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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如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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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熟悉声音随之在耳边响起……”

唐周忽然倾身过去,从身后搂住了颜淡的腰身,缓声说:“我的头不知丢在哪里了,你瞧见没有?”

颜淡很不屑,就这样还想吓到她,未免差得太多,她随便讲一个都要有趣得多,便转过头去,谁知这时机把握得太好,他的唇正好从脸颊边擦过,径自停在她的唇上。她一个激灵,用力推开唐周,连滚带爬地扑到秦绮身边:“哪里有水?脏死了,呜呜呜……”

一只水袋从斜里递过来,她看也不看就接过开始用水擦洗自己的唇。太可怕了,她刚才竟然亲吻到了一个凡人,而且还是唐周,不知道洗一百遍够不够?

唐周见她这副好似饱受轻薄万分凄凉的模样,微微一皱眉,低声道:“你手上拿着的,似乎是我的水袋。”

这一道晴天霹雳顿时结结实实打在她天灵盖上。颜淡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啊?”

唐周转头看着秦绮:“看来她是被吓到了,换你先来罢。”

秦绮拍拍颜淡的背,利爽地说:“你也别难过,不过是亲一下嘛,要是觉得吃亏就去亲回来好了。师兄,你说是吧?”

唐周很是受用:“师妹说得是。”

颜淡抱着头蹲在地上,心神俱伤。

“……我就对那只鬼说,你没腿有什么了不得的?我还没胸呢……”秦绮呼出一口气,吹熄了一支蜡烛,看着同门师弟,“该你了。”

又是一轮下来,地上的蜡烛还剩下寥寥十几支。

颜淡依旧凄凉地抱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唐周瞧着她,微微挑眉,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在凄凉什么,亲都亲过了,你也洗了这么多遍。难道你还会在意这个不成?”

颜淡动了动,心中想着,也对,她又不是凡间那种三贞九烈的女子,亲一下也不会掉块肉,就算恶心也忍忍就过去了。她抬起头,向着唐周明眸皓齿地一笑:“这种事,我才没有放在心上。”

“是么,我看你就很在意,莫非你还是第一回被亲吻?”啧啧,虽然性子顽劣了一点,但本质还算是纯净。

“这怎么可能?不是跟你说这种事我才不会在意嘛,反正也不会少块肉。”颜淡气哼哼的。

唐周脸色微微一沉,面无表情道:“是么。”他倾身过去,在她唇上又亲了亲,慢声道:“反正这种事,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亲一下也是亲,亲两下也是亲,都没甚差别。”

颜淡呆了一阵,连滚带爬地扑到秦绮身边:“水!水在哪里,呜呜呜……”

秦绮看着她,利爽地说:“别擦了,直接亲回来不就成了。我们虽是女子,却不能给男人欺负了!”

颜淡很神伤,道长你教出来的那都是些什么弟子啊……

于是颜淡就这样度过了她这大半辈子中最漫长的夜晚。

而最重要的驱鬼这件事,却无功而返。

当晨曦初露之时,一团团黑影缩在树阴底下,窃窃私语。

“呜,太可怕了,哪有凡人来鬼林说鬼故事的……”

“闭嘴,那些不是寻常凡人,是天师,他们就是专门为欺负我们而生的,以后看到天师一定要逃得快,不然下场就和那只妖一样。明白了没有?”

“哇哇哇,那只妖真可怜,被那个男天师咬了两口,多凄凉啊……”

“我还以为妖有多厉害,不也和我们一样怕天师?下次我们打去铘阑山境,把那里的山主给拉下来哼哼哼!”

颜淡走在一行人的最末,这些窃窃低语就那么顺风灌进耳中。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本该忍耐,可是这些鬼怎么会这么该死呢?

她一转身,疾步走到那片黑影聚集的树阴底下,用那种寒得掉渣的声音说:“我很凄凉,是吗?你们想打去铘阑山境,还想把山主给拉下来,是吗?”来自阴曹地府般阴森的声音:“全都给我去死吧……”

百鬼逃窜。

秦绮很是赞赏:“我原来看颜姑娘娇娇柔柔的,除了筷子就拿不动别的东西,却没想到这么厉害,真是小看她了。”

唐周若有所思:“唔,她看来很是生气么……”

颜淡抱着臂站在那里,脚下跪着的大团大团黑影。那些黑影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抖成一团:“山大王饶命啊,山大王……”

自此,鬼林恢复了宁静

                  端午特别篇·余墨、粽子和鱼(上)

颜淡睁开眼的时候,船舱里仍是漆黑一片,耳边水声哗哗击打船舷。她撩开船帘,向外探出头去,只见余墨负手站在船头,衣袖上银白月光氤氲生辉。他听见身后响动,向后看了一眼,语气平淡:“你醒了?”

这是她同余墨相识的第一个年头。山主在她心里还是山主。而她心中的山主,等同于凡间占山为王的恶霸,可惜她一介布衣、无权无势,只能屈从。幸好这两位山主生得倒不怎么獐头鼠目、形容猥琐,让她在向恶势力屈服的时候好受了那么一点。

“你是做了什么好梦罢?”余墨撩起衣摆,缓缓坐下,长腿交叠,“在梦里还笑得这么得意,我便是想睡也睡不着。”

明明是和煦夜风吹在身上,颜淡心中却瓦凉瓦凉的。她做了一个好梦,一个了不得的好梦。梦中紫麟为她端茶送水,前倨后恭,就差点头哈腰;余墨则温良地为她削苹果,她还可以嚣张得嫌弃说,削苹果要削成兔子状的。

“其实……也不算是一个好梦,只是梦见了苹果……很多很多的苹果。”颜淡结结巴巴地胡编乱造,只见余墨给了她一个“往下说”的眼神,更是冷汗直冒,“山主,你有没有碰到很想吃苹果却不会削皮,最后只能看着一堆鲜红的苹果干瞪眼的时候?”

“没有。”

“如果山主想吃苹果了,自然会有人挑了最好的削皮切成小块送过来。可我却不会削苹果,只能眼睁睁看着。”

余墨点点头,语气平淡:“所以说,你在梦里笑得那么得意,只是因为看得到吃不着?”颜淡只觉得一滴冷汗滑下来,忙道:“因为我最爱吃苹果,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自然要得意,可是突然想起自己不会削苹果,然后……梦醒了。”她郁结地想,这几句话一说出口,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苹果了。

余墨缓颜笑了。

一霎那,月更白风更清,江水如碧,山桃花堆满枝头。

颜淡立刻见缝插针,称赞道:“山主你笑起来真好看。”她上次这样称赞紫麟的时候,紫麟起码有一个月没有给她黑脸看。

“是么?”余墨突然倾身过来,衣上还带着淡淡的菡萏香气,手指轻轻掠过她的乌发,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直望进她眼中。颜淡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余墨倏然站起身,从她身边擦过进了船舱。

颜淡骤然松了口气,回首只见船舱外挂着的幕布在江风中晃荡,好像招魂的白幡布。

翌日,颜淡总算明白了所谓“讲了一句假话就要用一百句假话来编圆”的道理。他们一到南都城的集市,余墨便去买了五斤苹果。那摆摊的大婶瞧见他的相貌,立刻又往篮子里塞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进去。颜淡拎着一篮子苹果,当真有苦说不出。

当她看见余墨像是满怀深仇大恨一般笨拙地削苹果时,心中的苦楚更是胜过黄连,思量着万一山主大人削了自己的手指,她该怎么向百灵交待?想当初他们离开铘阑山境的时候,百灵光是把余墨最爱吃什么什么不能摆上桌常穿什么颜色什么衣料的袍子这些枚举一遍已经花去整整一个时辰,若是回去时发觉山主好端端地多了一条疤,还不活活念死她?

正提心吊胆间,只听余墨冷不防地说了一句:“一年之前,我在这里曾被打回原形。”

颜淡眼尖地瞧见他的手指正往刀锋上送,连忙抢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山主,你的手指……不要对着刀口。”

余墨淡淡看了她一眼。

“山主要是想吃苹果的话,还是我来削吧。”

余墨终于正眼看她:“你昨晚不是说,你不会削苹果么?”

“……以前是不会,可是自从遇见山主我就会了,只是梦里还是没记着。”

余墨再没说什么,干脆地把削了一半已经变形的苹果递给她,用手巾擦了擦手指。颜淡只能削完一个又一个,切成小块装在碟子里插上细竹签送到余墨手边:“山主,你刚才说一年之前曾来过这南都城……”

余墨毫不避讳地说:“那时我被打回原形,之后修养了快半年才恢复。”

颜淡很苦恼,她该不该称赞对方天赋异禀?只是这个度不太好把握,万一过了头,她自问五十年也不一定能从一株菡萏化为人形。正想着心事,手指突然被余墨轻轻握住。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小心手。”

颜淡手一抖,小刀滑落,直直插在船板上,期期艾艾地开口:“山主……”本来,余墨外出都是独自一人,寥寥几回带上过百灵,而她到铘阑山境不久便有了这个机会,加上此情此景,容不得她不怀疑余墨是不是对她起了凡情。

“怎么?”他松开手,一副风轻云淡、若无其事的模样。

颜淡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没这个胆气去问。突然船板一震,她没坐稳,一头撞在余墨肩头,连忙退到三步之外。余墨转身撩起船帘,只见船尾陷在了拐弯的河道上,一枝鲜丽的桃花枝正斜斜探到船上。他站在船尾,用船篙在岸上一点,船身松动,缓缓离岸。

余墨瞧见那枝鲜丽的桃花枝,伸手攀折,花瓣簌簌落落地沾了他一身,复又回身递给颜淡。她将花枝接在手中,心想一枝桃花赠春色,倒是很合意,便微微笑道:“多谢。”

小船离了岸,又往湖中心划去。颜淡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那一只小船连船舷都散开了,水底下还不时有刀剑往上戳,船上那一双人看起来危险得很。她不由道:“山主,我可不可以去帮那边两个人一把?你看这样以寡敌众多不公平。”

她打定主意,如果余墨不同意,她就只好当没看见。谁知余墨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跳进水中,水面只带起一朵小水花。

“……”她刚才是说“她可不可出手”吧,那余墨跳下去干嘛?颜淡只得把船划过去,朝着那小船伸出手去:“上船来吧,再等一会儿你们就要掉到水里去了。”她这下站得近,看清那两人的容貌,那女子美貌、男子俊秀,正是相配。

那女子握住她的手,跳上船来。颜淡立刻就感觉到她身上有股妖气,也是花精一族。那男子也踏上船板,船身只微微一沉,可见功夫很不错。颜淡顿时想起曾在南都城停留过一段时日,那时就听说名满南都的两位贵族公子裴洛和秦拓。裴洛是相国公子,她那时还遥遥见过一面,裴公子身边桃红柳绿,好不快活。颜淡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心道,也不过两三年功夫,这裴公子就转性了?

正思量间,一个穿着水靠、被捆住手脚的消瘦汉子呼的一声被扔在船上,船身剧烈摇晃一下,几乎翻船。颜淡蹲下身瞧了瞧那人,又看看水面上浮着的尸首,每个人的额间嵌着一瓣鲜丽的桃花,缓缓渗出的鲜血将花瓣染得更艳。颜淡叹了口气,这都是余墨做的好事,一下子犯下这么重的杀孽,也不怕天雷劈。

只听哗得一声,余墨从水中湿淋淋地上了船。只听那位花精姑娘讶然道:“余墨?”

嗳,他们居然认识?颜淡目光灼灼,只见余墨一声不吭,径自撩起船帘进了船舱。

余墨见死不救的时候多了去了,怎么会突然变得好心?何况他的妖术多半张扬,不是狂风暴雨就是青龙临渊,何时会有桃花细雨这样风雅细致的?可见其中一定有奸情。

她看着那位美丽的花精姑娘,再看看裴洛,慢慢叹了口气:余墨形影单只,可是心上人已经心有所属,这世间“情”这一个字可是害死人。话又说回来,她是听百灵说过,余墨喜欢高挑妩媚又听话温柔的女子,而这位花精姑娘正是一分不差。像她总是惹得他生气却发不出火,性子恶劣,阳奉阴违,更逞论听话,温柔更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余墨怎么可能会喜欢?……不对,她没事干嘛要做这样残酷的自我剖析?

颜淡低下身,取出袖中的匕首,将被捆着的那个刺客身上的布条都割开了,好声好气地说:“我们山主脾气不好,让你受惊了,不如进来喝杯热茶驱驱寒吧?”

只听裴洛轻声说:“山主?”

颜淡见那花精姑娘脸色微变,想来那位裴公子还不知身边人是妖呢,立刻笑得纯净无邪:“什么山主?我刚才是说我家公子。”她偏过头看着她,问道:“这位姑娘,我刚才说的是我家公子么?”对方只有无言点头。颜淡又低下头瞧着那名刺客,将手上锃亮的匕首对着他,慢悠悠地问了一句:“那你说,我刚才说了山主两个字么?”那名刺客立刻猛摇头。

颜淡微微一笑,温温软软地说:“这位公子,你听错了。”

裴洛只能默然。

颜淡瞅着那刺客,很是高兴,这人能伸能屈,很对她的胃口。

他们说话之间,余墨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将船帘撩起来别在钩子上,语声清朗:“两位请进来小坐一阵,在下招待不周,还请多见谅。”

颜淡在那个刺客肩头轻轻一拍,微笑道:“你知不知道为何我家公子刚才就留你一个活口?等下你要想好了再说话,明白么?”

那刺客抬起头,和余墨一对视,立刻抖个不停。颜淡很理解,就算这凡人胆子再大,突然看见眼睛会变红的余墨也会吓到的:“你抖得厉害,要不要我扶你进去?”

只是那裴公子向那刺客问话的水平委实不怎么样,连私刑都不用,对这种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恩威并施,对方要能听得懂才怪了。

颜淡微微嘟着嘴,几次想说话,都被余墨一个眼神给逼回去了。

只听那刺客突然大声说:“死又如何,老子根本不怕!”若不是他被点了穴道,配合着拍胸脯,就更加豪气。颜淡很是高兴,轻轻拍了几下手,夸奖道:“有气魄,有骨气,就是要这样宁死不屈,方不失男儿本色!”她放下茶盏,慢慢靠过去,微笑道:“等下严刑逼供时,你也要有这气魄呦。”

余墨一手支颐,看着她没说话。

颜淡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转过身翻出一把菜刀,在那刺客眼前晃了一晃,另一手在他身上轻轻一拍:“果真是练武之人的肉比较结实,有韧劲,有咬头。”

那刺客神色镇定,大笑道:“你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只怕连刀怎么用都不知道罢?”

颜淡立刻摆出惊讶的神情:“你怎的知道?我家公子总说我下刀很不准,明明可以一刀杀了的,偏偏割伤几百刀也死不掉。”果然看见对方脸色微微发白,迥然变色。

“你也莫要害怕,多痛个几下就没事了。我这里还有很好的金创药,等下再给你敷上,保证你性命无碍。”她转头看余墨,轻声问,“公子,今日中午吃饺子好不好,这里有现成的饺子馅呢。”就算没有碰见这些事,他们本来也是要吃饺子的。百灵列给她的菜单太过复杂,想来皇宫里的御膳也不过如此,她自然全部都换掉了,余墨倒是没说什么。

余墨支着颐,含笑道:“好,只是不知明日还有没有的吃?”

颜淡微微一笑:“自然有的,这人那么壮,割上十天半月的也割不完。公子,我常听人家说,股上的肉最韧最结实,不如先从股上割一条下来好不好?”说完,便将刀刃比在对方的大腿上。

裴洛伸手在那刺客的下巴上一捏:“这样防着他咬舌自尽。”

颜淡抬起菜刀,还没来及割下去,就见那人双眼翻白,昏了过去。她又遗憾又可惜,她本来还想把戏做个十足十,结果还没开场人就昏了,只得举起菜刀给其他三人看:“我都还没切下去,他就昏过去了。”

只是现在已近午饭时候,她索性铺开砧板剁肉和面,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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