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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夫人炼成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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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抢着要帮何漱衣一起做。

于是,厨房里,何漱衣切姜片,连杏儿洗寒菌,安安洗油菜,她们分工的很好。

此次共同准备晚饭,何漱衣惊讶的发现,安安不仅干活麻利专业,还具备一定的厨艺,红烧寒菌的菜谱她谙熟于心。

连杏儿也纳闷道:“你这十岁的年纪,怎么都会做饭了?”

“安安是九岁!”

“好好,九岁的年纪怎么都会做饭了?你以前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

安安最是怕提及昔日的繁华,抽了抽鼻子,眼泪就落下来了,“安安的娘本来是家里的厨娘,嫡母的几个孩子都欺负安安……是嫡母让安安跟娘每天在厨房里忙碌……”

原来这孩子是庶出的。

何漱衣放下手里的活,低身对安安道:“以后我和谢珩一定为你在乾州找一户好人家,一夫一妻再加上你,和和睦睦。”

安安一怔,闪着泪花的眼底在颤抖,她突然就扑到何漱衣的怀里大哭:“不要!安安不要被收养!安安要跟着漱衣姐姐、谢珩哥哥和温茗哥哥!安安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慕恩亲送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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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历任国师宿命之谜

谢珩和温茗正好步到厨房外,被安安的大嗓门吓到了。

虽然和安安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开朗可爱的她,就像是他们生活中的糖果一样,喜欢用笑脸温暖他们,亦总是在放学回来后给他们讲学堂的趣事,为他们背打油诗,还会帮着做些家务活。

每个人都很喜欢安安。

所以,她这一哭,谢珩第一时间就下了决定:把安安收养进国师府。

谢珩最初的决定,是收养安安为幺妹。

可是这一晚安安哭了好久,眼睛都哭红了,趴在何漱衣的怀里抽鼻子。这样子看在谢珩的眼里,就成了对娘亲撒娇的惹人怜爱的女儿。

女儿,女儿啊……谢珩想入非非了。

他把刚哄完安安的何漱衣拉到暗处,搂着她暧昧的低笑:“等成婚了,给本国师生个女儿吧。”

这人是怎么了?何漱衣狐疑的斜了眼谢珩,“莫名其妙。”

谢珩忙解释道:“我看安安那么可爱,就想着以后自己的女儿也这样招人怜爱多好。漱衣,给我生个女儿吧,女儿可爱。”

何漱衣没说话,只点了个头,便教谢珩满足的跟什么似的。

他揭下何漱衣的面纱,在她的脸上不断落下亲吻。何漱衣细细嘤咛了声,仰面接受他的疼爱,但心里却天马行空的想着:如果她的肚子不争气,跟谢珩捣鼓出一打儿子怎么办?虽然概率几乎为零,可是……想到谢珩黑着脸的表情,她就犯难。

***

花垣的住户数量很多。

一连两个月,何漱衣和谢珩早出晚归,一家一家的询问,从山下的住户问到山上的,再从山上的问到水边的,不知道总共问了多少人。

却就是没有微哥哥的消息。

何漱衣不免失望。

而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转移走了——连岳山通知了所有人,是时候带他们去“那个地方”了。

连岳山口中的“那个地方”,就在白水河。

夏天已过,降雨减少,白水河也进入了秋季的枯水期,水位下降,露出河床上的一块块大石头。

月色如洗,月华如白练,月辉倾洒在凸凹不平的大石上。

连岳山父女俩领着几人,踏过大石上斑驳的月色树影,停在了一座立着的大石旁。

这座大石,在两个月前还埋在水底,是这两天才重见天日的。

“好啦你们都站开一点,杏儿,来帮忙。”连岳山随意的摆摆手,动作还是那么不羁。

连杏儿上前,和连岳山一左一右,手伸到大石的底下,摸索了一阵,然后两人交换了目光,手在石头下面一拧,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大石打开,露出里面一条暗道。

安安吓了一跳,拉紧何漱衣的手。

这暗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宽度十分尴尬,且一个个台阶坡度又很缓,这设计不像走人的。

“能看得出这地道是走什么的吧?”连岳山问,语含淡淡的讽刺。

何漱衣咬着唇答:“棺材。”

安安又是一个哆嗦。

“不错,有点见识。”连岳山说罢,径自走进暗道,“都跟上吧,得下到地底下去,那儿的东西才精彩呢。”

连杏儿忙追上去,几人又追上连杏儿。行走在这一层层不断下降的台阶上,不知要下去多深,也不知这暗道要延伸到哪里。坡度很缓,两侧的距离也时不时留出一块缓冲,何漱衣明显能感觉到,这通往地下的暗道,绝对是用来运棺材的。

沿着这路走到了尽头,黑暗逐渐演变为橘红色的朦胧。

地底下这小世界里,安置了橘红色的火光,一眼望去,血红色的曼珠沙华绵绵铺向看不见的尽头。风在凉凉的吹,吹起曼珠沙华卷着的花瓣,如波光粼粼的血湖。

这一切的色调都是暖的,可何漱衣却觉得阴森不堪,谢珩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同她一样,他的心底也涌出恐惧。

“那是个什么?”安安眼尖,指着远处问。

只见脚下的路正是朝那里延伸,尽头就是安安所指之处。那好像是座建筑物,黑暗的影庞大而崔嵬,像是个蠢蠢欲动的魔鬼,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

“走,大家都过来瞧瞧。”连岳山举步。

众人忙跟上他,走上这灰石板铺成的路。路的两旁,摇曳的曼珠沙华发出沙沙的摩挲声,有秋后的螳螂趴在花瓣上,已是将死。除却自然之声,这里安静的可怕。

渐渐的,那座形似建筑的东西清晰起来。古老的石像,半腐的柱子,半掩的铜门……竟是一座地宫。

地宫的铜门上,已经爬了许多青苔,青苔下隐隐露出一副张牙舞爪的图案,这图案对谢珩来说,太熟悉了。

——黑教的教徽。

他迟疑的望向连岳山,连岳山也看向他,笑了笑:“进去瞧瞧吧,里头很是精彩。”

谢珩的心跳得很重,恐惧和紧张被这地宫放大了数倍。他和何漱衣相携着,走进了地宫,一点点看里面的场景变的清晰。一具具的黑色棺椁摆放在庭院里,有的早已朽烂成腐木苔痕,有的尚还可见光泽的黑漆。曼珠沙华零零散散的开在各处,他们走近,清楚的看到满地散落着的墓碑,似一个个阴魂朝他们扑杀而来。

“这里……埋葬的是什么人。”谢珩沉沉问。

连岳山嘲笑似的答:“你可以猜一猜。”

谢珩只觉得一颗心深深的下沉,“是黑教历任的国师吧。”

“还有他们的手足和妻儿。”

谢珩的心沉到了谷地。

连岳山看他一眼,朝着左侧走了二十步,立在一座墓碑旁,道:“看看这个吧,墓碑还是空的,什么都没刻。我想,应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个墓碑是谁的。”

恶寒绞着一股恐惧窜入谢珩的心,高大的身躯战栗。何漱衣扣紧他的手,对连岳山道:“这就是黑教给谢珩的安息之地?”

“安息?你觉得,躺在这里的人,算是安息吗?”连岳山冷笑:“喔,对了,你是准备嫁给谢珩吧。等你前脚嫁了,后脚你的墓碑也会被立好。”

谢珩阴冷的剜了连岳山一眼,视线如刀锋上的寒光。

连岳山望向地宫的大门,冷笑:“谢珩,你在继任国师之前经历的那种惨无人道的试炼,我也经历过。在当上国师后,我一直在想,国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直到六年后卸任的那一天,我想明白了。”

“国师,连傀儡都不如,就是个让黑白两教在湘国干政屹立不倒的工具,是黑白两教为了谋求权力而培养出的祭品!”连岳山的眼底是那么浅,恨意却是那么深。

“那天,我卸任了,把国师的令牌交到白教新任国师的手里,在百姓们的祝福下离开乾州。在去‘归隐’的路上,黑教的杀手倾巢而出,现在回想起来我竟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砍倒的……我终究是命大,被装进棺材里的时候还有一口气,黑教的巫师把我的棺材抬往白水河,这路上正好被一位赶尸匠看见。赶尸匠发现了地宫的秘密,找了具尸体将我换了,把我弄去县城里治伤……啊,那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那会儿,杏儿还只有五六岁吧。”

连杏儿嘟着嘴,眼里含泪,“你说你的往事呢,怎地就把我扯上了,让我想到我爹,平白惹得人伤心!”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想不开,我有什么办法?我比你更惨,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用,还得用你爹的名字呢!”连岳山笑了笑,继而道:“连岳山这个名字本是那赶尸匠的,杏儿是他女儿,他们父女俩就靠赶尸过活,居无定所。我得救之后,也做了赶尸匠,和他们父女俩一起东奔西走。可怜啊,连岳山身体不大好,没过几年就去世了,我舍不得杏儿再跟着我流浪,就带着她在花垣住下,顶替了他爹的名字和身份,一住就是好几年。”

他看了眼谢珩,又道:“我记得,你继任国师那年,黑教的教主换人了。现在的教主,是叫杨显是吧?呵呵,也不知道这杨显是老教主的兄弟还是儿子,墨观音说,杨显派了很多杀手四处找她,她好几次差点被处决了。”

温茗皱着眉头道:“我们也受过杨显的好些次威胁,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几何。黑教的龌龊阴暗,我和国师早就深有体会,不知道白教是不是也这样。”

“呵呵,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岳山特意看向何漱衣一眼,“白巫术听起来挺圣洁的是吧?祈福、言灵、咏唱,男的女的都打扮得白衣如仙,就连你梨花巫的真身也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乍看之下跟仙女似的对吧?”

这话听着就是要转折讽刺了,谢珩的眼神一沉,“你什么意思?”

连岳山嘲笑:“黑教有十大禁术,无一不是阴损歹毒。可白教也有更恐怖的禁术,你们可知?白巫术中最难修炼的一门禁术,能改人之记忆,将一切过往重新编织。这样的手段,和玩弄人心又有什么区别?再看看他们的装扮,上至教主宋豫,下至女巫男觋,全都弄得跟圣子圣女一样高洁?可要论起道貌岸然的程度,怕是比黑教更见不得人!”

“以偏概全!”谢珩冷着脸道:“我夫人就是表里如一的仙女。”

“夫人?”连岳山似叹似笑:“你们先努力从国师的宿命里活下来再说吧。”

☆、第33章 料想不到的转折

在这之后的很多天里,连岳山的话一直回荡在何漱衣的耳边,像是恐怖的音符那样,无孔不入,甚至令何漱衣没有心情再继续打听微哥哥的事。

她是早就下了决心,要陪谢珩同命运抗争。但,地宫里所见的一座座墓碑,那积累了几百年的棺材,还有连岳山犀利的嘲笑,都将一切美好的伪装撕得极尽丑陋。这份丑陋,颠覆了每个湘国人对巫教和国师的崇拜,何漱衣也在其中,她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情。

“漱衣,还剩下三十多户人家没有拜访,我们继续询问吧。”谢珩醇厚的低语,唤得何漱衣回神。

她望见,他依然用那种疼爱的眼神看她。

要说地宫的事对谁的伤害最大,那无疑是谢珩吧。但在她的面前,他仍然和平素一样,温柔里带着点邪恶。何漱衣心疼的牵住他的手,“好,问完了这些人,我回去和安安一起给你做红烧寒菌。”

“又是红烧寒菌?”谢珩故作不满。

何漱衣笑着说:“那就改菌汤吧。”

两个人行动起来,对照花名册,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日暮时分,谢珩提着一筐新采的寒菌,何漱衣带着好消息,回到连家。

她终于打听到微哥哥的去向了。有一家的男主人说,三个月前的某个晚上,他在花垣湖夜钓时,看见一位穿着澹月色衣衫,以带束发的男子。那男子正独自望着花垣湖,月下的身影如竹清逸。这男主人好奇,便放下鱼竿跟他聊了聊,犹记得那人自称“式微”,说年关时会去乾州,观看跳腊的大祀。

于是谢珩提议,跟何漱衣先回乾州去,把婚事办了。等快到腊月时,一边准备腊祭,一边寻找微哥哥。

三日后,他们向连岳山和连杏儿辞行。

父女俩目送着他们走远,对视一眼,都希望谢珩和何漱衣能够打破宿命,为自己争取到一条活路。

就在谢珩他们走了没多久,忽然一道消息如晴天霹雳,震惊了花垣的住民。

县郊死人了!这个消息让正在吃饭的连杏儿,跳也似的蹿起来。

虽说花垣时有发生草鬼婆放蛊伤人的事件,但都只是伤人,没几个敢杀人。可这次,邻居们都说,那被害的女人竟是走在街上时被一群巫师围杀的,死相相当恐怖!

连岳山父女俩急忙过去,案发现场已经围了很多人了,他们挤进人群的最深处,看向那个被杀的女人。这刹那,父女俩都倒抽一口凉气。

死的竟是永夫人。

因那死相太可怕,连杏儿捂住眼睛,耳畔,听得连岳山在说:“黑教十大禁术里的狙杀咒,看起来像是十几个人一起施展的,任墨观音再强,也寡不敌众,死的很痛苦啊。”

连杏儿一听,脸色更白了,“爹,黑教的巫师找到这里来了吗?我们快点回家吧,可别叫他们发现你还没死。”

“嗯,回家吧。”连岳山揽过连杏儿就走,那淡然的态度,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凑热闹的。

可其实,他心里早就翻起惊涛了。

这才不到半日的功夫啊,谢珩他们刚走,黑教的人就杀了墨观音。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连岳山判定,黑教应该在多天前就发现墨观音藏身在花垣,可却要等到谢珩他们离去才动手。这是为什么?黑教是不想让谢珩知道?

可谢珩根本不会管墨观音的死,除非……一个答案在连岳山的脑中呼之欲出。

——除非,黑教要杀的人里,还有他连岳山!

毕竟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了,连岳山没有感到多恐惧。他只是觉得,事情蹊跷,黑教一直以为他的尸体在地宫里,根本不知道他还活着。为什么此番他和谢珩坦露了身份,就被黑教给知道了呢?

是谁告的密?

连岳山想到了一个人:温茗。告密者很可能是他。

一回到连家,连岳山就勒令连杏儿立刻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连杏儿不明所以,收好了行装后,见连岳山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将一封信递给她。

“去乾州,把这封信交给谢珩,记着必须只能是谢珩,明白吗?”

连杏儿不禁感到一阵恶寒,拽着连岳山的手道:“爹,你不和我走吗?”

“这件事很重要,我得和你分头走,我这里也带了一封同样的信。好啦你赶紧走,明白不?”

“我不走!你是我爹!要走一起走!”

“嘿,你这小妮子怎么蹬鼻子上眼?既然我是你爹,爹的话你听不听?”连岳山指着门外,斥道:“还不赶紧走!是要我拿刀赶你吗?”

“爹……”连杏儿把嘴唇都咬白了。

“走啊!你再磨蹭,误了大事,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连岳山直接把连杏儿推出门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连杏儿站在门外,敲了半天,见连岳山就是不理她,心里一恼,赌气就走。走了一个时辰,天快黑时,又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头,赶忙折返回去。

结果,在快要抵达自家大门时,她听见了屋内连岳山的惨叫和两个陌生的声音。

“头儿,这连岳山怀里有封信,是写给国师大人的。还好我们赶在他送信之前把他杀了,不然要是叫国师大人知道,岂不是会猜忌杨显教主?”

“行了,解决了就行,我们还要回去禀报杨显教主。反正这连岳山也偷活了十几年,捞足本了。只是他敢瞒着杨显教主引导国师大人去地宫,此罪决不可赦,便将他的尸体带回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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