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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莲艳酒-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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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闪开。他笑:“你还怕奉紫看到?”

“你的敌人是谁?”

重莲把书卷放下:“你觉得是谁?”

“不会是林轩凤。”

重莲依然只是笑着,拨拨茶杯盖,喝一口茶:“他有几两重,怎么会把他放入考虑范围内?凰儿变笨了。”

八一

“这个人我认识么?”

“自然是认识的。”

“你有没有信心能够对付他?”

重莲不回话,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往椅背上靠了靠,十指相扣放在腿上。他身姿修长,骨骼舒展,是个人跟他比起来都会成了弯腰驼背,光是看看便是享受。

不过,这般反应,他大概又不愿告诉我。

既然如此,话题我来转。我往前倾了倾身子:

“看我这脑子钝的,失礼失礼——许久未见,不知莲宫主贵恙安好?”

“已去大半。多谢林公子惦念。”

“这么说来,还是略有不适?”

“有名医相随,一切尚可。”重莲顿了顿,“比起积岁宿疾,我这不过是小病罢了。”

我直直看着他:

“在下愚钝,还望指教。”

“林公子不必谦虚。”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还没说话,外面就传了声音。没多久,殷赐破门而入:“前夜才睡过,现在就公子来宫主去的。你们感情好没问题,不过也要考虑一下别人吧。林宇凰,我这没了药材,你赶快去给弄点。风雀观那位旧疾复发,要再不吃药,估计有得受了。”

我立刻站起来,原想问一堆问题,回头又看看重莲,定在原地好不窘迫。

重莲道:“不必着急,没他说的那么严重。黄昏前,你到西边山下百里之外有一条人型的小溪,抓几只黄底黑斑的林蛙就可以了。”

我又看了他许久,最后终于憋出一句话:

“我现在真的没有弄懂是怎么一回事。”

重莲看了看殷赐。

殷赐相当听话地出去了。

门刚一关上,重莲便站起来,拂拂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

“凰儿,我想给你说一些事。不管你听了以后会怎么想,都请答应我一件事。”

“好。”

“我虽然一直偏心雪芝,但奉紫也是我的女儿。”

“所以,就算她不是我的女儿,也希望我喜欢她,对么。”

“只希望你不要让她难过。”

我是如何也不会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我不喜欢他的对话方式,他永远只懂回避关键问题。因为如此,有的时候分明已经知道他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下去。

“告诉我,”我忍了很久才说,“你和他的事。”

他亦思考了很久:

“我不大明白。”

“我明白了。”

我来回走了几步,避免与他对视。

心仿佛被重石压住,无法呼吸。

这样显而易见的答案,我又何必再问下去。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我竟不曾怀疑过。我不想多去问他们怎么搞到一起的。我甚至害怕听重莲说出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这么想杀了他,是因为奉紫吗?”

“凰儿,时辰不早,该去找材料了。”

我干笑道:“希望你不要因恨生爱才好啊。哈哈。”

“我送你出去。”他替我打开门。

还是正午时刻,只是灰蒙重重笼罩着天。

“看样子可能会下雨。”重莲伸手出去,又回头拿了一把伞给我,“如果雨太大,就晚一些回来,不要着凉了。”

“好。”

我接过伞,大步走出去。

人刚到房梁下,重莲便跟上来,抓住我的手:“等等。”

我深吸一口气,回头。

他立刻吻了我,力气大得几乎让我踉跄跌倒。我把头往旁边偏,闭紧眼睛:“我要走了。”

他慢慢松开手:

“对不起。”

“没事。”

我朝他笑笑,握紧伞柄,往天狐宫外沿走去。

我没有回头。

不论他是否还站在那里,我都会无法忍受。

即便天空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沉重,视域一片模糊,我也一直走,没有回头寻找出来的路。

出了烟影城,果然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我原本准备一路杀到山脚,却不经意瞥见山间高高的红色楼房,还有楼房里点点晃动的月缸。

还是决定再去看看。

风雀观这段时间的人特别少,大概是因为尊主自个没有太大动静。所以我上楼梯时格外小心,生恐惊醒了熟睡的人。

只才走到一半,我便听到里面传来浅浅的咳嗽声。

楼间一个细颈花瓶,花瓶里插着梅枝几株。透过粉白相间的花瓣,我看到床头面色苍白的男子。

林轩凤似乎处于半昏迷状态。他不再像平时那样压抑自己的咳嗽声,反倒看去舒畅了很多。

花遗剑坐在床头,不时站起来,替他理理被子,还用被褥裹住他的腿足。

林轩凤眼睛疲惫得无法睁开,却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突然觉得这一个场景看去十分安静祥和。像一个观画人,会去欣赏一幅画,却不想进入破坏了它的美。

我慢慢退下楼梯,脚步依然放得极轻,到花枝渐渐覆盖住他们的脸,到花枝也都消失不见。

雨下得不大,但刚出去走了没多久,便发现睫毛和皮肤都湿了个透。再一摸头发,一摸一把水。我甩甩脑袋,撑开伞,慢慢走了几步又加快脚步。但发现步伐一快,雨都纷纷飘到伞下,还是得湿个透彻。心情忽然说不出的烦躁,一把扔掉那把花纹素雅的伞,冒雨前进。

跑了一段又再跑回来,拾起伞,擦了擦,收起来继续往下跑。

百里之外实在不是一个很短的距离。等我赶出这么远之后,雨也停了,还弄了一裤子稀泥。

非常不幸的是,我完全没有找到所谓的人型小溪,更别说什么奇怪颜色的青蛙。

我知道林蛙是治疗肺痨的良药,但天山这么大个地方,底下这么多人,重莲又说不用急,怎么会专叫我去?

我在一片荒芜的枯林中踱步很久,越想心里越毛。

重莲最爱做的事就是把人支走自己行动。

等我赶回天山的时候,果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雪白的楼梯上密密麻麻站着人,还有刺目的鲜血。

互相厮杀的两方,竟是重火宫和天山。

我正打算想法子上去,身后有人重重地拍了我一下:

“小黄鸟你到底去了哪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在!”

我回头。

缺右眼身上全是血,却都不是他的。

山间传来兵器交接声。

我大声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有大量重火宫的人杀上来,内部出现了奸细。”

“什么意思?”

“步疏啊,她刚给大家说了一件惊人的事——血凤凰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她,另一个是重莲。”

八二、八三

八二

“缺大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天山门下千万弟子,只有那么几十个人见过艳酒,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天山中最有发言权的女人就是步疏,现在这事一剥开,不明摆着重莲和步疏早就串通好了?本来很多人都开始怀疑艳酒和重莲是一家的,结果重火宫的人就杀了进来。混乱啊,实在太他妈混乱了。”

血凤凰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重莲?

也就是说,以前我看到血凤凰会觉得心动不已,是因为那个是重莲?

那当初血凤凰出现在乱葬村外的,还有马车窗口,感觉不同许多,都是步疏?

那在我的身上种东西的人,很可能是重莲了?

“别的不多说了,先上去看看。”

“别从这边走,不然你杀到明年都杀不上去。”缺右眼扯着我的袖子,往树上跳,一直往山顶冲去。

一路往上跑,一路有人冲出来杀人。杀缺右眼的都是重火宫的,杀我的是什么人都有。

还手起来简单,但要做到不伤人,实在太难。

相当艰辛地冲到半山腰,天已黑尽。刀光伴着星光,在夜晚中寒芒四起。

眼见烟影城的光亮渐渐升起,我和缺右眼正飞速冲刺时,视域却被一列人堵住。

我还没来得及退后,树影中的身影飞速闪过,缺右眼惨叫一声,直直往下落去。

下面人山人海,血流成河。

我冲下去,半空时捉住了他的手。

他捂住后背,浑身不住痉挛。

我刚拽他起来,一把剑直刺向我——那银光灼灼的利器直冲面门,我一个后仰,挥刀挡住。

那剑的主人力气惊人,我几乎无法承受那么大的重量。

片刻的对峙后,千钧一发的一瞬,两人同时后退一尺。

“没想到这个瞎眼小子力气还蛮大,”眼前的人是姬细腰,他擦擦嘴唇,“所有人都上,活捉他,看重莲还敢不敢吭声!”

他身边有人笑道:

“没那个必要了嘛。现在重莲大势已去,直接宰了这小子,挂了他的脑袋在天山下,让别人看看什么叫做多管闲事的下场。呵呵呵呵。”

不夸张说,他们的出现并没有吓着我,倒是这姑娘的笑声好生骇人。

那么标志性的笑声,一听便知道了是后池。

她身影瘦弱,但是手中拿着两个夸张至极的锐利爪子——即便是在晚上,也都迸发出阴冷的寒光。

她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树林中,倏然冲出百余人。

我和缺右眼顿时哑然。

姬康站在悬浮的剑上,身姿笔直,态度忽然急转弯:

“池儿,玩玩就好,不要太认真。”

这神态实在眼熟。要不眼熟都难。这全天下的杀手之多,无可计量,他们或许可以做到不会太激动,或是伪装冷静。但无论如何,你可以从他们的眼中看出恐惧,或是绝望。只有一个人可以在杀人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一点也没有。

那人就是重莲。

我怀疑姬康这小子不仅是对重莲恨之入骨,甚至还给他逼出了神经病。当着这么多认识重莲的人,他居然还能模仿得出来。况且,重莲没有反应,是因为他奇特的生长环境,以及莲神九式。

强行模仿一个完全变态的变态,实在是为自己。

他俩还在进行屠杀前的展示,我已抽刀,甩向姬康。

姬康猝不及防,闪躲失败,腰部中刀。

他的叫声自然惊人。刀就像在他身体里生了根,直直地嵌入他的身体。

不过多久,我看他那小腰杆,就像会给刀砍断似的,血哗啦啦地流。

“姬康哥哥!”后池扑过去,抱住他。姬康已然语无伦次:“给我,给我药……”

后池颤抖着抽出药瓶,洒在姬康伤口上。

趁他们都在分神,我朝缺右眼使了个眼色,又往山顶看了看。他会意点点头,跟着我一起冲出去。

我拼了老命往前冲,听到身后刀剑碰撞,不时有暗器从身边擦过。危在旦夕,也没顾着后面的人是否有追上。

直至快到山顶,听到兵器声渐弱,才敢飞速回头看一眼。

四下除却山林和尸体,别无他物。

“缺大哥。”

我四下张望。

林中有乌鸦悲鸣。

“缺大哥,你人呢?”

“……缺大哥?”

我开始着急,往前面走了几步。

没见着人,再往前探上几步。

“缺大哥?……缺大哥!”我有些着急,一颗心乱跳,却不敢多动。

寒山空旷,乌啼满天。

我握紧双拳,冲下山去。

谁知刚出去两步,一个声音便传过来:

“小黄鸟,你往哪走呢?”

缺右眼从一块巨石后走出,慢摇摇地晃到我身边。我大喘一口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人。走走走,赶快上去。”

“我不上去了。我在这里帮你把关啊。”

“怎么不上去,你不想帮兄弟了?”我回头看看山顶,“再说这里待着,也不安全。”

“缺右眼从来不做赔本没好处的事,你也知道。赶快上去照顾你家小莲花,估计他这会儿也得撑不住了。”

我愣了愣:

“我不懂你的意思。”

“重莲练功练到走火入魔,时男时女,阴柔期功力不及平时的一成,行为举止不似常人,精神错乱也是正常。这会篓子捅了,会出什么事,你该比我清楚。”

“你为什么会知道?”

“重莲艳酒,艳酒重莲,我大概也有了个谱。”

忽然心中不安。我低声道:

“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知道?”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谁说的?”

“我。”

天已经黑尽,树叶上的露水结了霜,林间安静得有些骇人。

我往前走一步,用力却小心地握紧树干,白色的冰粒唰唰掉下。

“为什么?”

“小黄鸟精明过人,有的问题心中有数,就不需要我说明了。”

“你——”我提高嗓音,但是后面的话实在无法接下去。

人浮萍一世,太华千寻,江湖万里,到底还是一个活法。缺右眼是曾经饿到几乎把手都剁下来吃的人。寻常人都会想争取的利益,他怎可能轻易放弃。

“我知道了。”我估计笑得比哭还难看,直接转身走了。

“林宇凰。”缺右眼的声音停了我的脚步,“这就是你的回答?”

“对你掉以轻心,是我的错,不是你的。”

“好小子,有你的。”

我哪里还有时间和他说话,快步走上山去。结果刚走到一半,就听到身后传来人倒地的声音。我顿了顿,慢慢回头看。

缺右眼倒在地上。

“曲帮主,又有什么新的计划?”

我试探地问了一声,没有回答。

我一步步往他挪去,忽然目瞪口呆。

他走来的路上,一直有猩红的血迹。

他的背上有一道伤口。

那不是普通的伤口——从肩部一直劈到了腰部,血肉外翻,露出带血的白骨,绝不是活人能承受的重伤。

我脑中一片空白,扑过去抱住他,把他的头翻过来。

“你等等,我背你上去。”

缺右眼用他唯一的左手抓住我:“其实老子当初就是故意骗你的。老子在江湖里混这么多年,就发现这人和人也就知道骗来骗去。至情至性的人实在太少。”

他的血浸了我的衣服。我按住他的嘴:

“不要说了,殷赐可以治你的。”

“我卖了重莲,他只会想我死得越快越好。”缺右眼拍拍我,“小黄鸟,我当初真不知道你他妈就爱死了重莲,也真不知道那俩小丫头真是你闺女……我……我真的后悔了。”

“你给我闭嘴,少爷我没心思听你伤感,滚上去治好了再废话。”

我刚想抬他起来,他死活不动:

“不,不,你听我说,我缺右眼真是把你当兄弟——妈的,老子要不是快死了……一定是打死也不说这些话。”

他的脸上有血。那张历经风霜的脸,也开始模糊了。

“以你这种卑鄙的性格,没把我宰了炖汤我都该烧香拜佛。你就别再说那些假到不行的话了。”

空气稀薄,他的呼吸却来越弱:

“小黄鸟啊小黄鸟……这江湖路,真不好走。”

我咬紧牙关,抬头看着天空。

“但是,大哥还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走下去。”说完,他拍拍我的手臂。一下,两下,三下。

到第三下的时候,他的手掌贴在我的手臂上,不再动了。

八三

天空中一片漆黑,城上空的烟云淡淡的。

我背着缺右眼,一直走道城外,然后把他放在一片隐秘的草丛中,急忙赶到烟影城中。

天气很凉,凉到浸骨。

霜结得越来越厚,整个烟影城一片冰天雪地。甚至就连脸上滚烫的液体,都快变成了冰条。

天狐宫里一片狼藉。

轻纱被撕作碎屑,落了满殿。孔雀屏翻倒在地,上面散了花瓶碎片。

我背上一阵冰凉。刚赶到后院门口,一个人影就砸了出来。

我下意识伸手去拦,那人以极强的力量冲到我的臂弯。

我后跌两步,这才看清此人负伤的面容。

“海棠?”我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林,林公子……不要管我了,快去救宫主。”

“好好。你先在这里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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