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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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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汉辰服过药迷蒙的昏昏欲睡,隐隐的,外间传来窃窃私语,声音若高若低。
四儿一声:“嘘,小声些,少爷吃过药刚睡着。”四周又安静下来,汉辰挪了下身子,刚要接了睡,便听了三姨娘房里的丫鬟四喜尖细的声音:“我不过是来传话的,你们大少爷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去同老爷说,说给我听也没用。你们倒是给个痛快话,借是不借。”
“若就是借借也无妨,怕又是刘皇叔借荆洲了。”四儿说话一直是口不饶人的尖刻,汉辰领教过。听四儿这么不客气,怕不知道又是二弟借了父亲的口来寻什么东西了。汉辰无奈的笑笑,这个家里,长幼有序,二弟汉平虽然比自己才小半岁,但因为是次子,又是庶出,总觉被他这个大哥掩去光彩。也就是这回他离家出走掀起的大浪,才能把二弟这沉没江底为人忽视的石头翻上岸。汉平也算是个聪明的孩子,争强好胜、爱惜颜面、不怕吃苦这些杨家孩子优良的品行他都有。只是上面有小七叔这块人中美玉,下面有他这个大哥,怕机会对汉平确实也不太公平。
好在汉平弟对他这位一手带他入军中启蒙的大哥还有丝恩情,兄弟间不管发生过什么摩擦,甚至三姨娘目光短浅的一旁如何挑唆,二弟却对他还是尊敬,兄弟间的感情还是融洽。
忽然,外间传来娴如悠然的话语:“四喜,没人为难你,只是二少爷奉了老爷的命令去蒙古草原公干,缺把像样的短剑壮门面,我寻一把上好的给你拿去就是。不过你提的西南军校的那柄佩剑怕是太寻常,也衬托不起二少的身份。军校那柄剑,不过是大少爷做学生毕业时教官赏的,平常得很。反不如云城姑老爷赏的那柄嵌美玉宝石的值钱,那剑鞘上的宝石就价值连城,据说是蒙古科尔沁亲王送的。”
不用说,汉辰知道又是三姨娘撺掇了二弟来讨东西了。
汉辰不好用“趁火打劫”来形容这件事,毕竟兄弟间这么计较就太无聊了。但自从他卧病这段时间,三姨娘已经借口二弟要陪父亲出去应酬,先后来他房里要走了不少东西。说是借,但很少有还回的时候,就是还回来,也是破损的多些。
娴如是个温顺的女子,从来不说不。反是母亲看不惯了说过几次,但最后都以父亲出口干预而败于下风。此后三姨娘来得更勤了,可惜杨家没分家,他虽然是长子,属于他的财物少得可怜,也就没什么好顾惜的。唯一令他心疼的是那支七叔送他的德国造的手枪,和他在赛枪时从秦大帅那里赢来的金丝马鞍。但这些都没有西南讲武堂毕业时以全优成绩得来的这柄“军魄寒剑”对他重要。
“军魄寒剑”是西南讲武堂特优的学员才能获得,一届只有一次机会,而且必须是在历次考核比拼中夺魁的佼佼者才能获此殊荣。汉辰入军校之初,就打定了志在必得的决心。军校成立十年来,他是至今为止第三个毕业时被授予“军魄寒剑”的优秀学员。第一位是推翻旧皇朝名垂千古的肖松涛将军,第二位是江成海主任,这都是军中的前辈。记得他从校长手中接过这柄貌似寻常却是剑气寒光逼人的宝剑,那激动的心情不能平静。校长也激动的给父亲写了封长信,夸赞说“此子今后必成大器”。自从有了这柄剑,随父亲外出的时候,父亲总令他随身佩带。一次二弟好奇拿过去看,被父亲吼了一声,一不小心将剑掉落在地,还被父亲暴怒了一顿鞭打。二弟那次很委屈,哭了对他讲,他连去赢这把剑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父亲什么都要最好的,怕二弟去了讲武堂丢他的老脸。而二弟则把一切归罪于父亲对他的不屑和对庶出儿子的轻视。
如今,二弟要这把他曾深恨的剑,又是为了什么?二弟不会不知道这把剑对他的意义,这已经是他在杨家容颜扫地后,仅存人世的一点尊严和自豪了。
娴如进卧室来拿剑,看了他沉默着没说话,很久才说了句:“我把那把镶金嵌玉的送二弟便了,龙弟,你~~~”
汉辰点点头默许,但心里推测这事不会这么轻易过去。
果真,不一会儿三姨娘的声音传过来:“娴如,实在不是三娘为难大少爷,是老爷拼命的要你二弟出面陪他去应酬,这有要汉平代表他去草原拜谒蒙古王爷和许姑老爷。老爷要汉平佩那把‘军魄寒剑’,汉平是推三阻四的不肯的,说那是他大哥的命根子,说他大哥或许以后要用。可你猜老爷怎么说。”
三姨娘一声惋惜的长叹:“娴如,说了你别学给大少爷听去,听了堵心。”
话音高扬了些:“老爷说了,或许,或许的事多了,或许大少爷的腿要是好不了,那还一辈子都不用这剑了。”
说罢又胡乱的寒暄了几句,汉辰也听不进她胡说些什么,只觉得心口一阵发热,忙用帕子去堵嘴,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第14章 乱世风流
东北军司令部住天津公署,于远骥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文件,门外副官通禀说段连捷求见。
小段进门一脸的丧气,身边还挽着那个舞女的领班路易斯。
于远骥头也不抬的招呼段连捷说:“你们坐,跟你们我就不客气了。”边说边改着手里的文件。
段连捷同路易斯在旁边的沙发落座,还没开口,于远骥就问:“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说吧,我听着呢。”手里却还麻利的画线批改公文。
“小于你可要给兄弟作主,想个办法把那胡驴子给我赶出天津去。”
于远骥翻眼瞥了眼段连捷,呵呵笑笑,将批复好的一叠文件递给身边的秘书,又接过另外一叠。
“是胡云彪那厮惹了你了?”
“哎呀,不是那个土匪,是那个胡广源,整个就是个畜生,活驴!”
听了小段气急败坏的谩骂,于远骥不动声色的等了他的后文。
“我那怀庆饭店大舞厅,简直被他搅和得要关门了。我怎么遇到这个丧门星。”
“你说,我听着呢。”于远骥边改文件边对身旁的副官交待,手里还不时的接起电话,眼睛和耳朵竟然还能留一只给段连捷,听他滔滔不绝的控诉胡广源的恶行。
原来,胡广源这土鳖初到天津不久,也少见如此气派的声色场所和各种肤色云集的美女。近些时候,频频带了一帮丘八大兵光顾怀庆饭店的舞厅,竟然拿了歌女舞女当了妓女,不顾众人劝阻,大厅广众下去调戏玩弄那些舞女。
“这个不开眼的,说是我那些舞小姐穿得那么少,露了胸就是在勾引他。当了那么多外国人,不要脸的就~~就干那种事~~还有次我们劝他,他却拍出了张一万元的大洋票,说是这场子他包了。紧接着一队人拍了枪把客人都吓走了,生是把所有的小姐们扒个精光糟蹋了一个遍。”路易斯拿了手绢擦着泪,伤心的啜泣说。“自从那事过后,我们的场子就冷清了,平日谁还敢来呀。那姓胡的来了见没什么小姐,就骂骂咧咧的摔摔打打,这分明是冲我们来的。”段连捷故意强调“我们”两个字,于远骥抬眼翻他一眼笑骂说:“你别扯进我,你手里不是没兵马,你去同他打呀。这个事找你老子解决不比找我于远骥来得快些?我若真帮你办了胡驴子,你老子知道了反要寻我的不是,去秦总理那里告我的黑状了。”
“唉,小于,你这话不地道了吧?若不是怕轻举妄动在这关键时刻坏了你老兄的棋局,我段连捷怕那个乌龟王八。”
段连捷见于远骥只顾低头干活不搭理他,愠怒的说:“你听没听我说话?”
于远骥接起一个电话,边讲电话边向段连捷神秘的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段连捷到了于远骥身边,于远骥将一个纸条递给他。段连捷一看字条上的内容嘴都笑成了月牙,欢喜的要说话,就被小于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又一拱持了电话的手微微俯身示意“恕不远送”。
段连捷如愿以偿的带了路易斯出门,边对路易斯得意的说:“你看到了吧,小于再忙也会帮我。他于远骥的本事大了,你看他刚才,五官并用。接电话、处理文件政务、会客,哪样耽误了?哪样也不会错。这毕竟是‘神童’,十三岁就考上秀才的。难怪老秦宠他。”
※※※
总统大选尘埃落定,欢送前任总统冯老四的宴会回来,秦瑞林忧心忡忡。
“大哥,怎么了?应该高兴才是,您今晚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冯四哥临别几句话,把您说得不痛快了?”于远骥仔细留意着大哥的神色。
秦瑞林长叹一口气:“四哥的话有理呀,争来争去为什么呀?荒冢一堆草没了~~想当年我们兄弟一起追随袁大人出生入死,那些年多亲热。谁想到登上了万人之上的宝座,就打得像乌眼鸡了。”
“大哥,怎么如此伤感呀?自古成者王侯败者贼,四哥的话,您听听就罢了。现在可怜他了,他在台上整您的时候呢?”
秦瑞林无奈的摇头,又问于远骥:“远骥,听说你又要回东北?”
于远骥嬉笑了说:“小弟那边还有些事务没处理完,处理完就辞去那边的职务。”
“你还是不要去了,出来这款子的事。胡云彪若查出来,怕吃了你的心都有,你还拿头往他嘴巴边送。”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远骥笑慰着大哥:“他胡土匪拿我不能够怎么样,况且他现在还查无实据,真等到他查清楚了,远骥早就回天津了。大哥尽管放心。”
“你就如此的不听话,偏要惹我生气吗?”秦瑞林嘴里虽然训斥,语气也是缓和了不少,毕竟小兄弟于远骥是处处为他的千秋大业着想。这份心,怕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做不到。
“大哥,您别担心我。我回头也去西北云城许北征大哥那里去帮忙你联络一下。有许家兄弟雄踞西北,毗邻东北,就能是咱们的后盾,量他胡云彪不敢乱动。”
秦瑞林点点头,西北云城大帅许北征和草原的镇守使许北靖兄弟,是杨焕豪的亲戚,也是他的嫡系。
从大哥的房里出来,于远骥去收拾行装,秦立文凑过来。
“小叔,刚才段连捷来过,见小叔在爹房里说话,没好打扰,只留下封信。”
于远骥打来信封,厚厚一叠,从里面散落出几张钱票,足有一万大洋。信就一行字“佩服佩服,驴子已经依计入赣”
于远骥开怀大笑,骂了说:“小段还拿这个小钱来打发我,去帮我回了去。雕虫小技,还用如此费事。”
原来,于远骥那天给段连捷支了个阴招,因为冯四已经下台,他料到胡广源也没个靠山。就借机让小段散播说江西有个旅长的肥缺,诱惑了胡广源花了大价钱去打点那个没人愿意去的空缺,一下把胡驴子支使到了江西,也为天津除了一害。
第15章 土匪兵痞
吉普车驶在去往奉天城泥泞的道路上,段连捷端详着身边开车的于远骥,轻笑一声:“小于呀,说说你怎么谢我吧?不能白白辛苦我老段陪你来奉天城跑一遭。”
“你小子,你那银票我不是都退你了,就算补偿你的跑腿费。”
“切,你糊弄谁呢?我谢你,那是因为你打发了那头活驴出了天津卫。可如今,你于司令的小命脸面可都在我段连捷的手里,怎么~~于司令自己说,这值多少钱?”
“啐,留心我把你小子踢下车去。”于远骥笑骂,怪眼一翻,随即车子一个颠簸,段连捷“哎呀”一声惨叫,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小于,你可真不仗义。”段连捷抱怨连连,又低声逗于远骥说:“于司令现在风头正盛,脸面大长。听说第一次世界大战终于休战了,如今中国也要算战胜国了。当初中国对德国宣战是你于司令力排众议促成的,你目前可是世人眼里的民族英雄,大红大紫的人物了。”
于远骥侧头望望身边一脸无赖坏笑的段连捷:“有屁就放。”
段连捷用胳膊肘轻轻碰碰于远骥:“德国和日本在山东交战,是谁偷偷在日本人眼皮下送给了青岛的德国军一车皮的军火弹药?你于远骥是亲日派,是人所共知的。蹊跷呀!”
于远骥沉下脸斜睨一脸诡异的段连捷,旋即笑了说:“那应该去问你老子呀,山东是段都督在看管的地盘。”
“是呀,可我在老爷子的书房收拾信件,居然发现年前一封密信。吩咐我家老头子放这车皮的军火给德国人。信里还说,这事一定要瞒了秦总理。事情如果成功,功在国民;事情如果不成功,某人一力承担,自当秦总理毫不知情。”段连捷调侃的腔调,于远骥沉默不语。
“这么爆炸的新闻,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更何况那信的落款署名,啧啧,竟然是当时的陆军次长,我们的东北副司令,您于远骥大人。”
“要挟我吗?”
“哪里敢?我只是怕我自己。小于你是知道我段连捷,没有你们哥儿几个骨头硬,别说大刑逼供,我充其量就顶得住四个嘴巴,再逼急了就什么都说了。万一这~~你怎么也得拿点什么封我的口吧?”边说边涎着脸凑到于远骥的耳朵边嬉笑了说了一句话,于远骥嗔怒的骂了:“没脸的东西。”
“你看你看,你装什么正经。再说了,这事被老秦你那个古董大哥知道了,不定怎么教训你。那就看你于司令的脸面值钱,还是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值钱了不是?你又不比小龙官,十来岁的孩子,被他老子剥个精光臭打一顿也就罢了;你这身份若再被老秦教训,怕就没脸了吧?”
“按说我家老爷子就够义气了。你这些年这么欺负他,他竟然没把这事捅给老秦知道,这若是我~~”
车嘎然停住。
“你小子,这可不是你我儿戏的事,敢乱说话小心我翻脸。”于远骥狠狠的说。
“做都做了,你还装什么装~~”
“前面出什么事了?”段连捷奇怪的探头张望。
马车、车辆拥塞在一处,看不到前面的状况。
副官从前面的开路车上跑过来报告说:“前面打架呢。好像是汤军长的军队和什么人冲突起来了。”
正说着,忽然几声枪响,紧接着想起“嘟嘟嘟嘟”的机关枪的声音,人群惊得四散而逃。
“出事了。”段连捷暗念一声。
“妈拉个巴子的,这粮食到了老子的地盘就是老子的。”一个歪带军帽的兵痞骂骂咧咧:“慈善会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不管,老子就认得枪。这粮食爷爷们要定了。老子们的军饷有两个月没发下来了。”
“你混蛋,这车粮食是发给受灾的百姓的,是大家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坐在粮车上的一位俊朗的少年理直气壮的说,旁边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在用生硬的中文争辩:“强盗,把粮食还给我们。”
“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也不看看这是谁?”一个脸上贴了狗皮膏药,带顶破毡帽的小伙子挡在粮车前,指着车上的美少年说:“这就是胡大帅的大公子,你们的少主子。在东北地盘里,他最大。”
“我啐!他是胡大帅的儿子,我还是胡大帅他爹呢。”兵痞们一阵放肆的淫笑:“小兔爷,看你长得还满俏的,乖乖的下来,爷爷不伤你。不然,老子们的枪不长眼。”
兵痞们一拥而上,冲上车就去抢粮。
就听一声枪响,带头闹事的兵痞“啊呦”一声惨叫,从车上跌落下来。
“谁还敢乱来!”少年举着枪,兵痞们一阵慌张,随即有人招呼一声:“干掉这个小兔崽子。”
呼啦啦一群各式便衣打扮的人铁桶般围过来,将少年抱下车护在当中,荷枪实弹就要火拼的架势。
于远骥的军车冲到前面,大叫住手。
“混蛋!”于远骥急步上来,后面军车里荷枪实弹的士兵上来,兵痞们立刻老实了。
“小于叔。”少年飞奔向于远骥。
“子卿,怎么是你?”于远骥惊愕的拉过少年:“子卿,你也太胆大了,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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