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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上无妻:王爷别贪欢-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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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水慕儿急急点头,她欢喜的去看身后的凌如雁,后者扯了扯嘴角,上前扶住她道:“姐姐莫急,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谢谢,谢谢你!”

水慕儿感激的握住她的手。身后的白御寒看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出了殿门。

萧凤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

他几乎是睁眼的一瞬间,眸色已经猛的沉了下来。

该死的,居然给他用迷药。

他大呼了一声“段丛书”便要起身去尚文殿,只是鞋袜还未穿好,段丛书已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禀告道:“皇上三日未上朝,文武大臣已经在外头跪了一天一夜,就等着皇上早朝!”

萧凤鸣眉目一沉,也不管是不是没有梳洗,猛的大跨几步打开殿门,昭和殿外文武大臣堵住了整个大殿外头的路,眼见了萧凤鸣出来立即齐声高呼道:“臣等恭请皇上早朝!”

“段丛书,皇后呢!”萧凤鸣“啪”的一声关了殿门,直唤身后的段丛书。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在尚文殿没出来!”段丛书躬着身子回答。

“尚文殿?”萧凤鸣闻言索性也不管外头有没有文武百官,直接便往外头闯。

“请皇上早朝!”

可是脚步才踏出大门,众官员已经锲而不舍的堵住殿门不肯让道,面对着他们的齐呼,萧凤鸣气急败坏的便要往侧边而去,却正在这时,两侧同时出现西风,行风二人,他们一左一右堵住去路,硬着头皮道:“皇上,文武大臣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京城外头因着天花死的人不计其数,而且有官员报之,离京城最近的祁阳,泗水二城也相继出现了天花,治疗疫情刻不容缓啊,皇上!”

他们二人跪在地上,萧凤鸣眼瞧了众人这般架势蓦的紧紧蹙眉,他闭着眼后退一步,身后的段丛书看着他身子不稳急忙去扶,却见他在这时站稳了脚。

慕儿,这就是你要我做的吗?

胸口像是被什么抽之一空,明明是六月的天,他却觉着似有冬月的飞雪钻入心窝一片刺心的凉。

“摆驾御銮殿。”他缓缓睁开眼。

众人神色一喜,他身后的段丛书急忙从殿内出来,大声呼道:“摆驾御銮殿,上朝!”

下子鸣只。朝堂之上,氛围分外凝重,听着众人不断的汇报疫情,萧凤鸣放于龙椅上的手指已经青筋暴突,待一个又一个的灾情汇入脑海,他蓦的一派龙椅,那龙头上的触角顿时被击得粉碎:“堂堂东离大国,几千万人,竟无一人可治得此病?”

眼见了龙颜大怒,大殿之上顿时悄然无声,百官垂眸勾首,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散朝!”

大手一挥,他疾步跨出了大殿,只是人才出了御銮殿,众人紧步相随,百官似耗足了力气要将他留下来。

萧凤鸣蓦然停下脚步看了他们一眼,嗤笑道:“别告诉朕说,你们何时这般听了皇后的话,当日朕立后之时,你们不是纷纷上书抵制说水氏无德无能,品性不洁么?”

百官被他这般一说,只得垂头立着不敢多发一言。萧凤鸣旋即冷冷的哼了声,大步离去。

还未到寝殿,他已经大步朝着尚文殿走去,段丛书知道他此刻心情暴躁不敢相阻,只得随了他去往尚文殿。

而他的身后,行风西风二人亦进步相随。

行至尚文殿门口,守卫自动为他让道。正从殿内出来的白御寒一眼便看到了他,旋即立在殿门口未动,待他走近,他淡淡抬起眼来看萧凤鸣启唇道:“你来带走慕儿?”

行风西风二人闻言,神色都格外凝重。毕竟,西风可是答应过水慕儿,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决阻挡萧凤鸣的靠近,可是眼下……

“不,朕来找你!”却没想到萧凤鸣只是沉目看了殿内一眼,随即将目光定在白御寒身上。

白御寒讶然看向他,旋即了然:“那便随我过来吧!”

二人去向一旁偏殿,那里是太医们的临时休息地,便于他们随叫随到。

“我正要去找你!”二人刚坐定,白御寒已率先开口道,“我打算离开一趟,去往凤凰山!”

“去那里做什么?”萧凤鸣沉眸。

白御寒看他黑漆的眸子,显然已知晓他心中的责怪之意旋即道:“还记得师父的性子吗?他老人家喜欢云游四海,晚年时铸就的医书,当时随着葬进他的墓里,当时也是年少气盛,觉着自己平生已承师父所学,而近日方知,天下间照旧有我白御寒医治不了的病,我记得师父的医术中曾有提到过天花,只是不知那里头有没有疗法!”

“你要掘师父的墓?”萧凤鸣讶然。

“这样子很不孝是不是?”白御寒了然苦笑,“当初本不该年少气盛,不然也不必使得今日的自己进得两难境地!”

萧凤鸣半响不语,好半天才开口道:“要几天?”

“两天。”白御寒淡淡开口。

“一天。”萧凤鸣阻了他的话,“我随你一起去!”

“你?”白御寒默了默,旋即轻笑起来,“行,那这不孝徒儿便有我们两人来做!”

事不宜迟,二人当即达成共识后,萧凤鸣便回宫换了一套便装,待到宫门口时,白御寒早已候在了那里。二人两骑,朝着黑夜奔去。

自从白御寒答应让水慕儿照顾不离,从此她便日日坚持着替他擦身子,换尿布。这几日她也时常去看位于偏殿的雁落,因着是大人,雁落倒是时常清醒着,只是却不肯与她相见。

后来趁着她熟睡,水慕儿进去过一次,这才知晓她不肯与她相见的另一个原因,原来雁落脸上已经出现了红点,猩红的颜色,布在面上,虽然不密,但足以令人觉得刺目。

水慕儿于是默默的出来,自此后每日吩咐宫人送上干净的衣服和水供她用度。

不离这几日总是哭闹不停,只要醒来,总是吵着闹着不安歇,水慕儿只得日夜不休的常照料着她,而凌如雁,这几日反倒是都不来了,水慕儿心中默然,这几日她突然很想去看看龙一绪,毕竟他是龙飞尘的孩子……

可是当得知她要进殿,那嬷嬷却死活不肯给她开门,嘴里都是在感谢着她的大恩。

水慕儿无法,只得不再执意进去。

她转身往回走,忽然脚步一顿。

雁落的天花是从不离身上感染的,不离同一绪平日里并无接触,他们位处深宫,也并无机会接触宫外之人,而且他们都是不会说话的小孩子,行动都要靠大人们领着,那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同时得了天花呢?

她蓦的转过身朝着龙一绪的偏殿而去。

“嬷嬷!”她站在门口喊嬷嬷的名字。

只听得殿内几声咳嗽之后,嬷嬷的声音透了过来:“娘娘,你怎么又回来了,奴婢还是那句话,奴婢绝对不会让娘娘进来的!”

水慕儿摇了摇头,察觉到她看不到,这才急忙道:“嬷嬷,你能不能想一想,仔细想一想,一绪发病前半月内,他可有接触过什么别的东西,或者吃过什么不同于平日的食物?”

殿内的嬷嬷似在冥思苦想,过了许久,她忽然声音一颤,急急忙忙的答道:“娘娘,有的,时间刚好是半月前,我在河边捡了一件小孩子的贴身小衣……娘娘也知道,宫里头本就是这样,而今的殿下虽依旧被称之为太子,但宫里人又有谁记得他是太子!嬷嬷我的积蓄都拿出来给先前照管小皇子的奶娘了,就盼着她能多来几次给孩子喂喂奶,哪里还有钱去打通其他的宫人添置衣物,那日我抱了皇子外出,刚好见了池塘里一件新衣,因为瞧着成色极好,嬷嬷我便一时起了心将那衣服捞了上来,因怕惹事,所以当时没敢给小皇子穿上,后来看到没什么动静后,我才略微修改了下,给小皇子做了新衣……不知娘娘问这话的意思?”

小孩的衣服?

“那衣服还在吗?”水慕儿急急的再次追文,只盼着能寻些蛛丝马迹。

“……不在了,小皇子查出病的那天,所有的旧衣全部烧了!”嬷嬷老实回答。

骤然升起的丝丝希夷,在瞬间湮没。

“那嬷嬷还记得那衣服的样子吗?”水慕儿依旧不死心。

“样子……哦,我想起来了,是一件宝蓝色的贴身小衣!”

宝蓝色?

水慕儿细细想了想,脑海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关于宝蓝色衣服的印象,她急急往回走,只是行至大殿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不离之前的衣物也是全部烧了的……对了,可以问问雁落。

心头猛然升起希夷,水慕儿急匆匆的跑去雁落的殿外。

殿内,雁落的声音似乎无力得紧,听到水慕儿唤她,她倒是颇为高兴。

“小姐!”

她靠着殿门坐着,门外,水慕儿的声音急急传了进来:“雁落,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回忆下,半个月前的时间,你知道有谁扔过不离的衣物吗?”

不离的衣物?雁落皱起眉头,“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殿下才出生没多久,衣服都是新置办的,自然没有扔掉一说。”

“那……不离有没有穿过一件宝蓝色的贴身小衣?”

“穿过的……有的,殿下穿的宝蓝色就只有一件,那件衣服还是半月前凌妃送来的……”

雁落说完这句话,外头忽然没了声音,她好奇的想要其实,奈何身子软得厉害,竟一丝力气也无,她便只得瘫坐在地上。

问完了雁落的话后,水慕儿急匆匆的便去找雁落,她此刻气得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却偏偏寻遍了整个尚文殿都未曾见着凌如雁的身影,她只得气得一个劲儿的哭。

她千防万防,万万没有想到别人竟拿她的孩子下刀。

给孩子喂奶的时候,看着不离脸上的红斑渐渐扩大,她觉着浑身都是一股无力感。

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她还算什么娘亲。

看到不离沉沉睡去,她这才将奶放到一边,急匆匆的出了殿门。

因着萧凤鸣不在,段丛书倒是朝她这里跑得勤快。

一眼便瞧见了守在殿外的段丛书,水慕儿急忙的唤住他:“段公公!”

“娘娘有事?”段丛书低垂着头,躬身候着。

水慕儿脑中一闪,急忙的对着他道:“段公公,我查到了害小皇子的人,你可得一定将她带来!”

“查到了?”段丛书讶然抬头。

“对,就是凌妃!”瞧见段丛书愈发诧异,水慕儿急急忙忙的道,“而今我出不得这院子,烦劳段公公将她带来!”

在皇帝身边久当差的人,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娘娘,毒害皇子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娘娘要不要等皇上回来再定夺?”

“凤鸣?他不在宫中?”水慕儿诧异。

“皇上昨夜便于白公子一道出宫了,也许今夜便会回来,娘娘要不稍等半日,待皇上回来定夺也不迟!”

水慕儿怔了片刻,她心头只有一把怒火在燃烧着一想到那女人那般蛇蝎心肠,她就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剥皮抽筋!

袖中的手紧紧捏成拳,水慕儿忍了再忍,终于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等他回来!”

尚在春暖殿的凌如雁自然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她刚沐完浴,在那样的地方窝了三日,她只觉浑身都臭了,眼下水慕儿自己守在那里,她在那儿反而碍事,于是她便偷偷的返了回来,好好享受了一回。

“娘娘的肤色是愈发好了,这娇滴滴的身子,皇上瞧了一定喜欢!”流意一边为她更衣,一边对她的肤质赞不绝口。

提到萧凤鸣,凌如雁脑海中猛然掠过昨日早上见着水慕儿的情形。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脖间红痕遍布,一看便是欢爱的痕迹,而她在那里呆了三日,萧凤鸣竟连正眼都没瞧过她,想起来便觉着心烦意乱。

“行了,别提他了!”

张开手等流意将腰带系好,她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幽怨道:“纵然皮肤再好又有什么用,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便是一身废躯!”

“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啊,有的是时间,尚文殿的那位,只怕何时染上天花都不自知呢!”

听她这般说,镜子中的凌如雁诡异的勾起唇角:“最好如此!”

二人这边还聊在兴头上,殿门口却匆匆来了一人。

“娘娘,我们殿外忽然加了好些守卫不让我们出院门!”外殿宫人跪在地上禀告。

凌如雁本正对着镜子语笑嫣然,听闻此话,笑容猛的一僵,她转过身厉色看向地上的宫人:“你说什么?”

她转身便往外走,流意急忙紧步跟上,才出殿门果然见了殿内多了好些守卫。而就在她几步走出店门的时候,那些个守卫突然提枪阻拦:“皇上有令,但凡接触过病人的人都要隔离起来,所以请娘娘忽要出了春暖殿!”

凌如雁面色一白:“皇上何时下的令,本宫怎么不知道?”

“回娘娘的话,属下们只是例行公职,尚文殿里,皇后娘娘同样出不了殿门,所以请娘娘体谅!”

“她出不了门跟本宫有什么关系!”凌如雁面色一恼,不悦的扭身进了殿内,紧随其后的流意急忙关上了殿门。

“看来我们是被软禁了!”凌如雁悠悠开口,脸上路过一丝恐惧,她回头看向流意,似喃喃自语,又似询问她,“是不是事情败露了……”

大结局(二)

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等了一天过去,依旧不见萧凤鸣的身影,偏偏大晚上的室内又热得紧,水慕儿一整夜都辗转难眠。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她当心取了水为不离擦了身子,又换了干净衣服喂完奶,这才出门去打听萧凤鸣的消息,当听到他依旧没回时,她只得作罢。却也就是这个时刻,偏殿里头忽然传来了嬷嬷的哭声,水慕儿心下一惊,急急忙忙的出殿门,这才看到里头殿外站了几名太医,里头不断的有太医进进出出。见到水慕儿来,几人朝她行了礼,水慕儿看向那个最后出来的太医询问道:“一绪的病……”

那太医摇了摇头:“殿下发病急,昨日身上的疹子已经化脓,眼下脉象微弱,怕是撑不过今晚了。”没看进在。

水慕儿身子猛的一颤,她呆呆看着里头的太医一个一个出来,他们看到水慕儿希夷的眸子俱都摇了摇头:“恕臣等无能为力!”

水慕儿怔怔往回走,忽然疯了般的进了里屋,她戴上布巾站在不离的摇篮旁看着还在昏睡的孩子,死命的哭。

不离的疹子眼看着也是有扩大化脓的趋势,她实在是心里怕的紧,就怕一个眨眼,太医们便告诉她,不离也不行了。

几名太医进来照例给不离把脉,瞧见水慕儿的样子,俱都凄然默立一旁。他们诊完了脉又自动出了门,临走前,最后的一名太医终究是忍不住道:“娘娘,臣知道你心疼殿下,但你呆着屋子里对殿下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加重你感染疫病的几率,娘娘就算不为着自己也该为着殿下想想,千万别到时候殿下好了,娘娘却倒了下去。”

水慕儿怔怔的看向那名太医,随即吸了吸鼻子止了泪:“我会注意的!”

那太医见她执意如此,只得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偏殿的声音哭得愈发的急。

水慕儿不敢出门,她只觉着若是听到龙一绪一个不好的消息,她定然会彻夜难眠,再睡不过去。

混混沉沉的靠在贵妃榻上睡去,待醒来是,外头已经没了哭声,她打开殿门朝偏殿看去,只见殿门口有打扫的宫人进进出出,她猛然意识到什么,脚下一软,身后却有人急急将她扶住。

“娘娘!”将她扶稳,西风后退一步,水慕儿这才看到西风行风二人不知何时来了这里。

“龙一绪……”她看向偏殿。

一旁的西风垂了头,行风接了话道,“去了,嬷嬷也随了他一起去了!”

水慕儿怔忡着,嘴唇动了动,行风看她的唇形是“嬷嬷”二字旋即解释道:“嬷嬷一人觉着孤单,也怕自己会感染疫病传染给他人,所以殿下去的时候,她便随着去了,是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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