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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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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了几下,想要从他手中夺下那本该死的书,可是他却将手半抬而起。他的身很高挺,我自是够不到半分,情急之下,眸中委屈的泪都快夺眶而出。
“什么书这么紧张?”
“我,我……”
“我得好好看看。”背过我,他兀自地翻了起来。
“你别看了……”
“呵……呵呵……兰儿……你……兰儿……”
望着他笑颤的身影,一股委屈之气伴着脸的绯烫涌上心头。被着喜欢的男人,发现自己拿着一本春宫之图,那种尴尬与羞涩让我恨不得打个洞钻下。
他依旧笑着,而我心里却异常难受,朝着御榻便飞跑了过去,直扑在锦被上,冰冷的被紧贴在我热烫的脸上,一阵冰凉。
“怎么了?……呵……生气了……?”
我闷声不答,只是如着鸵鸟一般将头埋在被中,捂着耳朵。
“别……呵……别生气了,我……我不笑了……好不好?”
话虽是这般安慰,然而他止不住的笑混于他的声中就未停过。羞愤难当的我固执地埋在锦被中,不去理他。
“兰儿,你不是去母后那里了么?怎么……呵……?不行了,我还是忍不住想笑。”
“你能不能不要笑了!!!是你母后给我的!!!”猛地拽下锦被,转身冲他愠怒道。
“母后?……这是母后给你的?……”
“要不是你母后给的,我早就扔了!!!——有这么好笑么?!!!”
蹙着眉,我愠怒中透着红色的双眸落在他错愕的褐潭中,时才还是玩味笑意的俊美脸庞,浮上了一层愧意。我鼓着气,瞪着他,心里一肚子的委屈尽吐在鼻息中。
“兰儿,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咬了咬唇,我并不言语。
“好了,我也不知母后会给你这样的书。起来吧,肚子都饿了?”
“不饿。”我赌着气,冷冷道。
“那我怎么听到谁的肚子咕咕叫了。”
瞥了一眼他,捂了捂扁扁的肚子,我继续装作不饿的模样。
#奇#“我明日要离开长安,陪我用膳吧。我吩咐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鱼,起来吧。”
#书#“你,你怎么要走了呢?”
#网#“关陇募兵的事,虽我已下旨让各柱国将军妥善执行,但具体如何,我想可能还是要亲自走一趟。毕竟关陇贵族是我大周兵力的中流砥柱,我不想出什么乱子。”
“那我呢?”
“军营野地,你去只会受苦,当然是呆在宫中。”
“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那边太艰苦,不适合你。”
“那你九五之尊都去了,凭什么不让我去?”
“兰儿,我只去一个月,一个月后就回来了。”
一个月,只去一个月,一个月后就是十月中了。让我独守在这寝宫三十日,那不是无聊至极之事。况且,我们才刚刚冰释了之前那么多的误会再在一起,他却又要离开我。呆坐在榻上,我满腹难受,心里莫名地结郁起来。
“别这样了,才一个月而已。”他寻着我身旁空处坐了下来,将着我的身揽入怀中,继续道:“兰儿,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扩军之事势在必行。”
“我知道了。”
一句“知道了”,将着此刻的气氛再次拉入了沉寂。贴在他的胸前,我感到了他的不舍,他的依恋,却也感受了他的凌云壮志,勃勃雄心。金秋九月,齐国的高纬在陈国逼近的时候不顾自己百姓离开邺城行幸晋阳,整日歌舞升平,淫虐众臣。而周国的他却要离开我,去亲自督察募兵事宜,同为君王,我自是喜欢他。
“兰儿,这本书等我回来后,会还给母后。”
“你还说呢……”他突然转变的话题,不过是想将着我心中的愁云悄悄挥去。
“呵……听说很多妃子为了得到皇帝的宠幸,都会看这类书,只是我不知,母后竟然也会藏着这类书。不过,兰儿……”他揽着我,贴着青丝发髻,轻声道:“我只爱你一个人,到老都只有你一个人。”
宫中偶遇,太子赟
这一日,他与我一起用了晚膳,桌上的菜肴中有我喜欢吃的鱼。记得那次,他曾与我一起吃鱼,当时我告诉他鱼眼睛很好吃,所以这一次,他将着两只鱼眼睛留给了我。记得那次,他还曾经因着我对鱼骨许愿而生气,而这一次,他却主动学着我当时的模样,丢起了鱼骨。鱼骨竟站了起来,他许了愿,只是他不告诉我,自己许的到底是什么愿。烛光映着碗碟,让我忆起这三年来与他的分分和和,幕幕往事。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而落入北周遇到他后,我变得更加脆弱。如今,他不过是离开一月而已,对我而言却似一年,除却不舍,依旧是不舍。
次日的清晨,他离榻穿衣的时候,我只是蜷着锦被中暖暖的身子望着他的背影,不吭一声,直到他着好衣衫,我才蓦地下榻扑了过去,从后环着他的腰,低声求道:“能不能多留一天?”
泪湿衣衫,情化于言,我贴着他的背,湿唇问着,乞着。
“兰儿,记住,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好好照顾自己。”
他未回首,也未多留,撤下我环着他背的交缠十指,离了我的贴靠,也离了寝宫的门……
独留在寝宫中的我,单赏着淡金的帷幔,轻触着他在榻上留下的余热,开始了我的等待。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就会回来,很快的,一切都会很快的。我劝解着自己,也宽慰着自己。
秋日的落叶本就带着一丝愁苦,步踏在尚未被宫人扫去的凋零黄叶上,我感着足下的细碎之声。他已经去了七日了,还有二十三天左右,他就可以回了。我微微轻叹,抬眸望着远处的秋雁,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淡淡思念。
“呵……好一副佳人赏雁,纤足踏叶美景啊。”
一个陌生男声从着我的身后传来。转身而望,一位约摸一米七多,少年公子模样的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白皙肤色,灰褐双眸,一袭金丝滚边白袍,显得颇为俊美。
“你是……?”
我正疑惑,那男子已步上前来,身后太监亦紧紧而随。
“怎么?本宫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本宫?”
本宫?除却后宫中有自己寝宫的妃子外,只剩一人会用这个称呼,那就是——
“文若兰的名字在这大周皇宫,似乎比着我这个东宫太子要有名的多。”
“若兰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面前之人果是宇文赟。十四岁的他竟已长得这般高俊,很显然是遗传了宇文邕的优良基因。只是之前已听过太多关于他劣迹的传闻,遇着他,我的心便拉起了防线。
“好一个江南女子,怪不得父皇将着我大周后宫变为冷宫,独宠你一人。”宇文赟撇了下唇角,露出一丝邪淫之笑。
“若兰是承蒙皇上错爱。”
“错爱?”宇文赟上到我的身旁,抬手掬起我微落行礼的下巴,“我怎么听说……”
凑到我的耳畔,他继续着:“文御助可是尤通床帏之事,勾了父皇的魂魄。”
如此不堪之话,引出了我心中底线上的那道羞愤,一咬唇,我抬手挥去。
“呃……”
掌尚未落在他的脸上,腕被他生生掐在手中。
“怎么?难道传闻是假的?不如,呵……不如让本宫试试。”
我想挣脱,而他却紧紧扣着玉肤皓腕,一阵生疼直钻心头。
“放手!!!”
“你不是在这里思着父皇么,既然独守空闺,那本宫正好替父皇满足一下你饥渴之心。”
“放开我!!你个变态,畜牲!!!”
“父皇喜欢你,不就是因着你的身子么?你若是从了本宫,将来本宫要是继承了大统,许还能续你做个什么后妃之类的。”
“宇文赟,你这个不孝子,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呵……大逆不道,嗯,大逆不道,说来本宫还要感谢你呢,若不是父皇出去寻你,还不会立本宫为太子。这事别人不知,本宫可是知的。所谓知恩图报,本宫当是用着自己的身体来图报你了。”
叔侄之间,裂痕现
“宇文赟,你若是不住手,我就喊了!!!”
“喊?好啊……本宫在想,到时候是和父皇说你勾引本宫,还说什么别的理由。不过,若是你这一喊,恐是这大周皇宫人尽皆知了。”
他的身再近一步,另一手的掌心已贴到了我的腰间。喊亦或是不喊,似乎他比我更清楚我会选择哪一个。这皇宫之内,一个谣言便可传上千里,更何况宫中又有多少人等着这场可以添油加醋的好戏上演。
“怎么?决定不喊了。这样不是挺好,你呢,春闺寂寞,我呢,府上知风情的有了孩子,那不知风情的像个呆人。正好,我们凑成一双,父皇他也不会知晓。”凑上的人正说着,那靠在腰间的手却猛地将着我送到他的怀中。
“放开我!!!”
“呵……你的腰果然摸着够舒服,本宫在想,父皇是不是每日就这么……”
“太子殿下——”
不远处传过一个熟悉之声,宇文赟身后的太监行礼道:“老奴参见大司徒大人。”
“呵……本宫道是谁来了,原来是王叔。”
“太子殿下,请你放了若兰。”挣扎中,我侧脸望去,一年多了,当日送我出宫的宇文直似乎添上了一层莫名的沧桑。尚且年轻的他,让我感着在那颗心似乎老了,又或是说愁了很多。
“直——”
“若兰?直?……这名可是喊的很亲啊。呵呵……小美人,你的老相好,让本宫放了你。”他唇间溢出的挑衅之词,无不字字针对宇文直。
“太子殿下,你可以说我,但是请你不要诬蔑文御助。”宇文直没有继续喊我的名。
“哦?王叔,你心疼了?”
“宇文赟!”
宇文直直呼了他的姓名,与着礼节而言,此话略带不敬,所说他亦有着藩王封号,而如今的宇文赟已是太子,自是不比宇文邕的其他子嗣。
“王叔,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瞧瞧这额上,颈下都沁了汗。莫不是刚云雨回来,还想再行美事?”
“宇文赟,我是去了太后寝宫,只是碰巧路过。”
“喔,那王叔就请绕道回府,本宫继续……”
话语未落,他的手便不自觉地在我的腰间游离起来。
“宇文赟!你再不放她,那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就凭你,大司徒大人,想对本宫这个储君不客气!别忘了去年你为了这个美人上红章的事,亦或者说你为了她,私自破了父皇的令,让她离了皇宫之事。王叔,有些事,是男人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如今的你,已不是当初助我父皇铲除宇文护的那个卫剌王。呵……父皇此次前去关陇募兵,只有宪王叔随行,你应该有了自知之明。”
一年前,我离开北周皇宫,去了宛馨小筑。虽然事后,我还是回了皇宫,但若是没有宇文直让着宫门守兵,放我出去,也许我就看不到了那一幕。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从未在宇文邕的面前提过当初我胡乱吃醋,怀疑他对我的爱,才离开了他。但破了他的旨,随意放我出宫,许是他们在红章之事后,兄弟之间又一道深痕。宇文邕毕竟是帝王,他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臣子去违了他的圣旨,哪怕那个臣子是他的同母兄弟。
“呵……”宇文直清冷一笑,淡含着苦涩,继续道:“宇文赟,你既然知道她在皇兄心中的地位。那你就不怕日后皇兄得知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立刻废了你么?”
“你!!!——”宇文赟撤下我腰间与腕中的手,侧身道,“少拿父皇来压本宫!!!”
“压?呵……你自小就怕及了你的父皇。用得着我来压么?!”
“王叔,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现在是谁在这里喧哗?趁我还不会将此事告知皇兄,立刻给我走!”
“好!王叔,今日这笔帐,本宫一定会记得!!!”
求直带己,去关陇
宇文赟冷哼一声,从着我的身前愤然离去。我捂了一下腕间的扼痛,轻咬下唇。
“你……没事吧?”
他走到我的身前,只是伸出的手,在触及我之前,又放了回去。如今,虽然宇文邕没有册封,但是我已经住在了他的寝宫。无论从着身份,亦或是事实,我都已是他的女人。而作为臣子的宇文直,自然不该有着越矩之举。
“我没事,谢谢。”
“宇文赟生性如此,以后记得避开他些。”
“直,是不是因为我,才会让你和皇上之间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也许,是外面的传言太多了而已。”
“传言?”
“呵……你很久不在大周,有些事自然不知。”他淡淡说着,人亦步过了我的身旁。
“什么事?”
“有的时候,事情传的远了,也自然便会传得不如初始。”他低颌望地,继续着踩着碎叶上的步。
“你的意思是……?”
“其实,我还是以前的宇文直,至于为何会有人会道我有谋反的心思,连我自己都不知。呵……”
“你谋反?你怎么可能谋反,皇上不会相信你谋反的?当初是你帮助他诛杀宇文护的,你从来都不会追逐权利,也不会觊觎天下,你又怎么可能谋反呢?”
我追上了他的步,侧脸望他。他唇边惨淡的笑意,诉着心中的无奈。那一刻,似乎我知道了有这个果,也许真的是为了我这个因。有的时候,过程亦或是结果,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那个诱因,而我越发的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诱因。
“回到宫里还习惯么?”
他没有答我的问,反倒是问起了我。
“还可以。”
“那你的伤?”
“我的伤好了,若不是翎救我,恐我现在也没法儿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呵……”
“直,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我的求,让着他向前而走的步,停了下来。
“什么事?”
“带我去关陇募兵的军营见他。”
“不行。”他未加思索,便回绝了我。
“直,就当我求你。我真的很想去那里。”
“你……你想他了?”
宇文直很少会用“他”来称呼宇文邕,一直以来他都将着自己与宇文邕的关系分得很清。他的问,多少带了些苦涩,只是却不乏真实之感。我想他了,那是事实。虽然他才离开七天,我却感着日子是那般之久。而且比起艰苦的军营,这里看似平静的皇宫却是暗流涌动,不甚安全。
“嗯。”回答间,我略带着羞涩,只是眼眸里依旧捎着对他的恳求。
“那好,我带你去。”
他,终是同意了。也许,我的要求,他从未想过拒绝。过去的辰光中,我对他有过怨,但是,他或许真的爱过我。因为我未曾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欺骗。只是,过去了便过去了,我与他不会再有交集。他知晓,而我亦懂得。
秋风沙扬,至军营
秋风依旧,落叶卷地,宇文直带我出了皇宫,只是为了避忌,我与他是分马而骑。我的骑术还是很糟,所以原本五日的路程,又多了那么两日。宇文邕说的没错,军营是一个艰苦的地方。且不说,那卷扬的风沙,混着闷臭夹着马骚的军营让我觉得一阵难受。
远远地,我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与着以往不同的是,他穿着软甲,灿灿的铜色在这不甚明媚的日照下闪着光芒。逼人的英气环身而绕,那迷人的身姿透在薄薄的飞尘中让我不由地展开痴醉的笑靥。他没有看到我,只是在一阵马鞭之后,飞驰而起,身后忽而一匹棕马狂追而上,瞬息之间,他手中之剑便与那棕马骑主所执明刀,划空相撞。
一声碰撞,让我不由一惊。
“他们——”
“放心,他们不过是切磋而已。”身侧一骑上的宇文直安慰道。
“那万一皇上他……受伤了怎么办?”
我紧张地看着远处所谓切磋的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演习,手中的缰绳仅是一会儿便被着汗给润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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