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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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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相随到终老。”

写的丝毫不符合诗的格局韵律,天马行空,随手涂鸦。字迹也有骨而无形,歪歪扭扭。甚至在末尾没有正式的署名,只画了一朵花。大约是呼屠的妻妾,或者某位红颜知己写给他的情书吧?

窦宪不怎么感兴趣,又往下看,不料接下来厚厚一沓,全是上面那个女子写的情信。没有一篇符合诗歌的模式,但又万分用心,字里行间流露出万千情谊。而且每张平平整整,一点都不泛黄,显而易见呼屠是很用心地收着的。

他看到这里,觉得自己太过分,窥探了逝者的太多私隐,打算把匣子归还原处。但有一张略大的纸,夹在其中很显眼,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抽出细看。那张纸上字迹刚硬,是呼屠的手笔:“昨日采花作枕囊,帐深深幌闷幽香。忆取十余年来事,灯暗无人说衷肠。人间万事渐消磨,竟只清香似旧时。大漠愁鬓怯新霜,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禅龛一炷香!”

越到后面,字迹越发潦草无力,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痛楚,不可再续。

窦宪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阏氏叫什么名字?”

郭琪大大地“哎?”了声,说不知道。李曦却一向爱打听风月事,想了想,回答,“似乎,叫格桑吧。”

格桑,格桑花。

原来她就是写情信给呼屠的那个女人。

………………………………

注:

1。呼屠的“盖闻王者之举”不是原创。出自明朝时,越南的宰相阮廌写的《平吴大诰》。吴指明朝,原文是写越南人民在艰苦奋斗下、战胜明朝的经过。。。这里做了删减,只取了前半。

2。“青青河边草”出自歌手高胜美的《青青河边草》

3。“昨日采花作枕囊”出自陆游的《菊枕诗》,有删减和改动

第154章 防盗章

窦宪手攥着厚厚的一沓书信。不由自主地想:他们一定有过很甜蜜的过往吧,在很久很久以前。

突然的冲出了王帐,往停放阏氏尸身的隔壁帐子而去。

不想帐外跪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匈奴女人,正苦苦哀求着士兵们,放她们出去。

窦宪不由地停住了脚步,问,“怎么回事?”

见士兵们纷纷恭敬地喊“将军”,女人们猜到那是汉军的至尊之人,忙奔了过来,伏在窦宪脚边哀求,“求求您,放我们回去吧!”

窦宪没有立刻回答,先问,“你们是?”

女人们不敢说,士兵们代她们答道,“是匈奴单于的妾室们。”

女人们听了,纷纷否认,“不是!不是!”“我们不过是空有名分。”“是啊,是啊,我们和单于什么关系都没有!”

士兵们听的面面相觑,骇笑,“这怎么可能?”对窦宪道,“将军别被她们骗了。”指着女人中穿着最华贵的一个道,“那是西帐阏氏,跟随呼屠单于五六年了,旁边几个,听说也都是他的宠妾。将军可别被迷惑了。”

那个西帐阏氏激烈地说,“我和呼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管,我要走,我要走!凭什么他活着我要守活寡,他死了,我还要给他殉葬,跟着他一块死!这不行!”其他女人跟着暴动。

窦宪见她们口径一致,不禁也狐疑了起来。

女人中,有一个虽为匈奴贵族之女,但生母是汉人的,撩开自己的手臂,指着守宫砂道,“将军!将军!我母亲是汉人。您看看我的手臂,守宫砂还在的!我虽挂名是单于的妾室,但一直不曾和他有过什么接触,完全不知道他的事。您看,您看!放我回去吧!”

其他女人们跟着道,“我们也是!您可以找人来查来验,求求你放我们回去吧!”

窦宪想,这么多人都如此说,也许是真的?就算是假话,他本来也不想杀女人们。遂道,“都走吧。”

女人们都松了一大口气,给他拼命地叩头,站起来往外走。

窦宪迟疑着,“等等。”

女人们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生恐他反悔。

然而窦宪只问,“你们单于,和阏氏的关系好么?”

女人们见他是问这个的,一颗心安了下去,叽叽喳喳的回答,“要说不好,哪里能生下六个孩子呢?”“可要说好,也不尽然,单于这几年对她一直很冷。”“哼,那是阏氏自己冷着单于。单于不还是颠颠的,有什么都立刻想到她么?”

见西帐阏氏脸上满是怨毒神色,在旁一言不发,窦宪不由地看向她。她冷笑道,“单于可喜欢那女人了。你们都不知道吧,那女人的父亲和弟弟犯了死罪,单于明面上处死了他们,可暗地里,早悄悄把两个人都送出去了。要不是这件事败露,最后那些跟随他的人也不会彻底失望,由得他自己去搬救兵。”

其他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不由地问,“真的假的?”

西帐阏氏白了她们一眼,“这有什么好骗你们的?办法还是我给单于想的呢。”她阴测测地笑,“可怜啊,他还以为我在帮他,忙着去打仗,让我去和格桑说清楚。哼,凭什么?”

窦宪见她脸上混合和怨毒和伤心,心想,又是一个偏执的可怜人。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女人们都离开。

她们走后,窦宪看着蓝天,想起那个一生勇武的呼屠。他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请善待他的妻儿。那是一生骄傲的王者,最后的也是为数不多的恳求。

而那个与他身为怨偶的妻子,至死不知道这一件事。不知道丈夫为了她,心甘情愿让尸身被人践踏成泥。甚至为了她,第一次悄悄改变了处事的准则,保她父兄无虞,因此彻底走向绝路。

而他也不知道,她就这样带着孩子们,跟随在了他的死亡之后。

那位格桑阏氏,一定也有过娇俏的少女时代吧。努力地学习着汉字,写了一首又一首的拙劣情诗,在一篇的末尾画一朵格桑花。

所以即便中间他们有过无数的争吵、冷战和误会,到最后,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跟随着他的脚步。

多可怜。

彼此一生相爱,却哪一个都在临终前不明白对方的真正心意。于是这一生的情感,就只能得到这样让人痛心的落幕。

窦宪觉得眼眶发热,回到了王帐里,捧起那个匣子,嘱咐士兵,“去找一找呼屠贴身穿戴的衣服,为他建立一个衣冠冢。将格桑阏氏,还有几个孩子都葬进去。再把这个匣子也放进去。厚葬。”

而李曦和郭琪,也终于找到了那个古鼎,叫道,“将军!”

窦宪折身回去,从郭琪手里接过古鼎,那鼎很大,约能容纳五斗之量。上面刻着“仲山甫鼎,其万年子子孙孙永保用”的铭文。

窦宪拿在手里,紧紧地握住,沉声说,“交代下去,咱们找到了匈奴的至宝,明日登匈奴燕然山,刻石记功!”

第二日天不亮,窦宪就带着各位将官,还有有品级的士兵们,去往燕然山。

匈奴人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如黑压压的海水一般,围绕在山脚下,痛哭流涕。——燕然山是他们的国脉,除了王室,从不曾有人登临。一旦汉军上去,那就意味着匈奴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崩塌。

而窦宪没有顾及他们,带着人就登上了山脉。

窦顺在后颇为感慨地说,“将军这次彻底剿灭了匈奴,又收服小宛。这份功绩,几可与霍去病比拟。”

霍去病。。。。。。他当年追杀匈奴头王、左贤王,而至狼居胥山,终于将敌人斩杀殆尽,在那里举行了祭天封礼。自此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到了今日,自己远比他做的更好,将整个的匈奴都颠覆了。

窦宪一边默不作声地登山,一边想,时间原来过的这样快。

仿佛昨日里,他还是京城里的一个普普通通少年,做着“将来要像霍去病一样”的美梦。而到了今日,忽然他就有了更大的功绩。

燕然山不高,很快一众人就登临了山顶。

军中所带的文史秦满,年过五旬,一直只是小官,这次却偶然被挑来写记载功勋的铭文。倍感荣幸,满含泪水地吟诵道:

“。。。。。。元和二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骁骑将军窦宪,寅亮圣明,登翼王室,纳于大麓,维清缉熙。乃与执金吾郭璜等人,述职巡御,理兵于朔方。

鹰扬之校,螭虎之士,爰该六师,暨诸兵元戎轻武,长毂四分,云辎蔽路。勒以八阵,莅以威神,玄甲耀目,朱旗绛天!遂陵高阙,下鸡鹿,经碛卤,绝大漠,斩温禺以衅鼓,血尸逐以染锷。

然后四校横徂,星流彗扫,萧条万里,野无遗寇。于是域灭区殚,反旆而旋,考传验图,穷览其山川。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下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乃遂封山刊石,昭铭盛德。其辞曰:

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夐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熙帝载兮振万世!”

敦煌主簿黄朗,不顾仪态地跪在地上,手握刻刀,一句句地刻字,每一个都力透大石。

终于,一切完毕。黄朗满含热泪,将刻刀等物一下子投掷在地,站起来大声道,“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夐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熙帝载兮振万世!魏巍大汉!”

全军轰然响应,声音一直传到山脚下,底下的汉军跟着大声吟诵这首诗歌。又大声地欢呼,“窦将军!窦将军!”

窦宪在这声浪中几乎昏眩。他历经了这么多年,耗尽了一生中最好的时光,终于完成了少年时代的梦想,功勋足可流传百代,与他最敬佩的冠军侯霍去病比肩。到如今,在这里,他是所有汉军心目中的英雄。

可是他自己知道,不是的。他心里忽冷忽热。膨胀着一个男人最大的英雄气概,但也充盈着无尽的愧疚——这些士兵,有多少是几年前被他葬送的那些人的手足亲眷?他们又是否知道,他其实只是为赎罪而来到这里,攻打匈奴?

他终究不是一个完美的英雄。

所以感受不到少年时代第一次打败匈奴,产生的那种纯粹的激情。

郭琪等人见他久久不说话,以为他是在瞭望前程和远方,识趣地说,“让将军在山顶上吹一会儿风吧,咱们都先下去。”带着一应人等,欢呼着下去了。

很快山顶只剩下窦宪自己。

风大了起来,吹拂着他的脸颊,风里隐约裹挟着汉军的狂呼,还有匈奴人悲痛的哭声。

他往下看,千人、万人,全部都在他的脚下——真正的万万人之上。他却不觉得快乐,心境是那样孤独。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茫然地想:我已经拥有的足够多了。

这一刻,他没有想起父母,也没有想起爱人。涌现在脑海里的,竟然是呼屠。

那个一生颠沛流离的王者,在很多方面是与他相似的。只是他至死不曾说清楚、做明白。所以到最后,也只有一个惨淡的收场。而他呢?他的人生还有很长。他究竟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过一个什么样的下半辈子呢?

他握紧佩剑,在心中下定了某个决心,匆匆往山下而去。

第155章 真相上

自窦宪燕然勒功后,原本因格桑阏氏之死而暴动的匈奴子民,都像是泄了气一般,驯服了下来。

窦宪见状,也做了和缓的决定。没有让匈奴剩下的二十余万人做奴隶,只是调派了官员与军队驻扎、就地管束他们。又吩咐不要苛刻太过,务必将匈奴人与本国子民同等看待。还有大漠上的牛、羊、驼四十万头,也没有夺去,输送给边塞几郡,留了下来给了匈奴的残民。

战争、争夺资源与利益终究都过去了。汉与匈奴,没有错的一方,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

一切命令下达完毕后,窦宪把后续的事务都交给了抽调过来的黄朗,还有表弟郭琪。自己带着窦顺、李曦等人,奔赴回京。

他记挂着孩子的事,在晚间休息时,命心腹王一穿戴了自己的衣饰,借口脸上染上毒疮,以物覆面,进车内休息。又嘱咐了窦顺留下,跟着大军,以免旁人起疑。自己轻车简从地带着窦顺,一路往巨鹿的驿站而去。

八月里,晚上的气候不冷不热,也算舒适。但沿途都是沙漠,晚上风沙大,很难前行。何况他背部受了伤,还带了个孩子。所以路程被拉的很长。

索性窦武懂事,看出来了他有什么急事,一路上乖乖地坐在他前面,一声苦也没有叫。

他摸着孩子的小脸,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把孩子裹在披风里,抬手将手中马鞭狠狠地抽下,催马加速前行。

这样日夜兼程的赶了数日,他终于到了巨鹿的驿站。当地太守一早就收到信,知道他会提前过来,早早地就等着了。恭恭敬敬地替他来牵马,“将军。”

他喘着气跳下马背,又把手递给孩子。但窦武磨磨蹭蹭的,一直没下来。

他不由地催促了一声。孩子脸上稍露痛楚神色,“腿上有点疼。”

他震了一下,忙把孩子抱了下来,跟着太守去了准备好的房间。关上门,脱下孩子的裤子查看。

窦武忸怩地说不要。但窦宪已经看到了,孩子的大腿根部原本白嫩嫩的,但现在已经被磨的破了皮。

窦宪轻轻地吹着,很是愧疚地说,“傻孩子,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窦武攥着床单道,“我看你在赶路,好像很急。所以。。。。。。”

窦宪忽然想起,上一次他带履霜去爬山,她在半途昏倒,醒来后他指责她,为什么不说自己不舒服?她也是这么回答。

是他们有问题吗?不,不是的。

那天履霜的脸一直很白,说话也有气无力。他明明都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多想,还是按自己的心意,拉着她去爬山了。如今窦武还小,小孩家根本经不起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他难道不知道么?他也知道,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拉着孩子走了。

他愧疚而痛苦地放开了窦武,把脸埋在了掌心里,“对不起,阿武。”

窦武滑下床去抱他的头,“我没有怪侯爷。”他雀跃地说,“你看,咱们赶了几天,今天就能住驿站,洗个热水澡啦!顺叔叔他们都只能露宿呢。”

窦宪听的心里又温暖又酸楚,紧紧地抱了他一下,温和地说,“一会儿你跟着太守去用饭吧,多吃点,想吃什么就问他要。”

窦武强忍着喜悦点头。窦宪拿湿帕子给他洗了脸,把他带去给太守照看了。自己去找主簿,“。。。前阵子我派人去接的人?”

主簿忙欠身说,“在三四日前,陆续都到了。在下和太守安排了他们分住不同的房间。他们彼此都还未见过面。将军要一起见见吗?”

窦宪的心像在擂鼓,他摇着头,说,“先叫王君实来我房间。”

王君实很快就到了。见到窦宪,颇有些惴惴,“参见将军。不知将军特意派人传信,命在下来此地,是何缘故?”他猜测,“是,是将军受了伤么,还是。。。。。。”

窦宪直直地看着他,“前次我问你,太后的身体如何,为何迟迟不见有孕,你说是机缘未到。王君实,你有话瞒着我吧?”

对方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额上冒出涔涔的冷汗,嗫嚅,“在下,在下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

窦宪冷冷地说,“我既然问到了你,就是知道什么,这你心里应该清楚。还要再瞒着我么?”

王君实“扑通”一声跪下,“求将军不要再逼迫在下了!实在是太后叮嘱,小人又曾在她面前发过毒誓,所以不得多说。”

窦宪的心狠狠一沉,“那么,你不用开口。我来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他没有给王君实思考的时间,就说,“太后有月子病,是不是?”

王君实听他一句话问到了关窍上,面色大变。但终究不敢不答,咬着牙点了点头。

窦宪的心狠狠地一沉,又问,“那么她这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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