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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扶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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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他的手,冷冰冰地说道。

韩知古登时无语,只直直盯着耶律阿保机看,一脸茫然。

耶律阿保机也不再理他,转头看了看一直冷眼旁观的我,略一沉吟,便直接走到我身侧俯身靠近我耳畔,沉声说道:“待我即位后,我打算按照你父王的意思,让你成为我的侧室。对于这一点,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他带着酒气的温热鼻息呼在我脖颈边,我不由得身子猛地一颤,紧咬下嘴唇想了想,才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忙侧过脸瞪着他低嚷道:“你难道忘了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过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我,你不会强迫我的!”

耶律阿保机却是努了努嘴,站直了身子,垂首眯着眼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的,我忘了。”说罢,他完全无视我郁结气闷的表情,径直走到门口。

然而,他才把手放到门上,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往后退了两步,回头说道:“朱槿郡主,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如果你不能顺从于我,我即汗位之日,便是你兄朱友文丧命之日,而你父朱全忠,从此也休想安乐。”

我僵住,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反复无常、冷血无情的人,脑袋一片空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耶律阿保机见我如此,竟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漠然地瞅了瞅韩知古,继而甩手转身离去。

听着门一开一阖的咯吱声,我不知所措地抱紧膝盖,只想好好理顺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听见韩知古嚷道:“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醉糊涂了,他一定是醉糊涂了。”紧接着,他更是俯身下来握紧起我肩膀,朝我叫道:“你听着,他现在不清醒,所以你不要理会,也绝对不能屈服!知道吗?”

实在是心烦意乱得紧,无奈地看了看韩知古,我闭上双目慢道:“知古,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我得好好想想。”

“还有什么可想的!他喝多了耍酒疯说糊话,你可不能跟着一起疯!”韩知古没理会我的话,反而加大了握我双肩的力度,朝我小声嚷道。

我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张开眼睛,凄怅地望着他,问道:“那我,又能怎么办?”

韩知古皱了皱眉,说道:“难道,你当真要委屈自己吗?!扶桑,即使你和李存勖已经没了将来,可你根本就不爱少主大叔啊!”

这时候听到李存勖的名字,我顿觉心痛难耐,泪眼迷朦地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焦虑不安的少年,苦涩地笑了笑,对他哀求道:“让我静一静,好吗?”

韩知古呆呆地看着我,许是因为我眼里的泪,脸色一下就缓和了不少,慢慢松开我站直身子。

沉默良久,他才柔声说道:“你尽管放心,我会去想办法说服少主大叔。又或许,他明天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一定。。。。。。那么,明天一早,我再来看你,可好?”

感激地望着他,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复又闭上眼睛,埋首膝上。

四周归于平静,我木然地将自己的思想放逐到黑暗之中,冷静,再冷静。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是我所无法预计的。

虽然我早就懂得,如今的我,就好似一叶漫无目的随水飘零的轻舟,没有可以停靠的彼岸,也无法就此沉没。

可是我对此仍旧束手无策,因为我也知道,无论我是逃离还是面对,迎接我的,都将是悬崖绝壁。

而相较之下,我那卑微的幸福,又如何能抵得过康勤的性命,以及父王的江山。

如此看来,我可以做的,似乎也只有放任自流。

我想,或许,我是应该让自己回到临别汴州的那个晚上,就当自己还是那个做足了准备嫁给唐皇的人,就当自己根本就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就当自己早就已经是没有生命感观的人。

我那段缥缈而辽远的爱情,或许,也到了该冷冻起来的时候了。

想着想着,我只觉得周身疲惫异常,便躺倒在毛毡上蜷缩起身子,渐渐乏了眼睛。

于是,在寒意的侵袭下,我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沉沉入睡。

似梦非梦之间,有浓浓的奶酒香味钻入鼻腔,我的脸似乎触碰到了一个软软的暖和的物体,而身子,竟也轻飘飘地飞起来一般,宛如回归了母妃曾经轻柔、舒适的怀抱,有暖意缓缓围绕上来,心里生出一种幸福的错觉。

我一厢情愿地觉得,那是母妃特意回来安抚我,而当我忽然转醒,才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从毛毡上睡到了软榻之上,身上还盖着一床厚厚的羊毛毯。这分明,不是梦境。

揉了揉涩涩的眼睛,我恍惚回忆着刚才梦中的触感,心叹道,这一切,定是韩知古所为。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也只有他,还能感受得到我的痛苦,还会替我找回温暖。

翌日清晨,我裹着羊毛毯坐在矮矮的窗下,抬头仰望漫天的飞雪,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我的心,仿佛变成了一个旷野,再没有声响,也没有了疼痛,只有空白的清醒,以及麻木。

这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以为是韩知古,我忙起身将羊毛毯放回软榻上,走到门后小声问道:“是知古吗?”

不想,门外居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小孩声音,说道:“我汉名叫倍,是韩哥哥让我来的,你打开门好吗?”

我顿了顿,将门打开一看,只见门外风雪肆虐,一个大概七八岁模样,一身灰色裘装的小男孩正仰着脖子充满好奇地直瞅着我看。他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煞是惹人喜爱。而就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年纪略小,一身红色裘装的小男孩。

我正纳闷他俩的身份,那个灰色裘装的小男孩天真地冲我笑了笑,说道:“你长得真好看。”

听出他是刚刚敲门说话的那个叫倍的男孩,我淡淡笑笑,说道:“你说的韩哥哥,可是韩知古?”

他点点头,稚声稚气地说道:“我母亲生病了,韩哥哥正在照顾她,而你又心情不好,所以他叫我和我弟弟来陪你玩。”说着,他指了指我屋内,说道:“让我们先进去好吗?外面有点冷。”

我愣了片刻,看了看外面厚厚的积雪,和他们有些湿了的靴子,忙闪开身子,说道:“快进来烤火吧。”

他咧嘴一笑,拉了拉身后的那个红色裘装的小男孩,一齐进到屋内。

我随即把门关上,转身一看,那个叫倍的男孩先是帮另外那个小男孩掸了掸身上的雪,然后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脱下靴子盘腿坐到了火盆边的毛毡上。接着,他便扯了扯另外那个小男孩的手,仰着头跟那个小男孩说了一句契丹语,看样子,似乎是想要他也脱了靴子烤一烤火,而那个男孩,却是置若罔闻般昂着头站在火盆前,板着脸孔一动不动。

见我正朝他们走过去,那个叫倍的男孩随即对着站着的那小男孩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伸出手一边烤火一边抬头对我说道:“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我微微一怔,止步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他忙把手收回,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来朝我行了一个契丹礼,缓缓说道:“我的契丹名字是耶律托云,汉名是耶律倍,而我的汉名,还是韩哥哥给我取的。不介意的话,你以后也可以和韩哥哥一样直接叫我倍。嗯…还有,我是即将继任可汗之位的耶律阿保机的长子,而我身边这位,则是我的弟弟,他叫耶律德光。”

我愣住,立即意识到他母亲就是月里朵,忙说道:“你刚刚说你母亲生病,是生什么病了?”

耶律倍复又盘腿坐下,说道:“你别担心,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韩哥哥说,等母亲好一点了,再带你去看她。”

我还没来得及对耶律倍的话做出反应,这时,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耶律德光却是忽然瞪着我,冷冷地说道:“你就不能不嫁给我父亲吗?”

我心一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却听耶律倍说道:“我们出去玩雪好不好?你老闷在屋子里,一定不好过。”

耶律德光一听,忙撅着嘴冲着我哼了一声,转头对耶律倍说道:“我才不要跟这个女人一起玩呢,要不是今晨父亲跟母亲说要娶她,母亲又怎么会不高兴成那个样子?!要玩,你自己陪她玩!哼!”说罢,他看都没看我,径直跑到门口,自己打开门一溜烟似的跑开。

耶律倍见状,为难地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我,一边穿靴子一边说道:“德光总爱到处乱跑,我看我还是跟上去看看他,一会儿再来陪你玩,好吗?”

我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将他送到了门口,倚门看着他在雪地里越跑越远。

耶律德光的话,使得我心里五味杂陈,我闷闷地想,不甘愿又如何,我终究,还是会伤害到月里朵吧!?而那个无情的耶律阿保机,我果然,不应该对他生出怜悯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感觉写得不大好。。。。。。欢迎大家来抓虫子。。。

第二十章

因为我闷在屋里独自待了几天,思想实在是有些麻木不仁了,加上心口又憋得慌,眼见窗外的风雪的势头有些减弱了,阳光也散落了下来,便忍不住想要四处去随意走走,也好摒弃掉脑袋里那些时时无法停息的无意义的杂念。

不想,才刚打开门,就一眼瞧见了正朝我这边跑来的耶律倍。

见我已经披上了厚厚的斗篷,连帽子也都戴好,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耶律倍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雪,扬着头问我道:“你这是打算出门去吗?”

我点点头,说道:“正想出去走走透透气。你呢,来找我有事情吗?”

耶律倍笑了笑,说道:“韩哥哥这两天一直没空过来,他有些担心你,所以叫我来看看。”

不由得心一暖,我冲他淡淡颔首笑了笑,以示谢意,然后说道:“你母亲的身体,可好些了?”

他点头答道:“嗯,除了嗓子还有些疼,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嗯……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不如,我陪你一起走走,好吗?”说完,只见他歪着脑袋瞅了瞅一直站在离我屋子不远处的那几个守卫,大声朝他们喊了几句契丹话,像是吩咐着什么一般,然后径直牵住我的左手,拉着我往雪地里走。

我恍了恍神,却下意识没有抗拒。

他的小手很暖和,软软地捏着我的手指,依着我的速度,慢慢踏在厚厚的积雪上,一深一浅地留下了脚印。

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守卫,则始终与我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足以让我感到放松,且没有被束缚的感觉。我暗自笑了笑,想着这大概就是耶律倍刚刚喊的那几句话所起到的效果。

走了一路,我们很有默契地谁都没有说话,传入耳畔的,只有风雪微弱的呜鸣声,以及踩在松软雪地上发出来的嘎吱嘎吱声。

狭窄的街道上行人稀疏,两旁西域风格的低矮圆屋一间挨着一间,屋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浮云一般,蓬蓬松松的,有零碎的阳光淡淡照在上面,让人心生温暖。

忽然感觉到有束目光正射向我,我用余光一扫,只见耶律倍正歪着脑袋微笑着看我。

捏了捏我的手,他说道:“你心情还是不好吗?”

我怔了怔,冲他淡淡一笑,不自觉伸出右手替他拂去肩膀上落下的雪,说道:“你不讨厌我吗?”

耶律倍先是一脸疑惑不解地沉思了片刻,然后问我道:“怎么这么问呢?你不是坏人啊,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说完,他随即朝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看着他天真烂漫的表情,我不禁哑然失笑,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不由自主地逗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

他笑道:“嘿嘿,因为你长得不像坏人啊。”

听到他这么一个叫我啼笑皆非的答案,我忍不住侧过身子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嗔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么能以一个人的外貌分辨他是好人坏人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羞涩地笑了笑,却不再说话,兀自抬头对着飘落的雪花吹气。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稚气得惹人喜爱的表情,毫无征兆地,心口猛然就翻涌出一股酸酸的感觉来,有些许燥闷的气息从窄狭喉头里窜出,不可抑制地缠上我的思绪。

我苦涩地暗自喈叹,我知道,上天总是喜欢考验我,不断地给我制造幸福,然而同时,也在不断地破坏着我的幸福。

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小男孩,虽然现时还能自在地在我面前展露他的笑颜,可是,说不定哪天他再面对我时,就无法再如此刻般无所顾忌了,毕竟,我终究是破坏他母亲幸福的人,是一个莫名其妙介入进来,从而改变了他生活本来状态的陌生人。

想到此,我感伤地轻轻地摩挲着他小小的手掌,幽幽地说道:“我对你而言,应该也算是一个坏人吧!因为,我伤害了你母亲。”

听我此言,他猛地停下脚步,略一沉吟,随即转身仰面定定地看住我,表情极其认真地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见他突然间收起了笑容,我还有些不大习惯,面对着他站住,微笑着说道:“有什么疑问你尽管提出来,不用特意征求我的同意的。”

“你心里当真没有我父亲吗?嫁给他,你很不甘愿吗?”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的话一般,他小脸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被他突如其来严肃的提问吓到,又猜不透他提问的目的,我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想了想,只得顿住,索性选择沉默,咬咬牙埋下头去一言不发。

“可我知道,我父亲他心里有你。”见我没有回答,耶律倍拽了拽我,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

迎向他单纯的目光,我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这其中牵扯到的复杂关系,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仰天望着轻轻飘洒下来的白色雪花,苦笑道:“你不过还是个孩子,对于大人之间的事情,又能了解多少呢?!”

耶律倍顿了顿,没有理会我的话,自顾自低头说道:“你不知道,父亲那么温柔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瞧见呢。”

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话锋一转,我侧目望向他,“嗯?”了一声。

他把目光转向我,微笑着说道:“我和德光去找你的前一天晚上,我曾半夜偷偷尾随父亲出门,后来,我还在门外看到父亲将你从毛毡上很小心地抱回软榻上去呢,可惜当时你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耶律倍语气淡然,落在我耳里却是惊愕不已,我一直以为,那晚将我抱回软榻的人只有可能是韩知古,却从不曾想过会有可能是耶律阿保机!毕竟,那般温柔的怀抱,叫我如何能够相信,会是属于那么冰冷的耶律阿保机的!?

“扶桑姐姐,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打断我的思路,耶律倍往下扯了扯我手,站到我面前一脸正色道。

不愿多想,我赶紧收回神,弯下腰来看着他道:“什么?”

耶律倍沉下脸,慢道:“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嫁给我父亲,不要让他再感觉到寂寞了。”

“……”

“我知道,母亲和韩哥哥都很喜欢你,所以如果是你的话,一切都会变得很好的,对不对?”

看着耶律倍充满期待的眼神,想起那晚温暖柔和的触感,我朝他淡然一笑,心里,却是异常地憋闷。

这孩子,又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为了不叫他失望,我对他的请求和询问不置可否,握紧了他的手,正想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时,却不经意看见,不远处一前一后两个人正慢慢朝我们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五官很清秀,一身华服的少女,而她的身后,则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对此我并没有在意,可耶律倍伸长脖子一看,竟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一脸惊慌失措地忙拽紧我手躲到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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