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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门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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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流作为苏家的家主,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苏雨樵是他苏家的命根子,其能拜在芈越门下,是苏家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可是现在……现在竟然要脱离芈越之门,重新拜入一中学士子的门下,这简直是太荒诞。滑稽,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强烈要求的,芈越今天亲自过来见证此拜师之礼,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圣人学派。素来规矩严谨,尤其是师道方面,更是不能儿戏。
苏雨樵已经行了师礼,而且还奉上了拜师酒,此事几乎没有回旋余地。如若反悔,那必然不容于圣人学派,她的一生就这般葬送了。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事还不能说情。
因为这可不是唐雨逼着苏雨樵拜师,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既然已经拜师了,师徒之礼就不是唐雨能通融的,圣人学派规矩的那顶大帽子压下来,只要是圣人门徒,就无人能抗。
场面就这般死寂,众人皆面面相觑。唯有芈越深深的看了唐雨一眼。
他第一次觉得,他对唐雨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他素来以老谋深算,运筹帷幄闻名,今日却在唐雨面前阴沟翻船,眼前的这少年,真只有十六岁么?
其究竟又是出于何人门下?怎地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心机和城府?
他甚至无法确定,唐雨刚才所说出的话,究竟是不是运用心机和城府,因为唐雨的表情实在太“真挚”了。当真是虚实莫测,真假难分。
他芈越纵横天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等感觉……
最先打破沉闷的是苏雨樵,她脸色发白。规规矩矩的冲着唐雨行礼,道:“先知谨遵师尊的要求,即日便离开舞衣巷……
“啊……这……”
苏清流只觉得热血灌顶,想要阻止却是不敢。
眼睛瞅向孟哲和曹清,明显是要求救。
孟哲和曹清对望一样,也都是目瞪口呆。出言不得。
芈越旁边的丁儒跃跃欲试,却硬是不敢吐出一个字,这就是圣人学派规矩的厉害啊。
一屋子人,就被唐雨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直接压死,没人敢做声,就算是大学士,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没半点脾气。
唐雨端起一盅茶,又叹口气,道:“今日之事,有些荒诞滑稽。我却也是万分无奈,苏先知,今日你拜我为师,只因为我之棋道高于你。圣人言,三人行,必有吾师,却并非我之才学一定胜于你。
所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你可明白?”
苏雨樵抬头看着唐雨,点点头。
唐雨放下茶杯,道:“你入芈师门下,棋道进境慢,却也并非你资质浅薄。盖因术业有专攻尔,圣人之道,博大精深,普天之下,无人敢自称尽得精髓。我丹丘一门祖师有言:‘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你有惑,我亦有惑,你我既是师徒,却也同为圣人门徒,师礼不可废,可才学之上却无需拘于师礼。
我是师尊,却也有惑,并非圣人……”
唐雨侃侃而谈,一脸的严肃,说的话却基本是胡说八道,都是剽窃的唐代韩愈的《师说》。
然而他这一席话说出来,满堂人内心震动,如果先前大家觉得苏雨樵拜唐雨为师,的确有些荒诞甚至滑稽。可是当唐雨这一席话说出来,却是人人动容。
人人心中均想:“先前却也不能怪唐先觉,盖因其传承着实不凡,观其门中对弟子告诫之精艺,却只怕不在芈越的传承之下。这等重要传承,自然要郑重其事,哪里能儿戏?”
唐雨表情越严肃,众人心中越肃然,苏雨樵脸上竟然也浮现出了血色。
这几月她着实备受打击,形容憔悴,自信心降至冰点。
然而唐雨这番话,却句句说在她的心坎上,让她数月压抑在心中的苦闷,有了缓解的迹象。
当即,她甚至觉得自己脱离芈越门下,拜入唐先觉门下其实也无什么不妥,唐先觉此人,分明就是深不可测,虽然年幼,可以他那让人绝望的才华,他日成就未必就在芈越之下。
一念及此,她心中却更多了释然。
她隐隐也有些明白芈越的一些用意,唐雨的棋道独特,传承不同于世下任何棋道门派,芈越的用意恐怕是暗中利用苏雨樵,欲要一窥唐雨棋道的种种奥妙。
今日事情既然这样了,苏雨樵也无需背负那样的心理压力了……
唐雨一席话说完,又道:“苏先知,你也无需入住指南,每日在家修行即可。至于棋道修行,每日未时我会让若水去府上约你,你二人前来指南,未时末刻讲棋。
申时对和若水对弈,如此数月,棋道当登堂入室……”
苏雨樵连忙称是,神色却是愈发恭敬,此时的她脑子里早不想自己曾经是武陵第一才子的身份了。
在唐先觉面前,执着于所谓的第一才子,那只能让她绝望,让她枯心。
圣人门下弟子,当知天外有天,方可心情豁达,方可有敬畏之心……
……
一场有些滑稽的拜师就这般结束了。
每个人心中都是五味杂陈,尤其是苏清流,心中几乎是在滴血。
可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谁也改变不了,真是好大一块石头砸下来,正好砸在自己的脚上,疼得是钻心入骨,脸上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唐雨将众人送到院子门外,一一冲他们拱手作别。
待到走到陶益面前,唐雨道:“陶师留步,昨日经讲,弟子疑惑之处尚多,还恳请陶师能解惑……”
陶益脸上挂着笑,一副忠厚长者的模样,道:“先觉啊,尔之才学,恐怕我难以教得动了!经学很好,很好!我却也有所触动呢!”
唐雨心中暗暗好笑,陶益这话一语双关,却是暗指自己刚才这几手干得漂亮。
他当即一笑,道:“陶师谦虚,弟子深为佩服!弟子才疏学浅,还得恳请陶师不吝赐教……”
唐雨和陶益在这边一问一答,芈越忽然掀开魔轿的轿帘,道:“得知啊,先觉能拜你为师,敢情你也当是有大才学之人。明年秋闱,你可不能错过三年大闱,倘若能成就院学功名,尔武陵学界便又能添一学士……”
陶益连忙拱手对芈越道:“谢谢芈师鼓励,得知一定全力以赴……”
数顶轿子远去,院子外面仅仅剩下陶益和唐雨两人。
以前喧嚣的指南中学,现在是一片寂静,皑皑的白雪覆盖在院中,校园中风景如画。
一对师徒相顾无言,却彼此心有灵犀。
背负双手,陶益内心的得意几乎溢于言表。
他一生所学,行将就木,一直憾于无人能继承衣钵,今日得见唐雨这一手“请君入瓮”的手段,却是分明已经得了连横合纵之精髓,堪称是妙到毫颠。
学而能用,着实难得。
更难得的是今冬武陵注定了不会太平,这便恰有无数机会让陶益悉心调教唐雨,这样的一个冬天,是多么的让人期待啊。
“先觉,《长短经》你悟到了几成了?”
唐雨拱手道:“师尊,学生驽钝,依旧只能领悟五成……”
“五成么?”陶益眯眼看着唐雨,点头道:“五成已经很难得了!我再问你,今日武陵盛传那东郭南已然死了,他真的死了么?”
唐雨瞳孔倏然一收,心中不由得一紧,脱口道:“师尊的意思……”
陶益神情中尽是玩味之色,淡淡的道:“果然只悟得五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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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诈死脱身?【第二更】
书房之中,洁白的宣纸之上写着:“生当为人杰”五个字。
陶益盯着这五个字,饶有兴致,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先觉,你再说说你的分析?我早传了你,人心险恶,需看其行。事有反常必有妖,你需从这方面下功夫,方可得连横合纵之精髓……”陶益淡淡的道。
唐雨微皱眉头,道:“东郭南之死,十有八九是陆守寻掩人耳目之手段。有芈越在,即使是陆守寻却也不能带走东郭南,而倘若东郭南被芈越送回了楚都,一旦进入世子府,恐怕就算是东郭家也会十分棘手。
因而,既然活着带不走,干脆杀之!人既然已经死了,自然能带走了!”
“嘿嘿,所谓陆门,却也用这些手段,圣人之道,莫非就那么不管用么?”
陶益点点头,道:“你所言,大致不差!只是凭陆守寻一人,却未必能做到这一点。芈越却也是暗中配合,顺势下了台阶,也不丢面子。两位大学士,都不是易与之辈,非敌非友,陆门之盛,芈越也不能把事情做绝……”
“嘿嘿!仅仅如此么?”
陶益眼中精芒闪烁,笑容变得阴冷:“东郭南在武陵人心中已然死了,东郭家自然要把此事算在武陵学界头上。凭武陵学界又岂能承受东郭家的怒火?一旦武陵学界岌岌可危,恐怕除了投靠世子一脉,再无其他的路可走。
芈越其人,用心算计,倘若拿住了东郭家的命根子,没得到好处,他又哪里能放手?”
陶益背负双手,傲然道:“武陵学界虽然近年势弱,但是向来自成一派,底蕴不容小觑。各权阀世家,无不想抢得这块肥肉。芈越堂堂的世子太傅。甘愿在武陵一居数月,说是为了你唐先觉,却是大大为你脸上贴金了。
但凡权谋之徒,行为做事皆不可以常理揣度。倘若你真当自己是武陵第一才子,那芈越求贤若渴,甘愿为你居武陵数月,嘿嘿,那难免是自视甚高了。
最后你固然落入了芈越的瓮中。顺带着连整个武陵学界都搭了上去,哈哈,这便是你未能领悟之处……”
唐雨暗暗心惊,对陶益的诸般抽丝剥茧的分析佩服之极,而更震惊的则是芈越那糟老头子,干瘦干瘦的,拎在手中没几两重,可是其心机和手段,着实厉害狠辣之极,这哪里是圣人门徒?
沉吟办晌。唐雨皱眉道:“陶师,我武陵城曹大人和孟大人皆是学识非凡,他们难不成就看不透?倘若看透,他们会这般坐以待毙?”
“问得好!”
陶益赞道。
他眼神之中闪耀着灼灼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唐雨,一字一句的道:“这便是我等士子要切记的关键,权谋诡道只为小道,根本之道在修行之道,在实力之道!小小的武陵城,两大大学士联手翻云覆雨。曹清也罢,孟哲也罢,纵然知晓,那又能如何?
嘿嘿。也难为他两人了,这些年镇守武陵,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却终究只能苟延残喘,一旦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啊……”
唐雨暗暗皱眉,心中深以为然。
陶益手中捻起那写着‘生当为人杰’五字的宣纸,道:“你能写出这五个字,我心中甚慰,很好!”
“此时你心中,有何感想?”
唐雨冷哼一声,道:“不爽!感觉十分憋屈难受……”
“哈哈……”陶益哈哈大笑,道:“既然感到憋屈,就不要让那东郭南活着离开吧!他们不是有诈死之道么?你就让他真死,哈哈……”
唐雨眉头一挑,道:“师尊,您这是……”
“不可说,不可说!自己悟,自己悟……”
……
夜,月光如水。
冬日的武陵江上清冷异常。
江面之上,一艘巨大的魔舟灯火通明。
因为是深夜,江上一片寂静,魔舟灯火掩映在江面上,透露出愈发清冷的气息。
巨舟很豪华,甲板之上站着四五名黑袍人,这几人浑身都罩在头罩之中,仅仅露一双眼睛出来,透露出的是森然之意。
舟中,宽大的舱室内,环境淡雅清幽,唯有一口漆黑的棺材,看上去让人蔘得慌。
陆守寻背负双手,冷冷的看着窗外,地上一灰袍士子恭恭敬敬的跪着,浑身发抖,显然心中是恐惧之极。
“陆师,子义该死,子义不该行如此不义之事,更不该信口雌黄,让陆师您失望……”
灰袍士子抬起头,却不是东郭南又是谁?
陆守寻冷冷一笑,道:“你不应该对我谢罪,你应该感谢芈师!如不是芈师替你求情,我容不得你!”
东郭南连忙调转头去,舱室的一侧,书桌后面,芈越佝偻着身子,整个人都窝在太师椅上,一脸的讥诮之色。
面对东郭南的叩头,他嘿嘿一笑,道:“如若不是看着陆师的面子,武陵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回去楚都之后,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别再自作聪明……”
东郭南眼神之中闪过无尽的阴翳,旋即隐去,道:“谢谢芈师教诲,子义不敢忘!”
“起来吧!”陆守寻抬抬手,东郭南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芈越,今日就此别过,东郭子义自有随从,此行安然抵达楚都无虞。我答应东郭家的事情,也算是办妥了……”陆守寻冲芈越拱手道。
“嘿嘿!”芈越冷冷一笑:“都说陆门嫉恶如仇,乃圣人之道的楷模,陆师却也行这等自欺欺人之事,我今日也算是见识了……哈哈……”
陆守寻眉头一挑,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却也没有反唇相讥,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良久,他道:“芈越,武陵学界为你所得,那唐先觉却不能给你,此子……当入圣人之门……”
芈越恻恻冷笑,道:“陆师看中的弟子,我自然不会染指,只是唐先觉恐怕也并非陆师能驾驭的,你陆门在大楚有几分名气,却也不要过于自视甚高了……”
两位大学士一问一答,东郭南却透过窗户盯着外面的武陵江。
此时的他,内心无尽的沮丧和失落,更多的还有抹不去的恨意。
这一次武陵之行,真是刻苦铭心,几乎连命都丢在了这里。
在楚都为所欲为,顺风顺水的他,一到了武陵,便命犯太岁,诸事不利。
说一千,道一万,一切都是因为唐先觉……
“唐先觉,走着瞧。在武陵城我斗不过你,可你终究有一天会去楚都。在武陵我遭受的羞辱,将来在楚都我一定要加倍奉还……”东郭南心中暗道,他的眼睛盯着漆黑的江面,脸上尽是阴翳。
“公子,两位师尊都走了……”他的背后,刚刚从楚都赶过来的仆从低声道。
东郭南心中一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武陵的事情终究了了,自己这条命总算安全了。
“立刻加急赶回楚都,中途片刻不能耽搁!”东郭南当即立断的道,一瞬间,他似乎又恢复了东郭解元的风采了。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就在此时,江面之上忽然传来飘渺的歌声。
远处,一叶小舟,如利箭一般向这边急驶而来。
此时芈越和陆守寻皆各自登舟,正要离开,听闻有人高歌,都齐齐的走到船头观望。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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