听她的。这种情况,显然他的怒火在迸发,主子明显也是一脸怒容。她们自然不滚的。只是避开了他的眼神。

秦铮回头瞅了二人一眼,阴沉着脸,“你们给爷滚开!”

二人一前一后追上谢芳华,将伞给她撑在头顶上。

秋月从门边拿了一把伞,追了出去。

“铮二公子,您要带着小姐去哪里?就算急着出门,也要打伞啊!”春花觉得那二人不对,连忙喊了一声。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出了房门,看到秦铮顶着雨拉着谢芳华拖拉地出门,都齐齐愣了一下。

二人这般动静,惊动了刚退下去的春花、秋月。同时也惊动了刚醒来的玉灼,以及昨日半夜歇下没睡好的赵柯。

谢芳华强行抵抗,却发现自己弱得很,竟然抵不过他的力气,不由气怒。

“我就是有毛病!”秦铮回了一句,拉着她大踏步向外走。

“秦铮,你脑子有毛病吧?”谢芳华乍然接触到冷雨,身子轻轻颤了颤,气怒地骂道。

他却不管不顾,扯着他向外走去。

门外雨虽然不大,但凄凄沥沥也是不小,极其细密。

谢芳华闻言用力去挣脱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抓得死紧,转眼间便拽着她来到门口。挥手打开门,拉着她就出了门外。

“好啊,你拿这个来搪塞我!”秦铮被气笑了,狠狠地看着她,片刻,忽然一把拽住她手腕,拉着她就走,“走,我这就带你回京去找皇叔,让他现在就收回圣旨,给你我主婚。我们这就大婚。你马上就姓我的姓了。我倒看看,你姓了我的姓之后,又能如何?”

谢芳华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看着他,“你我虽然有圣旨赐婚,你是我的未婚夫。但一日没大婚。我便不姓你的姓。你还没有权利钳制我让我不能做什么,凡事都听你的。”

“你的云澜哥哥?”秦铮忽然嗤笑,眸光却没有一丝笑意,“那我是什么?”

谢芳华顿时打开秦铮的手,气道,“秦铮,你发什么疯?我和着走也不是,待在这里也不是了?你看看你,我醒来,你便对我冷言冷语冷着脸。就算我做了什么,惹了你不高兴了。我也是有缘由的。关于谢云澜,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就是我的云澜哥哥。”

她刚走两步,秦铮一把拽住她的手,眸光冒火,额头青筋直跳,“谢芳华,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回去?你回去哪里?去谢云澜的府邸找他吗?”。

话落,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谢芳华见他又怒了,她不明白到底是谢云澜得罪他狠了,还是她本身自己就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无论她说什么,似乎都是错的。她只能打住这个话,对他冷静地道,“你别恼。我不再说他就是了。我如今在你面前,看来也是碍你的眼。我先回去,你自己冷静几日吧!”

秦铮闻言本来熄偃的怒气再次被她挑起,他转过头,死死地看着她,“谢芳华,你就这么相信他?你才见了他几面?你以前可曾见过他?别与我说你以前与他相识,见过他。这么多年,我可没见过有个谢云澜的人与你交好。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爷与他打交道两次,这两次可是永生难忘!”

谢芳华看了片刻,对他道,“云澜哥哥怎么得罪你了?你倒是与我说说。若是你觉得我躺在他床上,他会对我做什么,那么你大可以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

秦铮见她到了他身边,眸光瞥来一眼,没说话,又继续看着窗外。

谢芳华慢慢地下了床,穿上鞋子,披上外衣,缓步来到窗前,站在秦铮身边,与他一起看着窗外。只见地面都是淤积的水。显然这雨下了许久了。

二人退了下去。

她对二人摆摆手。

可惜,春花、秋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芳华听罢,敏感地觉得,问题怕是便出自她躺在谢云澜的床上昏迷不醒那一段事情了。

中间秦铮再次闯入东跨院,如何将她带出来的,其中和谢云澜有什么交涉,她们不知道。

但是也仅限于谢芳华昏迷过去之后,谢云澜将她抱到他房间的床上安置,期间二人便回了西跨院,直到后来秦铮二度闯入谢云澜府邸,将她抱走,她们二人得到消息追出来直到今日的事情。

春花、秋月对看一眼,又看了秦铮一眼,见秦铮背着身子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周身有一股冷寂之感。知道他大约还是怒着。点点头,便尽量详细地将她们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谢芳华点点头,“你们将昨日我昏迷过去之后的事情与我说说。”顿了顿,她看了秦铮一眼,“包括二公子是如何将我接到这里来的。”

“昨日晚上您救了云澜公子后昏迷的,半夜里发了热,铮二公子派人请了赵柯管事儿来给您瞧病。今早您醒的话,就是昏睡了一夜。”春花道。

谢芳华这才发现二人身上有些湿气,衣服上有些水珠。向外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凄凄沥沥地下着。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对二人问,“我昏睡了多久?”

二人敏感地找到了散发这种低气压的冷源。来自秦铮。悄悄看了秦铮一眼,来到床前。

屋子中气压极低,有一股沉沉的寒冷之气。

二人得到准许,立即推开门,进了屋。

谢芳华点点头,随即想着二人看不见她点头,便应了一声,“你们进来!”

二人在不远处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来到了房间门口,但想着秦铮在里面,还是没敢立即推开房门,而是站在门口欢喜地道,“主子,您醒了?”

谢芳华不想再惹他,对面喊了一声,“春花、秋月!”

秦铮见她还是固执地喊云澜哥哥,从语气听出,是一种从骨子里的执拗,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寒着脸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曾经那般的日子……

云澜哥哥已经沉入了她的记忆,虽然在极深的地方被她掩埋了多年。但到底还是苏醒了。

她还是不愿意称呼谢云澜别的称呼。

谢芳华了然,原来是平阳县守府。她记得秦铮第一次去了平阳县守府,后来被谢云澜给挡走了。她疑惑地问,“你又去云澜……哥哥的府邸接我了?”

“就在这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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