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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扶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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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阿保机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说道:“是你爹新收的义子,本名叫康勤的。总之,不要再耽误,你速速准备,我们马上就起程。”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恍然明白过来,有种难以言明的滋味涌上心头,复杂,隐晦。

我想,既然是康勤,见一见,也好。

因为没什么可收拾的,随意擦了擦脸,我便走出了帐篷,旁边的守卫见状,朝我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我走到了一辆马车前。

这时,只见韩知古披了个白色的大斗篷,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正一手牵着一匹马,向着一旁站着的耶律阿保机抱怨道:“少主大叔,你就是见不得我舒服,一大清早的,用得着那么急吗?”一见到我,他却是也没去管耶律阿保机了,冲我直挥手,欣欣然嚷道:“睡醒了没?喂喂,你就舒服了,有马车坐,不像我,大冷天的还要骑马。不过算了,谁叫你身上有伤呢。”

我对着他淡淡颔首一笑,瞟了面无表情的耶律阿保机一眼,自顾自上了马车。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夜没睡的缘故,队伍一开始行进,我就直觉得周身都酸酸的,犯困得紧,想着路途不近,便靠着车厢眯了眼睛。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肩上的伤似乎是被压到了,疼得我心一凛,一下就清醒过来,只是想不到,一睁开眼,就意外地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轻轻抚了抚肩上的伤,缓了一缓疼痛,我才伸手将马车门推开,不想,车竟是停在一个四周皆是树木的湖边,而就在车的正前方,耶律阿保机和韩知古正带着几个士兵围坐在空地上的一堆火旁,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肉,空气里,飘荡着浓郁的酒香味,以及淡淡的烧肉味。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响,虽然没被人听见,可我仍然觉得尴尬,忙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头假装望天,这时,应该已经是正午时分,雪似乎是已经停了,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了下来,落在雪地上,斑驳陆离,煞是好看。

韩知古最先瞧见我,忙起身跑到马车旁,对我说道:“喂喂,你睡得可真够熟的,马车坏了都不知道。呵,下来吧,先吃点烤鹿肉再说。”

看着他满嘴油腻腻的,一副天真的孩子模样,我不禁莞尔,说道:“枉你还是个少年神医,吃东西都没个正经样。”

韩知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道:“下来吧。”

我点点头,慢慢下了马车,走到他们旁边,却只见几个大男人大大咧咧地横坐在大小不一的石头上,已经没有能让我坐下的空间了。

我正发愁没地方坐时,耶律阿保机腾地就站起身来,低头对韩知古说道:“我吃饱了,先去看看马车能不能修好。”说完,不经意用余光扫了我一眼,淡漠道:“快点吃,没时间等你。”说完,便径直朝马车走去。

对他这态度,我习惯性地不予理会,兀自坐到他之前坐过的大石头上,伸手烤了烤火,想着先暖和暖和再说。

韩知古却是笑了笑,一边递给我一小块用树枝叉好了的鹿肉,一边说道:“少主大叔就是喜欢口硬心软,别看他老对你凶,你是不知道,你坐那马车都坏了老半天了,可他见你睡得熟,硬是没让人去叫醒你,还说什么自己肚子饿了,要烤肉吃,你看看,好不容易才逮着的鹿,又好半天才烤好的,他这不是也没吃多少嘛。”

我一听这个,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不远处正仔细查看马车轮子的耶律阿保机,暗想,韩知古一定是搞错了,他耶律阿保机那么狂妄自大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呢!?

第十七章

唐天祐四年(907年)正月初一。

和汉地一样,这一天,也是契丹的盛大节日。

照理说,逢此大节,临潢府本应四处皆喜,但因着痕德堇可汗辞世不久,耶律阿保机便下了令,除了一年一度的正旦(契丹称正月初一为正旦)朝会,其余一切民族传统活动,一律免去。

这天清晨,雪花纷飞,朔风四起,我立在屋前,朝着南方遥望母妃,默默和母妃谈心,和自己谈心。

我犹记得,在汴州的时候,每到正月初一这一天,母妃总要领着我和友贞一起,去到城郊那座金碧辉映、云霞失容的相国寺祈福请安,风雪无阻。

那时候的我,心里并没有其他的渴求,只希望,父王能多点时间陪在我们身边,只希望,我能一辈子,都不失去母妃的疼爱。谁知,现如今,那一切都只是妄想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我那段未遂的爱情。

“扶桑。”一个悦耳的女声低低唤醒了我的沉思,转头一看,竟是月里朵,而她的身侧,则站着满脸笑容的韩知古。

怔了怔,我朝他们微微一笑,问道:“今日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还有空过来找我?”

月里朵垂了头不再说话,韩知古却是走近我,替我掸了掸落在肩膀上的雪花,又把双手凑到嘴前哈了口热气,说道:“喂,还是进屋内再说话吧,外面可冷得紧。”说完,便回头看了看月里朵,自己先钻进了我暂住的民房。

月里朵看似有满腹心事一般,只拿眼瞄了瞄我,也随即钻进了屋内。我心下疑惑,却也不好多想,只得跟了进去。

三人一齐围座在火盆边缘的毛毡上,我正要开口询问时,韩知古道:“这几日住在这里,还习惯吗?你肩膀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痊愈,还是要注意保暖,不要让它冻裂开才是。”

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至于习惯不习惯,我在关外也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没什么不习惯的。”

韩知古笑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月里朵,欲言又止,而月里朵,则是一直低垂着头,表情看不真切。

看他们如此,我愈加疑惑,忙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但说无妨。”

韩知古笑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告诉你,你义兄朱友文一行人,大概会在初十左右抵达临潢府。”

我“嗯”了一声,心想,康勤此番前来,大概是父王和敬翔先生得到消息,听说了李克用父子和耶律阿保机之间的事情,便想借恭贺耶律阿保机即可汗位之名,过来一探虚实,继而说服耶律阿保机联盟夹攻晋王,不然的话,明明两军从未有过交际,父王没道理还特意派人过来恭贺。不过,至于他们是否知道我在此地,就不得而知了。

见我独自沉吟久未说话,韩知古轻轻碰了碰我胳膊,问道:“喂,怎么不说话了,我是想问你,你也会跟着一起回去吗?”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恍了一下,却见月里朵已然抬了头,正睁大了眼睛盯着我,那目光,仿佛含了些期待。

略一沉思,我道:“我还没想好是否会回去,不过,离开这里,是一定的。”

月里朵脸色顿时放松下来,有些勉强地对我笑了笑,但只是一瞬,她随即又蹙眉道:“要是不回你父王那儿,你孤身一人,还能去哪?”

我淡淡笑了笑,正欲开口时,屋门猛地被人推开,只见耶律阿保机神情凛然地走了进来,眼睛在我们三人身上随意扫了一遍,低沉着嗓音道:“我有事情想跟朱槿郡主单独商量。”说罢,他径直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

韩知古皱着眉头看了耶律阿保机好一会儿,才说道:“少主大叔,你有何事要单独和扶桑谈?就连我和平姐姐,也不能听吗?”

耶律阿保机看都没看他,冷冷道:“你带着月里朵出去。”

韩知古身子僵住,一脸担忧地看着月里朵,而月里朵,却是已经站起身来,朝耶律阿保机行了个礼,兀自走了出去,韩知古见状,冲着我深深叹了口气,忙跟了上去。

我愣了愣,不知所以然,只得问耶律阿保机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耶律阿保机冷眼瞅了瞅我,说道:“如果我放你走,你又不打算和朱友文一起回汴州的话,是打算去找李存勖吗?”

我顿了顿,冷笑道:“你大可放心,我对你们男人之间的争权夺利毫无兴趣,我父王要跟你们谁结盟,都与我无关。”

耶律阿保机斜眼盯着我,扔了一封书函到我面前,说道:“你似乎太自信了,又似乎还不算太了解你那个好父王。哼,你怎么会想不到,朱全忠既然动过将你嫁给唐皇以谋取私利的念头,那么同样的,如今他也可能再度动念头,利用你达到他与我结盟的目的。你自己看看这封书函吧,我不过是告诉他你在我这里的消息,他便立即派人送了这个来。”

我骇然,慌忙捡起面前的书函,颤抖着打开一看,整个人都瘫软了。

函中寥寥数笔,却是卑躬至极,而我,绕了一大圈,竟然又绕了回来。如今的我,俨然又成了父王手中的棋子,供他肆意摆弄的棋子。

顿了半晌,我侧头望向耶律阿保机,难以遏制的悲伤席卷周身,低声道:“那么你,是否会成全他?”

耶律阿保机淡漠地看着我,说道:“如果你想和月里朵一样,成为男人私欲的牺牲品,我没什么理由拒绝。”说完,他盯了我好一会儿,自顾自站起身,低低说道:“决定权在你,我不会强迫。”接着,他头也不回,径直迈步走了出去。

我苦涩地揪住自己宛如刀割的心,无助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口,顿时失了言语。

呆坐了大半天,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也很酸痛,我便挪了挪身子,刚起身想要出去透透风,不想,韩知古却是走了进来。

许是看出我的动向,韩知古笑笑,说道:“和我一起出去走走,怎么样?”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已经快要接近晌午时分,雪已经停了下来,云层散开,露出清澈蔚蓝的天空,阳光明晃晃地照射下来,落在脸上,有恍惚的温热触感,风却是意外的很轻柔,完全失去了关外狂风的威力,不禁叫人生疑,这里,究竟是何地。

我一边麻木地迈着步子,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迷失了方向。我已经不知道,我的路,究竟应该向何处延伸。

因为是国丧期间,即使是本该热闹的节日,临潢府的集市也很萧条,只有极少数的商贩,团坐在毛毡上,支着小篷顶在小声叫卖。

我侧过脸去看韩知古,他竟也失去了往日的笑颜,垂着首,脸上写满了忧郁。

走到集市的尽头,城门就在眼前,韩知古忽然驻足,冲我淡淡一笑,说道:“不然,我们去城外走走吧?!”

我回头看了看紧跟在我们身后的几个守卫,对韩知古说道:“还是算了吧,别叫他们为难。”

韩知古也看了看身后的守卫,顿了顿,说道:“既然这样,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一个可以让我们舒心,忘记烦忧的地方。”说着,不等我的回答,他一把拉过我,带着我直奔城楼而去。

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面对他,就像面对友贞一样,总能叫我感觉亲切安心,于是,我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顺着城楼的阶梯,奔跑起来。

上了城楼,还来不及平顺了呼吸,眼前的景色就已经牢牢锁住我的目光,心情也忽地豁然开朗起来。

城楼之下,是茫茫的一片无垠旷野,草绿色夹杂着斑斑点点的雪白色,高低起伏着绵延向远方,与天际接合。在旷野的中央,蜿蜒着一条散发着银白色耀眼光亮的冰河,宛如一条璀璨的玉洁冰清的银白色玉带,镶嵌在广阔的旷野之上。

有微微的风迎面而来,涌进我眼睛里,氤氲一片,思绪停当。

韩知古张开双臂,深呼吸,低声说道:“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风很舒服?”

我也学着深呼吸,任由胸口积郁一点点被新鲜空气替代,淡淡笑道:“果然是个不错的地方,你怎么发现的?”

韩知古眺望着远方,嘴角微微上牵,缓缓转头看我,说道:“给你说一个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想听吗?”

我点点头,却见他眼神里飘忽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夹杂着幸福错觉的哀伤。

韩知古退后两步,斜靠在墙上,娓娓道来:“曾经有一个一心求死的姑娘,俯瞰着眼前的景色时,和你截然不同,她不仅丝毫不为动容,反而更加坚定了赴死的决心。她说,面对这么开阔的世界,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的生命,如果能投入到这片广阔之中,她凄哀悲凉的薄命,才是得到了最好的归宿……可是最终,她却是没能选择她所认为的最好的归宿,她为了她深爱的族人,放弃了固守的一切,包括她的爱情。然而,可悲的是,她如今,居然不可遏制地爱上了害她失去一切的男人,那个心里根本就没有她的男人,她曾经放弃的一切,都成了最可笑的牺牲。扶桑,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更不希望你破坏她幸福的假象,你明白吗?”说罢,韩知古定定地看着我,弥漫出痛苦的气息。

我呆立在风中,恍惚明白了些事情,面朝他苦笑道:“既然你这么担心她,又怎能忍心见她一直执迷不悟,活在幸福的假象之中呢?而我,又要去哪里寻找属于我的幸福的假象呢?!”

被我问住,韩知古脸一沉,一言不发。

看了看他憔悴的面容,我深呼吸,转身遥望着美丽的旷野,缓缓道:“你放心,即使有一天,我会因为某些原因不可避免地要成为耶律阿保机的侧室,我也是无法破坏月里朵的幸福的,因为,我和他,一生一世都不可能有交集。”

“不,扶桑,你错了,你不知道,早在你们初次相遇时,你就已经躲不开他的目光了。”身后韩知古闷闷一句话,令我屏息。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只想说,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大大们。。。

还有,以后我会争取日更,如果不行,最大限度也会隔日更,追文的大大,如果觉得我更新太没规律,可以隔一天来看一下。。。

此外,我很真诚地和看BW文的大大们请求一下,看完,好歹也留个言吧,我很需要大家的建议,即使你们不愿意收藏本文,留个言提提意见,应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吧?!唉。。。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们,毕竟你们也已经默默地支持了我。。。

言毕。。。。。。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被人刺激,说偶写的人物都是她们所不了解的冷人,所以,偶决定,在这里写一个番外,粗略介绍一下。详细的介绍,要等到结文之后再放上来。了解这段历史的,可以无视。历史背景:唐朝政府在黄巢农民大起义中被打得摇摇欲坠。农民军虽然最后失败了,但唐朝统治也随之垮台。907年,朱温废掉唐哀帝,自立为皇帝,建立了后梁政权,中国历史进入五代十国时期。

“五代”:中国北方先后出现的五个封建王朝:后梁(907一923年)、后唐 (923—936年)、后晋(936—946年)、后汉(947—950年)、后周(951—960年)。 据记载,这53年中,更换了14个皇帝。他们都建国于华北地区,疆土则后梁最小,后唐最大。

后梁(公元907一923年):五代之一,朱温(即后梁太祖朱晃)所建,都开封。盛时疆域约为今河南、山东两省,陕西、湖北的大部以及河北、安徽、江苏、山西、甘肃、宁夏、辽宁的一部分。历三主,共十七年。

后唐(公元923—936年):五代之一。李存勖(即后唐庄宗李存勖)所建。都洛阳。盛时疆域约为今河南、山东、山西三省,河北、陕西的大部及甘肃、安徽、宁夏、湖北、江苏的一部分,并短期占有四川。历四帝(三姓),前后约十四年。

辽朝(公元916年…1125年):始于太祖耶律阿保机,终于天祚帝耶律延禧,历九代。其疆域东临北海、东海、黄海、渤海,西至金山(今阿尔泰山)、流沙(今新疆白龙堆沙漠),北至克鲁伦河、鄂尔昆河、色楞格河流域,东北迄外兴安岭南麓,南接山西北部、河北白沟河及今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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