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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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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阏氏听了,并不欣喜,反而更加担心,“你年纪小,自然以为天下没有人能阻挡你。可你要知道,兵法是不断在变的,它并非死书,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容易!”

军臣觉得母亲不信任他,撇了撇嘴。但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还是为了安慰而答应了一声。

母阏氏心里搁着小宛的事,没多注意他的神情。见他答应了,一颗心放了下来,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出去了,打算再着人与小宛一方谈。

而军臣,眼看着母亲的背影,慢慢地咬起牙来,“不过就是看着我小,不相信我罢了。等我打了一场胜仗,你们就知道了。”

军臣单于是在这天夜晚,突然带着精锐袭击敦煌的。

吴维安被攻打声惊醒,从睡梦中一跃而起,下意识地打算往窦宪住处去,一同商定抵御措施。但转念想起他近来的种种行为,顿住了脚步,只叫长随快去找主簿黄朗过来。

黄朗脚程颇快,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与吴维安见面,一拍即合。当下商定了打法,便打算点人出战。

不料还没走到门口,便见窦宪带人而来,迎面问,“你们去哪儿?”

吴维安想他毕竟是奉命巡视边防的将领,今日自己却越过他私自点兵,心中发虚。一哑,不敢说。

黄朗却是个急性子,开门见山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出去,和匈奴人打了!”

窦宪吐出两个字,“不行。”

黄朗听的大怒,“你这个缩头乌龟!贪生畏死!”

吴维安也被他的话激出意气,跟着道,“如果将军不愿以身犯险,那尽管将此事交于在下和黄主簿。如有差错,一切由我二人承担。”

窦宪神情冷淡,没有再同他们说,只是吩咐窦顺取了绳子来,把两人都绑缚在椅子上。

一时间黄朗和吴维安都又惊又怒,纷纷喝问他欲做什么。窦宪也没有解释,只是出门去吩咐邓叠,“点敦煌郡兵中,最懒惰软弱的去。”

邓叠神色一凛,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低声地说,“可那终究也是我国子民。。。。。。”

窦宪冷冷道,“成大事者不拘细故。何况能为国而死,也是他们的荣耀。”

邓叠再不敢迟疑,躬身领命而去。

之后回到大厅的窦宪,耳听着黄朗声嘶力竭的骂声,还有吴维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始终一言不发。

而窦顺,见他病才好了一半,便不顾天寒地冻,匆匆只披了件外套就出来,在旁忧心道,“世子回去穿件衣服吧。”

窦宪极力忍耐着身上一阵又一阵的作烧,尽量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摇摇头,“你回去备好我的战甲就是。”

黄朗还在不停地辱骂着,吴维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切地转过了脸,看着窦宪。

他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眼神,“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终于,探子来报,邓叠先前带了五千人出去,正碰上匈奴兵精锐,损伤惨重,大败而归。现如今退回了城内。

黄朗听的呆住,随即又喝骂起来,“怎么可以只带五千人?那如何打得过匈奴人?”

他嗓门破锣似的,窦宪听的头痛,绕过他,先去吴维安那儿给他松了绑。对方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摸出虎符,默不作声地递了过来。

窦宪接过,低声道,“多谢。”回房里换上了战甲,佩剑匆匆出去了。

等到他换好衣服出去,发现吴维安已为他点了本郡最精锐的兵将。还有一些悍勇不畏死、自请参与战斗的平民。

见是他领兵,那些人颇为失望,纷纷议论着。——大约他这些天的无所作为,早已传遍了上下吧。

窦宪淡淡一笑,也不计较,只是说,“稍后请诸位务必听我号令,不许与匈奴人战,引他们入恒山再动手。”他冷冷扫视众人,“否则我格杀勿论。”

众人顿时哗然。

窦宪也不理他们,只对一旁的吴维安道,“请太守带人做好酒菜,今日我等破匈奴会食!”

吴维安心中惴惴,答应了一声。

而敦煌郡众兵,心中更不信了,勉勉强强才说,“诺。”

窦宪右手紧紧抓住缰绳,左手擦了把额上因病痛而带来的冷汗,举高剑道,“走!”

等一众人来到城下,发现军臣早已经杀红了眼,得意地勒马来回巡视,一边用剑闲闲挑起地上的尸首,开膛破肚。

众人都大怒,窦宪第一个上去叫阵,“大汉车骑将军窦宪,前来请教单于剑法。”

军臣少年意气,听了这话便欲拍马上前,但身后诸人怕他出差错,纷纷道,“单于不要以身冒险。”

但方才的大胜已经冲昏了军臣的头脑,他草草地推开了那几人,就一夹马腹,向窦宪而去。

两人刀剑相交数十回合,一直不相上下。但慢慢的,窦宪露出疲态来,剑法也错乱起来。军臣心中大喜,顺势用劲,一剑将他挑落马下,随即振臂高呼。身后匈奴人跟着群情激昂。军臣正欲趁机杀死窦宪,不想对面即刻来了两三个小将,将窦宪拉上马匹,夺路就走。

军臣被激起好胜心,催马而去。

而窦宪大约是被他的攻势吓怕了,勉力地伏在马背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一边大呼,“退回东边!”

一众人忙都勒马跟上。

军臣见此,向身后众人道,“追!”

第116章 噩耗

终于,战局结束,恒山边都是匈奴人的尸首。

窦宪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擦了把脸上的血与汗。

主簿黄朗朗声大笑,“咱们都错怪将军了!早先见将军碌碌无为,又说什么破匈奴会食,咱们心里啊,都是一包气,到现在胜了,才慢慢明白过来。”

窦宪平淡道,“若非置之死地,如何能得重生?所谓驱人而战罢了。”见黄朗穿着盔甲,手舞大刀,他忽然想起对方是一届文臣,有些惊讶地挑眉看着他。

对方拍着胸脯道,“将军别看在下是一届书生,发愿杀蛮夷也有十来年了,一直跟着敦煌的士兵们训练体能。今日,终于叫我也尝到了做武将的滋味!”哈哈大笑起来。

窦宪本以为此人性情急躁,不堪大用,但眼见他这样豪情冲天,不由也内心敬佩。吩咐众人,“留下一半人清理战场。剩下的人,随我回去用饭。”他挑眉大笑,“但愿太守为我们热的酒,尚有余温!”

众人轰然地响应,随着他策马回城。

捷报早已经传回了城内。窦宪一行人回去,城中子民都箪食壶浆,热烈地迎接他们。一时之间城内热闹非凡,家家都点亮了蜡烛,照的敦煌宛如白昼。窦宪好不容易才带着人破开人潮,回到太守府邸。

吴维安果然已经带着人准备好了酒食。他亲自站在府门前迎接众人,高声笑道,“将军今日率军一举击杀匈奴单于及其精锐。暂请歇息一晚,明日整顿军旅,再指匈奴王庭!”

他语音落地,群情激昂,振臂跟随高呼。

窦宪面上也有得色,跳下了马,跟着吴维安往府内走。

不料才走到一半,便见窦顺握着一卷纸,没头苍蝇似的在到处问,“我们世子呢?我们世子呢?”

窦宪看着,不由地皱起了眉,扬声道,“窦顺。”

窦顺见到他,匆匆地跑了过,连声道,“世子可算回来了,世子可算回来了。。。。。。”

窦宪皱眉轻斥,“和你说了多少遍,在外不许喊世。。。。。。”

他的话语被窦顺“扑通”的跪倒声打断了。窦顺眼睛里滚出很大一行眼泪。他颤抖地说,“侯爷去世了。”

他一语既出,窦宪顿觉脑中“嗡”的一声响,好不容易才能问出口,“你说什么?”

窦顺极力地忍着泪,重复了一遍,“侯爷去世了,大长公主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

见窦宪长久的都没有声音,吴维安内心惴惴起来,命周围好奇的仆从都退下,这才问窦顺,“确定么?会不会是谣传?”

窦顺摇头,将手里紧攥着的那页纸呈上来,“刚拿到的家书。大长公主亲自写的。”

窦宪没有伸手去拿,只是僵硬地抬眼去看。

一行熟悉的字体跳入他眼中,“汝父病重、不得治,已于今日殁。”落款是二月十九日。

的确是半个月前。

窦宪死死地盯着那页纸,僵硬地呼吸着。

耳边,窦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怎么会这样?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回京吧。

吴维安也担忧地在旁安慰他:将军节哀。窦侯到底也是享尽尊荣走的,何况有您这样的儿子,他一定不枉此生。

窦宪到现在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句句地听着他们的话,全部都听懂了、全部都听进去了,一点慌乱和难过都没有。

他点点头,自己也想不到会这样的条理清晰,“太守,请你稍后出去告诉士兵们一声,这几天会随我直捣匈奴王庭。今夜务必吃好、休息好。”他顿了顿,又道,“匈奴母阏氏痛失爱子,必会倾举国之力抵挡我们。请让士兵们都做好准备,接下来的仗不会好打。”

吴维安见他面色异常的沉着冷静,心头泛上怜悯,低声道,“将军如果想哭,尽管哭出来吧,此地只有在下和窦顺两人。”

窦宪摇了摇头,平淡地说,“我没什么,当务之急是一举铲除匈奴。”他仰头看了一会儿天空,调整着呼吸,道,“先去吃饭吧。”

次日里,窦宪刚用过早饭,吴维安便带着人匆匆来报,“匈奴母阏氏得知军臣单于死于恒山,果然大为惊怒,竟不计前嫌点了右贤王呼厨泉为将。”

窦宪敏锐地捕捉到了“不计前嫌”四个字,重复了一遍。

吴维安解释,“呼厨泉是先代单于的另一个弟弟,因备受先单于信任,也一度被母阏氏猜忌。好在他为人急流勇退,一力地辞了实职,西游羌国。这才避免了吉康的结局。

窦宪皱眉问,“此人既与母阏氏不和,怎么这样的关头,母阏氏去找了他?”

吴维安叹道,“还不是那母阏氏找不着人。那女人为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单于,这几年间,早把各部落孔武有力的将领杀的杀、放逐的放逐。”

窦宪听的冷笑起来,“怪不得去向宿敌求救呢。只是呼厨泉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吧。今既愿意来打汉军,大约还是母阏氏许给了他什么东西。”

他与吴维安的视线撞到一起。两人共同吐出两个字,“——国家!”

窦宪负着手说,“否则以他的为人,怎愿意来趟这趟浑水?”

吴维安想起呼厨泉几年间西游西羌,忧心道,“母阏氏许下重酬固然是一个原因。呼厨泉与西羌王交好,有把握能借兵退汉军,这才是真正原因吧。咱们怎能容他如此?”

窦宪轻蔑地笑,“不,就让他去向西羌借兵。”

吴维安面露忧色,“可是西羌人向以悍勇闻名,一旦与匈奴残余士兵合二为一,恐怕咱们。。。。。。”

“不用怕。有母阏氏在,西羌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窦宪看着吴维安,一字一字道,“你去想办法,派人让母阏氏那里知道呼厨泉的打算。传播的越大、越好。”

此事不到两日,便有结论传来。

——母阏氏绑缚了呼厨泉的心腹,命他在众人面前吐露呼厨泉交结西羌、欲裂匈奴的打算。

如今匈奴的亲贵,泰半都是母阏氏的亲信。他们本就害怕将来呼厨泉事成,回身斩杀母阏氏与他们一众人等。听闻这事,更惊恐了,纷纷说,“还好尚未让他掌兵,否则我等的头颅,不落入汉人手,倒要落入西羌人手中了!”

母阏氏称是,当即命人捕杀了右贤王呼厨泉。

消息不久便传播至匈奴朝中。剩下的文臣听闻此事,都义愤填膺。母阏氏到此时大约也明白中计了,只是不肯认错,终日里闭帐不出。

与此同时,汉军的攻势越发猛烈,几乎有将匈奴灭国的趋势。

而匈奴的精英已在上一次随着军臣一同覆灭。余下的人虽有战意,也勇猛可嘉,无奈并无好的将领统帅。于是只能一日日地被汉军围堵,人数锐减成了十之六七。他们再也不敢恋战,退守回了本国。

但汉军已将他们视为母亲河的黑水河投毒,又包抄了四面。

这时,国内余下的亲贵们都打听到是军臣带着人掘了敦煌人的墓,以致他们下了死志,不灭匈奴不干休,一个个都大惊失色。又想起枉死的呼厨泉——若有他带领,本族不至于到如今这地步。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在第四日晚间,冲破了王帐,共同勒死了母阏氏。随即有一部分人拼了命去突围,打算前往乌孙投奔呼屠王子。

听说怀有此念的人,只有十之一二得以突围而出,剩下的无不死于汉军之手,但没有一个人求饶。尸体堆在黑水河边,染红了整个上游。

这消息传回匈奴国内,剩下的人没有再做无力的抵抗,由身份最高的左贤王率领着,递交了降表。

“建初二年三月,匈奴动荡。车骑将军窦宪,率副将邓叠,及敦煌郡兵马,先诛军臣单于于恒山。又率精骑围匈奴王庭八日,斩杀突围者四万人。虏众崩溃,递降表请休战。宪获温犊须、温吾、柳鞮等八十一部降者,前后三十余万人生口马。牛、羊、橐驼百余万头。唯右大都尉须訾遁走,与王子呼屠率残部奔至渠比鞮海。”

那一日过去后,大汉的史书上留下了这样的记载。

彼时的敦煌,处于一种异常的兴奋的海洋里,为此后彻底解除了边境的威胁而载歌载舞。

太守吴维安忙着处置匈奴战俘,主簿黄朗手忙脚乱地替他琢磨怎样写奏表。

新的时代逐渐地拉开序幕。

只除了窦宪。

匈奴国灭后,他没有参加敦煌的任何一场庆典,就悄然地策马离开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随身物件,带着长随和婢女策马疾奔,赶回帝京。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尘埃落定。只除了他,要回去见一见过世的父亲。

爹,爹。

早春的风还十分料峭,刮在脸上,生疼生疼。木香和窦顺都极力地合紧自己的衣襟,才能勉强忍耐着寒意。但见窦宪穿着单薄,又不以为意。木香不由地道,“再穿件披风吧,世子。。。”

他没有任何回应,只将手中马鞭狠狠地抽下,催马加速前行。

第117章 痛逝

在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地奔跑了二十几天后,窦宪终于抵达了京师。一路上,他已经先后累死了六匹快马。

停在窦府门前的那一瞬间,他眼前一片漆黑。一个月来紧紧绷住的肌肉骤然松驰了下来,呼吸也变的异常短促。他紧紧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勉强才能喘的上气。索性意识还清醒着,像微弱的火光,告诫自己不能倒下,至少不该在这里。强撑着,扶着宵风,慢慢调整呼吸。

眼前终于逐渐清明起来。

他把马鞭扔给窦顺,尽量稳住步子,往府内走。

窦府里已不是他一年前离开时的场景了。里头挂满了白幡;大厅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成息侯窦勋的画像被高高挂起,下书一个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风轻轻地吹着两旁的长明灯,使之忽闪忽闪。

窦宪浑身脱力地跪了下去,“。。。爹。”

大长公主听闻了他回来,带着湄姑姑匆匆地赶来了。见他风尘仆仆、蓬头垢面,她惊讶道,“宪儿。。。”

窦宪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会这样呢?爹还那么年轻,刚刚过了五十。”

大长公主平淡道,“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你爹只是舍此投彼,去彼岸往生了。”

她说的冰冷而残酷,不带一丝情感的牵扯,窦宪心下一阵失望,喃喃地问,“你不难过么,娘?”

她的目光有一瞬的飘移,但很快就回答儿子,“你日夜兼程赶回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履霜得知窦宪回京,匆匆求了刘炟,赶往窦府时,已是深夜。

外面风雨大作,凤驾好不容易才能抵达侯府。下了轿辇,又是风声呼啸。随行的婢女所打的灯笼,有不少都被淋湿吹灭了。

履霜好不容易才到了灵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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