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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生存手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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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蓁眼看老夫人怕是不明真相的时候被请了过来的,此时不趁势追究这事,拖上几日怕还有新的变化。林姨娘之前一味说自己没做过那事,直嚷嚷的要叫人查清楚了还她青白,可怎么一看到沈姨娘的那册子,倒又好像忌讳了一样。

府里头统共就只有四位姨娘,董姨娘的儿女都小,就算是去不成公宴于她也没什么好处。那么,余下的三位姨娘就都在这了。脂膏的事当初是阮姨娘督了人去查的,本当她最有可能能动手脚,可这底下的却都一口咬定了是林姨娘指使做的。最后沈姨娘又拿了账册过来,更加坐实了林姨娘的错处。

谢蓁现在也瞧不出这三个当中到底哪个才是最会演戏的,这会也顾不上其他,只能使劲将这池水搅合得更浑,好探一探深浅。

沈姨娘也偏是撞到了枪口上,才不过是蹭到了谢蓁一点,谢蓁就好似被她压到了一样,哼哼唧唧的抽着冷气喊起了疼来。

老夫人宝贝孙女,一时又将林姨娘抛在了脑后,“蓁蓁你这是怎么了?”

谢元道:“这还不都是那俩兴的风作的浪!”

谢蓁面上哼哼唧唧,可心中却忍不住暗笑,原来他这铁面无私的老爹也会告状!“祖母……”谢蓁凄凄的开口唤了一声,一切委屈将吐未吐的模样。

老夫人首先将矛头对向了沈姨娘,拿着拐杖往她身上戳了戳,示意她将身子往旁边挪一挪,“平日大家不好意思直说了,你现在这可压着蓁蓁了,还不知自觉的。”

沈姨娘脸上又白又红,又将身子往角落缩了一缩。

谢元趁着这档口将事情一一捋顺了说给老夫人听,老夫人年事已高又有耳背的毛病,府里的大小事由阮姨娘和谢陈氏各分摊了一半,又有谢元这个主心骨,极少劳烦她老人家,有一部分是怕话没说清楚就歪了事情,故此瞧见老夫人来,谢元先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便到她身旁仔细说了事儿,暗忖这事关系着他的宝贝女儿,绝不能善了,之前只是出疹子的药,倘若下回是要害人性命的□□那可怎么是好。

老夫人听了之后也不再那含含糊糊,将那拐杖直往地上头戳,恨声问:“面上瞧着你们都是好的,可没想到心思这么腌臜,竟都算计到小辈身上来了!”她回过神,指着谢文清怨愤:“你也是这没心肝的,不帮着你亲姊妹抓出下毒的凶手,竟然编排话来匡我老婆子!你姨娘重要,我蓁蓁儿的性命难道不重要?!”

谢文清之前还指望老夫人能给她娘求情,这会真是希望落空了,当即苦着道:“老祖宗,孙女……”

谢元心中也并不关心这些,对着平日还算稳重的阮姨娘道:“这样的人,府里是留不得了,你看着办罢。””

林姨娘身子弱,一听这话当即晕了过去。

而谢文清也晓得谢元是已将话说绝了,跪着过去抱着他哀求着哭道:“爹,你饶了娘这回……”眼见这边说不上话,转而将心思动在了谢蓁身上,“姐姐,你帮我求求爹饶了娘罢。”

谢蓁被谢文清紧紧抓着手,听她在耳边碎碎道是有误会,林姨娘是无辜的,说到激动出还被拽着晃了两下,“……”谢蓁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眼前突地一黑,倒下去前只想说你没事晃我干什么!看,晕了罢!!

☆、第24章 昏迷

谢文清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只见满屋子人都被涌向了晕过去的谢蓁,而她自己则恍若坠入了冰窖,醒过神来的时候浑身发凉,簌簌抖着。

阮姨娘皱着眉头看这母女俩,终于是下了决心:“来人,将抬出去林姨娘关起来先!”

谢文清不肯,哭着扑过身去抱着晕过去的林姨娘的身子不肯放,婆子们不好下手。阮姨娘不由把语调也加重了两分:“文清,你别叫我为难……”

这时谢元正抱着昏迷了的谢蓁往外头走,恍若听见这话猝然停下了脚步,背对寒声道:“亏得家里头还请了这么多的师父,你却半点是非都没学来。既然这么放不下林氏,免得你往后也记恨,你就跟她一块去罢。”

谢文清也陡的瞪大眼,涌了害怕,当即失神一般的瘫坐在地上,可谢元担心谢蓁安危,撂下这话就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老夫人行动慢,走前也在这母女前头重重的跺着拐杖叹气,跟着就去追前面的谢蓁去了。

不消半刻,给宫里头当值的太医就来了,诊治之后让众人都不必担心,“大小姐磕了头,又加上暑热争吵才一时晕了过去,应当不时就醒了。”

话饶是这样,可这左等右等也不见醒。谢元急得满屋子踱步,几个姨娘皆不敢招惹。老夫人挨着床坐,将谢蓁的手合拢在自己双掌之中捂着,伤心得垂了泪,口中时不时的念叨两句蓁蓁。

而太医也不敢走,就坐在不远处坐镇。

一屋子的人,满是严肃。

“宋显珩——”

忽然,异常寂静的屋中忽然响起了这个名字。谢元转过头去,只见是昏迷着的谢蓁嗫喏着双唇喃了这么一句。他忙冲了过去,可谢蓁仍是双眼紧闭,面上一副痛苦的神情。

“宋显珩!”又是一声,比先前还更凄然了许多。

谢元脸上神情变换莫测,转身去看已经来查看的太医,太医摸出脉象起伏不稳,只好如实回了。谢元心急,催着人将熬好的汤药端来。

谢蓁醒来的时正被谢元用汤勺惯着汤药,猛的睁开眼就对着谢元铁青的寒脸,惊愕之下就岔了气,嘴里头的药也都咳了出去。老夫人推开谢元,猛的抱住了谢蓁,“蓁蓁!你刚才可吓死祖母了。”

众人默契一致,都没提方才她睡梦中喊昭王名讳的事,所以谢蓁只看围着自己的一圈人面色复杂,却不知原委。

阮姨娘捏着帕子上前替谢蓁擦拭嘴角,脸上不掩欣喜,“人没事就好,这一遭的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谢蓁此时脑袋还有些晕沉,对上阮姨娘和蔼笑意亦是扯了嘴角回应,随后便道想歇息,谢老夫人当下扶着她躺下,嘱咐玉瓒好生照看,随后领着众人离开。

出了门,阮姨娘见谢元犹是不放心的眼神,温柔开口,“蓁蓁这妾身会多照看着,老爷放心。”

谢元觑向她微是颔首,这人入府时间最久,蓁蓁跟着她的日子也久,有她照料他自是能安心,遂沉吟道。“辛苦你了。”

阮姨娘噙着得体笑意:“这是妾身应当做的,蓁蓁也是妾身一手带大,瞧着受罪也心疼的。”

“嗯。”谢元难得委了几分柔情,能做到将蓁蓁视如己出的确是难得,语气中也附了几分亲近,“别太宠着她,会惯坏她的。”

阮姨娘凝着谢老爷,眼里噙着调笑,像是在说惯坏人的罪魁祸首分明另有其人。

谢元干咳一声,道是还有事情便离开了,阮姨娘送了人一程后便回到了自个苑子,一边吩咐婆子去厨房炖些安气宁神的汤水,等谢蓁醒了送过去。

谢文褚自方才一路跟着,此时瞧着母亲脸上的容光,知晓她是因为父亲的话高兴,不禁往深了想去,若是没有谢蓁,没有谢蓁那个娘亲,自己母亲怎会只是个姨娘,自己又怎会是庶出……这般一想,不由紧紧捏着袖子口,眼底的不甘再不掩饰。

阮姨娘将下人遣退,回头就瞧见女儿这番神色当即沉了脸色,惯是温柔的脸庞浮了怒意:“你还觉着委屈上了?!”

谢文褚极少见到母亲发火,此刻被一喝,有些懵然地瞧着,然瞧清楚了后心底那股子酸涩愈是发酵,眼底聚了蒙蒙雾气。

“方才那事要不是陈管事正好在我这,我提早察觉,只怕你现下就跟着那林姨娘一样被老爷赶出去了,还能好生站在这!”

“娘……”谢文褚嗫喏唤了一声,亦是后怕。当时御生堂送东西来时她以为谢蓁不会发现,便偷偷做了手脚,没想到后来竟发生那么多事……

“娘承认这些年确是因为蓁蓁的缘故有些疏忽你,可娘一直觉得你懂事乖巧,能让我省心,为此还很欣慰,可……可你怎么也做这种糊涂事,娘平日教导你们姐妹相亲,你都当了耳旁风了,还因着你牵连别个姨娘,你……你真是……太让娘失望了!”阮姨娘气急,她对文褚的期望有多高对于她犯错这事就有多气,可到底还是没忍心把孩子推出去,而后头沈姨娘拿了林姨娘的把柄出来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心底也是又惊又怕,愈发生气。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娘您别动气。”谢文褚看着母亲气得发抖的模样很是愧疚,极是诚恳地连连认错。

阮姨娘凝着她良久,想这些年自己里里外外待人处事皆是求个公正公允,却最终为了保护自己这个女儿,无辜牵累了旁人……最终携了些许无奈叹了声气,出言郑重警告道。“若再有下次,我定亲自把你送去你爹那。”

……

再说谢蓁因着这一晕,倒真是得了几日的清闲,老夫人哪里肯她再受累,直接免了她上学。林姨娘被如何处置了她没去细打听,总之人已经不在府里了,而谢文清则被下令关在屋中两月。

谢蓁总觉得这事还有古怪,若不是当日自己忽然晕了过去还想劝着谢老爹往深了查一查。账本的事林姨娘像是默认了似得,可对脂膏那事……她还是心存疑虑,便吩咐玉瓒找人留意阮姨娘那房的动静,不论什么风吹草动的只管来报。

借着养伤,谢蓁赖在床上几日,谢元终于看不下去了,太医再三保证当日昏迷看着骇人,可半点都没伤了身体底子,怎么人还一日日的萎在屋中不肯下床?谢元问过陈孟阳才知道,原来他这女儿在躲学堂里的考试。

这哪使得?!

谢元有时候铁面无私,饶是谢蓁死缠都转圜不了他的心意,当即亲自提了人去学堂。

真正到了考试那日,谢蓁顶着一对熊猫眼走路飘忽地进了竹语堂,谢文褚怕她脚下绊着还挪了挪椅子,等她坐下后问纳闷问,“姐姐昨晚用功至很晚?”

谢蓁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敛眸匿了些许暗光。沈姨娘说她是瞧见林姨娘鬼祟私底下查了才得到的账本,后者借陈管事职务之便两人勾搭一起,至于那罐下了药的脂膏就更好解释——林姨娘想让谢蓁去不了宫宴,谢文清便能补了空档。可沈姨娘得到那账本的时机太过巧合,若说林姨娘有这动机,沈姨娘和阮姨娘也未必是清白,只私下让人留意了两人。

别说阮姨娘,就是眼前这人也有可能。

谢蓁眯瞪着眼显得毫无心机,含糊说道:“是杏林记的画本好看,一时入迷,就熬着夜看完了,困死我。”

“……”谢文褚无语的同时心中确是不无意外,还以为这人转性……

没过多久,沈梨妆领着贴身丫鬟施施然走进来,经过谢蓁时目光对上那一双熊猫眼,稍是停留,大抵是因着谢蓁隔三差五就送些吃的用的过去,受了照顾,两人有了些交情,此时宽慰道。“只是寻常的考试,谢姑娘无需这般紧张。”

“唔。”谢蓁厚脸皮地应声。刷女主的好感也是很重要的。

一旁听到她与谢文褚对话的都觉某人无耻。

等到卷子到了手里,谢蓁唰的变了变脸,凶狠地盯着卷子,想她这几天通宵奋斗,以为那人会刁难真真是恨不得把书都塞了脑袋里,结果——竟是这么简单!

一声轻微的调侃之笑自谢蓁旁的响起,谢蓁抬首便看到了陈孟阳倚在门边,似乎是被她的表情所愉悦,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欠揍的气息。

谢蓁忍住灭师的冲动,奋笔疾书,很快答完了卷子,正想去找某人算账却发现人又不见了踪影,交了卷子后的谢蓁杀气腾腾地出去,却被告知那人出府去了,随即拐了个弯去了谢老夫人那。

只是刚近了枕霞阁门前就听着里头似乎提到了自个名字,谢蓁的脚步顿了顿。

☆、第25章 说亲

“老祖宗,谢蓁的年岁不小了,合该找个家世样貌都过得去又能对她好的如意郎君了,您疼她留她要留成愁的呀!”谢陈氏的声音传了出来。

“牙?我牙好着呢!不用专程找人看,前些天临海送来的螃蟹我都吃得了,那螃蟹钳子硬得咧。”谢老夫人乐呵呵道。

“祖母,那东西性寒,您得少吃点儿,我说怎么没的那么快,原来都叫您给贪吃了!”谢蓁适时走进来插了话道,又转向因着她出现多少有些尴尬神色的谢陈氏,“婶婶,你说是不是?”

谢陈氏暗暗打量了谢蓁的神色,见她似乎没听到方才对话,便存了心思试探,又将话题绕了回去道,“蓁蓁觉得陈孟阳陈公子如何?”

“陈师傅教学用心,是个好师傅。”谢蓁故意曲解。

谢陈氏掩嘴一阵笑的,看着谢蓁的模样愈发慈爱,“婶婶哪是这个意思,婶婶是问你孟阳那个人如何,你可中意?”

谢蓁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脸一红,微垂着面儿,嗔了一声婶婶,作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对着谢陈氏期盼她说点什么的眼神,谢蓁眸底飞速掠过一抹狡黠,最终像是忍不住似的启了红唇,“婶婶,陈师傅挺好的,可坏就坏在是男儿身,婶婶你……”

谢陈氏听得一头雾水,孟阳男儿身有什么不对?

谢蓁犹豫一刻,终究是和盘托出,“陈师傅和大哥一直玩得好,我以为是俩人之间是兄弟情谊,直到上回七夕庙会,我看到……我看到他们俩……”说到这似乎难以启齿般又咽了回去,转而一脸真诚地对谢陈氏道,“婶婶,我看陈师傅和大哥是真心喜欢对方的,婶婶莫要生大哥生气。”大梁民风开放,喜好男风者若两情相悦也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而出双入对,恩爱情笃受人祝福。

谢陈氏一双眼儿睁得圆溜,快凸出来似的吓人,想喝斥胡说八道却又想起当时她也存了这样疑虑,故找了谢宗骐问,难不成是阿骐怕她阻拦欺瞒她?这么一想脸色变来变去,最终化作惨白,连笑意都维持不住,急忙借口有事与老夫人告退,大抵是去求证。

谢蓁目送谢陈氏离开,心道那俩个都不在府里,何况这事越描越黑,想到某人回府后即将面临的不由咧了嘴笑。

“又使坏主意。”谢老夫人拿指肚轻推了谢蓁的脑袋,亦是乐呵呵的。

“祖母。”谢蓁腻着她身旁,耍赖地唤了一声,“祖母可要帮我保密,谁叫那个陈孟阳老是欺负我来着。”

谢蓁拿了一片冰镇过的西瓜,籽儿被剃得干净,一口就十分满足。

“蓁蓁不喜欢那个陈孟阳,那……昭王呢?”谢老夫人笑眯眯问,旁她还没把握,可那日她这宝贝孙女昏睡了过去后,这嘴里头可是口口声声的唤着昭王的名讳,纵然是昏了过去也是眉头深拧,一副相思入骨成疾的模样。

“咳咳咳——”谢蓁被老祖宗杀了个措手不及,被抚着后背一脸受惊不小。“祖母……”

“祖母知道姑娘家留不得,可就是舍不得,总想着再留阵儿,看来是不行咯。昭王瞧着确是不错,我已经派人给昭王府送了帖子,下月过寿把人请了家里,行与不行祖母总得给我这心肝宝儿说一说。”谢老夫人抚着她的后背,看着姑娘一点点长大,哪舍得她就那么嫁去别人家,谢陈氏的话她并非真听不进去,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谢蓁心思百转,觉得似乎从自己磕了脑袋之后,祖母和父亲的态度有些奇怪,随即想到自己昏迷那出。当时正做噩梦,梦见原主对沈梨妆虐心虐身还虐残废了,然后她这个替了壳子的就被宋显珩抓着削成棍儿,简直不能更倒霉!难道是那时候说了什么……

可不管怎么样,昭王是招不得。谢蓁正想劝老夫人歇了那心思,就瞧见她黯然的神色,伸手抓了老人家的手,“祖母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祖母,家里不多我一个吃饭的,您就留着我罢。”

谢老夫人被她小可怜的模样一下逗笑,“竟说胡话。”当她是讨自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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