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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之十里红莲仙上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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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倒是极其般配。
众人礼罢，随大哥等人朝金晨大殿而去。
我稍待末后才动身，下一瞬，空气中有股袅袅的淡香，无端让人宁神静气。
熟悉到入骨的香气。
我微微欠身，在众人眼里，失不得半寸礼数。“师父。”
他颔首，待众人走远，嘴角蓦地一扬，眉眼墨翠如松，目光中才夹杂了些暖意。
“阿裹，看来……也是深藏不露呢。”
我一怔，抬头看他，发髻之上清脆之声回荡，叮铃作响。
心下一笑，抿了唇，用只有我和他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因为，阿裹是西海的人。还是……师父的徒儿。”
相视默笑，心意相通，遂不言语。
“姒裹，今日真叫我惊艳，这哪是平素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俨然是六界尊极的女子。”琼光姐姐这时也上前，笑着看着我，目光含笑。
“是师父教的好……”
‘六界尊极’，可惜这字眼太刺眼。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
尊贵与神职，从来都是不可断舍的纠缠，站在这样混沌的边缘，好与坏，谁又能说得清楚？
她一愣，望了眼师父，欲说还休。
我望向前方，见二哥四处张望似是回头寻我，转身浅笑道，“阿裹先行一步了，姐姐与师父慢聊。”
语毕，毕恭毕敬的服了礼，转身朝二哥走去，他见了我，松了口气，赶忙拉着我的手进殿，一路念念叨叨，我没仔细听，估摸是说我动作太慢让他好找之类的话。
我一边被拉着上前，一步微微侧首回看，他们俩还在原处，不知在谈些什么。
默默的回过头，却对上一双深邃至极的眼睛。
他依旧守在师父不远的身后。见了我全部的心潮起伏。
“阿裹？你有没有听二哥说话？太伤心了！”二哥终于发现了我心不在焉，开口抱怨。
“啊、有，有的。你说王妃生的不错……”我下意识开口，将视线调回。
莫名地，我有种心思被人看破的窘涩。
我微微有些酸涩，事到如今，我才明明白白、深深切切的感受到，师父与琼光姐姐二人之间的关系，怕不只是表象看来那般简单。
只是，奈何。
春花秋月，不是我能涉及的距离。
第七十五回 我的世界，我的天（一）
我被二哥带入大殿，众仙纷纷东西站定，大哥高坐于主位之上，八大长再次齐聚立于身侧一列，大哥之下主位有三。
二哥龙敛恒、我、司命上神夜子硕。
我由着二哥在众仙注视下走向三步长阶，入座主位。
顿时，有股睥睨尘嚣、自负天下之气。
这便是众人痴恋入迷的权利，至死缠斗致死的至高功勋。
如今看来，却是有股致命的吸引力。翻手覆雨，一朝成就功勋大业，主掌生死大权，高不可攀。
不久后，师父也入座。
礼官宣典再拜，百官鱼贯俯首跪拜大礼附颂参拜。
一朝，奉西海圣殿。
百官礼罢，精灵王复又上前，俯身道，“精灵界上赐天恩，下昭万民，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妙，且今上启天地生物之大德，后龙神女大尊降世，宗族感恩戴德。垂古今未有之旷恩，惟朝乾荣坤，愿我君万寿千秋，乃我族同幸！”
言辞诚恳切切，好高明的禀词。
我瞄了眼师父，见他也是面有赞色，又看了眼大哥，也是欣喜之色。
这精灵界，天界是牢牢的握在掌心了。
“精灵王以苍生大业为己念，恭敬神女，亦是对烟娆大神之仰，数万年来，精灵之界福荫德厚，乃精灵王之功也。”
精灵王也是不卑不亢，俯身行礼，“臣定业业兢兢，恭肃以侍上，特上秉我界之兵符作礼，拜敬龙女‘战神’之尊，不负上体眷爱如此之隆恩！”
语毕，一道玄黑透着冰蓝之气的兵符右仙侍呈归于御前。
我心中了然，不免佩服这位一界之王。
大哥与师父近年表像是不大动的朝堂，师父免朝更是亲赴西海授课于我，实则二人早就在六界掀起归权之大波。
而兵权，就是各界最好表忠之意。
即便最初六界不动声色之向，但凭借大哥与师父的城府，实握兵权是必定的归终。
这精灵王，在西海、在金晨殿，先于六界呈上兵权，一则不但以彰两界君臣之好意，二则在西海更避开了天庭朝堂之刻意献权，三则向未来之‘战神’示好，六界传言大哥二哥及师父护我至极，此番一举，倒也呈了情。
既然，兵权早交晚交总归是要交，还不如来个六界之先率，不但得了功，还呈了情。
一举数得。
半丝一毫瞧不出任何卑位之举，端的是文文的恭儒大气，果真是翘楚俊杰。
再往边上看，那位王妃也是静雅端庄，一顾一盼间，眸中流光清澈潋滟，是个灵气隽秀之人。
他们两人周身散发出的是一方醉梦天地，似乎红尘滚滚，再没人能涉足其间。
不用开口的爱，外人看之惹人妒。
单相守，莫相负，执子之手，浮生尽歇。
这一刻，我心下生定，将来我必护着精灵界周全。
谈不上苍生大义，只是，光是让我那一幕倾心的爱恋，就能让我有勇气天下仗剑。
有些出神，将视线投向远方，长殿外，九重天。
恍归当年，桃花下，西海边，一方缎，过千年；往事聚散，人依旧，心成阙。
庙堂之高，坐之让人生寒。
希望今后的将来他俩人能依旧一路风雨并肩。
那六界再不太平的‘将来’。
“阿裹？”衣摆生紧，我偏头一看，二哥正不解的看着我。
“干嘛？”我小声道。
“认真点，你都走神成什么样了。”
我复又看向殿堂，只见师父拾笔蘸墨，腕飞挥就，钦定精灵界兵卒为天界归属，后禀呈大哥，玺印华盖。
百官高呼‘天恩浩荡’。
我却注意到一抹幽深的目光，在殿阶之下。我怔然，看着他微翘的唇角，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注意到我的走神了。
长睫微眨，这才回过神，不禁低低一笑，朝他点点头。
只是当时，并未知晓，最初只是简单的一抹微笑，却能酿成如此惊叹之变。
——————
末后，是两界大臣的官宴，八大长老掌持，我经一白日折腾，竟比“攻杀”来之累上数倍，遂向大哥禀退回殿。
踏下长阶，我才松下一口气，仙侍忙为我披上大裘，正待离去，“阿裹。”
我转身，列开嘴笑了起来，尽量让自己显得精神熠熠，“师父。”
“久不见你身影，怎的回去了，可是不适？”
抬起头对上他墨玉流光的双眸。有一瞬的迷恋。我皱了皱眉，
“阿裹？”
“天未光就被六长老拉起来了，所以想回殿睡大觉。”戏谑地眨眨眼。
他一笑，冷不丁地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大殿之上如此庄肃之地也是走神，不应该。罢了，回去好好歇着。”语毕一个眼神，匕清恍然出现在他伸侧。
“护送公主回殿。今日人多事杂，小心护着。”
“喏。”
“师父，匕清留你身旁便是，龙神殿很安全……”
“阿裹，长老都在筵席上，护不了你。乖，让匕清护你，我等也便宽心。”
他知道我在大殿上走神，他也担心我的身体；
他也知道八大长老抽不开身，甚至不放心追来；
他恐龙神殿无人守护，他还叫匕清送我回去。
他都知道。
“师父！”我快步上前，冲进他怀里紧紧的贴近他。
暖暖的冬阳，烘得人全身温软，柔和的光线，却让人顿生酸意。
他却不答，不声不响地看着我，我和他靠得极近，阳光下，他狭长的眸中清楚地印出我的模样。
半响，他温凉的指腹便落在我的眉心，如蜻蜓点水一般掠过。
“阿裹……龙神女的你，是辛劳了。”
——————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晃神，尽管身后跟着的是早晨还在争吵的人。
脚下轻浮，脑子里空荡荡，说不上什么感觉，也谈不上什么感受。
避开众人，我挑了条小路回去，一路清风徐来，雪舞梅绕，漫天飞花，弥煞人眼。
“你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如此之举。”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似是比冬日还冷。
“哦？那我该怎么做？”我捻起一抹飞至我身前的梅花，揣在手里细细端详。
“至少，不可作出不符合礼数之事；二界人在看。”语气又冰了些许。
“二界？”神定气闲地反问回去，“即便六界那又如何？天下至尊的三人在后为盾，六界又能耐我何？”
我蓦地转身，大风冰冷，扑面凌颊，冻彻一片心海。
“普天之下，没有我龙姒裹做不到的事情，只是匕清，你错就错在，你根本就看错了我龙姒裹。”我单手结印，燃气一片徐然之气，冰寒剔透。
“你、你……你何时有了神格？！”
自古以来，仙神之格由天定，由天管，从未有人能亲手掌控。
上天都有神志；创造悲欢离合；要我们承担结果
“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神。”我挨近他，挨着他的耳朵低低的开口。
“如今，我只想多留驻写幸福的日子在大战之前。所以匕清……你根本就不懂。”
所以，你不懂我。
仙神一旦拥有自己的格体，就等于握住了自己的命，真真实实、牢牢稳稳支配自己的命，不受世上任何之物支配。
不老不败，不死不灭。
我分明看到他那双修长美丽的手握着剑，竟似十分用力，指节寸寸泛白。
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只觉这冰天雪地空旷无垠，再挡不住沁骨寒意。
“几段唏嘘几悲欢，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匕清……如果，你不愿意所见，就请别走进我的世界。”
别走进我的世界。
别走进我。
在知道我天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之后。
第七十六回 我的世界，我的天（二）
午后，长殿下有点吵杂，人身涌动，即便隔着老远也能听闻。殿内炉火绒绒最是好面，我闭了闭眼，头疼欲裂，浑身冷汗棽棽。可是外头似乎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我倚坐起身，伸手拽了件外衣裹身，唤来仙侍询问。几人交首讨论了半天也不得知。
龙神殿的仙侍，没有特别缘由是不得出殿的。
无计之下，我唤来匕清。
他去了一趟，进了殿，于画屏之外驻足，
“是精灵界的郡主还有几位大臣想来拜访你。但是天帝有谕，龙神殿非地常人能入，所以一干人都在殿外僵持不下。”
我颔首。
大哥也提醒过我，若非他和师父同意，我是不得私下见予他人的。
一时相顾无言，我刚想让他退下。他却开口。
“你为何气息如此紊乱？”
我慌忙捂住嘴，暗自慌忙调整气息。
糟糕，我怎么忘了他是如此敏锐之人！
“无事，只是被梦魇着了。如果进不得殿就让人劝退吧，要顾好礼数，毕竟是客者。”
他应声，交代了几句一名侍官便得令退下，不消多久，殿外吵声渐远。
我松了口气，倒了回去。
“龙姒裹，这一切你都可以同上神说，他修为冠绝六界，定能护你安好。”
他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出声道。
挑嘴一笑。冷汗褪去，身子只觉轻飘飘的，几疑身在梦中，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另可，只当普普通通到平凡的女孩。
“我是龙神女，我生来就懂得如何去做。”
“所以……你根本很多事都知晓？”隔了门，也能听见他的抽气声。
我缓缓开口，不让声音流露半丝颤抖，“是。”
“龙姒裹，你说我等深不得侧，到头来，你才是彻彻底底藏的最深的人！”
心底一悸，不敢再往他的方向看，随即撇开眼。
十一、二岁的外表，我究竟也不知，藏了一颗多少年岁的心。
“龙姒裹，你这么做，注定是飞蛾扑火！”
‘砰’地一声，屏风被撞开，他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我的手，目光狠厉，带着不懂的情绪逼近我心底。“视死如归不是你想你的那么容易。”
我一颤，另一只手不禁紧紧握起来，缩进袖子里。恍惚笑了笑，抬手拭去额前散乱的发丝，眸见一转，望着终年云雾缭绕的神女殿。
“那么，明知是祸，明知是命，也要逆天么？”
话音掷地，四下静穆，日光穿过檐沿照在他的脸上，光影浮动，明暗朦胧。
我挣开他的手，笑了笑，从心头到喉间都是浓涩的苦。
“匕清……明知是祸，命定是苦果，为何还要苦苦执着？你们活着就好，快快乐乐活着就好，我与你们，注定是情深缘浅。”
“你……”陡然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这么断了。
“你是何时知晓的？”
殿门之外，一袭紫袍的男子，有着君临天下的风范。
眼前的年轻帝王，黑发如墨，眉目朗朗，是我的哥哥。
普天之下，只有我，龙姒裹才能拥有的哥哥。
他走进殿内，带着从未有过的牟戾气息，一步步挨近我。
心下一涩，嘴角最弯弯的勾起，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臂，暖暖的唤，“哥……”
只见他走进，匕清很快领会退下，离去前那一眼，让我辩不所想。
身子一紧，我被大哥抱在怀里。
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一寸寸温暖我的冰寒的心，带着我熟入心魂的禅意。
我倚靠在他的怀里。忽而笑了起来，“哥哥，以后你有嫂嫂了，会不会就不疼阿裹了？”
他听后陡然笑了，朗朗笑声却是冰凉透骨，我听不出半分笑意。
“你不要哥哥了吗？”
一句话让我的立马有种想哭的冲动，浑身颤栗到抑制不住。
我要怎么说……我不是不要大哥，而是，我终究不能陪你到最后。
“我当然要大哥，阿裹就只有哥哥们。”
大哥一听，浑身也一僵，收紧了手臂把我抱的牢牢的，我们兄妹俩，终于第一次坦诚心底梗在我们之间最大的秘密。
“阿裹……别怕，你是哥哥的妹妹，子硕的徒弟。天底下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你离开我。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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