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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妾当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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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妈妈见了,不由欢喜道:“之前听二奶奶说身上已大好了,我还怕是您恐大家担心,说的宽慰之辞,如今见您气色这般好,我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回去了。”
周珺琬微微一笑,接过锦秀递上的衣裳一边穿一边说道:“妈妈也是因为关心我,才会这般慎之又慎的。”又问,“二爷走了吗?”以齐少游一贯的自命不凡来看,一连两次都在同一个女人床上无所作为,想来应当早赶在天明之前就走了罢?
“二爷卯时初刻便走了,”果然就听锦秀道,顿了一顿,又红着脸小声道:“听说锦云昨儿个夜里没要水……”
齐少游都不行了,锦云若真要了水,才真是有鬼了……周珺琬微微勾唇,又问文妈妈:“我待会儿要献给夫人的花儿可都准备好了?”
文妈妈忙道:“都已准备妥了,二奶奶放心,只是这花儿稀松平常得紧,随处可得,不知夫人会不会收下?”
“只要我说这花儿有安神静气的功效,能助人睡安稳,她便一定会收的。”周珺琬微笑说道,只看宁夫人眼圈下要擦很厚的粉才能勉强遮住的青影,便知道她是常年失寐的,更何况近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失寐必定比之前更严重。
当下周珺琬又由文妈妈和锦秀忙活着伺候了一回,穿戴妆扮好后,方被二人簇拥着去了外间吃早饭。
吃到一半时,锦云慌慌张张来了,一进门便向周珺琬告罪,说今儿个起迟了,请周珺琬见谅云云,说话间,还有意无意揉了揉后腰。
比起前几日,锦云今日打扮得明显要光鲜许多,穿了一身月白的夏裙,外罩嫣红纱衫,头上梳着朝云近香髻,戴了一支品红的绢花并一支蓝幽幽的蝴蝶点翠发簪,乍眼看去,竟较一身妃色对襟窄袖上襦,下系缥色弹墨裙,一头乌发只简单梳成百合髻插双铤玉燕钗的周珺琬还显富贵几分。
看在侍立在一旁的金铃银铃等人眼里,便禁不住暗暗发酸兼不忿起来,她们明明不比锦云这个贱蹄子生得差,怎么二爷眼里偏就看不到她们,反而总要去抬举一个自荐枕席的下流种子呢?二爷就算看不到她们,不还有二奶奶在吗,怎么也不该轮到那个贱蹄子轻狂才是啊!
看在周珺琬眼里,却暗暗好笑不已,锦云难道没发现任她粉扑得再厚,也没能掩盖住她眼睑下的黑影,她难道出门前没照镜子的?还装模作样的揉腰呢,岂不知齐少游这辈子都再没让她揉腰的能力了?
当下也不多说,只笑着吩咐了锦云一句:“你昨儿个夜里伺候二爷累了,整好我这会子要去给太夫人和夫人请安,无需你伺候,你且回屋歇着去罢!”便自领着锦秀出了门。
周珺琬把今日请安的第一站放在了宜兰院,本来于情于理,她都该先去萱瑞堂的,但谁叫周太夫人当日连河都还未过,便拆起她这个桥来了呢,她会心寒会怨恨,也是人之常情罢?而宁夫人虽未必会喜欢她这个人,但周太夫人的敌人她却一定会喜欢,自然对她的投诚也十有八九会接纳!
至于周太夫人会不会因此而生气恼怒,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如今形式一片大好,全朝着她预计的最好方向在发展,有没有周太夫人的庇护,她压根儿已不在乎了,更何况,周太夫人又何尝认真庇护过她?不过拿她当一枚棋子罢了,她可没上赶着被人操控的嗜好!
“琬儿给夫人请安!前阵子琬儿忽染恶疾,将养至今方算大好,以致好些时日未能来给夫人请安,侍奉夫人,还请夫人恕罪!琬儿养病期间,惟有夫人不计前嫌几次打发跟前儿的姐姐们前去探问,让琬儿为往常的小人之心和识人不清羞愧后悔不已,当时便暗暗拿定主意,以后只一心一意侍奉夫人,但求能为夫人分忧,以报答夫人的厚爱和大恩大德,请夫人明鉴!”
果然周珺琬投诚的话才一说出口,上首宁夫人的脸色便不自觉缓和了几分,虽然方才周珺琬来时,她有意晾了她在廊下半晌,虽然周珺琬进来后,她一直冷着脸没有好脸色。
但正如周珺琬所想的那样,以宁夫人现如今对周太夫人的忌恨,只要是能让周太夫人不高兴的事,她都很乐意去做,所以对周珺琬她虽也比对周太夫人喜欢不到哪里去,对她主动上门来投诚的态度和举措还是很受用的。
当下因接过红绡奉上的茶优雅的浅啜了一口,方居高临下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周珺琬似笑非笑问道:“你说你为往常的小人之心和识人不清羞愧后悔,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周珺琬早料到宁夫人不会轻易相信她了,且就算她真相信了她,对她的恶感也不会就此减去分毫,遂故意做出一副恨极的样子,按之前想好的说辞咬牙小声道:“实不相瞒夫人,此番琬儿何以会忽然身患恶疾,患的又是何种恶疾,琬儿心里其实并非一无所知……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打断骨头尚且连着筋,可她却这般心狠,一而再再而三置琬儿的生死于不顾,琬儿的心委实寒透了!琬儿也知道从前年少无知时,惹夫人生了不少的气,琬儿如今也不敢奢求夫人的原谅,只盼以后能时常服侍夫人左右,为夫人分忧解劳做牛做马,便心满意足了,还求夫人千万给琬儿这个机会!”
一席话,说得宁夫人神色不自觉又缓和了几分,暗自忖道,虽说这小狐媚子跟老不死的一样可恨,但这阵子老不死的也够得意了,她岂能让她再得意下去?横竖老不死的早答应过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便让小狐媚子真正消失的,她何不就利用这段时间,让老不死的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转而对付她自个儿去?好歹也算是废物利用了,等她们两个斗得两败俱伤后,她便可以轻轻松松的坐收渔翁之利了。
不然她也想不到除此以外更好的法子了,韩大人爱惜名声,至少在未来半年里,是一定会时刻盯着西宁侯府的,一旦传出半点他们对小狐媚子不好的风声,只怕韩家都会出面干涉,如今少游又要议亲了,芳丫头也该找婆家了,她可不能因小失大!
念头闪过,宁夫人再次开了口:“你来齐家五年多,究竟是何心性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之前不过是被蒙蔽了,有些个分不清是非好坏罢了,如今既能知错即改,我又岂有会不给你这个机会的?”这一次,语气就要和缓得多了。
又命一旁侍立着的碧螺:“还不快扶你二奶奶起来,她大病初愈的人,如何禁得起这样久跪?”
周珺琬听在耳里,就禁不住暗自冷笑起来,知道她不能久跪,偏还要让她跪这么久?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还是先赔着笑谢过宁夫人后,方就着碧螺的手站了起来。
宁夫人便又指着罗汉床前的锦杌命周珺琬坐。
“多谢夫人抬爱,琬儿站着服侍夫人即可!”周珺琬忙赔笑辞了,趁机提出献花儿之事,“前些日子琬儿忽然起了养花儿的心思,为此还曾特地传过陆炳家的问话儿,想必夫人也有所耳闻罢?琬儿先还只当养花儿很简单呢,问过陆炳家的后,方知道这其中大有学问,锦秀——”
说着扬声唤了侯在廊下的锦秀进来,自其手里接过一盆花儿后,方笑着继续道:“就譬如这夜来香,琬儿先就只当其最大的用途便是散发香味,让人闻了舒服,却不想它还有安神静气的功效,前阵子琬儿夜间时常走寐,遂让人摆了一盆在房间里,不想竟真有效,自此果真睡安稳了。原本这东西稀松平常得紧,琬儿也不好意思拿来献给夫人的,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琬儿想着,东西还是次要的,要紧的是心意,夫人日夜为整个家操劳不休,最需要的便是良好的休息和睡眠,恰好这花儿又是前阵子我自己种的,更是心意十足,于是厚着脸皮带了两盆儿来,还请夫人笑纳!”
因是白日,夜来香并未开放到最盛状态,故而香味儿也不甚浓烈,但却自有一股芬芳之气,淡淡的,十分好闻,让人只觉十分舒服。
要是换作平常,宁夫人自不会将区区两盆儿夜来香放在眼里,她便是真要养花儿,也该养十八学士绿牡丹之类的,方才符合她的身份。但近几年尤其是近日以来,她的睡眠是越来越不好了,十夜里有八夜都是辗转到天快亮时,才能迷迷糊糊打个盹儿,剩下那两夜倒还能睡个囫囵觉,却必须得点安神香,可这安神香她也不敢多用,只因太医说过,要是用的太频繁,是会折损她的健康乃至寿数的。
不得不说,周珺琬这两盆儿花恰恰送到了宁夫人的心坎儿上,且东西合心意不说,她话还说得这般好听,叫宁夫人如何说得出拒绝的话?
故而这一次,宁夫人就不止是语气和缓得多,脸上甚至还带出了几分笑来:“你说得对,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紧的是你的这片心,你既说这花儿有安神静气的功效,整好这几日我睡得不甚安稳,就先放房间里试试,全了你这片孝心!”
命碧螺,“将这两盆花儿都摆到房间里去,仔细养着!”
“是,夫人。”
眼见碧螺应声而去,周珺琬就垂下眼睑,无声的笑了起来。
章六十八 口角
当下周珺琬又陪着宁夫人闲话儿了几句,齐涵芝、齐涵芳并齐涵萍姊妹三个便被丫头婆子簇拥着来了,惟独不见齐涵芊。爱豦穬剧。请记住本站
待三人行礼问安后,宁夫人因笑问:“你们姊妹从哪里来?怎不见你们四妹妹?”面上虽在笑,心里却恨得咬牙,暗想那个小贱人必定正在老不死的跟前儿献殷勤,就跟她那个贱人娘一样!
果然听齐涵芳有些忿忿的道:“从祖母处来。因祖母说想抄个《金刚咒》唪诵唪诵,所以留下了四妹妹。”
齐涵芳与宁夫人一样讨厌冯姨娘母女,尤其讨厌她们能得到周太夫人的宠爱,却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稀罕周太夫人这个祖母的宠爱,事实上,她厌恶周太夫人,就跟周太夫人厌恶宁夫人一样,她忿忿,只是因为她见不得周太夫人放着嫡亲的儿媳孙女儿不待见,偏要去疼一个奴才和一个小小的庶女,纵得她们无法无天罢了,她不尊重不要脸面,她们母女可还要呢!
宁夫人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情,但当着另两个庶女的面儿,她是绝不会表露出丝毫对周太夫人不满,也绝不会任女儿表露出丝毫来的,因笑着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们小二嫂才献了两盆儿前阵子她亲自种的夜来香给我,说最是安神静气,有助睡眠的,你们谁若是有兴趣,也可以问她要两盆儿,那你们屋里便可以不必点熏香了。”
嫡母亲自发了话儿,齐涵芝与齐涵萍又岂有不捧场的?都笑向周珺琬道:“既是小二嫂亲自种的,那我们可无论如何都要讨两盆儿去,小二嫂可千万不要吝惜才好。”
周珺琬忙笑道:“妹妹们喜欢,我高兴尚且来不及呢,又岂会吝惜?待回去后我便打发人给妹妹们送去。”
惟独齐涵芳正眼也不看她,摆明了不屑理她,——因着周太夫人的关系,齐涵芳本就已很不喜欢周珺琬了,此番又因她的关系,害齐少游被退了亲,齐涵芳若对上她时还能有好脸子,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周珺琬也不介意,仍笑靥如常,反正只要宁夫人理她就好,齐涵芳理不理她,她并不怎么在乎!
宁夫人又与齐涵芝姊妹说了一会儿话,便说自己要去给周太夫人请安了,命大家先散了,又命周珺琬:“你也有日子没去给太夫人请安了,这会子就同了我一块儿去罢。”才将老不死的巴儿狗变作了自己的,她总要牵到她面前去遛遛才好。
周珺琬约莫能猜得到宁夫人不怀好意,却并不在意,横竖她今儿个本来就是要去周太夫人那里的,因点头应了:“是,夫人。”
两人便被簇拥着,一道去了萱瑞堂。
就见周太夫人正红光满面的坐在当中的罗汉床上,与拿了美人捶给她捶腿的冯姨娘说笑,说到得趣处,老少二人都禁不住笑出了声来。至于齐涵芊,则正坐在靠窗的长案前,在认真的抄写佛经,整幅画面看起来是要多温馨就有多温馨。
当然,看在宁夫人眼里,也是要多糟心就有多糟心就是了。
不过当着满屋子下人的面儿,宁夫人是丝毫也不会表露出来的,嘴角仍浸着得体的笑,上前屈膝给周太夫人见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见是宁夫人进来了,周太夫人脸上的笑一下子淡了许多,也不叫她起来,只拿眼斜睨着她,片刻方似笑非笑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夫人大驾光临了,我还只当夫人已忘记来我这萱瑞堂的路了呢!”
原来宁夫人已好些时日不来给周太夫人请安了。
被周太夫人当众挤兑,宁夫人却神色不变,自顾站起来道:“儿媳主持这么大个家的中馈,偶尔顾不过来母亲这边也是有的,正所谓‘母慈子孝’,料想以母亲一贯的慈爱,当不会怪责儿媳才是。再者,儿媳这不还特意派了伶俐体贴的屋里人来代儿媳服侍母亲吗?冯氏也是府里多年的老人儿了,虽有些时日不曾服侍过儿媳了,料想伶俐体贴不减当日,还请母亲瞧在冯氏伺候得还算精心的份儿上,宽恕儿媳一二!”
一席话,不但堵得周太夫人哑口无言,须知“子孝”可是排在“母慈”之后的,也就是说,当做母亲的不慈时,做子女的完全可以不孝,她主持这么大个家的中馈已经很累了,若她这个婆母是个慈爱的,就该更贴体她才是,更何况她还派了自己屋里的姨娘过来代她尽孝,她若再要怪她,可就真是不慈了;
也说得一旁早在宁夫人进来时,已放下美人捶站了起来的冯姨娘一张脸白一阵青一阵的。按理她是齐亨的妾室,平日里就该待在宜兰院服侍宁夫人这个主母,没有主母发话儿,便哪里都不能去的,可她不但不在主母身边服侍,反而还私自跑了来服侍周太夫人,宁夫人若真铁了心要治她个不敬主母的罪,便是齐亨也不好太护着她的!
宁夫人见周太夫人无话可说,得意的微微勾了勾唇,才又道:“前阵子少游的屋里人周氏忽染恶疾,差点儿就再救不回来,万幸菩萨保佑,让她侥幸活了过来,又将养至今,方算是大好了,这孩子跟儿媳一样,也是个孝顺的,这不才大好,便打早儿过去给儿媳请安了?儿媳想着她也有日子没过来给母亲请安了,便带了她一块儿过来给母亲请安。”
说完命周珺琬,“还不过来给太夫人磕头?”竟是一副再自然不过吩咐自己人的口气。
“是,夫人。”周珺琬便忙上前,恭恭敬敬给周太夫人磕起头来。
周太夫人不由目瞪口呆,琬丫头可是她的人,几时轮到她宁氏以这副训自己人的口气吩咐她做这做那了?因忙拿眼去看周珺琬。
却见周珺琬只恭恭敬敬给她磕完头,便又退回宁夫人身后去侍立了,一如以往对她般恭顺中透着孺慕,敬重中透着亲热,绝非她之前说的为取得宁夫人的信任,假意去奉承她而有的态度,而是真个已投向了宁夫人那边!
周太夫人心里就一下子升腾起了一种因被人背叛而滋生出的强烈怒气来,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她难道忘记是谁在她孤苦无依时收留她,是谁给她金奴银婢的生活,又是谁一力做主让她嫁给自己的意中人,风风光光做了西宁侯府二爷二房***了吗?
恼怒之余,又有几分疑惑,难道她不知道当日她之所以会忽然“病倒”,皆是拜宁氏所赐?她这几日可有意让人放了消息去倚松院的,难道她没听到?偏还巴巴的“认贼作母”,明儿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太夫人至今不知道当日让周珺琬“病倒”的人不是宁夫人,一如宁夫人不知道那人不是她一样,此事注定将成为她们婆媳之间的一桩悬案了。
但周太夫人毕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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