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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夫人炼成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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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何漱衣养精蓄锐,精神甚好。
谢珩给她弄来了许多好吃的饭菜,用银针验了无毒,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吃的很满意。
不过,何漱衣想起自己好几天没洗澡了,皮肤发干,有点痒,着实想泡个热水澡。
于是她备好了洗浴用品,去了浴池。
白教的浴池建的不错,里面都是汉白玉。
水烧得热乎乎的,蒸汽也热乎乎的,女浴池这边水里还洒了许多梅花瓣,整个浴池里弥漫清香。
何漱衣把自己泡在水里,很开心今晚女浴池这边只有她一个。男浴池就在一张木板子的对面,木板上一排青铜烛台,照亮两边。
闭上眼,享受难得的清闲,忽然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的蜡烛顷刻熄灭,一刹那,浴池里黑的什么也瞧不见,与此同时,隔壁男浴池那边响起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救命!救命——啊!”
何漱衣心里一紧,已然跃出水面。
常年习武使得她的五感很强,即使看不见,也精准的找到自己的衣服,瞬间穿上。
隔壁男人的呼喊已经停了,但还是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
何漱衣小心的绕过去,发现有个男人缩在屋子的角落里。
“刚才是你呼救?”她问。
男人发出恐惧的声音:“救救我,我被人偷袭了,受了很重的伤。”
何漱衣无言,伸出手,握住那男人的手臂。
就在这刹那,男人忽然狠狠的一拉,同时另一只手勾作鹰爪状,抓向何漱衣。
但他没料到,如此突然袭击却未能成功,反倒是不知什么东西割在他双臂上,痛得他双臂坠下,哀叫出口。
下一刻,一记重拳打在男人脸上,再是胸口,他能感觉到这是何漱衣的拳头,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啊啊,别打、别打!”男人抬着胳膊挡着脸,身在墙角,连个退的地方都没有。
黑暗里何漱衣的声音冷而肃杀:“区区一个巫医,就想偷袭梨花巫,我似乎被小看了太多……”
男人被揍得“哎哟”直叫,猛地反应过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巫医?”
“我记得你的声音,那日给红姬和安安解毒的,不就是你吗?还有……”何漱衣一个小擒拿手,将男人按住,“你刚才说,你受了很重的伤,这个说辞实在漏洞太大。浴室里一点血腥味都没有,所以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巫医哀嚎:“我认输!放了我,你放了我啊!”
“放了你?你想的太简单了。”何漱衣将他狠狠按下,“说吧,是谁指使你暗算我的。”
“没人指使我!是我恶作剧!我就是恶作剧!”
拿这种话去骗傻子吧。何漱衣威胁:“你不说清楚,我就将你做成行尸,供我驱使,微哥哥不会责怪我分毫……想知道怎么将行尸走肉变得比活人还好用吗?”
“哇,我说!我说!”巫医被耳边这空灵、却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威胁吓得六神无主,呲哇叫道:“是红姬!是红姬唆使我做的!这都是她的主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果然是那个女人。
何漱衣幽幽的嘤咛:“害人不成反害己,命里的报应。”
那女人经过上次的事还没学乖,那么,就只好接受做坏事的报应了。
“你把衣服穿上吧。”何漱衣微微松开了巫医,“老实穿衣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无法活着走出浴室……”
半晌后,黑漆漆的浴室里安静下来。
不过仍然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浴室外,红姬搂着宋豫的手臂,带着另外两个姬妾,吵吵嚷嚷并撒娇的,拉着宋豫散步。
当走到浴室外时,其中一个姬妾诧异的指了过来,“浴室的灯火怎么没有了?”
另一个道:“对啊,浴室从来不会不点灯火的……”
红姬忙说:“是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教主,我们去看看吧。”
“也好。”宋豫让随行的两个白巫师打头,点燃了火把,推门进去。
浴室里似乎空无一人,大家一开始这么觉得。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男浴池边有个男的,衣服凌乱,头发是湿的,被绑了绳子的身体上还露出许多被揍的痕迹。
他一看到来人,脸色瞬变为菜色,口吃道:“我、我……”
红姬傻眼了。
“是我揍他的。”何漱衣从暗处走出,幽幽的样子,为她的仙姿玉骨添了一份森寒。
宋豫吃了一惊,“漱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沐浴,结果他弄灭了灯烛,一边喊救命,引我过来男浴池这边。”何漱衣指了指巫医,“如果我上当了,大概他会把我拖进水里凌…辱,等着你被带过来亲眼看见这一幕。”
宋豫一惊,周身瞬间如罩了一层风雪,寒凉逼人。
他的目光也是一样,扫过三个姬妾,骇得其中两人赶紧跪在了地上。
“教主,不是妾身!妾身只是觉得浴室的灯火灭了很奇怪而已!”
“教主明察,妾身也什么都没做……啊!今晚拉我们出来的是红姬姐姐!”
“你们胡说什么!”红姬立刻辩解。
“我没有胡说,本来我想早点休息,是你非要拉着我出来赏月……”
“你……!”
何漱衣漠然的看着这几个女子,这样就内斗起来了?
如此沉不住气,又何必出手害人。
宋豫转眸看何漱衣,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我没事,花谷七宿怎么会连这样的角色都对付不了。”又不是永夫人那般的高手。
她指了指红姬,“就是她,和这个巫医串通一气,想害了我。”
红姬和另一个姬妾正争的面红耳赤,听见何漱衣的话,急道:“我没有!”
何漱衣不理她,继续道:“她前次还往糖炒栗子里下毒,用安安引我过去,想让我和安安都中毒。”
“我没有做过,我也中毒了啊,你血口喷人!”红姬的眼泪又哗哗流下来,她跪下抱住宋豫的腿,哭道:“教主,你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是冤枉的……”
宋豫看了她一眼,看向那表情如酱菜的巫医,道:“将他拖出去,依教规处决了吧。”
巫医一怵,朝着何漱衣呼道:“你不是答应我,只要供出是谁指使的我,就替我求饶吗?!”
红姬倒抽一口气。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那是你的错觉。”何漱衣幽幽道:“不过,你可以把刚才对我招供的内容告诉微哥哥,说不定微哥哥会留你一命。”
“我说、我说!”巫医不顾脸色难看到极点的红姬,喊道:“教主,是红姬指使我的!她说何姑娘不守妇道,嫁人了还勾…搭教主,她教我毁了何姑娘!”
“你含血喷人!”红姬哭喊。
“贱…人,明明就是你嫉妒何姑娘,非逼我做这事!我跟何姑娘无冤无仇!”
“你、你……”红姬指着巫医叫道:“此人不但对何姑娘图谋不轨,还欺…辱教主的姬妾,还不把他拖下去处置了?!”
“贱…人,你过河拆桥,你好狠的心!”巫医见局面挽回不了了,索性豁出去,朝着红姬扑来,狠狠咬住她的衣服。
“贱…人,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陪葬!”
“啊!滚开,别碰我,我是教主的姬妾!”红姬狠狠踹在巫医的脸上,“滚啊,我和你一样也是无冤无仇,你死你的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拖累无辜?”
“你无辜……你还无辜!”巫医被踹得满脸是血,身子被绑住没法控制平衡,滚了出去。
这时一条手帕从他的裤腰里滑了出来。
一见那手帕,红姬的感觉如堕地狱,而宋豫此刻的神情,就宛如地狱里裁决生死的判官。
☆、第56章 白教震撼□□
这手帕,不论是红姬和宋豫,还是另外两个姬妾,都十分熟悉。
这就是红姬的手帕。
红姬的手帕出现在这巫医的裤子里,又不可能是何漱衣专门偷了塞进去的,那么,这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宋豫笑着,吐出的字眼如冰凿了似的:“红姬,你背叛我。”
“教主,妾身……这都是误会!妾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人赃俱在,你还想要狡辩么?”
“妾身……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红姬的辩解越发无力,眼睛都像被绝望浸透了。
宋豫朝左右挥了挥手,“都拖下去,处置了吧。”
“是。”白巫师们拖了巫医和红姬,两人还在叫喊,红姬在求饶,巫医在痛骂红姬,直到他们已经被远远的拖走,那声音还依稀传来。
何漱衣似有若无的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偿,为什么临死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早在安安被下毒的那日,她就已经从红姬和巫医的眉心看到了死亡的迹象。
但这迹象不牢固,并非是死局,只要引导便有可能脱厄。于是她警告了红姬,希望她能因害怕而收敛。
可是,这个女人到头来还是死了,一如善恶到头终有报,天理循环,谁也逃不了。
浴室这边发生的事,谢珩却并不知道。
这几天连着找了许多的书,眼睛有些疲劳,但他仍以十二分的精神查找。
翻书的手指忽然一顿,视线停留在翻看到的这页,脸上的神情渐渐充满了惊喜。
找到了!
白教禁术——编织记忆!
一阵风刮过,窗子被吹开,一道迅影落入屋中,正是梨花婆婆。
谢珩激动的看向她,与她一同阅览这书页的内容。
编织记忆,是白巫术中最难修炼的禁术,历来只有白教教主有资格修炼。且此术针对同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
至于恢复记忆的方法……确实是有,谢珩眼底为之一亮。然而,当看完这方法后,无论是他还是梨花婆婆,神色都严峻起来。
“终究是还得国师大人你出手了。”梨花婆婆叹道:“照这上头的说法,必须要用与白巫术对立的纯正黑巫术,才有可能消除‘编织记忆’。老身黑白兼修,注定是不成,你却专修黑巫术。然而……解术之人的整体修为,不能比施术之人低太多,否则不但无法解术,还将因此丧命。”她问:“国师大人,你有把握吗?”
有。这是谢珩心里给出的答案。
他不知道宋豫的修为几何,但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已是两教之中数一数二的。
看出谢珩心中所想,梨花婆婆继续道:“就算国师大人的修为高过那宋式微,为漱衣解术之后也会暂时脱力,身体变得和受了重伤差不多。”
“受了重伤?”谢珩蹙眉。
梨花婆婆叹道:“对于其他的人,大概就是浑身无力,无法动弹,宛如濒死。但你是活死人,便不知道会是什么状态了。”
谢珩的心狠狠一突。
“而且,解术完毕后,漱衣还得再过上一个时辰才能想起来一切。”梨花婆婆抚着书页,无奈的叹息:“圣洁的白巫术里也有这种邪术,狠毒啊,天理难容。”
谢珩眉头团紧,“宋豫到底为什么……他在漱衣身上耗费心力,到底为了什么?”
“这也是老身一直不得其解的事。”梨花婆婆拨弄了手中的书,随意翻着,忽然觉得触感不对,仔细一摸,竟在封皮的羊皮纸上摸到了夹层。
她当即扯开夹层,内中果然有一张纸。纸张的字迹清晰可辨,但仍能看出有几许年头,上头写的是“编织记忆”的运用实例,虽然时有出现漏洞,但被篡改记忆之人大多听话的执行教主的任务,为了白教不遗余力。
这些案例的人名,被罗列在下方,白纸黑字,刺痛人眼。
都是群和漱衣一样可怜的人。谢珩这样想,却被瞄到的一个名字惊住了。
“纪贤?”谢珩喃喃:“上一任国师,就是叫这个名字。”
“嗯,老身也记得。”梨花婆婆又指了另一个名字,“这个人,是纪贤的上上任国师,也是出自白教……还有这个,老身也有印象,此人必然也坐过国师之位,那时候老身尚年轻了。”
也就是说,这些运用实例大概全都是白教的国师。
白教只允许教主修习“编织记忆”,使用的对象看来还都是国师,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教主用“编织记忆”控制了国师的感情,让他们忠心于教主和白教……
谢珩猛然倒抽一口气。
一个恐怖的想法令他愕然。
漱衣,难道就是白教培养出的下一任国师?!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宋豫将自己改写为漱衣最亲近的人,灭去她的兄弟姐妹,将杀不掉的梨花婆婆改为是漱衣的仇人,让漱衣除了他再不能依靠别人。
然后,他送漱衣去武陵何氏,再接她到白教,让她学习白巫术,不断提高她的修为。
这就是白教制造“国师”的手段吗?!
“宋、式、微!”如果说之前得知他篡改漱衣记忆时,谢珩是想以血还血,那现在,他便是想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宋豫,他毁了漱衣的一切,还玩弄她的心!
如果不是他中途消失两年,如果漱衣没有成为国师夫人,是不是就将听任宋豫的摆布,毫不怀疑这一切,然后被她最亲最依赖的宋豫送上国师的位置,鞠躬尽瘁,最后死不瞑目?!
那么善良而坚强的漱衣,竟被硬生生的塑造成一个为宋豫谋权的工具,失去了本该有的记忆,沦为悲惨的祭品。
宋、式、微,你将我谢珩的老婆当什么了?!
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五马分尸!
“谢珩?”何漱衣空灵的声音,忽然响起,唤得谢珩如从高空坠下,恁是一怔。
何漱衣不知几时推门进来,她在看到谢珩的同时,也看见了梨花婆婆。
“你也在……”何漱衣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冷下来,仇恨,无可控制的汹涌而出。
“漱衣……”
“请你消失。”何漱衣颤抖道:“我时时刻刻都想取走你的性命,或许这样不对,但我控制不了深重的仇恨。去谢珩家的路上,我几度想偷袭你,随时都可能会忍不住……”
“老身知道了。”梨花婆婆悲哀的一叹,消失。
她一走,何漱衣颤抖的身躯就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自然而然的搂上去,被他抱到了床…上,听见他充满心疼的轻叹。
“谢珩,你和梨花婆婆刚才在说什么?”
“她在和我一起查找书籍。”谢珩用额头抵住何漱衣的。
真相太残忍,他实在说不出口。
“漱衣,你沐浴好了,觉得身子轻松些了吗?”
何漱衣点点头,没有将浴室里的事告诉谢珩。
她蹭了蹭他的额头,忽的说:“我想要你。”
谢珩倍感意外,心脏跟弹起似的,上下砰砰直跳。
自成亲以来,从来是他需…索无度,把她折腾得软…绵…绵的。她虽然很喜欢和他亲…密在一起,但从没有这样主动的开口要。
他下意识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剩下你了,谢珩……”何漱衣抱紧了他,睫毛一扇,竟是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落香腮。
“梨花婆婆自称是我的师父,你也相信她,可是,我好恨她,我还记得她屠杀梨花谷时候那沾着血污的笑脸,更记得微哥哥离谷后我天天被她追杀的恐惧……微哥哥那么关爱我,是我所有亲情的归宿,没有他就没有我,可是,你们却都告诉我,我的记忆是假的,连微哥哥自己也和我记忆中的他不一样了……”
“谢珩,我只剩下你了……”何漱衣的嗓音渐渐被哭声浸透,“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要卸任,那时候又是一场生死的较量。我有勇气和你共同面对,但是,心里终究是害怕最坏的可能……我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你,我还能剩下什么!”
“漱衣,不说了。”谢珩心疼的无以复加,落下亲吻,企图用炽热的温度来安…抚她。
老天爷是不是太残忍,安排他们得到彼此这份珍宝,却要他们面对这样沉重的宿命?
如果,这真的是老天爷恶意的捉弄,那么,捉弄他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一个纤弱的女人也来背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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