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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狂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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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心揪、无法描述的闷疼让墨北瞬时失去了理智。
嘭的一声,玉手中的木瓢尽毁。
在她心中,耶律千枭几乎和南瓜一样,都是该放在身后好好保护的人。
她也知道,一个傻王多少会受些欺辱,来这三日也都领会到了。
可她万万不曾想,耶律皇家竟然这般灭绝人性!
墨北别过头,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背脊,沙着嗓子问:“疼么?”
“墨墨,燕子飘起来,看,快看!”耶律千枭指指水中的纸鹤,只是一贯傻笑。
墨北喉口一窒,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榛榛自语:“傻瓜。”
肩头的湿润让耶律千枭后背一僵,翻天覆地的情感酝在眸底。
他是哭了么?
有什么好哭的。
这么多年来,自己都习惯了。
记得还没有和师傅接头的时候,年仅十岁的他被关在一个铁笼里,完完全全被当成畜生养。
日日鞭打,夜夜拷问,只为逼他说出凤凰玉戒的下落。
那是最难熬的日子,四处都很黑,没有水没有阳光没有食物。
他就隔着铁笼,用挖土来挨过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终于有一天,他从里面挖出了什么,捏起那软软的东西,就往嘴里塞。
不好吃,可却能填饱肚子。
他忍着恶心的腥味,全部将那些蚯蚓吃光,不停的挖不停的吃,用来补充体力。
因为他知道,他要活下去,他必须活下去。
大约过了半年多的时间,那个人终于卸掉了戒心,派人将他带会了知暖宫。
还留下了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伺候他,那两个人根本就是拿他当猴来耍。
帮他准备洗澡水,不是烫得要死,就是冷水,他不愿意进去,他们就将他硬塞进去,躲在一旁嗤笑。有时还故意将饭菜倒在地上,让他捡来吃,不捡就使劲踹他,直到玩够了肯罢手。
他不屑反抗。
也不能反抗。
身上肩负的责任,让他只能默默承受。
师傅曾说过,要想大仇得报。
必须要记住一个字。
那就是忍!
你还不够格
“是谁动的手?”
清冷的嗓音响在左耳,将耶律千枭从回忆中拉回来,他侧目望过去,迎上墨北的瞳,那双水眸里没有不屑,没有讥讽,只有沉甸甸的心疼。
嘭,嘭,嘭!
杂乱无章的心跳声扰乱了一切,耶律千枭愣愣的抚上胸口。
这是什么感觉。
好痒好痛。
“殿下放心,我会替你连本带利都讨回来。”墨北缓缓勾唇,笑颜里满是杀气。
耶律千枭故作不懂,傻呼呼的抬起手,指指后背:“这里,这里,疼!”
“我知道,我会轻点洗。”墨北心细的避开那些鞭痕,回头道:“容公公,你去太医院要些药膏。”
华容不搭话,只是看着耶律千枭的背,眼底泛着红,双拳攥的很紧,紧到掌心布满了月牙弯。
“容公公。”墨北又是唤了一声,华容背过头,赶紧换了表情,流着口水的靠过来:“殿下真俊,连身子长的都格外好看。”
啪!
爪子还未伸出,墨北便将他推开,漫不经心的问:“容公公近日来似乎心事重重啊?”
“哪有,咱家整个心思里装的都是殿下!”花痴般的灿笑,宛如天边明月。
“喔~是吗?”墨北抿唇一笑:“那昨夜容公公睡不下是为何?”
昨夜?华容手下一僵,笑眯眯的说:“唉,出去尿尿呗。咱家先去给殿下拿些药,这伤看起来怪吓人的。”
他的话刚说完,脚还没迈出门槛,就听院外一声高呼。
“给我好好搜,每个角落都不许落下!”
哐,哐,哐。
足足三百个锦衣卫,如水般涌进,腰间插刀,眼神凶猛,让人看了不禁心颤。
他们将知暖宫团团围住,面无表情的等头儿下命令。
“你,你,还有你去屋内搜,床上床下,衣服被子,只要能搜出东西的地方都给我瞪大眼睛!”杨虎叉着腰,坐镇指挥。
华容似是被吓傻了,愣是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才动了动左手,指指脖子上的刀锋:“大人,能不能先把这玩意放下来,咱家胆子小,经不起折腾。”
“哼!”杨虎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扫了一眼悠哉万分的墨北,那就是太子爷命令要查的小太监!可他今日居然将这人跟丢了,可恶!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墨北玩味扬笑,今日的那跟班原来是大内护卫。
真想不到,她一个个小小的贴身太监也值得如此浪费人才。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那个银面狐狸在派人跟踪她?
不对,若真是他,又何须动用皇宫侍卫?
直接找她便好。
而且,他还需要自己去偷密旨,不会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不可能是他。
“墨墨,枭枭好怕。”耶律千枭颤抖着身子,将头埋进墨北的怀里,低眸间,薄唇满是冰冷无情的圆弧。看来白虎已经行动了,否则太子也不会一怒之下直逼知暖宫。
呵,闹吧。
闹的越大,死的越早。
耶律斯彻,你同本王斗。
还不够格!
受制于人
看着耶律千枭害怕的模样,墨北拍拍他的头,刚想开口说话。
突地,一道温润的嗓音凌空响起,将她牢牢的钉在了原地。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三弟莫不是做了什么,才会如此惧怕?”耶律斯彻一袭华衣,踱步而来,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泛着迷人的色泽。
啪嚓!
掌心半烂的水瓢应声坠地。
墨北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水眸里酝着翻天覆地的澎湃。
哥哥。
是你吗?
掌心的颤抖让耶律千枭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墨北。
蓝眸从迷茫到不解,从不解到莫名的愤怒,这个假太监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耶律斯彻。
那么缠绵剔透,那么刻骨铭心,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么一个人!
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刚刚还叫自己信任他!
真可笑,他差一点,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
长袖下的大掌一紧,耶律千枭垂下头,蓝眸的雾气一层又一层,凝结成了不化寒冰。
墨北手上一个吃疼,这才回过神来,柳眉微凝。
“怎么?吓的说不出话了?”耶律斯彻温润扬唇,缓缓眯起双目:“傲风被刺客砍了数刀,有护卫看到说黑衣人朝着知暖宫来了。”
“呵呵,这般的巧合,真是让人不起疑心都难啊。你说是么,三弟?”
耶律千枭慌张的向后直退,双肩抖了又抖,瞪圆了小鹿般的蓝眸。
“枭枭很乖的,不要打枭枭,不要打。”
惊恐的语调,让墨北猛的清醒,迅速将耶律千枭护在身后,斯文不已轻笑:“太子爷,我家殿下身上还有污垢,别玷了您的身子。”
“你”
“皇上驾到!”耶律斯彻还未开口,便被一道尖锐的嗓音劫了去。
众人赶紧屈膝,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敦煌王来的匆忙,整脸的杀气腾腾,还未等恭迎声落耳,便一把拽起起耶律千枭的长发,从牙缝里呲出低沉无情的冷笑:“看来,就算你傻了,也不懂的安分!”
“说,究竟是谁将风儿害成那样!”
嘭!一脚踢下去,狠劲十足,不留半点情。
“不要,不要打枭枭。”耶律千枭趴伏在地上,长发乱成了一团,俊美无邪的笑颜慢慢被撕碎,豆大的血滴从嘴角缓缓溢出。
滴滴刺破了墨北的心,我X你老母,死就死!
就是死,她也要拉着这个没有人性的皇帝下地狱!
她冷冷的勾起嘴角,左手按住腰间,刚想抽鞭,便被一只手阻了下来。
是华容。
难道这个容花痴是敦煌帝的人!
墨北咬着牙,想要救耶律千枭,却动不了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眼眶红的吓人。
可恶,可恶,可恶!
如果她手上有枪,如果这里是21世纪,如果她没有把背包埋在土里,如果她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枭枭就不会像一条狗一样,任人鞭打!
可惜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没有精良的武器,尽管有着超出千年的智慧。
此刻却只能,只能受制于人!
逆转
耶律千枭几乎崩溃的哭喊好似一柄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她的心脏,铺天盖地的仇恨将墨北整个人席卷。
这个畜生,这个野兽,这个死上一万次都足以洗清罪过的人渣!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杀人!
她好恨,恨敦煌帝的残忍,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墨北紧咬住薄唇,咽下满喉的腥甜。
啪嗒,啪嗒!
晶莹的泪打在俏脸上,除了耶律千枭,没有一个人看的到。
他蜷缩着身子,用双手护着头,抬起眸来张张唇,竟勾起了一抹傻笑。
“墨墨,不要哭,枭枭不疼的。”
墨北看懂了,眼泪流的更凶,心里翻腾着巨大的心疼和悲恨。
许是实在看不下去敦煌王的暴行了,随他来的一个官员抱拳开口道:“陛下,您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微臣以为先找出刺客才属上策。”
一听会出人命这四个字,在看看身侧的侍卫和大臣,敦煌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清清嗓子,沉声道:“云爱卿,朕,哎!没想到这个痴儿会这般狠心,竟然勾结外人刺杀自己的胞弟!”
“微臣明白陛下的痛心,您是不想看到皇子们互相厮杀。不过罪魁祸首是不是枭王,如今断言还为时尚早,不知太子殿下查的如何了?”
耶律斯彻站在一旁还有些发楞,他没想到父皇会出手这么重。难不成十年的恩赐都是作于他人看的?
那又为何每到月末便宣这个傻子去紫鸾殿?乱了!一切都乱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回神,抬头,耶律斯彻温润一笑:“杨虎他们正在搜,还请父皇和云丞相稍等,相信一会便能搜出蛛丝马迹来。”
话音刚落,西侧便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是刺客留下的黑纱!”
杨虎一个飞身,将槐树上的证物取下,双手呈给帝王。
“这是?”蓝眸一凝,敦煌帝的脸色骤变。
云丞相探过去,漫不经心的抚抚白须:“羽灵珠,这不是太子十八岁生辰时,王上送给殿下的礼物么?怎会到了这里?”
此话一出,敦煌帝啪的一声捏碎了掌心的灵珠:“彻儿,你怎么说?”
“儿臣不知。”耶律斯彻一听羽灵珠三个字整个人都蒙了,怎么会这样,他的物什怎么会和刺客的黑纱纠缠在一起?
敦煌帝岂会接受这样的答案,冷冷一笑:“不知,好一个不知!先前那你说有人看到黑衣刺客来了这知暖宫,那人在哪?朕要亲自审问。”
“在。”耶律斯彻巡视了四周一圈,才发现那侍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不见了踪影。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滴流而下,他咬下牙回道:“儿臣不知。”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骤的,耶律斯彻后背一僵,他被耍了,彻彻底底被耍了!
“不知?”敦煌帝怒气浮面,却强忍下来,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挥动衣袖:“来人,将太子带去皇后那,看看她教出来的好诸君!”
就这样?耶律千枭微微眯起眼,迎上云丞相的黑眸。
真心相付
后者会心一笑,斯文开口:“王上,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定不会做出刺杀胞弟的暴举。”
“既然来了知暖殿,我们何不走一趟东宫,也用同样的方式来证明太子的清白。”
敦煌帝沉下眸来,抚抚下颚应声好,他也希望彻儿是清白的,否则明日早朝,光是那些前朝老臣就会逼着他废除储君。
可他没料到的是,这一环环的套起来,从行刺到挨打,从挨打到羽灵珠,从羽灵珠到云丞相,从云丞相到东宫都是耶律千枭布的一个局。
而这个局的目的并不单单是将太子拉下台这么简单。
就这样,一行人轰轰荡荡去了东宫,走进了耶律千枭设好的圈里,没有谁在乎被打的半残的傻王。
夜色越来越浓,月亮穿透云层,将惨白的月光投射下来,稀疏的照在知暖宫。
突的,北风骤然大了起来,卷起落了一地的槐花,花下一偏暗色,满地斑驳的血迹让人看了心惊。
耶律千枭背靠着围墙,赤裸的上半身几乎再也看不得,上前青一片紫一片,血迹斑斑,狰狞恐怖。
华荣紧紧捂住双唇,缓缓背过身,像是在极力逃避,走的很快,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啪嗒,啪嗒,鲜血顺着刀刻般的俊颜,落在野草上。
“墨墨。”耶律千枭双眼大睁,薄唇紧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好疼,这里,这里都好疼。”
墨北喉口一紧,缓缓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地上的耶律千枭:“对不起。”
“墨墨。”耶律千枭用脸碰碰她的手臂,感受世上唯一的温暖,缓缓合上蓝眸,这场仗打的他精疲力尽。
肌肤上滚烫的血迹,烧痛了墨北的心,她没有向往常一样替他吹伤口,只是收紧的玉臂,不知过了多久。
声音沙哑,好似鬼哭一般小心的轻叫着他的名字:“枭枭,枭枭,枭枭。”
冷风凄凄,枯木婆娑,万籁俱静的夜,清澈的声响好似从另外一个世界缓缓传来。
“杀了他。”
“我会替你杀了他。”
耶律千枭一楞,缓缓抬起头,迎上的是泪水横流的俏脸。
如果有谁能为了你去杀人,那就是真的在乎了吧。
果然。
他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薄唇微扬,一瞬间,耶律千枭竟笑的像个孩子。
没有算计,没有伪装,没有猜疑,只有真心付君。
夜微凉、灯微暗、暧昧散尽、笙歌婉转。
深宫东殿,床榻间珍珠玛瑙数不尽数。
敦煌帝看后,阴沉的脸布满了寒霜,命人收了太子的锦衣虎符。
“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耶律斯彻倒也不像没志气的孬种,直跪在大理石上,蓝眸里闪着光耀:“请父皇再给儿臣三日,斯彻定将真凶捉捕归案!”
无奈敦煌王却听也不听,挥袖去了傲风宫,着急去看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咯吱!
耶律斯彻捏碎了掌心灵珠,看着空荡的华塌,双眸骤寒。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寒心的。
他的亲生父亲,根本不相信他!
真心相付
后者会心一笑,斯文开口:“王上,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定不会做出刺杀胞弟的暴举。”
“既然来了知暖殿,我们何不走一趟东宫,也用同样的方式来证明太子的清白。”
敦煌帝沉下眸来,抚抚下颚应声好,他也希望彻儿是清白的,否则明日早朝,光是那些前朝老臣就会逼着他废除储君。
可他没料到的是,这一环环的套起来,从行刺到挨打,从挨打到羽灵珠,从羽灵珠到云丞相,从云丞相到东宫都是耶律千枭布的一个局。
而这个局的目的并不单单是将太子拉下台这么简单。
就这样,一行人轰轰荡荡去了东宫,走进了耶律千枭设好的圈里,没有谁在乎被打的半残的傻王。
夜色越来越浓,月亮穿透云层,将惨白的月光投射下来,稀疏的照在知暖宫。
突的,北风骤然大了起来,卷起落了一地的槐花,花下一偏暗色,满地斑驳的血迹让人看了心惊。
耶律千枭背靠着围墙,赤裸的上半身几乎再也看不得,上前青一片紫一片,血迹斑斑,狰狞恐怖。
华荣紧紧捂住双唇,缓缓背过身,像是在极力逃避,走的很快,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啪嗒,啪嗒,鲜血顺着刀刻般的俊颜,落在野草上。
“墨墨。”耶律千枭双眼大睁,薄唇紧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好疼,这里,这里都好疼。”
墨北喉口一紧,缓缓蹲下身子,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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