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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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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黄巧肉。”罗氏跑去灶房,“哎哟喂,全炸枯了,还怎么吃哟。”
安康等罗氏进了灶房,凝眸看着安意,问道:“妹妹,你怎么会怀疑柳婶的?”
安意仰面看着他,见他眼中并没有怀疑,扬唇一笑,道:“娘不让我去塘边玩的,是新柳说塘边的鱼被冻在了水面上,我才跟着她去塘边的,她把我推下塘,然后柳婶跳下塘来救我,这事未免太巧合了吧。以前,我没有多想,可是书上说,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后来大哥中举了,柳婶又挟恩要娘答应,大哥和新柳的亲事,我就更加怀疑她是故意要害我,所以刚才我故意诈她,让她起誓,没想到,她心虚了,不敢发誓。如今拆穿了她的谎言,她就再也不能以恩人自居了。”
安健笑赞道:“妹妹好聪明。”
“我是举人老爷的妹妹,当然聪明了。”安意得意地挑眉道。
安康莞尔一笑,“妹妹,在外面可不许这么说,会让人笑话的。”
安健敛去脸上的笑容,瞄了眼灶房,压低声音道:“大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栓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安康看了他一眼,“她露出真面目,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二哥,你听大哥的,别去做一些没用的事。”安意的账算得清,新柳已死,一命抵一命,这事就两清了,她不会多伤人命。
“知道了。”安健见兄妹都这么说,只得答应。
在修门的卫旸听到三人小声的交谈,勾了勾唇角,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
国孝期间过年,不能放鞭炮,少了那些响声,大年夜显得冷冷清清的,吃过年夜饭,守到半夜,洗洗上床睡觉。
大年初一,当了十五年的储君的皇七子,登基称帝已有一个多月,新年伊始,改年号至顺,这一年就是至顺元年。
罗氏带着安康兄弟去给安有年拜年,安意鼻子有些不通,罗氏怕她吹了冷风,会更加不舒服,就没让她去。
如果可以的话,罗氏还真不愿意走这一趟,可是安有年再不好,他终归是安康的伯祖父。读书人讲究名声,不能为了这点事,坏了安康安健的名声,影响到兄弟俩今后的仕途。
卫旸带着安意,去给罗富贵兄弟三人拜年,罗氏不在家,就留在罗富贵家吃午饭。罗富贵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感慨万分地道:“蟾哥,大伯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把你盼回来了,来来来,陪大伯喝几杯。”
安意道:“大外公,舅舅不能喝酒,他的伤还没好。”
卫旸目光微闪,笑道:“大伯,小郎中都说话了,这酒我不能喝。大伯,等我伤好了,一定陪您痛痛快快喝一回,一醉方休。”
罗富贵还没说话,杨氏上前收缴了那一壶酒,“这酒等蟾哥伤好了,再喝。”
罗富贵看着离他远去的酒,咂咂嘴巴,又没喝成。看他眼馋的模样,众人抿嘴偷笑。
吃过午饭,安意跟着卫旸回家。路上遇到李元儿和李谷雨,就算是新年,姐弟俩的衣裳上依旧是补丁叠补丁,李谷雨的棉鞋破了个洞,露出脚趾。
互相问候了新年好,擦肩而过。
回到家里,安意架起炭盆,把火烧起。舅甥俩围坐在炭盆边,烤火嗑瓜子。
“喜儿,过完年,我就会离开。”卫旸忽然开口道。
安意抬眸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我不会再回来,这事不要告诉你娘。”卫旸郑重地道。
安意眼波微动,问道:“为什么不回来?我娘待你不好吗?”
“你娘待我太好,好得让我留恋这里温暖,不想离开,可是。”卫旸停顿片刻,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可是我不是镖师。”
“为什么要告诉我实情?”安意问道。
卫旸凝眸看着安意,“喜儿,我总觉得你不象个八岁的孩子。”
安意垂睑,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本来就不是八岁的孩子,我今年九岁了。”
卫旸勾唇笑了笑,有个十四岁中举的大哥,她的早慧并不显眼,但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孩子有很多秘密?。
“噗噗”搁在炭盆上的小铜壶里的水烧开了,安意拿起搁在柜上的小瓷罐,里面是年前买的红枣。安意把红枣切成了片,冬季喝红枣茶养生,泡了两杯。
两人没再交谈,静静地捧着红枣茶,慢慢地喝。他有他的秘密,不能说;安意的秘密,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因为安康有了举人身份,母子三人在安有年家,赚到一顿中饭吃。又听喝到半醉的安有年,啰嗦近半个多时辰,等他们回到家,已是申时末。
初二初三的行程,和去年一样,卫旸也跟着去了趟张家,张家舅舅们也一致认定他的样子,就象罗显荣。说得连卫旸和安意都怀疑,他也许真的是罗氏的弟弟,也许真的是那个六岁被拐走的罗秋学。
只可惜没有现代的DNA技术,没办法确定卫旸是不是罗秋学。
到了元宵节,四十九天禁屠期过了,近两个月没做生意的朱婶,心急火燎地叫她男人连杀了三头大肥猪。安健去猪肉摊,卖了三斤猪肉,又听安意的话,买了两个筒子骨回来,朱婶还送给他两大块猪血。
安健满载而归,进门就嚷道:“娘,今天过节,多煮点菜吃。”
“瞧瞧你这馋嘴样,活象是几年没吃到肉了。”罗氏从灶房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只拨了毛的鸡。
安健嘿嘿笑道:“是有两年没吃到肉了,去年年末,今年年初。”
“这话说的,什么叫两年没吃到肉,这样也叫两年吗?合起来没到两个月,以前家里穷的时候,半年都没肉吃,也不见你馋成这样。”罗氏嗔怪道。
“以前家里穷,没钱买肉,我只能忍着,难不成我还学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吵着吃肉,惹您伤心难过啊。”安健笑道。
“好好,算你说的有理,这肉全煮给你吃。”罗氏笑了,看到他手上的骨头,“你买这么多骨头回来做什么?”
“妹妹让我买的,妹妹不喜欢吃肉,她就喜欢啃骨头。”安健笑道。
“谁说我不喜欢吃肉了?二哥就知道瞎说。我是听到师父说了吃骨头炖长生果,能长高,你不觉得你很矮吗?”安意听到声音,从屋里跑了出来,撇嘴道。
安健挠头笑,“我是有点矮,还是妹妹疼我。”
“你知道就好。”安意从他手上接过猪骨头,“娘,这些骨头我来弄。”
“这水冰冷的,你要弄骨头,用热水啊。”罗氏把鸡放在炭火煺细毛。
“我用水泡骨头,不用手去洗,不用热水。”安意拿着木勺,从水缸里打出一勺水,倒在木盆里,把骨头泡进去。
骨头泡了一会,里面的血丝泡出来,安意把骨头捞上来洗干净,打了勺热水,焯去血水,“娘,大砂锅在哪?”
“大砂锅在碗柜上面,你够不着,让你舅舅帮你拿。”罗氏边剁鸡边道。
“舅舅。”安意喊了一声。初一那次交谈后,安意愿意叫卫旸舅舅了。
“来了。”卫旸应声走了进来,“什么事?”
“舅舅,你帮我把碗柜上的那个大砂锅拿下来。”
卫旸伸手,就把大砂锅拿了下来。
安意把锅子洗干净,骨头放进去砂锅里,加上水,搁在灶上,把剥好的长生果丢进去,大火烧开,把准备好的花椒等配料丢了进去,放上一点米醋,用小火慢炖。
晚上才过节,中午一家人随便吃了点饭菜。傍晚时分,去山上练拳的卫旸和安健回来,还把李元儿姐弟给带回来了。
李大志和蒋氏带着三个小的,回蒋氏的娘家过节,留下姐弟守着冷锅冷灶饿肚子。
“元儿,谷雨,来了,快过来洗手,吃饭了。”罗氏热情地招呼姐弟俩。
桌上摆着一桌的菜,鸡鸭鱼肉,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这顿元宵节的晚饭比年夜饭还要丰盛。罗氏把两个鸡翅夹给了李谷雨,给李元儿夹了两个鸡腿。
“谢谢安婶。”姐弟俩声音哽咽,自生母离世后,他们已经有好多年,不曾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跟婶子客气什么,快吃吧,多吃点,你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罗氏笑道。
吃完饭,罗氏拿出一双洗干净的旧棉鞋,“谷雨,这双鞋是你柱子哥的,他的脚长长了,穿不了,送给你穿吧。”
“谢谢安婶。”李谷雨眼中的泪水,抵制不住,流了出来。
罗氏拿起帕子帮他把眼泪擦干,道:“谷雨啊,大过年的,不许哭鼻子,要笑,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李谷雨裂开嘴笑了笑。
“谷雨,你不用怕你那个坏女人,我大哥现在是举人老爷,她要是敢欺负你们,我叫我大哥找人把她抓进牢里关起来。”安健拍着李谷雨的肩膀道。
安康沉声道:“二弟,休得胡言,那能随随便便就抓人坐牢的。”
这是李家的家务事,清官尚且难断,何况安康还没入仕。
安健吐吐舌头,改口道:“谷雨,我舅舅功夫好,那坏女人要再打你们,你过来告诉我,我让我舅舅去教训她一顿。”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打女人的。”卫旸正颜道。
安健连连受挫,面子上挂不住了,着急地辩解道:“哎呀,舅舅,我没让你真打,就是让你吓吓唬唬她。”
卫旸摸着下巴,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只是去吓吓唬唬人,我到是可以考考虑虑。”
安意放下手中啃干净的骨头,道:“二哥,你与其让舅舅去吓唬她,还不如请舅舅教李谷雨几招防身。”
李谷雨眼中一亮,看着卫旸,脸上的渴求显而易见,但是他没有出言恳求,不知道是担心卫旸会拒绝,还是不想让卫旸为难。
卫旸看着李谷雨消瘦的小脸,眸光微动,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心中一软;他已经决定留在这里,教安健两个月的武功,那么在这期间,多教一个也无妨,“你怕不怕苦?”
“不怕,我不怕苦。”李谷雨急切地道。
“练武很苦,你怕苦,那么明天卯时正,你过来,以后就和栓子一起跟我练武。”卫旸道。
李元儿大喜,推了一下李谷雨,“弟弟,快给师父磕头啊。”
李谷雨跪在地上,给卫旸磕了三个头,“师父。”
“起来吧。”卫旸抬了抬手。
安健挠挠头,道:“舅舅,我是不是也应该改口叫你师父?”
“你是我外甥,叫我舅舅,不用改口。”卫旸喜欢听安家兄妹,叫他舅舅,那会让他忘记过去,忘记他的身份,忘记那些血腥的事,他会觉得他就是这家的人,他就是他们的舅舅。
安意眸光微转,轻轻的笑了。
☆、第五十六章 李家姑娘
李谷雨拜卫旸为师,与安家关系更近了一步。蒋氏是不愿意李谷雨跟卫旸学武,可一是顾忌安康的举人身份,再者李谷雨练武,没有耽误抓蛇赚钱,才没来闹腾。
看到安健和李谷雨练武后的精气神,触动了安意,她虽然没办法起那么早,跟着他们上山练拳,但是每天早上在后院,把老导师教她的华佗五禽戏,练上一遍,神清气爽。
元宵节过后五天,就是二十四个节气中,第二个节气雨水,春时不同冬季,纵然春寒料峭,依旧挡不住草木的萌动,似乎一夜之间,田野山头就披上了绿装,显得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安意跟着卢郎中,在他家附近的一块荒地上转悠。现在还不是挖草药的时候,卢郎中年纪渐大,张氏早就不让他上山不挖草药了。安意搞不清,他出来的目的,很茫然地跟在他后面。
转了大约半个时辰,卢郎中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喜儿,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安意环顾四周,不就是一个长满杂草、无人耕种的荒地,还能怎样?不解地蹙眉问道:“师父,您要做什么?”
“种药草啊。”卢郎中伸右手,虚空画了个大圈圈,“我准备去和里正说一声,把这块荒地圈起来,我们师徒在这里种药草。只有我们自己种药,才有足够的药材来烹制药丸。”
安意是打算在后院种点草药卖,可没打算如此大手笔的圈地种草药,烹制药丸,眸光微转,笑问道:“师父,圈地是要花银子的,您跟师娘说了吗?”
“你师娘已经答应了。”卢郎中眯眯笑,“我告诉她,种草药既能治病救人,还能赚钱,那些药商那个不是富得流油。”
“师父,您真打算当个药商?”安意怀疑地问道。
“嘘,哄你师娘的,可别说出去。”卢郎中压低声音,那贼兮兮的样子,就好象张氏在附近一般。
安意掩嘴一笑,又仔细地看了看四周,道:“师父,这里虽然离塘远了点,挑水不太方便,费水的草药,不用种了,多种些耐旱的草药,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因为挑水不方便,没有人肯费力气来耕种,这好好的一块地,才会长满了杂草。”卢郎中感叹道。
师徒俩边说,边从山坡上下来,去找里正。
里正听两人说要租那块荒地,也没问两人要做什么,二话不说,就让人量了地,给他们的租金也非常便宜,五亩半地,一年五十文。有些草药,种一年,不能采收,卢郎中签了五年的租经。在承租契约上,师徒俩都要签上大名。
安意看卢郎中写下,卢子藤三个字,噗哧笑出了声,暗想,还好他老人家不姓杜。
卢郎中老脸一红,瞪着她道:“不许笑,你这个小丫头,还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
“懂,我没笑师父的名字,我是觉得师父不愧是当郎中的人,连名字都是一味药。”安意忍着笑道。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丫头,那是草字头的芦,卢与芦,音同字不同意更不同。”卢郎中板着脸,眼中带着笑,教训能言善辩,还敢笑话他的小徒弟。
“哦。”安意受教地点点头,提笔在契约上写下,安意两字。
签了契约,交了租金,就要开始开始干活了。荒地上长满半人多高的杂草,还有一些荆棘,要除掉,还要再四周打桩子,围篱笆,防止放养的鸡鸭跑进去,这一大堆的事,师徒俩一老一少,做不了,决定花钱雇人弄。
肥水不流外人田,安意去找罗富贵,“大外公,我想请您和几个舅舅帮我做点事,做一天活,每人给十五文钱的工钱。”
“你这孩子,说得这是什么话,大外公帮你做事,还要你的工钱,你就不怕别人指着大外公的脊梁骨,骂大外公要钱不要脸啊。”罗富贵道。
“大外公,我请别人也是数工钱的,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家人。您要是不肯要工钱,那这事,我就不找您做了,我去找别人去。”安意说着起身要走。
杨氏把她拉住,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一人退一步,十五文钱太多了,给你大外公八文钱就够了。”
“大婆婆,这可不行,我去打听过了,做一天活,工钱是十二文,大外公和舅舅们帮我做事,肯定尽心尽力,比别人做得快做好,数十五文钱是我占了便宜。”安意坚持要数十五文一天。人活一世,自当恩怨分明,这点工钱,根本就无法回报罗家,对自家的照顾,要是有能力的话,她愿意十倍,百倍回报他们。
“喜儿,工钱我是不会要的。”罗富贵也很坚持道。
“大外公,您呢就不要再多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十五文一天,明早,你叫上三外公他们一起去。”安意不跟罗富贵多说,跑走了。
次日一早,罗富贵领着罗家的男丁们,去小土坡开荒。卫旸和安康也去了,卫旸没干过农活,锄头使得不象样,笨手笨脚的,把大伙都给逗乐了。
“舅舅,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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