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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问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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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老太爷和苗子元听了，都是相视苦笑。
肖辰又幽幽一叹，道：“坦白说，苗老太爷得到的这个丹方，根本就是个废方。”
苗老太爷叹了口气，道：“即便是这个丹方，老夫也是花费了将近三十年的光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得到的。实不相瞒，老夫以前也曾请到过一位药师，不过他一看丹方，就说缺少温度，根本连想都不想，扭头就走了，肖大师能够凭空推测出筑基丹的炼制过程分为十九段，已经十分高明了。”
肖辰淡淡一笑，道：“药师也有庸才和天才之分。”
苗子元呵呵一笑，道：“肖大师如此年纪能够成为一级药师，天才足见，不知肖大师能否想想办法……”
听见苗子元的恭维，肖辰眉头一舒，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苗老太爷看见他的神色，本来已经暗淡的脸庞，忽然间又焕出了色彩，细细看了肖辰一会，开口道：“肖大师，实不相瞒，老夫停留在聚气三层的境界上，已经足足有四十一年之久，几次冲击筑基，都以失败告终，如今已经过了百岁，也没几年好活了，若无外物相助，此生……都无望筑基了，还望肖大师看在我这把可怜的老骨头的份上，想想办法。”
肖辰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苗老太爷，吃吃的道：“四……十年？”
苗老太爷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肖辰的脸庞，一下子凝固起来。
在境界上停留了四十年，都没有筑基成功，这筑基，未免也太难了吧。
听着肖辰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苗老太爷道：“其实……筑基虽然比较艰难，不过也并没有难到这种程度，如果老夫当年被唔凤门收入门下，有师门的照应，此刻早也筑基成功了，然而咱们一介散修，没有人教导，更没有丝毫经验可循，筑基自然要难上数倍。”
苗子元与苗奎父子连心，只听他说一句话，立刻便明白了过来，接着诉苦，道：“我们苗家，也算是有数百年历史的大族，在香川镇一呼百应，也算是高高在上了，然而到了唔凤门那种修真大派的眼里……唉，却连屁都不是，当年我爹为了拜入唔凤门，足足在山门前跪了三年，三年之中，对方连派人出来看一眼都没有，唉……”
听完这爷俩诉苦，肖辰立刻便想起当初唔凤门在犬牙镇招收弟子时的情景，不管你在凡人中有多高的地位，到了人家眼里，只能算一个蚂蚁。
见肖辰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苗奎父子的心里，都闪过一抹喜色，肖辰如此的修为，却仍然只是做个散修，他们便料想他当年也曾入门被拒过，所以才倒出这个苦水，这样不仅可以拉近两者的关系，也能博得对方的同情，更为要紧的是，让肖辰明白一个道理，身为一名散修，如果没有筑基丹这种灵丹妙药，筑基是难上加难。
当然，他们刚才所说的也都是真的。
沉默了一会，肖辰才道：“如果是耗费点时间，筑基丹倒也不是一定不可能炼成……”
苗奎父子听了，脸上都闪出一抹狂喜之色，肖辰虽然说得如此艰难，但他们心里都明白，他既然能够推测出筑基丹的炼制过程分为十九段，就一定能够找到试验温度的窍门，只要能够找到窍门，这个看似不可能的试验，就并非不能完成。
四十年的等待，无论是任何人，只要看到哪怕一丁点的希望，就都会毫不犹豫的全力以赴投身其中。
苗老太爷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道：“肖大师，老夫执掌苗家的族长，也有五十载，财富也积累了一些，只要能够炼出筑基丹，不管肖大师有任何要求，在下都会一力满足。”
听到这句话，肖辰的嘴角，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窃笑，他的头扭向里面，苗家父子更不可能察觉到他这抹窃喜。
如此复杂的只有计算机才能完成的试验，对于其他药师来说，即便花费数十万的灵石，也未必能够完成。
然而肖辰有仙鼎在手，即便需要数百万的灵石消耗，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点点时间而已，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一则是让对方明白自己在做一件多么艰难的事，二则……嘿嘿。否则的话，他才懒得跟他们解说炼药知识。
肖辰面露凝重之色，又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可以尝试一下，但有两点，必须先做说明。”
苗老太爷挺直了腰板做起来，一脸正色道：“肖大师但说无妨。”
“第一，做这个实验，需要数目比较惊人的药材，这个消耗……”
苗老太爷听了，摆摆手，道：“自然是我来承担。”
见对方答应得如此干脆，肖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搓搓手道：“并不是我一点也不想付出，我当然也会承担一部分，但我确实没有那么多的灵石来购买药材，所以……只能承担比较小的一部分。”
苗老太爷苦笑了一声，道：“请说第二点吧。”
肖辰点了点头，道：“第二，我不能保证这个实验，百分之百能够成功，当然，成功的可能性是占多数的，如果成功的希望不大，我也不会浪费这无谓的时间。但是……只要有一点失败的可能――那就有失败的可能，如果失败了……”
肖辰说到这里，苗子元的脸色剧烈的抽搐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花费的巨大数目的灵石，很有可能打了水漂，而且打水漂之后，还不能怪你？”
肖辰的脸忍不住微微一红，不过还是点点头，道：“虽然听起来比较让人难以接受，然而……事实却是如此。如果你们能够接受，那么我可以做一下尝试，如果不能……那么不好意思，这单生意，我不能接。”说完，肖辰将那本《净火诀》也掏出来，放在桌上。
看见肖辰的这个动作，苗子元反而有些意外，神色微微一滞，忍不住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将话说的太过直白，不管怎么说，肖辰答应了会试一试，那就有一线的希望，要是没有他，自己就连这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苗老太爷将《净火诀》推到肖辰面前，道：“肖大师切莫误会，这本书真是在下送给大师的见面礼，跟筑基丹无关，不管大师是否会帮在下炼制丹药，这本书都是要送给大师的。犬子刚才失言，还望大师不要往心里去。子元，还不快给大师道歉。”
苗子元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虽然事实是如此，但他从嘴里说出来，那就不对了。
“肖大师，对刚才的话，我向你道歉。”
肖辰摆摆手，道：“不必，如果换做是我，也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事实我也无法改变，该说的，我必须事先说出来。”
苗老太爷听了，重重点了点头，道：“肖大师说的对，想做大事，哪有不冒一点风险的，更何况是研制筑基丹这种大事。”
仅仅犹豫了一刹那，苗老太爷接着道：“肖大师所说的，我都可以接受，不管这个实验需要花多少灵石，老夫都会承担，直到老夫承担不起为之，大师尽管放心去实验，即便最终实验失败，或者是因为灵石的缘故而中止，老夫都不会对大师有一分一毫的怨恨之意，大师也不需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听着苗老太爷铿锵有力的话，肖辰也微微有些惊讶，这个老头子，果然是有些气魄啊，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若不帮他炼制筑基丹，恐怕过不了几年，他就会化作一？黄土，生前省下再多的灵石，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拿来奋力一搏，这才是看得开。
伸手取回《净火诀》，重行放回须弥戒指里，又将药方也放进去，肖辰站起身道：“明天老太爷先准备第一批药材，送到郝府吧，只要药材送到，我就开始试验。”
肖辰一句话说完，正准备走，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想要走，先把丹方和《净火诀》留下。”
………【第二十四章 药师的权利】………
密室的门，被一把推开，一男一女两个人，闪了进来，将门口堵住。男的俊俏，女的艳丽，正是苗泉和那个红衣女子。
看见这两人突然闯进来，苗子元的脸色一下子拉下来，斥道：“泉儿，红儿，你们两个胡说什么，赶快给肖大师道歉。”
苗泉一脸气愤的看着肖辰，道：“爷爷，太爷爷，刚才你们的对话，我也听到一些，如此不合理的条件，咱们怎么能答应呢？这小子肯定是学艺不精，故意来讹咱们苗家的，咱们怎么能上这个当。”
被称作红儿的红衣女子也是一脸凝重的点点头，道：“爷爷，太爷爷，你们千万不要一时头脑热啊，他收了我们苗家大量的财产，到头来只说一个实验失败，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听完红儿的话，苗子元眉头一皱，脸上闪现出一丝犹豫，不过那抹犹豫之事一闪而没，随即沉下脸斥道：“这里还没有你们说话的份，都给我出去。”
苗泉二人并不为所动，反而怒视着肖辰，骂道：“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欺负到我们苗家头上来了，小心你有命拿钱，没命享受……”
红儿道：“太爷爷，爷爷，即便要他来实验，也应该让人留在咱们苗家来做，咱们花费如此多的灵石购买药材，却要送到郝家去，药材的去向，他实验的进度，咱们都一无所知，请恕红儿大胆揣测，就算他的试验成功了，却隐瞒不报，继续向咱们索取药材呢？用咱们的丹方，用咱们出灵石购买的药材，炼制出筑基丹，自己昧了，或者转手送给郝家，咱们又怎么能知道？当然，我这句话并没有针对肖大师的意思，只是说这种可能。”
听完红儿的一番分析，苗子元沉默了。
这个红儿是苗子元亲孙苗泉的妻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十分聪明，尤其是在大事上，往往都能有独到的见解，这也是苗老太爷破例准许她一个女子参与家族事务的原因。
苗子元虽然赞同苗老太爷的这个做法，却也并不完全赞同，尤其是听完了肖辰的两点声明之后，更有疑虑，毕竟，就算肖辰有独到的巧妙，这种实验一旦做起来，绝对是一个无底洞，况且，红儿的建议，似乎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苗泉冷哼一声，道：“我早说过，把希望寄托在他这样一个一级药师身上，根本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太爷爷，爷爷，我看咱们干脆还是把他赶出去，然后找一个二级药师来炼丹，才更加稳妥一些。”
肖辰的目光在苗泉和红儿身上扫了两遍，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冷笑。
“我想你们需要先搞清楚一个问题，是你们请我来炼制丹药的，而不是我非要眼巴巴的跑过来要做这种事。你们可以选择用我，也可以选择不用我，这是你们的权利；同样，筑基丹炼制出来，炼制多少，我是自己留着，拿去卖了，还是白白送人，只要我高兴，扔到大街上都可以，这是我的权利。”
“我出了这个门，你们可以随便找别人来炼制，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张丹方，我一点都不稀罕，不出两年，就会有别人拿着丹方，带着大把的药材跑到我的面前，跪在我的脚下，哭着求我帮他们炼丹，我让他们磕三百个响头，他们绝不敢磕二百九十九个，不管你现在明不明白，我敢保证，以后你都会明白，这，就是一个药师的权利。”
说完，肖辰扭头看向苗奎，伸手一摸，掏出丹方和《净火诀》，重重拍在他面前的桌上，道：“苗老太爷，你的为人，我是很敬佩的，但是，这个忙，我不能帮，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看见肖辰干脆利落的举动，将那别人挣破头皮都要抢到手的筑基丹丹方和《净火诀》，像扔垃圾一样拍在桌上，苗泉，红儿和苗子元，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
走到门口，见两人仍然在挡着路，肖辰声音冰冷的道：“让开。”
红儿下意识的向旁边迈出两步，让开门，肖辰抬步便走出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啪啪”的两声响亮的耳光声。
身形微微一顿，肖辰再次抬起脚步，向外走去。
“肖大师，请留步，大师还请留步――”
苗老太爷快步赶上来，一把拉住肖辰，满脸陪笑道：“肖大师且请息怒，都怪老夫管教无方，平日里太过宠溺这两个小辈，以至于养成了他们狂妄无知的性子，我代表他们，郑重的向你道歉。”说完，站在肖辰面前，重重的给他鞠了个躬。
肖辰冰冷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缓解，道：“苗老太爷，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才疏学浅，不敢误了您的大事。”说完，又继续向外走。
一把抱住肖辰，苗老太爷狠狠的瞪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破口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把那两个畜生拉过来。”
傻傻的苗子元，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拉起被苗老太爷一巴掌扇得有些犯傻的苗泉和红儿，快步跑过来。
苗老太爷目光冰冷的望着这两个小辈，重重喝道：“跪下。”
苗泉在苗家小一辈弟子中，不仅长相漂亮，而且最为聪明，修炼天赋也是极佳，向来最受苗老太爷的疼爱，有这位老太爷照着，底下的人便对他曲意逢迎，想尽办法巴结，在苗家长了这么大，莫说打耳光，苗泉简直连一句狠话都没有听到过，直到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仍然觉得如在梦中，不相信他的太爷爷会因为这么一个小子打他的耳光。
又楞了楞，抬头看看肖辰，自己当着他的面被打耳光，如今又要自己给他下跪，又羞又愤之下，如何能跪得下来。
苗泉恼怒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太爷爷，倔强的道：“就算太爷爷今天要打死我，这些话，我还是要说，这个小子，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咱们绝对不能相信他。”
苗老太爷听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看到父亲这般神色，苗子元的眼皮重重跳了两下，飞起一脚踹在苗泉膝弯，让他跪在肖辰面前，又瞪着仍在呆的红儿，愤怒的咆哮道：“还不快给我跪下――”
红儿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挨着苗泉缓缓跪下，直到此刻，她终于有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苗泉虽然说打死自己也不妥协，但谁都明白，他说的只是一句气话而已，他心里根本不相信，苗老太爷会为了肖辰真打自己，更别提打死了。
而深知父亲性情的苗子元，在看到他闭眼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明白，父亲对这两个小辈已经起了杀心。不过，这也不完全怪苗泉没有眼见，应为从他记事开始，苗老太爷几乎都没有再出过手，他的脑海里，自然不会产生这个念头。
苗子元是苗奎的长子，跟随父亲的时间最长，深知这位苗老太爷，对天道的追求多么的执着，为了哪怕一丁点的筑基的可能，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掉自己的这个曾孙。
莫说苗奎，就算自己，难道就不想筑基，追求天道吗？
如果非要他在筑基和苗泉之间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筑基。
肖辰的这一番举动，也彻底将苗子元打醒了，本来以为，红儿将肖辰留下的建议，是最为两全其美的高招，现在想来，却连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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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苗老太爷的大手笔】………
苗子元活了一把年纪，也算见多识广，对药师的脾性，也是深有所闻的，在修真界，药师都是出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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