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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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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光动动心思,实在不是他福海的风格。
连续三四天时间,他又加紧为主子物色榻上之人。
曾几何时,每月初七,他都会帮主子弄来一个姑娘。
这姑娘须得跟主子最喜欢的那幅画上的女子有相似之处,且越像越好,——见到以弃妃之名出现在皇陵的女子,他才知道画中人就是她。
即便每个弄来的姑娘都跟禾妃很像,但只要皇上与其交谈之后,都会失望地“赐药”。
外界盛传,皇上赏赐的药是要命的毒药,只有福海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那个药可是他跟制药御医(又是“万金油”制药御医)一同研制出来的。
那种药不会致命,但却可以使人丢掉记忆,且丢的记忆并不多,大致会把服药前后十二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福海觉得,皇上没有杀掉那些触及隐情的姑娘,只是用药弄没了她们的记忆,实在是慈悲为怀。
遂,他给那药粉起了个“忘心散”的名字,意思是,连自己的心都给忘了,你还能记起皇上召见的事情吗?
自从女子回到宫里,他就再也没有为皇上送过姑娘。
现在,他觉得是时候再行此事了。
福海认为,皇上已经尝过禾妃的味道,想必也了了当初那份强烈的思念之情。
虽然太监算不得真正的男人,可毕竟还是拥有男人心理的。
他觉着,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女人才是最好的。
一旦尝过味道,且翻来覆去玩过几次,甚至让她怀了孩子,那这个女人的重量就远远不及当初那般了。
主子或许没有再纳娶他人的想法,这未必就是主子长情或者专情,没准儿主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对禾妃没了那么深的情谊。
现下要做的,是让主子明白,他还可以在别的女人身上拥有更多的快乐。
苍域国那么大,想要找出几个惑人的犹。物,必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于是,仅用几天时间,福海就为皇上准备了十个备选的姑娘。
擅于察言观色的他,在一次早朝后到御书房伺读时,旁敲侧击跟主子提起了这个话茬。
因了今日朝上没什么大事儿,穆离的心情比较轻松,脸色还算不错。
福海正是瞅准了这个机会。
“皇上,奴。才觉得,咱们这宫里,实在有些人丁单薄……”好像闲谈似的,细心研墨,余光却不停地盯着主子看。
穆离没作声,顾自在泛黄的纸张上写字。
“皇上,您不觉得,咱这后宫只有禾妃娘娘一位妃子,有点影响龙裔繁衍吗?”这回,扯到了龙裔上。
果然有效,穆离停下笔。
“你是说,只有她一个人……”好像本来是要发问的,可说到后来竟成了自语。
原来他关心的不是“影响龙裔繁衍”,而是“只有禾妃一人”。
福海意识到这一点,觉得无妨,只要目的到达,比什么都强。
“是啊皇上!您说,要不要进行一次选秀呢?”循循善诱、神情讨好,“哪怕,规模不那么大、没有昭告天下也好啊!”
穆离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早就有所准备了吧?”
福海被窥见了底细,有点不好意思,又为自己的忠心耿耿而心生感动。
“回皇上,奴。才瞧您日夜劳累,却连个体己的伺候人选都没有,实在忧心您的身子。所以……,就私下里给您选了几个品貌俱佳的姑娘。”神态那叫一个谄媚,绝壁奴。才相。
穆离转回头看着纸上的字,微微颔首。
“好,就选一次秀。不必昭告天下,不必兴师动众。”顿了顿,唇角现出微澜,“只要宫里的人都知道,就可以了。”
☆、104。104不速之客
三日内,宫里出了个筱月阁。
这筱月阁,是一座两层的高台,就建在玉凉轩的旁边,距离大约在几十丈远。
要是论起房龄来,不起眼的高阁比玉凉轩完工得还要早。
相传,这原本没有名字的建筑,竟然是为了风水而建。
当年建玉凉轩的时候,风水师曾经跟先祖皇帝建议,在它旁边建一座高台,用来挟制玉石的煞气。
人都知玉石有佑人的寓意,殊不知,它还有煞气雠。
尤其是,玉凉轩里满是玉石,这就更容易生煞。
先祖皇帝虽是个不信邪的人,可为了心爱的女子,却也信了风水师的话,在玉凉轩旁建了一座样子十分寻常的高阁。
没有刻意兴建,是不想让这高阁抢了玉凉轩的风头。
甚至,高阁连个名字都没取,平素也很少差遣宫人上去打扫。
久而久之,这里年久失修,渐行破败,本就不够奢华的一个建筑,跟毗邻的玉凉轩确实天壤之别。
然而,就在这数九隆冬的三天时间里,龙穆离不仅给破败的高阁取了一个名字,而且还着人加以翻修。
甚至,连内部设施都布置得焕然一新。
这事儿自然逃不过隔壁玉凉轩的眼睛。
第一天,虹彩就在主子面前念叨。
“娘娘,咱们旁边儿的那个高台,今日竟然有工匠来翻新,这大冬天的,一个个也不怕冷哈,干劲儿十足。”
芷衣没理她,心说:少见多怪!不就是翻修个建筑么?只要暴君高兴,想修哪儿还不就去修哪儿吗?
第二天,虹彩又来嘟囔。
“娘娘啊,咱旁边的高台,皇上赐了个‘筱月阁’的名字。据说今天连房子里面都给装修了,好像还很富丽堂皇。”难得她用了一回成语,倒还很贴切。
这次,芷衣责骂了她。
“装修就装修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兴奋,难道觉得那是皇上给你修葺好纳你为妃用的吗?”
两句话,就把叫喳喳的婢女给堵了回去。
可是,第三天,虹彩又忍不住念叨了。
这回比较直接,从外面一回来,就急匆匆地跑到了主子面前。
芷衣正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练瑜伽,因为身子很是笨重,额头累出了细汗。
她知道适合的运动对生产是有利的,——毕竟,古代医学还不昌明,对女人们来说,生孩子真跟过鬼门关没有区别。
她得为顺利产下闺女做好身体上的准备,至于其他的,想必即便所有人都跟着怀疑孩子的亲爹是谁,也不敢怠慢分毫,毕竟,那只是怀疑。
虹彩还算贴心,开口说话之前,先给主子擦了擦汗。
“娘娘啊,奴婢方才可听说了,隔壁,就是叫做筱月阁的那个地方,要新住进来一位主子。”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
芷衣结束了运动,被婢女搀扶起身,并从她手中接过帕子,自行擦汗。
“谁要住进去?是哪位王爷?”
“回娘娘的话,不是王爷。”虹彩倒卖起了关子。
“不是王爷?那是谁?”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虹彩咽了口唾沫,似乎接下来的话有点费力,“娘娘,是……,是皇上明日将要纳娶的新妃……”
不敢细看主子的表情,她觉得,一定十分难看。
谁知,芷衣竟然笑了起来。
“哟,咱们的皇上终于想开了?很好啊!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礼,祝他跟新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最后八个字,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虹彩听得毛骨悚然,“娘娘,您要送什么给皇上啊?”
芷衣睨了她一眼,“急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
送礼,自然要送一份令人意想不到的礼物咯!
新婚夜要做什么,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
可若是新郎倌儿岿然不动,任凭新娘再风姿绰约也没办法成行,那算不算是一大憾事呢?
哈哈!想想就觉得过瘾!
芷衣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说:闺女啊,你爹如此不着调,咱是不是得治一治他?那,娘给他下点药药,只当是送他的新婚贺礼。宝贝儿啊,千万别说娘歹毒哈!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么,是不是?
遂,一整天,心情怡然到看什么都顺眼,连虹彩毛手毛脚做错了事都没有被她训斥。
直到黄昏时分,一个不速之客倏然到访,破坏了芷衣的好心情。
芷衣刚用完晚膳,吃得有点撑,便在殿内来来回回溜达。
自打孕吐消除之后,她的胃口好得没话说。
虽然七八天前才被虹彩的“忠心”给折磨过一次,但体力恢复得尚可。
因了她苏醒后跟暴君的一闹,虹彩也跟着幸免,没能遭受到暴君的惩处。
但这奴婢知
道自己做错了事,待众人都离开后,跟芷衣好一顿赔礼认错,且信誓旦旦地要主子惩处她,以免日后再行差踏错。
芷衣本来是挺气的,但很想为腹中的孩子积德,便宽恕了虹彩。
经历了这么一遭,虹彩对主子的忠心程度瞬间上了一个台阶,登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七八天来赎罪似的照顾,也是令芷衣加快恢复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不,连主子散步走动她都要搀扶着。
“娘娘,您得小心着点。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能吃不饱,也不能吃太多,这个量啊,可得掌握好了……”絮絮叨叨,就好像对生孩子有好多经验似的。
芷衣不搭茬,随婢女嘟囔。
有时候她在想,有这么个人在身边碎碎念,未尝不是一种小幸福。
怎么都比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要好吧!
主仆俩正走着,一个矫揉造作外加飞扬跋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哟,禾妃,这是在散步吗?啧啧啧,被禁足了真惨,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溜几圈!”
芷衣和虹彩抬头看去,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门内,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表情倨傲的宫婢。
女人相貌娇媚,眉眼之间有股子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但见她穿着一身儿绯红色长裙,套着同样颜色绣满了金色花朵的罗襦,双手连同两只小臂放在白色暖手的裘筒里,迈着小方步,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她身后的婢女,一个抱着主子刚脱下的锦裘,另一个挑着一盏琉璃宫灯。
架势十足!
“你谁啊?怎么能擅闯玉凉轩?”虹彩的犟脾气上来了,呜嗷着质问。
若不是还得搀扶主子,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这几个不懂礼数的东西给搡出去。
“放肆!你个狗。东西,竟敢跟本宫如此嚣张!来人哪,掌嘴!”陌生女人微微昂首,颐指气使地下令。
话音落地,她身后拿锦裘的宫婢把锦裘放到另一个宫婢怀中,这就冲上前来,准备对虹彩下手。
“谁敢动她一下试试?”芷衣上前两步,抬手,“啪啪”扇了那婢女两个响亮的耳光,“给我滚出去!”
婢女受了惩处,不敢再上前,而是转回身,望着自己主子,委屈得直掉眼泪。
“禾妃,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当着本宫的面,就这么殴打本宫的婢女,是不是太过分了!”陌生女人指责道。
“哟呵!你还敢恶人先告状?”芷衣心下已经猜出此女的身份,更加不屑一顾。
“你虽然比本宫早入宫几个月,可是,阖宫上下乃至整个苍域国都知道皇上是如何对你的!一个被禁足的女人,肚子里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知道,也就是皇上好性儿,愿意跟你较较真儿,等孩子出生了,看看到底是谁的血脉。就为这,你就把自己当人看了?实在是自不量力!别以为等到瓜熟蒂落生下龙裔,就能够飞上枝头去!皇上在乎的是孩子,到时,你这个丢尽皇家颜面的女人,能否保住性命都难说呢!”女人恶语相向,字字句句阴狠毒辣。
芷衣扭头看了一眼别处,先安慰自己,不要被这跋扈的鼠辈给激怒,伤了胎气更划不来。
情绪安稳一点,这才开口,“你算哪根葱?是谁给你的权力来我玉凉轩大吼大叫?”
这时,女人身后抱着琉璃灯笼的宫婢梗着脖子,往前探了一步。
“我们娘娘,是皇上新册封的筱妃,明日就要正式行礼的。”
芷衣连看都不看婢女一眼,“尊卑不分的东西!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还以为皇上纳了一位多么温柔可人的妃子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啧啧……”
筱妃一听这话,更加不乐意了。
“禾妃,你在质疑皇上的眼光吗?人人都说皇上之所以选本宫为妃,是因为你与本宫有相似之处,别以为你就可以借此凌驾于本宫之上!告诉你,本宫眼中可揉不得沙子,更不许任何女人在本宫头上作威作福!今后,皇上少不得每天都到筱月阁来临。幸本宫,而你的玉凉轩又与本宫的筱月阁毗邻而居,你若识相,最好不要从中作梗!”原本标致的脸蛋,说出这一番恶言恶语之后,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这女人可能以为用言语就能够把芷衣给恐吓住,遂,说的时候极尽凶恶。
芷衣听了,笑语嫣然地望着她,“留不留得住皇上,就得看各自的功夫了。妹妹啊,不是我说你啊,姐姐怎么也比你早来几个月,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么急着来给姐姐个下马威。若你对姐姐俯首帖耳呢,姐姐可能还会教你两招讨好皇上的榻上之法。你既如此不顾姐妹情谊,姐姐也就不好再对你指点一二了。”
这话太噎人,却噎得人无从反击。
果然,筱妃被气得失了分寸,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被人玩够了的弃妇!全天下都知道,你被辛狄国皇帝玩了三年之后一脚踢开、送回苍
域国来。皇上顾念你当初和亲不易,把你留在宫中,怎奈你竟然勾。引圣上,令他背上‘罔顾伦常’的恶名。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怎么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哪像一个将要成为皇妃的人,没风度到了跟泼妇骂街无异。
她越是这么把持不住,芷衣越觉得有趣。
“哎呀,你知道我的历史啊?看来,没少在我身上下功夫哦!喏,既然你知道我是被弃的,也知道皇上宁可背上恶名也要沾染我,那,你就应该预料到我的媚人功夫到底有多好了!想必你是见过皇上的,他对你不冷不热吧?你知道他如何对我吗?来,让我的婢女告诉你!”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玩得开心多没意思啊,索性,叫上虹彩,让她过一过瘾。
要说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虹彩接到主子的指示之后,马上发挥了巧舌如簧的本领,预备把她曾经听说过的、见到过的,一一列举出来。
“筱妃娘娘,现在,就由奴婢来向您细数皇上对我们娘娘的宠爱。皇上为了给我们娘娘报仇,以百万大军攻陷辛狄国;皇上让我们娘娘宿在云晖宫的龙榻上,解释一下,自古还没有哪位娘娘能够获此殊荣呢;还有,皇上于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我们娘娘在宫里穿行;皇上被我们娘娘下了毒却毫无责备之心;皇上把阖宫最奢华的宫殿赏赐给我们娘娘安胎;皇上亲自用嘴巴喂我们娘娘吃药;皇上……”
虹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芷衣都愣住了。
她在想,暴君对她做过那么多事吗?怎么她竟然一点都没觉得呢?
平心而论,如果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了这么多,应该就是真的爱她了吧!
可那男人不是程芷衣的杀父仇人吗?
能够仅凭他对她好,就放弃了血海深仇、投入到他的怀抱吗?
正想呢,筱妃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把芷衣给惊醒。
“够了!你这该死的贱婢!”咆哮的同时,人已经上前来,扯过虹彩,上去就是一巴掌。
虹彩被打懵了,惊得登时住口。
芷衣马上寒起了脸色,“筱妃,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跑到我的地盘,来打我的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什么?就当你是本宫爬上皇后宝座的绊脚石!”筱妃扒拉开蔫成一团儿的虹彩,往芷衣身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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