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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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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她不能在全家被他杀害之后还要沦为他的榻上奴,不可以!
可若是不允,家人的遗骸就要受到侮辱,她亦断然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要怎么办?
如何才能两全其美,既保住家人骸骨,又守得自己的身子。
想了好久,唯一的生机全都附在了莫布图身上。
如果他够幸运,如果他够机灵,隐姓埋名苟活下去,不被龙穆离找到,那么,她就暂时是安全的。
抖了个寒颤,抱紧身子,茫然往屋门口踱着。
袭香没有紧跟上前,而是定定地望着主子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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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离回到正贤殿没一会,丁胜奉旨前来,行了大礼,躬身立着,等候差遣。
“你,给朕撒下天罗地网,在辛狄国和苍域国内同步追捕莫布图,三个月之内,必须将他活捉之后送到朕面前来!”端坐,微微仰首,尽显天子之威。
“卑职遵旨。”丁胜拱手领命。
——丁胜,三十岁,籍贯不明,当年穆王府内第一门客,其武功和谋略在整个苍域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此人性格狂狷,不服管束,除了龙穆离,再没有人能命令他做任何事。
龙穆离登基之初,秘密成立了一个组织,名曰“钉子处”,负责人就是丁胜。
“钉子处”跟清朝的“粘杆处”有相似之处,都是皇帝的私人机构,供其个人使用。
不同的是,“钉子处”更为隐秘,每名成员都有特定的身份做掩护,他们由丁胜一人联络、分配、指挥,成员之间没有任何往来,彼此更是辨识不出各自身份。
遂,穆离口中的“天罗地网”,绝非虚妄之谈,因为“钉子处”真有这个本事。
“丁胜,再去给朕查一查,芷衣在辛狄国都受了何等屈辱。但凡慢待过她的人,都给朕押到信城来。”语毕,阖上眸子,缓缓地靠在龙椅上。
“是。”
“好了,你去吧。”依旧闭目,看起来有些疲惫。
丁胜领旨退下,大殿内悄无声息。
过了一会,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启禀皇上,今日是初七,人已经提前送进宫来了。皇上是现在就见见,还是等到天黑了直接送去寝殿?”福海站在大殿中央,佝偻着身子请示道。
穆离连眼睛都没睁,唇瓣微动,“赐药。”
☆、23。23礼物
23、礼物
最冷的日子过去了,冬雪消融,春天将近。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皇宫也热闹起来,只因两件大事接踵而至。
第一件,是皇上决定正式赐封先帝的独子龙占辰为辰王爷。
穆离登基的时候,占辰已经成年。
然,他却从未置喙过叔叔的“取而代之”,相反的,还处处维护。
先帝过世没多久,穆离曾提及为侄儿在宫外建一座大宅子、正式册封为王爷,但被占辰婉言谢绝了。
他的理由是,新君才登大统,先帝久病留下的问题亟待解决,若是此时动用国库修建王府,不仅百姓们要非议,他自己也会过意不去。
于是,这件事被暂时搁置,占辰一直在宫中居住到现在。
另外一件大事,是远嫁东楚国的新阳公主将要回国省亲。
这位新阳公主,年方十八,是先帝的掌上明珠、辰王爷的亲生妹妹。
一年多以前,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将她许配给了东楚国太子池重。
先帝过世时,她正逢有孕在身,没能到灵前尽孝。
周年祭又在冬天,考虑到长途跋涉对孩子不利,这才一直拖着,待冬去春来之时,回来省亲。
两件事都牵扯到了先帝,几乎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看当朝皇帝如何对待他哥哥留下的两个孩子。
那个“弑兄夺位”的传言,暗地里又甚嚣尘上。
就连寄傲轩里足不出户的芷衣,都知道了这个传闻。
自然,告诉她的人是袭香。
“小姐,您千万不要再激怒皇上了。一个连亲哥哥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末了,婢女认真地比划道。
芷衣微笑不语。
明日便是辰王爷册封大典,听说新阳公主也于今晨到达信城,作为他们名义上的姑姑,她得准备一份贺礼和一份见面礼。
斟酌再三,她决定把从辛狄国带回来的辟邪手串送给尚未谋过面的新晋王爷。
这手串由兽骨和象牙串成,是莫布图送给她的,据说他一直贴身带着。
想来还算珍贵,送人也不算寒酸。
另外,她打算把一串琥珀项链送给新阳公主。
项链是她刚到辛狄国时从一个落魄老者手中购得,每颗琥珀都是上品。
差袭香去内务司取了两个合适的红木雕花儿锦盒,将礼物放好,只等着见面的时候送出去。
——除了那颗黑珍珠,这些是她能够拿出来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没料到,袭香得知她要将手串和项链送人,竟坚决地反对起来。
“小姐,这两样东西价值连城,不可以送人!”手势有力。
芷衣报以安抚性微笑,不予解释。
袭香便缠着她,不停比划、劝说。
为了避开手舞足蹈的婢女,芷衣在夕阳照耀下,第一次走出寄傲轩。
☆、24。24木舍
24、木舍
芷衣出了寄傲轩,举目四望,转身,迎着血红的斜阳,往西面走去。
落日余晖下,淡青色衣裙被染成了淡紫色,宛若春日里的一朵朝颜。
十年前,从晖城出来,她再也没有穿过红衣裳,包括大婚之日。
与之对应的青色调,是惯常穿着的颜色。
走了一段路,方察觉穿得少了,这乍暖还寒时候,冷风很是催人。
远远的,望见一处木舍,房门虚掩,似乎已废弃。
她知道,若是现在回去,还要受袭香的磨缠,于是,抱紧双臂,往木舍走去。
“有人吗?”站在门前,轻声问道。
无人应答。
遂,推门入内。
屋子不大,很干净,除了木桌木椅,地中央还燃着一只炭炉,周遭暖暖的。
莲步来至桌边,但见桌上摆着茶壶茶盏,另外,还有一本书。
芷衣禁不住端详封面,上面写着“凝昙手札”四个字。
翻开,通篇手写的蝇头小楷,干净利落,工整隽秀。
还没来得及仔细阅读内容,就听见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待她抬头望去,来人已经进门,且站在门槛内与她对视。
“很抱歉……,我,实在是太冷了……”芷衣局促地解释道。
男子微微颔首,“嗯,今天,确实太冷了。”
“那,不打扰了……”芷衣阖上纸页,离开桌子。
“如果姑娘不介意茶水粗淡,可以坐下喝杯热茶。”他往前踱着步子,行走间风度翩翩。
虽然越来越近,却毫无压迫感。
芷衣停下脚步,“好吧,芷衣叨扰了……”
两人来至桌边,坐好。
男子斟了两杯茶,“姑娘请。”
芷衣欣然拿起,放在鼻尖轻闻,抿了一口,点点头,“上好的灵山小种。”
男子一怔,转而微笑,眸子闪闪发亮,“姑娘竟识得小种……,很少有人喜欢品尝此种茗茶。”
“家父健在时,最喜小种……”想到了往事,戛然住口。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口岔开话题,“姑娘喜欢喝什么茶?”
芷衣淡笑着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要是清淡的茶种,都会拿来品用。”
“姑娘品茶的喜好跟性子相得益彰,都是恬然淡雅的。”由衷的夸赞,才说完,似乎又觉得失言,脸色不自然起来。
女子不疾不徐站起,福了福身子,“芷衣还有事,先行告退。多谢热茶招待。”
说罢,往门口走去。
男子跟在身后,不说话,默默相送。
出了门,芷衣又回头致意,这才往来时的方向走着。
“姑娘哪日若是再冷了,欢迎随时来品茗。”他在身后轻声说道。
芷衣只当没听见,袅然离去。
回到寄傲轩,刚进院门,就看见福海弓着身子站在房门口。
芷衣心里一沉,下意识止住脚步。
☆、25。25狐疑
25、狐疑
福海扭头看见女子,欣喜地喊了一声,“公主,您回来啦?”
芷衣无法再躲,只得缓步进房。
袭香刚为皇上斟好一杯热茶,见主子进屋,便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大安。”道了个万福,芷衣依旧站在门口,没有上前。
穆离看了她一眼,“去哪儿了?”
“出去走走。”
“朕问的是,你去哪儿了?”语气明显不耐烦。
芷衣垂着眼帘,“没有去哪儿,在寄傲轩外的小路上走了走……”
“小路上?”他站起来,大步逼近,狐疑的口吻,“朕方才就是从小路过来的,为何没有看到你?”
她低着头向后退,强作镇静,“皇宫那么大,小路更是数不胜数,皇上走的,未必就是芷衣去的……”
“怎么?你很怕朕吗?”继续上前,将她逼得靠在门板上。
“芷衣不想背上骂名。”这话说得隐喻。
穆离定定地望着乌黑的髻顶,神色沉凝,“朕说过,千刀万剐莫布图之日,才是与你洞。房之时。在此之前,朕不想强要你。不过,如果你惹恼了朕,朕可不保证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
女子抬起头,黝黑的眼瞳闪过光晕,“如果皇上一辈子都抓不到他,是不是芷衣就可以安静地待在这寄傲轩里孤独终老了?”
“孤独终老?”他俯下身子,侧头,端详着无瑕的娇颜,“朕可能一辈子抓不到他吗?嗯?”
她又低下头,不再说话,免得惹恼他。
两人保持着僵持的姿势,有两股暗流在追逃。
终于,穆离缓缓地舒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福海,把人带过来!”仰头,抬高声调对外面喊道。
“奴。才遵旨。”大太监扯脖子回了一声,然后便悄无声息了。
芷衣慌乱起来。
把人带过来……,怎么,莫布图被抓到了吗?
“朕今天要送你一份礼物……”穆离转身,回到桌边坐下,神情透着玩味。
芷衣的心更乱了,脑海里想象着即将出现的各种惨状。
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布图被千刀万剐。
那不仅是他的悲惨结局,更是她的浩劫开端。
她要豁出性命去保他!
如若龙穆离不顾她的生死,非要残忍地杀死莫布图,那么,她宁愿一头撞死。
还了莫布图的债,也成全了她自己。
“过来等着,很快便有惊喜。”他冲她勾勾手指,像唤小狗似的。
女子脸色煞白,拖着步子,往桌边挪着。
“怎么?朕送你礼物,你不高兴吗?”穆离忽而又反复无常地诘问起来。
芷衣怔忡着望向他,下意识追问,“皇上让福海公公带过来的是什么人?”
他却故意卖了个关子,“急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
☆、26。26忐忑
26、忐忑
芷衣惶然坐在桌边,没一会,又不安地站起,心里从未有过的忐忑。
穆离冷眼看着,眉头一点点蹙紧。
“为何如此不安?”
她被吓了一跳,惊慌地看了他一眼,“没有……”
“没有?你说没有?”大手伸出,隔着桌子捉住她的小手,“手指冰凉,你还说没有?”
“许是天冷的缘故……”她费力地抽出自己的手,不与他对视。
“在朕面前,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否则,朕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再次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她疼得皱起小脸,眼中隐现水雾,却倔强地往下压着。
他眯起眼睛,“朕说过,不喜欢看见你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便紧咬下唇,扬起小脸,露出浅浅的梨涡,跟泛红的眼波有些格格不入。
“朕也不喜欢看你强颜欢笑。不过,跟装可怜相比,还算过得去。”松开手指,收回大手。
女子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眼神空洞,像一尊泥塑娃娃。
终于,房门被敲响。
“启禀皇上,人带到了。”福海在门外禀报。
穆离望着芷衣,“带进来吧!”
房门打开,福海走在头里,几个听差的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紧跟着进来。
“皇上,就是这个人……”福海躬身而立,轻声回禀。
穆离挥了一下食指,大太监便乖乖退到一边,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被强制跪倒。
从身形看,芷衣察觉到这是个女人,心底一直悬起的石头渐渐落了下去。
然,疑惑更重了,——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是礼物呢?
穆离起身,来至被押女人身边,“你,抬起头来!”
女人没有反应,押她的人一把揪住她脑后的长发,整个头被迫仰起,大半张脸便露了出来。
这是一张脏兮兮的年轻女人脸孔,即便遍布污渍,却难掩姿色。
芷衣仔细打量几眼,忽然捂住了嘴巴,倒吸一口凉气。
“……秦妃……”
穆离转头看着她,“没错。”
“为何要抓她来此?”难道苍域国侵占了辛狄国的国土,还要接收他们皇帝的女人吗?
“你仔细想一想,在辛狄国的时候,你们之间发生过何事?”穆离提醒道。
芷衣一愣。
这个秦妃,是早她一步嫁给莫布图的,在辛狄后宫也算是个狠角色。
在她大婚当天,秦妃曾经大闹喜堂,放肆地掀翻了喜桌,还把酒盏给砸了,害得她和莫布图至今没有饮过合衾酒。
对于芷衣来说,这些风波都算不得什么。
莫布图要惩罚秦妃,她还出言求情,最后,秦妃只是受了禁足一个月的责罚,算是小惩大诫。
女子发愣的当口,穆离已经来到她面前。
抬手,挑起她的下颌,咬着牙根,声音冷冽。
☆、27。27凄厉
27、凄厉
穆离挑起芷衣的下颌,咬着牙根,声音冷冽。
“你是朕的,欺辱你就等于欺辱朕。”指肚摩挲着细嫩的肌肤,身子微微靠近,面色寒凉,“给朕记住这句话。”
未及芷衣表态,蓦地,尖利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哈哈哈……”
穆离和芷衣一齐望去,但见秦妃双眼圆瞪,满脸狰狞。
“贱人,你竟敢背弃皇上,跟这个侵占我辛狄国土的昏君苟。且!亏皇上对你那么好……”
才说了两句,就有当差的来堵她的嘴巴。
然,穆离做了个手势,当差的便返身站好,任由她肆无忌惮地喊叫。
“鱼妃,你这个该死的臭女人!当年在辛狄的时候就心存不。轨,屡次辜负皇上的心意。如今,你又罔顾皇上对你的宠爱,不忠不贞,一女事二夫,与自己的兄长苟。合,老天一定让你不得好死——”秦妃越说声儿越高,到最后,歇斯底里地喊着。
芷衣的脸色愈发苍白,美眸里渐渐晶莹起来。
穆离回头看了她一眼,瞬间面沉似水。
松开芷衣的下颌,歪着头,步步逼近秦妃,直至膝盖离她的身子只有半尺之遥。
屈膝,提着她肩头的衣裳,拎了孱弱的身子,站起。
秦妃的裙子本来就残破不堪,这么一扯,好几处“哧哧”裂开,后背露出几块白皙的皮肉,领口更是大得遮不住什么,原本的若隐若现,变成明目张胆。
当差的侧目之后,各自迅速低头,生怕招惹杀身之祸。
“你,很讨厌她?”声音低得像说秘密。
秦妃狂笑着,“那是当然。还有你!你们这对狗。男。女,本宫看着就恶心——”
穆离竟也跟着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样子帅气,更添几分邪魅。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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