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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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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也有不少女武士,她们专门负责护卫女主人的安全,身穿一种紧身的胡服,通常颜色是黑色或棕色,根据女主人和男主人的身份,衣服的装饰和样式也有所不同。
  因为他们要扮演的是西域富家一方的女富商,而她身为这位女富商身边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女武士首领,衣衫自然也不能像其他女武士那么简单。
  黑色的皮甲裹住贺穆兰的腰身和腿侧位置,紧窄的袖筒和裤腿则保证了她能很好的行动。玄色的丝质劲装上绣上了繁复的淡金色纹路,这本是费羽太守的夫人为她女儿准备的猎装,在稍作修改后变成了一件华丽的武士服。
  为了应付可能会出现的战斗,贺穆兰将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束在脑后,清清爽爽,又不会阻碍视线。
  考虑到盖吴有可能认出她的身份,她的脸部被绘上了像是刺青一样的黛色花纹,藤蔓状的花纹一直蔓延到耳后,这在西域一些小国的妇人脸上很常见。
  现在别说是盖吴,就算是花父花母花小弟站在她的面前,也不可能认得出她是花木兰。
  黛青色液体是一种产自西域的石液,由于这种液体用松香兑水一擦就掉,而且从西面来的商人那里买也不是很贵,所以费羽太守夫人一直拿它画眉。
  画花纹的是我们的太子殿下拓跋晃。他居然有一手极好的绘画本事,而这些花纹据他所说是看到西边朝贡送入宫中的女仆所画,绝对不会露馅儿。
  也是他露的这一手,让贺穆兰知道拓跋晃除了会画画,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拓跋晃用手按着女武士的脸勾勾画画,而身穿华丽劲装的女武士仰着脸任由画师描画的疏淡样子,不知为何让厅里等着的众人看的都有些心潮起伏。
  大概是这种仪式感实在太容易打动人了吧。
  但这这种心潮起伏的感觉很快就被更加激荡的情绪所替代。
  穿着一身华丽的白色繁复窄裙,脚踩金色尖头皮靴,头戴精致的白羽头饰,狄叶飞乍一亮相,就惊艳的众人目瞪口呆,连呼吸都窒了一窒。
  。
  ‘我的脚有这么重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吧!’
  从内室里走出来的狄叶飞连走路都感觉好怪。
  过去十七年来走路的感觉,现在一下子都忘光了吗?混帐东西!她到底给他套的是什么东西?窄成这样真的能走路?还有尖头皮靴这种让他这种步伐更加沉重的东西……
  可恶的家伙们!为什么偏偏要叫他去啊?
  又不是他想长成这样的,被笑话了一辈子不算,还要真的做个女人嘛!
  好重,真无力。
  真的好无力。真的……
  狄叶飞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的尖=地面,以顾盼生姿(挪移?)的姿势走了出来。
  待一抬头,正好和刚刚画完纹饰站起来的贺穆兰打了个照面。
  这一下,双方都吃了一惊。
  “我的天!人间尤物啊!”
  贺穆兰眼睛都看直了。
  “你那是什么鬼样子!”
  狄叶飞立刻抬起脚准备过去看个仔细。
  “呃啊!”
  “我的老天!”
  “该死,应该搀他出来的侍女呢!”
  从后面跑出来的女仆首领吓得用手捂住了眼睛。
  狄叶飞看着惊慌失措的围上来的众人,把脸贴在了地上,难以忍受的闭上了眼睛,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真倒霉。
  地面用力的打了脸颊一记,现在应该红了吧?还是干脆被刮掉了一块皮?
  竟然被自己的脚给绊倒了。
  从记事起,这种事就没有再发生过了吧?
  这样的自己,真的能逃脱那老色鬼的魔爪吗?
  花木兰,我的清白可全靠你了啊。

小剧场:
  “你那风也太大了吧?还是白种人皮肤就是这样……”
  狄叶飞(斜目怒视):你居然还敢嫌我变丑了!
  贺穆兰:咦,这是重点吗?
  狄美人的形象作者是有原型的,但是我不会插视频,大家可以在我的新浪微博“日更的祈祷君”里看狄美人的视频哈。
  附图一张,花木兰女武士形象我是按照这个风格找的灵感。当然,头发是黑色高马尾。
  


☆、第60章 西域来客

  被盖吴等人不知道带到哪里的陈节;在白马出现后便知趣的闭上了嘴。
  他不记得这个少年的脸;却记得他的声音。
  这似乎是那个使双刀男人的得力的手下,被茹罗女说成“一说到花木兰就咬牙切齿”的那个人。
  要忍耐;要温顺。
  这是将军的仇家,你要留着有用之身为将军所用。
  陈节强忍着自己的仇恨,装作有些迷茫地问出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抢了我的粮车就罢了;又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这个屋子似乎是堆放乐器或杂物什么的屋子;因为太黑;白马一路走过来碰到好几样乐器;发出了咚咚嘭嘭的声音。
  白马也不耐烦与自己发出的怪声,索性盘膝一坐;大大咧咧地跟陈节说了自己的身份。
  “我们是卢水胡人。杏城那边的‘天台军’,有没有听过?”
  “……只要给钱,什么都做的那群卢水胡?”
  不就是一群穷凶恶极、见钱眼开的家伙嘛!
  他们虽住在大魏,却根本不把自己当魏国人,都是一群莫名其妙的疯子!
  陈节在心里不屑地骂了一声。
  “这样说也可以。要我们做事,你就得给钱。但是你给我们钱,我们也不一定就帮你做事。”白马似乎很骄傲与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们不需给钱就救回来的人,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个鬼!
  “那……那还真是多谢了。”陈节憋闷的有些岔气,咳嗽了两声。
  “不过路那罗大叔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条好汉,肋骨和身上都是伤,居然还能撑着跟我们出来再晕。对了,你到底为什么不肯供出我们?是英雄惜英雄,觉得我们的头儿很英勇吗?”
  汉人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故事嘛,什么曹操放了关羽,赵子龙杀的七进七出曹操叫人不要放箭什么的。
  谁会把抢了自己东西的人当英雄?
  那满大牢里都该是英雄了吧?
  “不是英雄那回事。”陈节硬邦邦地说。
  在他心里,只有他家将军那样的人是英雄。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就喜欢你这点,够坦诚!”白马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子,你今年多大?”陈节终于憋不住了。
  “十六,怎么了?”
  “老子今年三十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说话?你家老大这么说话还行,老子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都已经上阵杀蠕蠕人了,你凭哪一点在我面前充老大,还要你喜欢我哪一点?”
  陈节冷笑了起来。
  “再说,我现在这么惨,难道不都是你们害的吗?我若真的有性命之忧,早就死在狱里了,还能撑到你来救?”
  “你……你真是不识好歹!”
  白马被陈节说的脸色铁青、
  “你知道什么叫好歹吗?”
  “我艹!要不是路那罗大叔说能在墙上弄出拳印的勇士万中难求,我真想掐死你算了!”
  白马明显还是个孩子,站起来把脚跺的咚咚响。
  什么拳印?
  墙上的拳印?
  “咦?你说的是墙上随手被拍出来的那个……”
  那不是自家将军气的拍墙的掌印吗?什么时候变成拳印了?
  “真的是随手拍出来的?”
  白马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
  “随手?”
  陈节回想了下,还真是随手。
  “就跟打蚊子那样的随手吧。”
  将军应该是想着要打死一只叫“盖吴”的蚊子,才拍的那面墙。
  “你这么厉害哇!”白马一改方才的粗鲁,变得和善了起来。“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们混?”
  这孩子不是有病吧?这么喜怒无常?
  妈的!兜兜绕绕一圈,这些人是见了将军的厉害,以为是他做的,所以想要招揽他?
  “什么跟你们混?”
  “你看,你现在因为逃狱已经被大魏通缉了,肯定是有家归不得,出去就被人追,又受了伤,走都走不远,我们要不管你,你死在哪个小角落都不知道。就算伤养好了,想要找一份能营生的事情也很难。我猜你以前是当兵的,只会杀人和打架吧?”
  白马托着下巴问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还会洗衣服,搓袜子,烤全羊!
  你以为将军这么多年就我一个亲兵是怎么过的!
  “我们卢水胡几乎每个成年男子都是在刀口上混饭吃的。我们不会在乎你的出身、年纪、以前做过什么。你若愿意和我们一起干大事,我们就把你当兄弟,什么都是大家分;若是你不愿意杀人干脏活,我们老家还有一堆小嫩羊等着别人把他们训练成狼。听说你以前是练兵的?那不是更合适吗?”
  “你现在无家可归了,但是加入我们,总归还有可去的地方,有可以做的事,有安生立命的本钱。”
  “你意下如何?”
  茹罗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屋子里一下子静的骇人。
  陈节被白马话中的信息惊得寒毛直立,也被这孩子毫无善恶可言的价值观弄的无可适从。
  杀人,干脏活?
  小嫩羊训练成狼?
  他们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吗?
  还有,什么叫无家可归了,加入他们还有安生立命的本钱?
  “你说的干大事到底是什么?不会是打家劫舍吧?”
  “我悄悄告诉你……”白马慢慢移了过来,附到他的耳边,小声神秘地说道:“你若加入我们,我就告诉你什么大事!”
  “嘁!”
  陈节提起的精神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白马笑嘻嘻地继续坐回到地上。
  “你们要老子卖命,总要让老子看看你们的实力和态度。把老子弄到这种黑不隆冬的地方来,又派出你这种小鬼来游说,老子是看不到一点诚意!”
  “没法子,你现在被陈郡的王太守通缉呢,画影图形贴的到处都是。我们自己也一身麻烦,只能找找个地方藏起来。你以为找到能让你养伤的地方很容易?
  陈节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接着说道:“老子十六岁从军,二十岁军功就到了五转。到这里做个郡尉,不过是因为想离同袍朋友近一点。你们把我害了,再把我救出来,就想让我归顺?”
  “你又打不过我们的头儿。”白马撇了撇嘴,说出陈节不能否认的事实。“当时你就在我们头儿手下走了一刻钟。”
  “……你让我考虑考虑。”
  面对这样的事实,陈节也横不起来了。只好做出拖延战术。
  “好吧,反正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你的伤正好养养。后面还要舟车劳顿,你伤不养好了,我们也不想带个活死人上路。”
  白马站起了身。
  “这姑娘是这里主人家的下人,你别弄出什么事儿来。我们只是借住在这里,若是惹恼了他,把我们给赶出去,你就只能饿死街头了。”
  白马把这句话说完,又踢踏踢踏着乐器和杂物,咚咚框框的出去了。
  他根本不是躲不开这些杂物,而是根本就不去躲。
  白马出了屋子,陈节一下就瘫软了下去。
  这里到底是哪里?听起来似乎不是卢水胡人的地方,而且卢水胡人还要看这地方的主人脸色行事。
  白马说的“干大事”,一定不是杀人劫货这样的事情,那他们想干什么?
  怎么想都想不到一群雇佣军能做什么。
  罢了,不想这么多了。
  先把伤养好,等把伤养好了,就去惹几个姑娘,叫这里的主人把他们丢出去才是正经。
 
  项城。
  项城最近有了个大消息,这大消息一下子盖过了“陈郡尉是个公饱私囊的坏官克扣郡兵粮饷”和“一群穷凶极恶的歹人劫了官家大狱杀的血流成河”这样的旧新闻,成了项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这两件事虽然劲爆,但一来他们有许多人都不知道“陈郡尉”是个什么人,二来也不关心那些歹人到底杀了几个狱卒。
  反正都不是好东西,死一个少一个。
  但现在这个大消息可不一样了,谁都有可能看到传说中的这个人物。
  那“大人物”的车马由太守府的家将和郡兵护送着入城的场面,到现在还为众人津津乐道。
  四匹宝马拉着的香车!
  一眼望不到头、载着许多沉重箱子的马车!
  好多胡人!
  幸亏朱太守和费羽太守都不穷,又是能吏,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动这么多事情,早就穿梆了。
  这大多和费羽太守的妇人就是西域胡人有关系,这位太守夫人实在是帮了他们太多的大忙。
  。
  “……只见她下了马车,先伸出一只手来,那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咱们太守夫人派来迎接的婢女将她的手一接,两只手这么一比,太守婢女的手简直跟个枯木桩子似的!”
  阿鹿桓一副小厮打扮,坐在路边酒寮里说的是绘声绘色。
  没一会儿,他的身边就聚集了一大群闲汉酒客。
  听到他的话,众闲汉咽了咽口水。
  “然后呢,然后呢?”
  “听说这夫人是西域一小国的王室公主出身,后来嫁了西域一个富可敌国的巨贾。只是可惜红颜薄命,嫁了没多久,这富商腿一蹬,死了,也没留下孩子,这偌大的家业就全归了这个绝色美人……”
  阿鹿桓接着忽悠。
  “瞎扯吧!公主能嫁富商?”
  “这你就不懂了,西域小国不知多少,说是小国,其实有的还没我们一个州甚至一个郡大,西域那边巨商才叫有地位,有身份,一个公主嫁了就嫁了,不算下嫁。”
  “哦……”
  众人狂点头。
  “这富商一死,想要分一杯羹图家产的就多了。这位夫人又怕回了国被国主随便嫁掉,就带着部下和财产一路向东,一边来大魏贩售货物,二来准备在这里定居,寻求我国的庇护。”阿鹿桓搓了搓手。
  “你们还想不想听?”
  “想!”
  “妈的,说一半不说你是想憋死我?”
  “小子说的口干舌燥,各位是不是……”阿鹿桓嘿嘿的笑了起来。
  随便听到的故事很快就忘,得花点功夫套到的才会信以为真。阿鹿桓一行人身为白鹭,每天做的就是这些事儿,自然是精通无比。
  他话一说完,众人纷纷叫了起来。
  “老板,给他切一块蛋饼!”
  “给他上一碗酒,算我的!”
  “上两盘小菜!”
  这厢阿鹿桓得了酒菜,慢条斯理的吃了一通,这才抹了抹嘴,接着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接着往下说:
  “这么一个有才有貌的夫人,就算有家兵保护,到哪里去都是一块肥肉。平城那地方虽好,达官贵人更多,贸然去了又无护庇,只会比回自己那小国还惨。所以她带着钱财家人来了这南方的陈郡,投奔过去的好友——就是我们现在这位鲜卑太守的夫人。”
  阿鹿桓捻起一跟小菜丢进嘴里。
  “我们的太守夫人是西域富商之女,未出嫁时和这位夫人情同姐妹。这夫人遭了大变故,太守夫人就邀请她来陈郡,有费羽大人护着,定没有人敢冒犯他。而且这些西货在平城并不稀奇,到了我们南地就稀罕了,这也是一笔财路……”
  他神神秘秘地悄声又说了一句。
  “我们那夫人,想和这位西域夫人一起做生意,赚点零用呢。”
  “原来是这样。我说好生生的,都各嫁两地这么多年了,关系再好也不会把人请到府里,跟姐妹似的对待。”
  一个听客摇了摇头。
  “你说这美艳寡妇住到费羽太守府,是不是嘿嘿……”另一个听客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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