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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第一恶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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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嘟囔道:“阿望这是去了何处?刚才甲四那小子不还说阿望就在里面吗?”只是坊间太黑,他一时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

嘟囔完之后,来人自顾自地从怀中一个荷包里摸出一只鸡蛋大的珠子,这珠子在暗夜中发着莹莹的光,虽然照亮的范围比不上灯烛的光亮,但也足以看清楚内殿的一切。

这珠子自然是藩国新进贡的夜明珠了。这人拿着手中的珠子四下里晃荡。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如石像般一动不动的阿望。当下手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阿望你在呀,都不吭一声,难不成天亮要做新郎官,高兴的睡不着?才坐在那里扮石像?”

说完之后,顺手放下自己还抱在怀中的枕头,又起身下床,蹲在自家阎王臣子的面前,丝毫都不在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不应该这样蹲在一个臣子面前的。

可谁让今晚他又做了前几世被刺杀的梦,只是这次,被刺杀的目标却看不清脸,被惊醒后,记得自家的阎王臣子就留守在宫中,干脆就抱着自己的枕头来找阿望聊天了。

这些年来,这已经成了习惯,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大了之后,重生了几世,他做噩梦时,只要有阿望守在身边,他就安心许多,所以,他才给阿望在宫中也安置了一个宫殿。

“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胆子还这么小!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叫我阿望!”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石像总算回应他了,在夜明珠莹莹的亮光中,他只能看到自家阎王臣子的半张脸,那张脸,就算是在宫中,面对他这个皇帝,也是带着半张面具的。

嘿嘿,他就知道,只要他一叫“阿望”阿望就憋不住了。

“我就叫,我就叫,我的胆子就这么小,难道阿望没听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刺客未死朕先死吗?”庆宁帝理直气壮地道,他现在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在过去的几世内,可不是他死了,刺客还没死吗?最憋屈的是,他每一世提前解决了一个刺客,但最后他还是被刺杀了,他是真的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刺客集团到底有多少人,他重生多少次,才能解决完?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他真的真的好可怜呀!

也只有每次来到这个地方,他才不再是一个帝王,自然也不会端帝王的架子,称呼也不用“朕”这个让他当了几世皇帝已经很是腻歪的字,自从当上皇帝后,他觉得说我这个字的机会实在太少了,正因为太少了,他才如此渴望。

既然,他在阿望面前只是我,阿望这家伙不管是从前还是先前,从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刺客?什么刺客?”

也就是一瞬间,庆宁帝就感觉到自家臣子阿望听到他刚才那句话时身子突然紧绷起来了,阿望就是这样,虽然很关心他,但面上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所以,他才故意说出了这句话,就是为了装可怜,引起他的注意力不是。

“我就随便说说,难道你不知道这天底下有许多人等着要我的命吗?这几个月,宫中已经发生了五六起很是奇怪的事情,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好好当这个皇帝,非要我的命,我真的很可怜,阿望,要不,我们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好不好。”

“远走高飞,严望无心做丧家之犬,皇上您也不是丧家之犬。如果你不想让我们两都生不如死,那就好好学着坐好那个位子吧。我的刀想必也不会闲着了。”坐在椅子上的石像声音冷冷的,说出的话,在这样的夜里,让庆宁帝觉得背后汗毛直竖。

“可以禅位吗?”庆宁帝小声地嘀咕道。

“嗯?”

“我是说我们都是很可怜的人。”庆宁帝蹲着有些腿酸,站起了身子,回到床边,扑地一下,又再一次将自己整个身子都丢到床榻之上,将脸埋在床榻之上闷闷地道。

下一刻,却被人从后面提着衣领提了起来道:“有我在,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敢要我们的命。还有,别弄脏我的床。”这家伙每次都喜欢蹭他的床单。

“哦哦,我就知道,阿望会永远陪着我的。”庆宁帝闻言,突然一侧身,就打算伸手去拥抱对方,不过很不幸地却没有得逞,却被对方手一甩,重新摔入了床榻之中。

“哦哦,阿望还是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我要将我心中的感动收回来,敢摔我,看我明日怎么治罪。”庆宁帝口中又再次嘟囔道。当然,这些话他每次被甩来甩去都会说,从来当不了真。

说完之后,他主动上床,拉开一边的被子就躺了上去,然后拍拍身边的床道:“上来,让我们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躺着吧。”说完之后,马上就闭上了眼睛。

庆宁帝闭上眼睛,自然不是真的在睡觉,明日是阿望的大婚之日,他怎么才能找个机会跑出宫去看热闹呢?

明日的婚礼上,人多嘴杂,他这个身份真的不适合出现呀,没准就有什么刺客正藏在宾客里面等着他现身呢,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就伤了却死不了,只能疼的快死了。

谁让他按照以往的命运,六年后四月一日那天被刺杀才会死,在这个日子之前,无论受多重的伤,最后他都可以痊愈。

那——就算他明日出现在婚礼上,也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也不怪他对这门婚事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在过去的几世内,在天圣六年的四月一日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每天都是一边一边地进行重复,大多数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结局,也会做一些挽救,但最终还会殊途同归。他真的已经厌倦了,如果还不再帮自己找个乐子,他还要一直继续这等乏味没有新意的日子下去,直到自此被刺杀而死吗?

他真的不想,很不想呀!只是现在不知这位李大小姐能不能给他乏味的生活也增加一点色彩,也顺便将阿望的日子也变的不那么乏味呢?

可如果这位李大小姐对阿望心怀叵测才嫁给阿望的话,他不介意马上送她下黄泉。在过去几世内,他可以看着任何人死,但惟独阿望不成。他可以偶尔也怀疑阿望一下,但却不能容忍阿望被算计。

严望看着皇上再一次像个无赖的孩子一样躺在他床上不动时,他也没有像以前不耐烦时,提着皇上的衣领将他送回自己的寝殿。

今晚,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怎么突然想着要成亲了呢?在过去的二十五年内,虽然碍于他的名声,许多大家闺秀并不想嫁给他,但还是有一部分千金小姐们不反对与他成婚,可偏偏在过去的那些年来,他从来就没有起一丝一毫成亲的心思。

可这个李七七既然撞上了上来,他当时就想着,就她吧!这种感觉太诡异了,他不是很喜欢,难不成只是那个李七七在他身上动了手脚的后遗症,既然她算计他,那他就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她折腾。

“大人,大人,乙字六号信鸽刚才飞进宫了。”就在殿内庆宁帝这一对君臣各有心思想着什么时,门又被轻轻地叩响了。

严望自然听出是甲四的声音,乙字六号信鸽?这是负责传递李家消息的信鸽。

夜晚时分,皇宫的各个宫门自然是落了锁的,宫外的人也进不来,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消息才会使用信鸽,信鸽在这个时候飞进宫来,莫非是李家出了什么事?还是李大小姐又像上次一样寻死了?

严望心思急转,但还是走到西边的窗前,打开窗户,果然在窗外站着一只鸽子,看到窗户打开了,还咕咕叫了几声。

严望伸手将这只信鸽捉了进来,又将窗子顺手关上后,来到桌旁,将手中的信鸽放在桌上,拿起了桌上的火折子,点亮蜡烛。

随后,他又慢条斯理地用修长的手指解下了鸽子腿上绑的小竹管,又从小竹管里取出一个小纸卷来。

打开那纸卷,借着烛光扫视过去。

片刻后,他手中仍拿着那纸卷,口中却不吭声,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鸽子半夜三更地给你报什么信?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庆宁帝想着天亮怎么出门去参加婚礼,整个人自然也是清醒的,他自然也知道,半夜三更放鸽子进皇宫,一般都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没事。”严望闻言,头都没有回,伸手将那纸卷往烛火上烧掉了,这才去了书桌之后坐下,又铺开簇新的纸,提笔在上面简单写了两句话,再次将这纸折叠起来,重新装进了小竹管,将这小竹管绑在了鸽子腿上,打开先前那扇窗户,然后手一松,鸽子就扑腾一下飞走了。

“是李家出事了,还是那李大小姐出事了?”庆宁帝也不是个笨的,他很了解自家阎王臣子的脾性,如果这鸽子送来的消息是关乎军国大事的,阿望一定不会瞒着他,所以,这点可以排除掉。

除了军国大事,还有什么是比较重要的呢?自然就只剩下了与李家的婚事,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宫门就开了,阿望就可以出宫准备迎亲等各项事宜了,鸽子却偏偏这个时候飞进宫来了,那就说明,李家可能发生了比较紧急的事情。

自家阎王臣子都二十五的高龄还没有成亲,不管是他们的对头还是支持他们的人都盯着这门婚事,要借这门婚事来兴风作浪,也再正常不过。他现在也怕这李大小姐命薄,让这喜事变白事。

“无妨。”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会他。

庆宁帝闻言,很想呲牙咧嘴一番,这阿望,有时候说话,说的清楚一点,他会死吗?

“既然无妨,那朕就等着天亮吃你们的喜酒了,说起来,朕还是你们的大媒人呢。呵呵!”

庆宁帝嬉笑了两声,只要这门婚事还继续,那就说明不是太大的事情,他这个皇帝明日还是有喜酒喝的。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想必阿望自己会处理好的。

严望的半面脸在烛光的照耀下,银色的面具更有了一份森冷的感觉,心中却在冷哼:“在婚事前夜对李家下手,他们这是再挑衅吗?很好!真的很好,看来,最近有些人太闲了,是该帮他们找点事情干了。”

李七七并没有真的回房休息,如今李家遇到这等事情,她又怎么会有心思去休息呢?

自从她借尸还魂为李大小姐后,在昨晚之前,因为心虚,她多少对李家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所以,那晚才会当着李家老爹的面,请求放逐自己,虽然有一部分理由是因为她确实打算将来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想牵连李家,何尝又不是打算与李家人保持距离呢,唯恐李家人发现她是借尸还魂,无法接受这身子的改变。

对李夫人宁氏,知道只是继母后,她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亲娘,李大小姐的改变恐怕就会引起做娘的怀疑,人家不都说母子连心,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至于李家二妹书儿,恐怕是李家所有人中最怀疑她变化的人,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她似乎也不反感现在她的变化。

几个小的弟弟妹妹,根本不会想那么多,虽说从前的李大小姐和李家小妹画儿的关系比较亲密,正因为有些亲密,她不免在许多时候要躲着这小姑娘,谁让这小姑娘长的玉雪可爱,长大定是倾城佳人,偏偏写字要讲究什么风骨,还比较推崇自己大姐的字呢?

她李七七会写的那几个简单的字,写出来,那叫字吗?这样一来,她能不躲着吗?

她就是在大宝,小宝面前太放松了,那晚才引来那样一场捉鬼的乌龙,将她自己也弄得心惊胆战的。

那晚过后,她假借准备婚事比较繁忙,也开始不动声色地跟两个孩子保持距离。

可就在昨晚,当她知道,李家所有人的性命被威胁时,她突然发现,与这些李家人虽然相处也不到一月时间,可她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他们的痕迹,不是能无动于衷地丢弃的。

过去,她虽然天性凉薄,那是因为很清楚地知道,这世上她并没有特别需要她留意的人。可现在,李家人就这样合她成了亲人,她觉得感觉还好,虽然时时心虚,但却不愿彻底舍弃。

既然不愿彻底舍弃,就想法子让他们过的好一些吧,正是因为这个心理,她岂能甘心那些人利用李家人来算计与她。

她现在是谁?是即将要嫁给活阎王成为阎王之妻的人,那就让她也送那些谋算她的人下黄泉吧。

李家老爹最终还是没有坚持,同意李七七参与其中,他也知道,自家这个女儿,最近一段日子变化很大,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懂得诗情画意的姑娘家了,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人了,这让他知道事情原委后惊讶的无以复加。

虽然这女儿现在变的越来越陌生,可一想到,女儿嫁给的是那个煞星,如果脾气太软,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呢?算了,也就顺其自然吧。

李家老爹先去了李家的大厅和甲三,还有周叔商量事情,甲三留下的那小瓷瓶被李七七拿着,分别让家中人一一闻过,最后,她才回到她的房间,从先前藏东西的暗格中找出她先前从那贼人身上顺手牵羊摸到的东西。

东西有三样,一样是一颗蜜蜡珠子,这样的珠子应该不是单个的,极有可能是某个蜜蜡手串中的一颗,这蜜蜡珠子上还刻着一些细小的花纹,从这些纹路上她可以判断出应该是身份比较高贵的女子佩戴之物。

只是这蜜蜡珠子除了这些花纹之外,上面并无其他值得留意的印记。

除了这颗蜜蜡珠子之外,这三样东西中还有一块出入宫廷的腰牌,这种腰牌,一看都是宫中之物,只是她前世虽然是个贼,见过不少好东西,可皇宫那地方毕竟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更别说,皇宫那么大,里面的宫女太监们一大堆,谁知道这是谁丢了腰牌。

可如果这腰牌就是那贼人的?难不成胁迫她的这个贼人是宫中之人?

只是宫中到底有谁想跟她过不去呢?皇上首先应该可以排除吧,至于其宫中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有这个腰牌,总是一条线索,兴许锦衣卫们通过这个腰牌,查起来更方便一些。只是如今算算时辰,说不定那贼人现在已经回到自己在宫外的住所,说不定也发现他丢失了东西,会不会再次找上门来讨要呢?

如果这几样东西真的很珍贵,而且还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呢?

第三样东西比起前两样东西来,实在没有多大意思,是一个药丸,却不是珍贵的药丸,是那种很普通的补血养气药丸,这种药丸制作材料并不少见,李七七放在鼻子旁闻了一下,也确定这药丸真的没什么出奇之处。

李七七想了想,将这三样东西收入荷包,款款来到了李家的前厅。

此时,甲三和李家老爹还有周叔,可能已经简单地相互了解了一下情况。看到李七七走进来时,几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爹,甲护卫,这是刚才那贼人遗留在我房间之物,看看能否根据它们找到线索。”李七七将荷包中的东西拿出来,倒在了桌面上,让几人过目。

几人的目光都同时又转移到了桌面上,不过甲三的目光更多的还是再李七七身上停留了一刹那。

今晚潜入李家的那贼人身手定是不一般的,又岂会大意遗落这么多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桌面上有三样东西,自然最吸引人的就是那腰牌,李家老爹一伸手就将那腰牌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片刻后,又顺手递给甲三道:“甲护卫,这可是宫中的腰牌?”

甲三接过,仔细差看了一眼道:“回李大人的话,应该是延熙殿的腰牌。”

比起李七七和李家老爹来,甲三自然更专业一些,宫中各处的腰牌在锦衣卫的资料中都有详细的记载,更别说,甲三又是自身又是五品的校尉,经常出入宫廷,自然很熟悉宫中各个地方腰牌的差别。

“延熙殿?这——”李家老爹闻言,有些踌躇。

“爹,这延熙殿不知住的是哪位贵人?”李七七对宫中的宫殿实在所知甚少。

“回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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