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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扶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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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梁夺回潞州,眼下你才即位不久,契丹境内本就不算安宁,若是你一直不回去,独靠可敦(可汗的妻子,即述律平)一人之力,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

“默记,我知道你一直反对我来关内找她,可是我很清楚你的为人,后来你能一路小心追踪保护她到此,亦是证明了这点。可是我们相识已久,我的性格你也很清楚,眼见大战在即,我没办法丢下她一人。”耶律阿保机淡定说道。

“可是可汗,梁晋为了潞州一城缠斗已久,如今梁王才称帝,为了树立威信,他势必是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潞州,你留在此地,安危难测!”

“既是如此,我更加不可能丢下她一人!你不是不知道,她夹在梁晋之间会很为难!你不用多说,我心意已决,除非她愿意随我走,否则我是决计不能安心离开的。好了,你且照我的意思,明日动身回契丹去,一切政务交由你处理,我才能放心。”

……

听到此,我已大概明白他们在争执些什么,也没能进去打断他们,只是深吸一口气,闷闷地独自离开。

我坐在庭院之中仰望灰暗阴沉的天空,沉灰色的积云低低的,仿佛正在朝我的胸口迫近,压得我有些憋闷。

我黯然神伤,原来父王又有打算重新派兵攻打潞州,原来耶律阿保机一直不走是为了我,原来我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劝说耶律阿保机走然后自己回去汴州,或是随耶律阿保机一起走然后远离困扰,对我而言,都不是好的选择。

就在我时,有人猛地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竟是她——那个与我同样是女儿身,却坚持自称自己名叫“洪六”的“少年”。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不是说你去叫那两人来吃饭吗?怎么老半天过去了,你却是坐在这发呆?”

定了定心神,我缓缓起身,说道:“我身体突然有些不适,所以……”

“身体不适?都有些什么症状?莫不是不小心受了感染?快坐下,让我给你把把脉!”我话还未说完,她已是焦虑地一把拉住我的手,又伸手探了探我额头,急急说道。

能看出她对我的关心,我勉强笑了笑,正欲跟她解释,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韩知古大声叫嚷的声音:“喂,你一个大男人抓人家姑娘的手干嘛!?还摸人家的额头呢!就不怕被我那脾气古怪的大叔看见宰了你吗!?”说着,他便已经奔了过来,将我和“洪六”拉开,直瞪着她。

知道韩知古是误会了,我顿觉好笑,正想开口,却听“洪六”回嚷道:“要你管!我喜欢抓便抓,喜欢摸便摸,人家姑娘都没吭声,哪里轮得到你发话?!”

韩知古一听,顿时气结,指着她嚷道:“喂!洪六!你名字难听也就算了!可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日后还得了!?你倒是想想,这几日你跟我作对作得还少吗?也不想想是谁手把手教你施针,'奇+书+网'教你医术!你倒好,不知道感恩带德,反而莫名其妙让我跟你保持距离,还踩我脚骂我无耻!怎么如今,自己反倒当起无耻之徒来了?”

“洪六”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也瞪向韩知古,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里无耻了!?她说她身体不适,我不过尽一个医者的本职替她检查检查罢了,怎么就无耻了?”说着,她又看了看我,说道:“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韩知古见状,也慌忙拉着我仔细看了看,问道:“你不舒服吗?怎么了?”

我本来正在为他俩的对话感觉啼笑皆非,忽然被他们一问,赶紧摇了摇头,笑道:“本来有点胸闷,可听你们这一来一去,竟是一下子就没事了。你们只管继续,我无碍的。”

“……”

我这话一出口,那二人立即噤了声,两两尴尬得相顾无言。

这时,却见耶律阿保机和康默记一起走了出来,两个人都在盯着我看,眼神却是大不相同。

我心虚埋首,脑袋里乱哄哄的。

席间,我们各怀心事围坐在一起吃饭,只听得韩知古和“洪六”二人争辩不断。

我思绪紊乱,也没了心思去理会他们争辩的内容,只顾埋头嚼白饭,恍惚间却突然发现,碗里多了好些菜,抬头一看,只见身旁的耶律阿保机正坦然自若地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碗里,小声说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吃白米饭,竟是连菜都不吃?”

心里暖暖的,我夹起碗里的菜放进嘴里,正想跟他说谢谢,却不经意对上康默记探究的眼神,生生把话咽回去,低下头不言不语。

耶律阿保机倒也没再跟我说什么,只是清咳了两声,对韩知古说道:“知古,过一会儿若是天气允许,默记便要动身回契丹去,这里的事情你若是忙完了,就跟他一起走吧。”

“啊?那你呢,你不走吗?”韩知古道。

“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许是还要带着阿辛在此留一段时间。”

“这样啊,那我也留下来陪你吧。”韩知古顿了顿,说道。

“不用,我只是暂留,也不会太久,你且先随默记回去。”

我心乱如麻,缓缓抬头望向一脸淡定的他,不禁有些难过,忙搁下碗筷,起身说道:“我吃饱了,先去外面看看他们的情况,你们慢吃。”

然而,耶律阿保机却是一把拉住我,蹙眉说道:“你压根儿就没怎么吃,怎么就饱了?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无法漠视他的关心,我勉强对他笑了笑,低声道:“没有,真的是饱了。”说着,我便拨开他的手,又对其他人笑了笑,兀自走了出去。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做到万全,惟有暂时逃避,却不想,“洪六”居然跟了出来,陪我一起坐在天色昏暗的院门前,仰头看了看天空,低声说道:“应该会有场大雨要下,你不回屋去吗?”

摇摇头,我道:“我还想在这坐一会儿。”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说道:“你有心事,对吧?!”

不置可否,我深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她愣了愣,浅笑道:“挺不错的啊,我还挺喜欢你这个姐姐的,怎么了?”

看着她纯白的容颜,我心里一片荒芜,微笑着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顿了顿,我岔开话题,继续说道:“你呢,怎么也跟出来了?”

她脸上的表情忽地就暗淡下去,闷闷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几日跟他朝夕相处,如今就要分别,还真有点感伤。”

顿时明白到她口中所说的人该是韩知古,看着她一脸的失落表情,我恍然大悟,笑道:“莫不是动了什么女儿家的心思?”

她立即慌乱不已,连连摆手,拼命掩饰心思,然后故作男态猛推了我一把,沉声说道:“哈哈,说什么呢,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有你们姑娘家的心思!我把他当成打打闹闹的兄弟看待而已,兄弟分别,日后又少了一个跟我拌嘴玩儿的人,自然感伤!”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哭笑不得,略一沉吟,贴近她小声说道:“在我面前不用遮掩了,我早就知道你的真身,我的好妹妹。”

她登时傻眼,满脸错愕地瞪了我好半天才说道:“你乱说什么呢!哈!”

我无奈地笑笑,说道:“既然你硬是不愿意坦白,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她定定看住我,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似的,握住我手道:“你会帮我隐瞒,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她感激地冲我一笑,说道:“谢谢,我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向她落寂的表情,直视她眼中忽明忽暗的色泽,我反捏了捏她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却是将目光投向远处,慢道:“如你所知,我的确是女儿身,本名红裳。”

“红裳?”

“嗯,我娘亲最喜欢穿红裳,故而替我取此名。”

不知怎的,此时我脑中忽然闪现出母妃慈祥的脸庞,心里隐隐作痛,幽幽问她道:“那你爹娘呢?”

她吸了吸鼻子,埋首在膝,叹息道:“不瞒你说,这破落庭院其实就是我的家。”

我身子一僵,错愕不已地盯着她,却见她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颤。

她深呼吸,说道:“以前,我也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每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如今,却是独剩我一人。”

我心一揪,正欲安抚她,却见她攥紧了拳头,愤恨道:“只可恨,晋兵攻占潞州后四处肆意践踏,而那从晋王之命镇守潞州的昭义节度使李嗣昭,又是一个贪图美色的无耻之徒!那时,他命人城里城外搜捕年轻貌美的女子以满足其□,而我爹爹不忍见我被他毒害,故而让我换了男装,将我藏在了山上,我却是想不到,当我回到家中时,看到的竟是血流成河的场面,我所有的亲人,他们…全部…无一幸免…死于晋兵刀下!”

异常震惊,我脑袋里直嗡嗡乱响,完全失语。

红裳却是再也无法自控,咬紧嘴唇低呼道:“我只恨自己无力手刃仇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嗣昭那厮整日享乐不尽,看着晋兵在城中横行霸道,却…却束手无策!”说着说着,她已是红了眼眶,哽咽难言,身子颤抖不止,紧接着,更是失声痛哭。

我心下一阵酸涩,只得紧紧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后背,以求能让她舒服一些。

我可以想象,她是怀着怎样悲痛的心情继续活在人世,却还能不顾个人安危,努力帮助着那些遭受了战乱之苦的百姓。

深吸一口气,我看着乌云密布的沉郁天际,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红裳的女儿身还只有扶桑一人识破,所以在下文中会出现别人都称她为“洪六”且在对白中以“他”称呼,而在扶桑的对白中独以“她”相称的情况。

特意说明一下……别嫌偶啰嗦啊……HOHO(这意思偶应该表达清楚了吧?!汗……)

一场滂沱大雨过后,整个天地的污浊之气皆被清洗干净,明亮透彻的天空甚至还现出了弧形的、半透明的斑斓彩虹桥,飞架在空中,淡褐色、桔黄色、嫣红色、醉紫色……交织着,若隐若现,横卧天际。

我故作淡定地倚在门边看着这绚烂的天空之景,不时回头看看齐齐站在大厅之内的韩知古和红裳。

这时,韩知古正在交代红裳一些日后对待病患需要注意的事项,红裳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直盯着韩知古,神色飘忽。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耶律阿保机和康默记一同从后院走了出来,我定了定心神,迎上去对耶律阿保机说道:“在知古他们走之前,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耶律阿保机微微怔了怔,也没多说什么,朝我闷闷“嗯”了一声,又吩咐着康默记等一会儿再走,便跟我一起走回了后院。

待我二人在廊下面对面坐定,我将目光投向别处,深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怡人的空气,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希望你和他们一起回契丹去,而不是为我留下来。”

“嗯?”

再度深吸一口气,我稳住自己有些许狂乱的心,说道:“你和康默记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父王早有打算夺回潞州,到时候潞州定然又会掀起血雨腥风,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咬了咬嘴唇,看向一脸担忧的他,苦笑道:“我会照原定计划回汴州去,那里才是我的家。”

他皱了皱眉,定定看住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难道就没想过,跟我一起走吗?”

心生无奈,一股涩涩的思潮翻涌而上,我幽幽道:“我始终放心不下我父王,不可能就这么跟你走。再说,我不知道自己去契丹可以做些什么,那里对我而言,始终有疏离感。”

他脸色顿时暗淡不少,只盯着我,却不说话,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痛快,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我和他两两沉默不语时,阿辛忽然闯了进来,先是神色慌张地看了看我,然后靠近耶律阿保机附耳说了些话,但见耶律阿保机腾地站起身,表情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

我忙跟着站起身,拉住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他瞅了瞅我,遂蹙眉朝阿辛点了点头,便背过身去,然后我只听得阿辛道:“李存勖已下令封锁所有前往契丹的道路,而且潞州如今全城戒严,我们怕是连离开潞州界都很困难。依小的猜测,他许是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此的消息。”

心猛地一沉,我忙急道:“怎么会这样?”

“这很正常,我们在此逗留这么久,以他晋王府的能力,不知道才奇怪。”冷冷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我循声看去,只见康默记、韩知古、红裳三人正齐齐向我们走近,而发出如此怨声的人,明显就是康默记。

对上康默记埋怨的眼神,心里也十分明白他说的确实,我不由得心生内疚地将目光转向耶律阿保机,却听他说道:“眼下不是找原因的时候,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一起想想对策。”说着,他走过来紧握住我的手,似是已经察觉到我内心所想一般,对我投以安抚的眼光。

心里生出淡淡暖意,却瞬间又被不安感取代,只能低低埋下头,暗自慌乱。

这终究,还是因为我太大意、太自私。我早该劝他们回契丹去,而不是只为了让自己心神安宁,为了让自己始终保有安全感,便一直不愿意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忽然间,被我忽略了的红裳发声道:“虽然我还不是很清楚你们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晋王世子为什么要阻拦你们,但是我与晋军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我应该帮你们。”

我不禁一怔,忙将目光转向她,问道:“你有办法吗?”

她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有一条幽径可以离开潞州,不过你们还是得想好,出了晋地之后该绕哪条道回契丹去,毕竟我只对潞州周边的路熟,一旦出了潞州,我可就没办法给你们指路了。”

“那事不宜迟,你赶紧带我们走。只要出了潞州,就等于出了晋军的视线,我们往东走也好往西走也好,都能走回契丹去,虽然会绕远路,但能回去总是好的。”韩知古欣喜地说道。

我也忙说道:“对,抓紧时间带他们走吧。”说着,我把头侧向耶律阿保机,说道:“你赶紧走吧,不能再拖了,万一李存勖派兵围了这里,你可就没法脱身了!”

不想,耶律阿保机却是没有理会我的话,只加大了握我手的力度,转而意味深长地直瞅着红裳,对她说道:“你并没有义务帮助我们的。”

我愣住,十分不解地正欲开口,又听康默记沉声说道:“洪兄弟,你连我们是何人都还不清楚,就毫无顾忌地帮助我们,不觉得很突兀吗?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恍然明白他们二人这是在怀疑红裳的动机,看了看红裳略有些不满的神色,我忍不住说道:“你们多虑了,若是她另有打算,也不用刻意等到此刻。”

韩知古也忙道:“嗯,以这些日子我对他的了解,他值得我们相信。”

红裳立即舒缓了表情,先是感激地看了看我,又略显羞赧地看了看韩知古,顿了顿,才昂首对耶律阿保机和康默记说道:“若是你们二人觉得我不可信,只管留在这里便是,要留多久都可以,我没意见的。”

耶律阿保机随即讪讪地清了清嗓子,与康默记相视不语,然后低头看我,欲言又止。

然后,我只听得韩知古说道:“我说扶桑,如今这情形,你还是随我们一起离开吧。虽然李存勖已经答应不再纠缠你,可万一你不小心被他找到,难保他不会改变主意,并且,很有可能会利用你威胁你父王退兵。就算你不想回去契丹,好歹先离开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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