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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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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朕要亲审!!!——”

笑,在已无血色的唇边微微扬起,他的改口终让我提到心口的石落了下来。我可以睡了……

“兰儿!……”

也许,宇文直说的没错,宇文邕才是治好我,照顾好我的人。在他的身边,我好的很快,我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他的呵护,亦或是有他的爱,再回长安皇宫的时候,我已好了八成。而宇文直在削去藩王,罢去大司徒后一直被押在大司寇。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拉着他的衣袖,怯怯地说着,希望他能原谅我在那个情况下,和宇文直一起离开长安。

“傻兰儿,没事就好。”

“你……还生不生我气了?”

“我从来就没生过你气。”

“宇文……你别离开我,好么?”

他揉了揉我的发,宠溺地回着我:“我可不敢再走了,指不定哪天,我的傻兰儿又做了什么事,让我的心提到了这里。”他比划着自己的焦急,那故作笨拙的样子,让我不由地笑了起来。

“宇文,我们一起过仲秋。”

“还仲秋呢?已过去五日了。”他点了点我蹙起的鼻,笑言道。

“过去五日了?啊?!……”

“你身子还没好,不适宜走动,所以我就……”

“那明年吧。”

我的话语不免含着一丝失望。月虽每月都圆,但仲秋一年不过一次。

“兰儿,你现在想看月亮么?虽然不圆,但我看着还是很亮。”

“那你许我看么?”

“傻兰儿,我有这么霸道么?”

“怎么没有?……一直都是……”

“呵……”

秋后处斩,宇文直

他扶着我起了身,其实我并无那般娇弱,只是躺的时间长了,身子有些虚而已。很慢地,我们步到了寝宫门前。

“等会儿别跳。”

“你当我是小孩子?走个路还是可以的。跳?才不会呢。”

门,被他推了开,我的双眸愕然于面前的景。

朵朵兰花,伴着幽幽清香,映入瞳仁,沁入心肺。月色而染的花瓣淡放着银光,那摆着大大一个心型的花盆间缀饰着橘红烛灯。好美,好美,淡雅的花,被着寄情的红托衬其中,是那般醉人……

“宇文……”

望着面前的一切,我感着他为了我而百费思量。

“喜不喜欢?我好不容易搬了那么久搭成的,夜晚可能会暗些,便只好自作主张放了灯,想你……”

“宇文……我……好喜欢……”

人,虽未跳起,但心,已经澎湃。兰花橘灯深情寄,月下殿前旖旎依。

“傻兰儿……呵……”

靠在他的怀中,我环着他的身,呆呆傻傻地笑着。我愿意此生此世,来生来世都做他的傻兰儿。

“记得那时候,知道那时候为什么我老说你傻么?”

我摇着头,不知缘由。

“你我之间可是有契约的,若是说你傻,你就可以有花,多说一次,你就可以多拿一盆,其实,我觉得这买卖真的不错。”

契约,是啊,我们之间还曾经有过那张可笑的纸。忽而,我感着下巴被一个轻轻的力托起。

“兰儿,此生今世,来生万世,我都只爱你一个人,任万物具迁,星斗转移,都不会变。”

月,虽不圆,而我与他却在编织着那圆月的眷恋。

几日后,我的身子已完全康复,而他亦开始了大量的朝政军务之事。偶然间,我去了御书房,看到了他在御案上大司寇来的奏折,上面正催着宇文直兴兵叛乱的结案。本来,我是从不会去翻阅他的奏折,但是对宇文直之事的关心,让我忍不住去拿。一本,又一本,字字句句中的含义都只有一个——死。

这一晚,宛沁亭内,传来悠悠琴声。身长玉立,飘飘衣诀的他,静坐其中,把琴而抚。很久他都没有这般独自弹琴,心中的苦涩,透过弦的拨动淡淡传来。我循着音的凄宛,踏着声的无奈,走到了他的身旁。随风而起的墨发拂过他绝俊容颜,掩去他脸上一切情感,而琴板上滴落的水,让我感着他的心痛。

“宇文,你……”

琴声落,我问着他。

“兰儿,无论我做什么决定,请你一定要支持我。”

我未问何事,而从他的浅褐双眸中,我知道他已知晓我想问何。我点着头,因为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让我失望。

次日,宇文邕下诏,大司徒卫剌王宇文直犯上作乱,危及社稷,依大周律例,秋后处斩,其部下党羽就地收押,送回长安,等候发落。

永远都是,你四哥

金色九月,秋风瑟瑟,鸟儿啾啾,我站在一驾马车前,手握着一双洁白如玉的柔荑,浅笑道:“芊洛,路上一定要小心。直,可是盼着他的大胖儿子呢。”

斜眸挑眉朝着牒云芊洛旁的宇文直递过一个眼色,口中继续道:“是吧?直——”

“只要是芊洛生的,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他的唇边终于露出了曾有的笑容,清冷不再,阳光又现。

“看不出,你思想还挺开放的。”

“呵……”

“这次一别,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们?……也不知道,你们生的到底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若兰,你觉得是儿子么?”

她拉过我的手,贴在她隆起的腹上,隔着素衣,我感着那里的温热。

“它坏得很,不告诉我。不过,我知道,它一定是个男孩。”

“若兰,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和直活下去的机会,也谢谢你给了我做母亲的机会……”

潋滟眼眸中难锁的泪水顺颊而落,身畔那个爱她的男子将着娇柔的身子揽入怀中,轻轻抚慰。

“你们该谢的,不是我,而是……”

我回首望他,黑衣束身的他,在我带泪的笑中,步了过来。

“四哥,我还有资格这么喊你么?”

宇文直的眼睑中已勾出红色,而他面前的那个男人终是在一个点颌后,伸过双臂。

两个男人,在风的摇曳中紧紧相抱,他的话接着宇文直的问:“直,无论你到哪里,我都是你的四哥,我们流着同样的血,此生都不会变。”

“谢……谢……”

“好好待芊洛。”

他拍了拍宇文直的背,结束了那个拥抱。

“直,谢谢你教我识字,教我写字……”相别的痛苦,总是那般揪心,而女子的哭泣,更让这难分的我们久久不愿离去。

“兰儿,别拉着直了,你就算我不吃醋,也要想想人家芊洛,怀着孩子的女人可是不能随意生气的。”

哭声中传过几声勉强的笑。

“你们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书信给翎或是宪,他们都会转给我。”

“会的,等我们安顿好了,就会给你们书信。”

“时辰不早了,早点上路。”

“四哥……”

“皇上……”

“直,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再次的拥抱,再次的话别,宇文直抱着牒云芊洛上了马车,而自己则挥鞭策马。轮,开始了它的碾动,渐渐地,落叶中两道长长的痕印通向远方。

“宇文……”

“他们一定会幸福。”

远处,忽而传来牒云芊洛的声:“若兰——记得我说的话——”

我点着头,回应着马车中那个我曾经的“仇人”

“兰儿,芊洛她说的什么?”

他好奇地问着我,而我则已觉着耳边的热烫。

“她说……”

“脸都红了,什么好事?”

“我不告诉你。”

“哦,你又欺君。”

“没有。”

“没有?没有的话,还不说……”

宇文直与牒云芊洛走了,他们的未来一定是幸福的。

其实,当日诏书颁下的时候,我已知道了上面的内容,同时,我也知道了那个计划。要将宇文直救出大牢虽非易事,但有了宇文宪的帮助,自然就变得容易很多。而独孤翎则以太医署太医中大夫的身份假意向宇文邕称牒云芊洛身有急症,不宜关在牢中为由,得到旨意,提她出了牢房。秋日处决自是做了,只是被施刑的不过是大司寇中的另一个死囚。那个杀人放火的死囚犯,倒也是做了一回藩王处死的替罪羊。

他与直,同血同脉,兄弟之情永不会断。

他与我,同榻同眠,似海之爱又怎会让我伤心?

小婵嫁与,宇文宪

十月的枫,十一月的山茶,避不过寒冷的侵袭慢慢地褪下了红妆,而高长恭送我的刺猬也开始了冬眠。万般都可以褪去红色,而唯独一样不会,那就是喜事。我问了宇文宪他缺不缺“侍女”,谁知,我这个媒婆还是做晚了。宇文宪受伤的那段时间,小婵时不时就去关心他,自然而然地,宪就成了这皇宫中的“常客”。

“宇文,你说宪和小婵他们……?”我趴在他的身上,吹弄着他的发丝。

“那日还撞见他们在廊边转角……”

“呵呵呵……”好不容易躲在一角亲昵的两人被个不知趣的皇帝撞到,肯定是万般出丑,尴尬不已。

“我可不是故意的,那日走得急,哪知道他们在那里……呵……不过,宪当时,那个脸,我看比小婵还要红,快笑死我了。其实,你知道我比他们还难受,连笑也不能笑。”

“呵……不如,我们做个顺水人情……”

“我想过了,过年的时候,让他们把喜事办了。”

“好啊,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对不起,最近事情多了一些,让你一直等到很晚。而且答应你的事,到现在还没有做。”

“我没事,只要你别太累就好了。”

“兰儿,早点睡吧。”

他轻轻将着被往我肩上再拉了拉,每晚他都怕我冷到,实际上,在他的身旁,我又怎会冷到。

宇文宪纳小婵为侧室的日子,终于是被大家盼到了。小婵是个很懂事的宫女,这些年来的相处,让我真的很难割舍。被宪接走的那刻,她抱着我紧紧不愿放手。这是她第一次忘却主仆间的差异,把我当做一个亲人,这般抱着。我很开心,也很不舍,但我知道宇文宪一定会对他很好。偷偷地瞥了一眼宇文宪双眸急急地样子,似要告诉我,这个穿着红妆的女子可是他宇文宪的新娘。

“宪,记得好好对小婵,否则,别怪我到你皇兄那里告你的状。”

“若兰,我对小婵是真心的,我怎么会亏待她呢?我……”宇文宪仿要将着他对小婵的所有情话当着众人之面,一股脑的全吐而出。幸而被着羞涩的新娘子拉了拉衣角后,才住了口。

晚上的喜宴,宇文邕带着我一同出席。本来,宪纳侧室根本不需要圣驾亲临,可是宇文邕知道我与小婵的感情,所以便移驾去了他府邸参宴。

喜宴相当的隆重,看着府中细巧的布置,与宇文宪正室的贤惠,我的心便放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宇文邕借着些酒意,揽着我低语道:“宪都可以给小婵一个婚礼,你难道就这么忍心不给我……”

“宇文,你爱我,这就够了。”压着他的唇,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他每一次提到,都会让我心里复添沉重。

“兰儿。”他撤去我的指,将着唇间的吻,落在我的柔软之上。

“还在御辇上呢。”我推了推他,趁着一丝间隙嗔怪道。

“呵呵……我就想在御辇上……”

“不要啦……不要啦……痒啊……痒……”

他捉弄着我,又挠起了我腰间的痒。御辇上,我们是清白的,不过御辇停后,他又是那般霸道地将我抱入了寝宫……

兰已怀上,君之子

不知是小婵离开我后觉得有些挂念,亦或是冬日里有些惧冷,我总觉得身子不似往常那般舒服,可总也说不出个什么问题来。因着齐国的局势越走越差,北周想攻打齐的计划也已提到了案上,宇文邕经常和大臣们商讨此事,整个一月,也不过回了寝宫几次而已。我轻吐着气,那淡淡的白色慢慢地融在了冷清的空中。

“参见独孤大人。”

门外,忽而传来了宫人们的行礼,随即一名宫女小声步入,向我禀道:“文御助,独孤大人来了。”

“快请他进来。”

终于,有个朋友来看我了,才见着独孤翎在屏风后的身影,我便赶紧站起,只是蓦地起身,让我眼前忽而一黑,身子不由己控地往后一倾。

“若兰——”

身子被一个力托了住,闭了闭眼眸,我看到了独孤翎的身影,只是不甚清晰。他扶着我靠在了榻背。

“你脸色真的很差。”他伸过手,在我的额上瞬间地停留了一下。

“大概是起得太快,没事的。”

“我这个御医在这里,有事没事,还容得你自己定论。”

他笑了笑,伸手替我把脉。

“对了,你怎么今日想到来了?”

“没有皇上的旨意,我怎能随意到寝宫来?是大司……”他微微迟疑,改口道:“他来了信,我交给皇上,皇上看后让我交予你。不过,皇上也很关心你的身子,他说今日早晨离开的时候,见你的脸色不太好,因你还睡着,便没有问。”

“来信了,快给我看看。”

“光顾着和你说话,正事都没做,先好好地让我把脉,刚才我好像……”

他示意我不要再言语,我这个病人亦只能乖乖听话。

“若兰,你有多久没有来月事了?”

“啊?——”望着那个脸上突堆笑靥,问着我隐私的男人,我的耳边蹭地热烫了起来,嘴也变地吞吐:“这,这个,好像有一段日子了。”

“你有喜了。”

“什——什么?……”

我错愕地看着独孤翎,他激动的神情比我还要兴奋:“若兰,你有孩子了!”

“怎么……我,我好像……”

“若兰,我绝对不会诊错,你真的有孩子了。”

我有孩子了?我有他的孩子了?我的唇边忽而展起了一个大大的笑。我终于有了他的孩子——“皇上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皇上?……翎,能让我自己告诉他么?”宫里的规矩我是知道的,这有孕的事应由太医署的御医回禀宇文邕。只是,我想亲自告诉他这个消息,于是便求起了独孤翎。独孤翎怎经得起我的乞求,自是答应了下来。他给了我宇文直的信,本就开心的我见到宇文直说牒云芊洛为他生了儿子,我便惊叫起来:“翎,是个儿子,他真的生了个儿子,太好了!!——太好了!!”

“小心,若兰,别那么激动。”

独孤翎见着我忘形的欢叫,立刻喊住了我:“你现在有孕在身,可不能这般样子,孩子还不大,要有很多事情注意……”

君要亲征,伐齐国

独孤翎果然是个经验丰富的妇科大夫,牒云芊洛的话一点都没有错。可有一点牒云芊洛却没有和我说清楚,就是独孤翎还是一个很啰嗦的妇科大夫。我和他认识这么久,却从未见他如今日一般啰嗦。勿说是饮食睡眠,就连无关紧要的一些小事恨不得都一次与我讲清。

他很激动,也很开心,言语间,就仿佛这个孩子是他的一般。望着他不停的唠叨,我忽而感到了自己对他的亏欠。

“翎,你什么时候也娶个女子吧?”

我突然的插话,让他止了口。原本欢快的气氛,一下又变得凝重起来,独孤翎稍稍躲过我投去的目光后,笑了笑:“一个人过惯了。”

我不再继续那个尴尬的问,重新将着话题,归到了孩子身上。

“这样吧,孩子生出来,让你做干爹,好不好?”

“什么?”

“呃?”我思了思,想出个更为古代的词汇:“做义父。你做孩子的义父,好不好?”

“义父?孩子生出来,不是皇子,也是公主,怎么能喊我义父?这与礼不合。”

“什么与礼不合?我说合就合,呵呵……”

我冲他傻傻地笑着,也许,这不能算是一种补偿,但是,我知道此生或是来世,我都不能给他任何补偿,因为我爱的,只有一个人。

当日,独孤翎给我开了些养胎安神的药,他很小心,药的选择也非常注意。晚上,我本想告诉宇文邕怀孕的事,然而直到很晚很晚,他才回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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