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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相投几时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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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人并让人产生剧痛的毒蛇,毒液的成份也很复杂,如果找不到经验丰富的解毒医师,或没有专门解药,几乎百分百死亡。
碧天以前也被毒蛇咬伤过,咬他的蛇是一条银环蛇,当年碧天被这种毒蛇咬伤的时候,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好象给蚊子叮咬一口一样,稀松平常。由于银环蛇毒液是一种慢性发作的神经毒素,从中毒到死亡过程比效长,民间一些无知的乡巴佬被这种毒蛇咬伤时候,甚至不对伤口作任何处置,以致糊里糊涂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而言,被银环蛇之类的一般毒蛇咬伤,都有充裕时间处置伤口,只要处置得当,挤出大部分毒血,死亡率很低。
现在碧天、碧丹、碧心等几个人都感觉到被周乐宇伺养并放出咬人的毒蛇太厉害了,毒性发作来得非常凶猛,眨眼间就头昏眼花,恶心呕吐,身体渐渐麻木僵硬,完全不由自己意识控制。
碧丹、碧心还算幸运,只是被这条毒蛇咬伤胳膊,只要当机立断,壮士断腕,或者还能保住老命。碧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给毒蛇咬伤背脊,如果不及时处置伤口及取到解药对症治疗,几乎铁定到阎王爷那儿画卯报到了。
在摩尼教山东金汤堂正副堂主刘易安、刘大成等人接应下,碧丹、碧心、碧天三人狼狈不堪逃入金汤堂药库大厅上。必须迅速处理毒蛇咬伤的伤口,否则后果堪虞。
乌孙、阿保、刘飞玲也同一时间撤退回库房,手忙脚乱地帮碧天处置伤口。尽管碧天身为大夫,但他却无法自救,因为他背部给毒蛇咬伤,只能倚靠旁人协助替他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这几人的伤情不容乐观。
碧天被毒蛇咬伤的背脊上隆起一团大肉包,好象背着半只大西瓜一样,十分难看。
而碧丹、碧心的胳膊也肿得瓦罐般红紫,同样令人望见心生畏惧。
碧天命令乌孙和阿保用解牛的尖力割开他的背伤释放毒血。乌孙吓了一跳,把脑袋摇得如货郎鼓一般,说什么也下不了手。刘飞玲更是皱起眉头,看见血就晕头转向,几乎是手足无措。
阿保派上用场了,这个浑人熟练地操刀在碧天背脊上抓紧肿胀肉团,非常麻利地下刀切割。在他眼中,这好象不是给人处理伤口,而是专业屠户正在聚精会神分割猪肉。阿保非常痛快地给碧天放完血,转头又在碧丹、碧心胳膊上的伤口狠下杀手,一刀中的,十字裂缝,梅花图形,你喜欢那样俺就给你整,专业呀!
对阿保这一手绝活,碧丹等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感慨万端。
碧天说:“阿保呀,你这手艺不错嘛!你若跟我学医,做这门外科手术,肯定大有可为。”
阿保丢下尖刀,一面用棉絮替碧天吸血,清洗伤口,一面摇头晃脑说:“免提,免提,又找我读书认字,还不如叫我去吃屎。老子宁愿死,也决不读书,我不认得字,字也不认我。”
碧天眼见跟阿保话不投机,只好和碧丹、碧心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把周乐宇咒骂起来:“这乞丐忘八羔子,这么可恶,活该他做乞丐饿肚子。”
“对,偷袭人的乌龟王八蛋,这样的脓包,老天爷若不让他这种人挨饿,还有天理………”碧丹也唧哝带骂絮叨个不了。
碧天晓得仅是割开伤口释放毒血,排毒也有限度,又叫乌孙取来竹筒作吸管,继续吸血排毒。
乌孙、阿保他们轮流上阵,替碧天三人吸出几碗黑血,直至那伤口流出的黑血渐渐变成鲜红的血液时,方才停止折腾。
碧天对这毒蛇的毒性效应非常了解,事情不是这样就完了,这只能延迟蛇毒发作时间,要活命必须还要对症下药治疗,没有解药,他们这蛇伤仍然会要他们的命。
碧天连续试验几帖自己配制的解毒配方,始终不能遏制这种猛烈的蛇毒扩散发作。
看来只有养蛇者的独门解药才能解除这蛇毒对中毒者的生命威胁。必须拿下这个丐帮新帮主周乐宇,逼他交出解药救人。
碧天对乌孙说:“你到库房外面观察一下,看看大伙儿能不能拿下周乐宇这乖孙子,只有逮住这家伙,迫他交出解药,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乌孙走到窗口,探头张望,只见碧月等被三教四帮七大高手打得节节后退,能否撑得住还说不准,更别提制服对手,迫对手交出解药了。
碧天眼见乌孙悻悻然缩头回来,一声不发,他就立即明白局势对摩尼教十分不利,不禁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道:“咳,教主什么时候来?教主再不见来,我们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幽冥七子已无能为力了,能否力挽狂澜,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摩尼教碧空教主身上了。
………【(二)刀来剑往】………
刘易安眼见事态危急,逐对碧天抱拳拱手道:“长老,让属下向三教四帮后辈叫阵挑战,看看能不能跟他们作个交易,假如我们赢他一局,向他索要解药怎样?”
碧天已无计可施,只能点头同意道:“试试吧!若是太难,也不要勉强,不要跟他们硬碰硬了,咱们这些人逃得一个便是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易安答应一声,叫上刘大成,约上摩尼教十多个后生小伙中顶尖的高手出门叫阵去了。
张敬天与张龙吟协力同心,一齐使出五内推崩掌前后夹击碧海。
这二张身形晃动,矫健敏捷,如龙蛇围绕碧海盘缠游动。一前一后向碧海前胸后脊,不断推搡发力,无形气劲如波澜起伏,一浪接一浪把碧海挤推得东倒西歪。
张敬天的挥斥的内劲如云烟翻腾滚动,张龙吟掌上吐出的气劲若猛虎饿狼,两股来势凶猛热流能量,差辱碧海显然游刃有余,好似高明猎手戏弄獐子。
碧海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实在吃不消两张这样折腾他。碧海终于认输了,叹了口气,虚晃一招,退回摩尼教信徒人丛中间。做出头鸟既然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只能湮没在人海中寻求最后的安全感。
碧波也被妙通的妙手圣剑戏弄得没了脾气,这老姑子好象对碧波的头发很感兴趣,不断地替碧波削发,一缕两缕,越削越快,越削越多,看来她不把碧波剃成光头,不把碧波赶去做和尚,她是不会善罢甘休。
碧波也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本事跟这老妖婆差远了,也不甘最让她如此欺侮下去,于是也知难而退。
至此境地,摩尼教幽冥七子只剩下碧月与碧青苦苦支撑局面,凭他们两个高手作这困兽犹斗的无奈挣扎,根本没有可能扭转乾坤,挽回败局。也不可能再指望碧月他们拿下这周乐宇取到解药。
刘易安、刘大成等人只好直接向周乐宇叫阵,并把周乐宇祖宗十八代都骂上几遍,希望周乐宇受不起刺激,接受他们挑战。这样,刘易安他们可以合力拿下周乐宇这乖孙,再设法从这家伙身上取到解药。
张虎啸与妙通等几个三教四帮的高手刚刚击溃幽冥七子,此时好整以暇,完全可以乘机收拾刘易安等摩尼教的后生小辈,但他们碍于老前辈的身份面子,谁不肯自降身价跟刘易安他们接招,只站在一旁指指点点,让自己手下的徒子徒孙对付这些摩尼教下级善信。
刘易安和刘大成等人十分刻薄的叫骂,并没有把周乐宇引诱出阵,这乖孙子的忍耐功夫也算十分了得,好象已晓得刘易安等人的用意一样,无论刘易安他们怎样辱骂他,他就是决不中计上当。
可是,刘易安等人的叫骂声却惹毛一个丫头,这个丫头却是大道教妙通的关门弟子何素妙。
刘易安等人没料到他们叫阵惹毛一个雌的,他们的目标是周乐宇,他们对这何素妙显然没有兴趣,尽管这何素妙生得如花似玉,十分美貌。
何素妙转头望向妙通,好象向妙通征询意见一样,却见妙通微笑颔首。于是铁下心来跟刘易安等人纠缠不清。
刘易安与刘大成面面相觑,好似被人羞辱一般,一齐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刘大成气急败坏地喝道:“丫头,冤有头债有主,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何必卷入这江湖杀戮争斗,多管闲事,做这损人不利己的勾当哩?天堂有路你不选,地狱无门却进来。你是贱骨头不成,赶紧站在一边凉快去吧!”
十余个男子汉被一个丫头片子藐视,并拔剑挑战示威,太看不起人了,这样的奇耻大辱不管搁在谁的身上也不好受。
刘易安等人刀剑齐施,里外两重,把何素妙严丝合缝包围起来。刘易安同时对何素妙发出最后通牒:“快走,否则我们将你乱刀砍死。”
何素妙对刘易安的严词警告不为所动,挽了个剑花,蓄势待敌。她的战斗决心十分强硬,看来她是个有两下子的主儿,非常骄傲自负。是那种先守再攻,后发制人的技术性武林高手。
刘易安等人忍无可忍,十把刀剑,如两重刀浪剑涛,一齐涌何素妙身上。
只见何素妙转身挥剑,剑声呼啸,穿空破壁,刚猛非常。如此霸道的剑法,竟是出自女人之手,确实出乎人们意料之外。更难得的是何素妙转动身体发招的时候,姿态婀娜美妙,象跳胡旋舞一样,一圈两圈,飞袖如流云,剑尖卸招之声如银铃叮当连响。
一个顶十个,无招胜有招,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呀,肯定有些名堂来历。
刘易安与刘大成等十个摩尼教好汉,如何甘心向一个女孩子示弱?又挥戈合围,再度猛攻。
何素妙长袖善舞,瞬间又使出几十招剑法,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变化无穷,令人无法揣测其剑尖锋芒所指。
刘易安等人对何素妙形成的合围圈不是越围越紧,而是越来越大。
何素妙用剑划下一个方圆丈余的剑气圆圈,并宣示这个圆圈是她的地盘,任何人也不踏足其中,否则杀无赦。在何素妙长剑所及的攻击范围内,刘易安等人无法前进一步。
“你是谁?”刘易安等人攻击受挫,不免对这何素妙又惊又怕。他们在这江湖上厮混讨生活,都很清楚没有常胜将军的道理,大家却输得起,但输在什么人身上总要弄个明白。
“俺是旋风少女何素妙。”
………【(三)旋风少女】………
──什么,旋风少女何素妙?
旋风一般刮过江湖的少女。
身形步法快如风,剑招矫矫若惊龙。
旋风身法,旋风剑法,旋风少女何素妙。她性格也象旋风一样,非常疯狂嚣张,栽倒在她剑下的江湖好汉多不胜数。
原来这女孩是旋风少女何素妙!刘易安等人觉得心理有些平衡了,输给这个大名鼎鼎的女妖精,也不算辱没他们了。
但是,就这样认输罢手也不行。他们输得起也不怕死,但绝不能放弃捉拿周乐宇索取解药的念头,这关系到摩尼教几个长老生死的问题,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那只好硬拼了。
秋季傍晚的冷风吹在何素妙的脸上;她的秀发也随风飞扬。何素面带傲笑独自兀立在广场中间,显得不可一世。她目空一切地向周围的摩尼教信徒高声宣战道:“还有哪位英雄不服气,不怕死就上前指教小女子几招!”旋风少女的脾气性格果然牛逼疯狂,四周的摩尼教善信闻声虽然愤愤不平;却无一人敢上前“指教”。
旋风少女确实在江湖混出一点名堂。五代十国各地军阀割据,交战激烈;互争雄长。江湖好汉也籍此契机纷纷结盟,互助自保。
汴梁猛虎山十八路寨主马一戈雄踞河南山东两地,自封为汴梁大老虎,凭本事控制猛虎山十八座山头数千名土匪。前几年,马一戈病故;猛虎山十八路群豪在汴梁广发英雄贴;集众人于猛虎山鹰愁谷,比武选举盟主。马一戈儿子马海庆凭借父威余烈,已连胜十六场,如再无人应战,他便会当选为猛虎山十八路山寨的盟主,不料关键时刻杀出一个程咬金,而且是个雌的,这只被猛虎山十八路群豪视作母老虎的人是谁?
她就是旋风少女何素妙,奉她师父妙通的旨意来争做这强盗的龙头。一个妙龄美少女钻入狼窝做强盗的首领,这够疯狂吧!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本事?仅有勇气、本事还不够,还需要智谋权略,三点缺一不可。事实证明,江湖朋友把她唤作旋风少女并不准确,她的所作所为,足以媲美疯子,应该称他为疯子少女才不至于辱没她的英名。
当年马海庆玉树临风,面对猛虎山十八路山寨群豪洋洋得意叫阵道:“如再无人应战,那么马某不才,便暂居这盟主之位。”
“慢,驾驭老虎,震慑暴龙,鼎立山巅之位,能者居之。这个座位你让给我吧!”
马海庆当时几乎吓懵,真象见鬼一样觉得邪门,不可思议。因为他看见一个身穿绿绮罗衫的美丽少女飞身出阵,挽剑而立,面对群匪,大言不惭,毫无惧色。
马海庆大为光火;暴跳如雷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师从何门?”
少女镇静自若;冷冷道:“少女子何素妙,人称旋风少女。大道教妙通大师关门弟子。”猛虎山凡鹰愁谷群盗耸然动容,如蜂窝一样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马海庆惊惶不定,进退失据,旋风少女这几年把江湖闹得天翻地覆,名头太大了,让马海庆也失去自信,担心自己不是这女妖精的对手。
马海庆的的恐惧不是没有缘故的。
这几年,江湖上出现一个性情凶猛,骄傲自负的女人,手持魔剑,横行鲁豫两地,所向无敌。人称旋风少女,这股旋风刮到那里,那里的强盗便倒霉。旋风少女以她的“旋风剑”闻名天下。见识过旋风剑的人都难免一死。旋风少女的剑太霸道了,不下于莫邪,顺我者昌,逆我者死。剑锋所指,要么低头,要么死亡。没有第三个选择。旋风少女已经被鲁豫许多山寨强盗土匪默认为龙头,唯其马首是瞻。其积威远播,无论黑道白道,俱被震慑。
马海庆当时虽然不至于吓得魂不附体,但也感到哀沮丧气,道:“你想怎样?”声音因害怕已有些发颤。
何素妙一言不发。将手中长剑指天,却见金光闪耀,象惊雷乍现,剑气一闪,把鹰愁谷中一颗乌黑发亮的磐石剖成两半。一剑粉碎石敢当,如剖瓜切菜。众盗都不敢直视何素妙,他们也许没见过真正的神仙,但见到一个人的剑法如此厉害;便都相信这个人可以媲美神仙了。既然何素妙的剑道修炼到这个火候,那么这个少女也应当可以作他们的盟主了。
何素妙对马海庆冷笑道:“你还需要跟我过招吗?”
马海庆自咐再修炼一百年,也没本事劈开这样的巨石,心悦诚服地道:“不用,不用。”于是满脸沮丧地败下阵来,把猛虎山十八路山寨的统辖权拱手让给何素妙。
这个故事只是旋风少女何素妙众多传说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这只母老虎绝对不容小觅。
但刘易安他们不管了,救人如救火,火烧眉毛之际,无论对手有多强大,也要挑战。
何素妙乜斜双眼,一付目中无人的神情,持剑站立广场中间,似乎没把刘易安等十个摩尼教好手放在眼内。
刘易安等人散而复聚,瞬间收缩包围圈。只见他们身形快速闪动,迅捷如光影交驰,十把刀剑一齐向何素妙身上戳去。
只听一阵快如奔马的金属撞击声暴响之后,刘易安、刘大成他们一个个惊恐万分地捂着腰带,大呼小叫,羞愧难堪地躲入摩尼教善信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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