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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倾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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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了好大一场冬雨,伫立阶前望频雨飞溅,暗有清香度。

岚的事我始终放心不下。是的,我自问自己的心不能称之为‘善’,甚至有些冷眼观世俗红尘。但是岚毕竟还是个孩子,一个我喜欢的孩子,所以不愿他的纯真被血沾染。

昨日我问落,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会成为汇聚无数高手的白楼第一杀手。

落说,岚有一颗鬼心,只要他提起剑,就是暗夜撒旦,有着弑血之魂。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要他放下手中的剑,便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这鬼心我是头一回听说,若真如她所言,岚继续握剑杀人的话,将来定成为一个杀人之魔。唯一的办法只有令其终身不再碰剑,再不沾血。

而今日,风白羽便要离开白楼,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同他说说,争取最后一丝希望。

一想到这,我便撑起油纸伞冲入漫漫风雨中,落却挡住了我的去路:“不要去,楼主不会答应的。昨夜试过了,不是吗?”

“不想救你的亲弟弟了吗?”我的神色异常坚定。

“上天要将一个鬼心赐给岚,这便是天命,我们斗不过天的。”

一听天命二字,我的悲伤与愤怒一齐侵袭至心头,源源不绝的释放着。雨水一阵阵被风吹洒,倾斜拍打在我们身侧,湿了垂落的青丝。晶莹的水滴沿着流苏划落脸颊,最后点点滴滴汇聚洼水中,随波逐流。

我一字一字地说:“不要同我说天命,我不信命。”

踏着满地的雨水飞奔出去,落没有再拦我,呆呆的立在原地,沉沉地道:“楼主在渡口。”

风遽起,斜斜洲渚溶溶水,雨来溅珠。

我立在漫漫渡口放眼四望,别说风白羽的人影看不到,就连一条小船都没有。原来白楼四面环水,一望千里,难怪风白羽这么大胆将我劫来,我想,一般人根本无法找寻到白口的真正所在位置吧。

但我相信,莫攸然一定会找到我的,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面对苍茫浩瀚之水,滚滚浸吞四海,我喈叹一声,看来他是走了。

“你在这干什么。”

伴随着雨珠飞泻的喧嚣沸腾之声,风白羽冷硬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猛然转身对上他,却愣住了。今日的他并非一身黑袍,而是一袭飘飘白衣,衣角被水珠溅湿。

他信步朝我而来,问:“有事?”

我盯着他,良久都未开口。

他不愿等我,越过我便继续前行。

手紧撰着油纸伞柄,心绪突然乱的一塌糊涂。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风白羽的背影,那白衣飘飘随风舞,如此熟悉。手中的伞悄然划落摔在地上,来回翻滚了几圈。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是在梦中,纠缠了我七年的梦魇。

恍惚的后退几步,呢喃着:“竟会是他!竟会是他!”

天外风吹海立,骤玉袭满衣淌。

湖海水涨,雷声铿锵,我盯着风白羽那一身飘逸的白衣,失神良久。

踏着逐流的水波,我朝他走去,可走了几步却又顿住了步伐。不,应该不会是他,只是背影熟悉而已,我梦中出现的人一定是莫攸然。也许是昨夜被风白羽一阵轻佻的动作才害得我走哪都想到那一幕,所以将梦中人当他了,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我不禁露出了坦然安心的笑容,却见一直撑着伞毫无留恋朝前走的风白羽突然转身,倾洒在伞上而四处弹滴的雨水珠划出一圈完美的弧度。他的眸在雨水纷纷之下显得有些迷离不清……不对,是我的眼眶中已经浸满了雨水,看着他所以才迷离不清,他的眼神一直是犀利如撒旦,就算在暗夜中也是熠熠闪光的,但是今日的他似乎不同。或许是因他着了一身干净的白袍,所以隐藏了他身上那抹邪气,取而代之的却是那出尘的风雅,那份孤傲的气质与莫攸然竟出奇的相似。

他不会就是莫攸然吧!

这个想法闯入脑海中竟让我吓了一跳,同时也在嘲笑自己的多疑。

莫攸然,不会在雪夜中那样侮辱一个女人。

莫攸然,不会自相矛盾的将我掳来。

莫攸然,更不会背叛与姐姐之间的爱情。

“看来,你真是爱上我了。”风白羽站在原地回视着我的眸,玩味的说,有几个字眼被哗哗的大雨之声而吞噬。

闻他此言才发觉,我一直站在雨中,目光含笑而深深凝望着他。这样的我,确实会被他误会吧。况且这个风白羽还是个极度自恋博爱滥情的风流男子,他的思想与常人的思想就是不一样。同时,我更加坚定了刚才那个荒谬的理论,梦中人根本不是风白羽,更不可能会是他。

“风楼主,你很有自信嘛。”莞尔一笑,弯下身子将滚落在地的纸伞捡了起,遮去头顶那哗哗大雨。再提起衣袂将脸上的残珠拭了去,碎发凌乱的散落在我的耳边。

他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依旧站在原地凝望着我,飞溅的雨滴沾在他洁白的衣角,有几点泥沾在其上,就像一幅绝美的画滴上了墨汁,是败笔。

“如果你来此是要同我说岚的事,那便放弃吧。你说过,你非善心之人,对于岚,你只是出于同情。而白楼的可怜人却不止岚一人,你有多少同情可以给予?”

“未央从来不轻易同情他人。唯独岚,他只是个孩子,世间最纯真的无非是纯真无邪的孩子,唯有他们的心才是最干净最无杂念的。你我已经没有所谓的纯真了,所以,请不要再扼杀一个孩子的纯真。若一个孩子从小就丧失了所谓的纯真,那他的人生将会毫无色彩。”

我们两人之间那短暂的对话,成就了现在这一片沉寂,我们相对无言。此时他的眸光是惨淡无光的,双唇紧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那黯淡的瞳似乎藏着回忆与伤痛,我从来不知道,如风白羽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男子也会有伤痛。

“你若喜欢岚,那我就将他给你好好调教。”他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光芒消失了,执着伞黯然转身。

不知何时,岸边已经有了一条小船,船上有名批着蓑衣的……应该是名女子。风白羽就是风白羽,走到哪都有女人跟着,就连他的船家都是名女子。

我对着他那雪白的背影喊:“风白羽,谢谢。”

他的没有回应我任何,依旧如常的朝前走着。

船上的姑娘恭敬的朝他行了个礼,再请他上船。在风雨间,那串串雨珠将我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模糊,小船的离去,他那白衣飘飘的身影也渐渐远去,我的心突然一阵疼痛。我用力捂上自己的胸口,一声闷哼由口中传出。

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痛了起来。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浣水居’,晚冬的寒风将湿漉漉的身子吹的凉飕飕直打哆嗦。雨势依旧不减,如瀑飞泄。站在石阶前的落见我回来也不顾此时漫天的大雨便冲了出来,满脸的雨珠覆上她忧虑的脸颊:“姑娘,怎么样?”

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将手中的伞朝她靠了靠,为她遮去些许的雨水:“风白羽将岚给我了。”

落的眼底闪过那抹不可思议,单手捂着自己的唇避免呼喊出声。片刻后她才平复了她那激动的心情,双膝一弯便要跪下,我立刻托住她的双手:“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比你小,不要乱跪。”

她见我含笑的表情,不禁动容,真诚无比的朝我感激一笑:“姑娘不仅是岚的恩人更是落的恩人,从今日起,落这条贱命……”

听到这里我忙打断:“不要乱许承诺,你的命是白楼的,若你今后听命于我便是背叛风白羽。以风白羽残忍的性格来看,背叛他的下场就如那夜的如月,那是对女子最大的侮辱。”

一说起风白羽,我的心中便闪现无名的怒气。

我一直都认为,人可以残忍无情,但是不能践踏一个人的尊严。

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支支唔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提起风白羽,她的神色中有些散乱与惊恐,可见风白羽所做残忍之事不止这一件。

为了缓和现在异常的气氛,我握着她冰凉的手心,朝她撒娇:“落姐姐,我很冷。”

她先是被我一声‘落姐姐’怔住,随后恍然回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都忘了,你全身早已湿透。”面露愧色的牵我进屋,随手将门掩上,冲至花梨橱边急急的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姑娘你快换下那身衣,不然得染上风寒了。”

随性将腰间绿陵绸带扯开,褪去贴身包裹着的外衣,笑着说:“落姐姐,以后就叫我未央吧。”

她怔了怔,犹豫半晌才点头而应,生疏的唤了句:“未央。”

还不知要被关在白楼多久,指不定一待还得待上半年,与其让落与我有身份之疏,何不与她摈去身份同为朋友。这样既可以免去一些束缚,更可以从她口中套出一些不能对我说的话。

伸手绕至背后去解身上仅剩的裹衣,够了好几次却没够上,落抿唇一笑,掰过我的身子亲自为我解开。

我乖乖的站在原地望着掩着的门却没有上栓,兴许是落一急便脸门都没顾上了。但是这门……我可是在换衣裳呢,万一此时闯个男人进来……想到此我便启口欲提醒,门却被一双手用力推开,发出‘咯吱’一声。

岚兴冲冲的迈进门,口中喊着:“姐姐……听说楼主将我给了……”他的话音猛然顿住,卡在咽喉之中,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口盯着我的……胸。

我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那瞬间的怔愣,立刻双手护胸,转身欲躲到落的身后去。却听见一声鬼哭狼嚎的尖叫令我的动作停住,疑惑的与落同时朝那个一边尖叫一边逃似的向外冲的岚望去。

我顿时有些傻眼,蹙眉望着落,无奈的一声叹息:“好像,吃亏的是我吧?”

落的脸颊抽了抽,终是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口齿不清的说着:“都怨我,没,没关好门……”

第三章锁心劫·白楼梦

熏叶气,翠横空。西风留旧寒,风来波浩渺。

天气渐暖,煦和的暖日冲破重重云层,散发绚烂的光晕。

我坐在屋前石阶上望那生出新芽的秃树,似为其点缀了一层生机,将院落衬得更加安逸祥和。

自上回在渡口与风白羽分别至今快有一个月,让我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日岚的突然闯入,当时我还在想,该如何面对岚,或者能同他说些什么才能释去那尴尬。谁知,岚自那以后一连五日都没再进入浣水居,听落说,他出于害羞而不敢前来见我。听到这,先前的尴尬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于是,亲自去慰抚他,想让他放宽心别太介意。没想到他竟闭门不见,其后我只能一脚踹其门,扯着他软硬兼施的说了好大一番道理,他才得以释怀。

撑着头,瞅着温和的日,长叹一声。何时莫攸然才能知道我被禁在白楼呢?在白楼真的很无趣,虽然身边的岚总是能逗我乐,但此处却时常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隔三差五的就会闻到落身上那强烈的血腥味。

我知道,她再也无法回头了,但她早就认命了,只要岚能放下手中的剑,她别无所求。

其实白楼本就是个杀人见血的地方,就如落说的,在白楼,没有人的手会干净。难道也包括我吗?

又是一声叹息,却不是出自我口,而是并肩坐于我身边的岚。

我奇怪的问:“你叹什么?”

他伸出那只白皙的食指朝天际的日指去:“听过后羿射日的传说吗?”

虽然奇怪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却依旧点头而回答:“知道,传说后羿是嫦娥的丈夫。后羿在的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烧得草木,庄稼枯焦,后羿为了救百姓,一连射下九个太阳,从此地上气候适宜,万物得以生长。”

他立刻否决了我的回答:“不对,后羿射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救百姓。”

“那是为什么?”可我记得书上确实是这么说的啊,难道我记错了?

“是因为有人花钱让他将九个日射下。”他很肯定的点头,纯澈明朗的眼睛一眨一眨:“你知道是谁花钱叫他射九日吗?”

“谁?”我先是被他的回答弄的错愕,再是被他的提问弄的苦笑不得。

“就是剩下的那个日。”他的手指依旧笔直的指着我们头顶上的日。

原本抱着随性的心态听他这几个问题,但当我听到这两个答案时目光一沉,略微僵硬的询问:“这些都是谁和你说的?”

“是楼主。”他顿了顿声音,又道:“他说,这世上的人就如现在的太阳,都是一样自私的,为了生存下来就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出卖。而我们做杀手的,为了生存就必须有狠心。若你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弱点,你必须将其除之,否则死的将是自己。”

又是风白羽,难道他就是这样教导他手下的杀手吗?不惜将后羿射日那伟大的传说给篡改,变为他自己训练手下的一个工具。很难想像,当初我竟还会以为他就是我梦中之人。

我梦中之人应该是一个温文尔雅……就如莫攸然那样的人。

“岚,风白羽说的话根本就是胡乱捏造,骗你这种小孩子的,后羿射日的精神是咱们应该学习的典范!”我严肃的驳诉着风白羽说得那一番谬论,以为他会听的进去,却不想他竟冷着一张脸瞪着我,第一次见他用如此凌厉的目光看我,我竟有些不知所措。难道他已经将风白羽说的话当作神圣不可侵犯之语?

岚倏地起身,二话不说转身便离开了浣水居。

哑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晦涩。

或许是我太多事了吧,岚亦有自己的主张与思想。我并不想左右他,只是心疼这样一个孩子,从小就因天生的鬼心而被风白羽利用着。十岁的孩子,不是应该待在母亲的怀中享受疼爱,倚在父亲身边朗朗诵诗吗?他根本不应该去动刀的。

总觉得岚像我,自七岁随着莫攸然到若然居后他虽疼我宠溺我,但是我知道那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关怀,他只当我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在看待,即使我的姐姐是他最爱的妻子。

他每日都在提醒着我“命定皇后,母仪天下”这八个大字,每天都要检查我的功课,《四书五经》《女则》《女戒》《论语》《史记》背完一本又一本,我似乎有着永远读不完的书。

莫攸然说,既然要说皇后,若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的话后宫众妃无人信服,就连壁天裔的一丝丝情爱都得不到。

我明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那个皇帝的心,我要宠冠后宫……虽然历代很少有皇后能宠冠后宫。

也许飞蛾扑火正是如此,明知道莫攸然对我是利用,我却傻傻的顺从于他,对他的目的不闻不问。是因为怕吧,我不想孤独,不想如楚寰那般一个亲人都没有,终日只能与剑为伍。或许还有对他的爱慕,真的很羡慕姐姐能得到莫攸然这样一个优秀男子的终身之爱。时常会幻想着,若有朝一日能取代姐姐在莫攸然心中的地位,我想得到那份爱情。

可是,那只是奢望而已。

庭树花飞,遥草千里。

大雨纷扬如酥倾洒,凉风清寒袭襟,划着我的脸颊带着丝丝的疼痛。

拢了拢衣襟遮蔽寒风,再接过落为我泡的雨前茶。打开盖帽,那雪白的雾气迷离了我的眸,置放于唇边轻吮一口,满口的香味肆意泛滥。

“我想听听关于上回你口中旷世三将之事。”

落凭着自己的记忆开始娓娓叙述着自己所知道的事:“其实我对他们也不是特别了解,那时的我还年少,都是由父辈人的口中听说他们,传的可神乎了。在他们眼中,壁天裔、辕羲九、莫攸然简直就是他们的神。他们有着出色的统军才能,勇冠三军,战无不胜。跟着当时天下兵马大元帅壁岚风四处征战,几十余仗无一战败,要知道那时候的他们也只不过十六岁而已。”

听到这里我倒是有些奇怪:“可是我听说壁岚风对皇上是忠心耿耿,怎会允许他的儿子弑君篡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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