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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误入皇子书院-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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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

  ☆、232、我才住了一个晚上!

  听到这个声音,白司颜瞬间撑大了眼睛,忍不住在心底下爆了句粗口。
  卧槽!那个闯进来的家伙,竟然是——
  百里月修?!
  他是什么时候上山的?!
  不是说,在当年的那桩凶案被调查得水落石出之前,在他的冤屈被洗刷干净之前,身为重大嫌疑犯的百里月修是不能踏上天岐山半步的吗?
  难不成……又是闻人海棠偷偷地把他提前给放进来了?
  艾玛,伐开心,怎么不提前通知她一声?怎么说她也是个知情人,又不用跟偷剑的人正面打交道,就算知道百里月修上了山也不会说一不小心就泄露了马脚。
  尽管当初在地宫里发现了那几具尸骸,了解到了三年前那桩凶案的内幕之后,白司颜就隐隐地预感到,有朝一日百里月修必然会重返天岐书院。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快就上山了!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摔?!
  仿佛感觉到了白司颜惊诧的视线,昏暗的光线下,百里月修忽而回过偷开,朝着白司颜所在的方向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白司颜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脸上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但还是冷不丁地被他那道一扫而过的目光轻轻地扎了一下,竟是下意识地生出了几分心慌慌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百里月修上了山,还好死不死地一来就进玄字阁……呵呵,就是不用脚趾头猜,白司颜也知道,百里月修着一来,一准儿没什么好事情。
  感觉到白司颜全身的寒毛都像是猛地抖了一下,周身的气流有片刻的凝滞,东倾夜忍不住压低声调悄悄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那人是谁?你认识?”
  “还能是谁?”白司颜在一惊之后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只是口吻之中依稀夹杂着几分哀叹,总之绝对没有任何的喜出望外,“当年是谁背了黑锅被赶下山的,现在出手的……就是谁。”
  闻言,东倾夜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也是有些惊讶。
  “是你二哥?”
  “喔。”
  “他怎么上来的?山下没人挡着他吗?”
  “有闻人海棠从中穿针引线,他想上来,算不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是闻人海棠放出消息,将他招呼过来的?可是……闻人海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这么热心过了?”
  白司颜撇了撇嘴角,懒得去计较闻人海棠的小心思。
  “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大概是跟我二哥比较臭味相投,才想着早点儿见到他吧。”
  “不,”东倾夜摇摇头,却是果断地反驳了她,虽然他跟闻人海棠相处不多,也算不上跟他很熟,但有些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闻人海棠可不是那种会为了所谓的朋友两肋插刀的家伙,锦上添花的事儿都不见他会乐意,更何况是雪中送炭?而且这事儿……还是个牵扯众多的麻烦案子。”
  尽管他们有十之八九的把握可以逮住真凶套出实情,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一不小心把事儿给搞砸了,这又是夜闯祠堂、又是将“戴罪之人”私自放上天岐山……就算闻人海棠是天岐书院的师尊,也不见书院会徇私包庇他,毕竟事关原则问题,书院想要息事宁人,必然要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交待。
  白司颜倒是没那么关心闻人海棠为何对这件案子这么上心,这么勤勤恳恳地跑前跑后。
  “随他吧,反正这事儿一查清楚,二哥迟早都是要上山的,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差别罢了……而且,也差不多了多少天。”
  虽然说,她也觉得他对百里月修这么殷勤有点儿奇怪,颇为反常,但即便是知道了他想干什么,又能怎么样呢?她又不能拦着他。
  更何况,她现在更烦恼的是,百里月修这一上山,只怕又要在她早已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再添一把熊熊烈火了!
  对某人的恶劣本性早已体味深刻的白司颜,是绝对不会对他抱有什么希冀,傻兮兮地憧憬着这位在三年前一鸣惊人被奉若神祗,堪称是整个天岐书院之中唯一一个能与花宫岚抗衡的天之骄子……会上到天岐山来,真心实意地帮她一起对付花宫岚的!
  纵然她跟百里月修没有在一起生活很久,可是在进到天岐书院之前那一段时间的亲密相处之中,她就已经看透了百里月修的本性了!
  这个家伙,看起来斯文优雅,笑起来谦和有度,可在生意场上打滚惯了的家伙,就别指望他能有多么的单纯清澈了,他对你笑得有多欢,就说明他心底下算计你算计得有多狠!
  说穿了,丫就是一直老奸巨猾的狐狸,别说心肝儿是黑的,就连五脏六腑也全是黑的!
  而且还是高级黑!
  所以说,闻人海棠的那点儿小心机……不是白司颜鄙视他,也并非是说闻人海棠的城府不深心肝儿不黑,而是在百里月修面前,他的道行,稍微还嫩了那么一点点。
  不管怎么说,百里月修跟她一样是经历过两辈子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不仅“活的时间”比她长,智商还远远地甩了她好几条街,哭瞎!
  一想到这里,白司颜就忍不住有点儿小小的心塞,暗叹老天爷瞎了眼,给了百里月修那只老狐狸一个好脑袋,却不给她多分一点儿智商。
  正塞着,东倾夜的身子忽而猛地一颤,尔后陡然僵住,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只有抓着白司颜手腕的爪子,在轻轻地抖动,抖动,抖动……
  见他这样,白司颜被吓了一小跳,还以为他突然间中风抽搐了。
  “怎么了你?怪吓人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闻人海棠那个贱人……”
  东倾夜咬牙切齿,说话之间,一派恨不得拔下闻人海棠一层皮的模样,刹那间狠戾到了极点。
  听他说得断断续续的,神情激动到不能自抑,白司颜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知道什么了?闻人海棠他又怎么惹你了?哎呀你快说啊,别把话说了一半就不吱声了……”
  “他……”
  愤怒到了极点,东倾夜连意思都表达不清楚了,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怨念,才磨着银牙一字一顿地反问白司颜。
  “你觉得……你屋子里空着的那张床,是谁的?”
  经他这么一提示,白司颜立刻就变了脸色,忍不住脱口而出骂了一句。
  “卧槽!是二哥的!”
  东倾夜恨入骨髓地接了一声。
  “卑鄙小人!”
  震惊之下,白司颜的脑子一下子又转不开了,表示百里月修成了她的同屋室友,该哭的是她好吗,东倾夜又瞎激动了什么?
  “可是……当初安排住宿的人是花宫岚啊,跟闻人海棠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东倾夜几乎是用咆哮的姿态吼出了这句话,虽然声音还是极力地压到了最低。
  “他一来,我就得走了!可恶……我才住了一个晚上,还不到两个晚上啊混蛋!不——等等!你今天还吃了催情花粉!要是我走了,你们两个岂不是……不行!打死我都不能走!”
  听到这话,白司颜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跟着冷汗淋漓,手足无措了起来。
  靠靠靠!还真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
  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简直了!还说来看别人的热闹了,到头来,感觉被看热闹的……还是她自己啊!怎么办?分分钟折翼无限循环的忧桑啊有没有?!
  当然,除了他们两个人极度不欢迎百里月修上山之外,大殿门口被横剑抵着脖子的张智伊,大概是最不待见他的人了。
  原先蒙在张智伊脸上的黑面巾在刚才打斗的时候,就被百里月修拂了开,掉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大殿内烛光烁烁,光线并不明亮,但因为两人靠得极近,还是能清晰地瞧见对方的面容。
  因着隔得时间久了,张智伊没能认出百里月修的声音,而方才情况紧急也无暇细看,直到现在……稳住了身形,抬眸看清楚了来人的容貌,张智伊的脸色霎时就白了一层,顿了好一会儿,才稍稍镇定了下来。
  一开口,却还是掩饰不住泄露了几许心慌意乱。
  “百里月修!你……怎么会在这里?”
  微扬眉梢,百里月修浅浅一笑,扬手收回了朱雀剑,尔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轻轻地擦拭了剑身——朱雀剑太过锋利,方才不过轻轻地一划,就割破了张智伊的脖子。
  虽说朱雀剑从不染血,但百里月修还是觉得有点儿脏。
  “别担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有个人……他很想问你几个问题,昏迷了整整一年,刚刚才醒过来,就央着我带他来见你了。”
  听到这话,张智伊的面色又白了三分,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连带着声音都颤了起来。
  “谁?是谁要见我?!”
  “二哥,是我。”
  忽然间,从角落里传出了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张智伊又是浑身一僵,立刻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从微微拂动的纱幔之后款步跺了出来,一步,一步,行至他的跟前。

  ☆、233、直接让月修去地字阁吧!

  在看清楚对方容貌的那一瞬间,张智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整个人都颤栗了起来,脸色更是霎时沉到了谷底,双唇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微微张开,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你……你……”
  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节,极力克制的声音之中捎着无法掩藏的颤抖,宛如被人一下子扼住了喉咙,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快要喘不过气儿来。
  “二哥……”
  来人低低唤了一声,仿佛轻叹,一双眸子半敛着眼睑,眼底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沉痛。
  见到半夜里偷盗朱雀剑的人确实是张智伊,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来人的情绪同样十分激动,并不比张智伊来得平静,因为他也不是别人,正是张智伊的同父异母的胞弟。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听到对方陡而变得凌厉的质问,张智伊终于生出了几分心虚,下意识往后退开了半步。
  “什么……为什么?”
  来人跟进一步,直逼他面前,不让他有丝毫的躲闪,言语之间字字泣血,句句含泪,而又咄咄逼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我多么希望……今天在祠堂之中看到的人是别人,而不是二哥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偷盗朱雀剑!难道这把剑对你来说就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惜为此牺牲兄弟之情,重要到可以为了得到朱雀剑,而亲手杀了自己的同胞大哥?!”
  在他的逼问之下,张智伊节节败退。
  原本擅自闯入祠堂偷剑就已经是一件令人心惊肉跳七上八下的事情了,后来好不容易得手,还开不及高兴,就迎面撞上了百里月修,被他当场抓贼抓脏逮了个正着,张智伊的心神瞬间就被打乱了十之六七——
  在这种地方遇上一个不可能会出现在天岐山上的家伙,遇上一个跟当年的凶案有关的家伙,遇上一个身为朱雀剑的主人并且卓越超群的家伙,显然比不小心撞上祠堂里看守的青衣小厮更让人慌张,甚至比撞见天岐山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惊慌失措!
  而眼下,还没来得及抚平百里月修带来的震撼,又见到了另外一个“不可能”出现在祠堂里的人,在接二连三的刺激和冲击之下,张智伊的心底防线可以说是层层崩溃,几乎到了快要全线崩盘的地步。
  一路退到墙边,直至无路可退,张智伊才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听得最后一句质问,张智伊终于忍无可忍,再也按捺不住低低地嘶吼了一声,在暗沉沉的夜幕之中,仿佛是兽类的哀鸣。
  “不!我杀大哥……不全是为了朱雀剑,而是……他该死!”
  闻言,白司颜不由转头同东倾夜对了一眼,眼尾微微扬起,露出了几分满意的表情——
  他果然承认了,三年前的那几具尸骸,是他的杰作。
  那几个人,都是他杀的。
  没想到张智伊对大哥的恨意会这么深重,来人不禁顿了一顿,才不明所以地继续问他。
  “大哥他……怎么了?大哥不是一直都对二哥你照顾有加,关怀备至的吗……从小到大,大哥最疼爱的就是二哥你了,不管二哥你要什么,大哥都会尽量办到……大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哈哈!”张智伊忽然大笑了两声,却是笑着比哭还难听,“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哈哈哈……我知道你肯定会这么想,是,我是忘恩负义,我是恩将仇报……可是你知道,我的娘亲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出世就会落下这一身的顽疾吗?你又知不知道,在私底下大哥是怎么玩弄羞辱我的吗?!”
  来人闻言又是一惊,再开口,语气不免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大哥他……”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想起当年经年累月积压的恩怨,张智伊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整个人仿佛魔魇了一般,连表情都开始变得扭曲疯狂!
  “是他害死了我娘亲!是他从小给我喂了毒,才会害得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他从来就看不起我娘亲的出生,打心眼里认为我不配做他的弟弟!他用解药控制我,将我当做他狭戏玩弄的贱奴,还让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起羞辱凌虐我!要不是……”
  越说越激愤,张智伊出离了愤怒,就算时隔多年,一提起当年的怨恨还是无法轻易平静,仿佛要将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积怨一口气全都吐露出来。
  然而,正说得愤慨,张智伊却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显得十分的突兀。
  见状,白司颜微微凝眸,心道这个张智伊果然谨慎,都到了这个当口儿,还把如此把持得住,想来当年确实被他的那个人面兽心的大哥欺辱得够呛。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样一来,就更加能够证实——
  他的身后,还有其他人!
  就如同张智伊刚才所说,他的身子是被喂了毒的,而且这毒很难解,毒的解药只有他的大哥才有……所以这么多年来,在不得已之下他才一直受制于人,隐忍不发。
  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找上了他,还给了他能解毒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也并不重要,无非就是什么奇珍异宝,或者是从他大哥手里拿到了解药的配方。
  如此一来,他甘心为那人效力,也从大哥拴在他身上的镣铐中解脱了出来,并借此机会一举杀了他的大哥和他身边的朋党,以报杀母虐己的血海深仇!
  白司颜对他的家事不是特别感兴趣,至于他们为何兄弟相残,也不是十分在意,她更在乎的是——
  那个想要拿到朱雀剑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他又为什么对朱雀剑这么耿耿于怀?时隔三年了,还念念不忘,对其孜孜不倦。
  而他既然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朱雀剑,为什么又不亲自动手?却要假手他人,兜上这么大的圈子?明明以他这般运筹帷幄的才智,若是亲自出手,必然会比张智伊更有胜算,可他还是将此事交给了别人,似乎非常不愿意泄露身份。
  这一点,从张智伊刚刚的表现上就能看出来,他对那个家伙的来历,可谓是讳莫如深,半个字都不敢轻易透露。
  了解到了大概的内幕,来人一下子解开了不少疑惑,但他此行的目的,跟白司颜是一样的。
  其一,为了洗刷百里月修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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