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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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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霜吃了一惊,抢上前去夺那柄剑,“你不要这样!”

太子也醒悟了过来,上前去夺了那柄剑,喝问,“你这是做什么?”

窦宪伏在地上,浑身发抖,“臣大胆动手,向,向殿下赔罪。”

太子想到他素日里报效家国,几次出生入死在最前面,这次又是激于意气,何况事出有因。再说,眼下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心中愀然,转过脸叹道,“此事也怪我不对。算了,你先起来吧。”

皇后和宋良娣听他的语意,似乎要对窦宪的这一举动不加追究了。大惊之下喊道,“殿下——”

他沉沉地看着她们,“别再纠缠下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皇后不忿,还在喋喋地说着“那可是你表哥,又是你妻兄。。。”宋良娣心头已泛上冰冷的失望。她转过头,冰冷地笑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忽然,外间有人来报,“有军队,有军队攻进来了!”

几人方才尖叫的尖叫,大声吵闹的吵闹,都没留意外间动静。此刻一静下来,果然听得外面马蹄阵阵,有金戈之响,与数年前的行宫之变无二。

见皇后一方喋喋地让太子治窦宪的罪,窦宪又在他妹妹的扶持下瑟瑟发抖。涅阳长公主心中着急,打圆场似的开口,“大事生变,难道你们还要再继续纠缠么?”她指着外面道,“现在再没有人出去,那刘健可要带着人打过来了时空之恋;爱在千年前。到时候,说不得大家都要死在一处。”

令嬅跟着道,“原本一切就只是意气之争。。。大家都是亲戚,家里的人往下数三个,彼此间就有结亲的,何必非要闹的鱼死网破呢?”

皇后含着泪呵斥她,“伤的不是你家的人,你当然说的轻易!”

她这样一说,众人都不好再说话。最终还是宋良娣接过了话头,涩声道,“长公主说的不错,今日众位齐心,方可令太子顺利登基,大家同保无虞。万一各自纠缠旧怨,那么只怕在座诸位都要一同覆灭。”

见她率先作出了让步,众人都拿眼睛去看窦宪。

他在履霜的扶持下鼓足勇气抬起头,道,“殿下有命,臣无可推辞。只是,只是殿下本有废臣妹之心,何况方才臣又激于一时之气,伤了宋将军。。。万一臣一走,殿下就。。。”

皇后满面厌恶道,“本宫和太子已经不论你的罪了,你还要得寸进尺么?”

窦宪神情惴惴,不敢说话。

最终还是涅阳长公主站出来道,“既然伯度不放心,那太子你给他一道恩旨,安安他的心。”

皇后一惊,寸步不让道,“绝不可!他这样跋扈,怎可再予恩旨?”

但宋良娣耳听外头厮杀声越来越近,咬着牙答应了下来——无论如何,先解眼前危机再说。该如何报复,那是将来的事。

于是窦宪道,“那么,就请殿下写下,无论如何,绝不废弃太子妃、一生善待她吧。若得这道恩旨,臣愿肝脑涂地。”

他的话像是针尖一样刺入履霜心里,挑动绵软的、深藏在肺腑之间的愁绪。她偏过头,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

而太子并没有即刻答应,他下意识地去看宋良娣。

兄长手臂被斩的事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再开口时,她还是如常的平静神色,代太子答道,“好。”如同她的一次又一次忍让。

太子听的心内黯然,她的内心如何,他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少顷,宋良娣亲自去研了朱墨,又铺开一道金黄色的圣旨。

太子低着头从她手里接过,一字字写下:“太子妃窦氏,仁孝简素,有妇德。今吾以汉祚立誓,一生不对其废位赐死。若背此言,神明不宥。”他写完,先从腰间拿出私章来盖了一次,又命王福胜拿来玉玺加盖,这才递给窦宪。

他默默地接过,回身递给了履霜。

履霜几乎不敢接。这分量沉沉的圣旨,可以担保她一生安享尊荣,不再有性命之忧,却是窦宪担着滔天风险换来的。此间事一了,还不知他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她心中一痛,几乎要落下来泪来。但窦宪却是无所谓的样子,把圣旨塞到她手里,便跪下了,说,“如此,臣也愿起誓,护卫王储,死而后已。”他看了眼周围几人。

涅阳长公主第一个爽快地说,“妾也愿为将军护卫太子妃,匡靖王室。”

宋良娣一字一字道,“有背盟者,神明诛之!”

三人看着彼此,各怀心思地共同击掌。

太子看着目光坚决的几人,忽然觉得一阵疲惫袭上心头。方才还争斗的你死我活的几个人,现在竟又以这样的方式和好了,在他面前一一宣誓效忠血落。

宋良娣察觉到他软弱的目光,催促了一声,“太子。”

他茫然地看着她,他从十三岁起就深爱的女人。此时此刻,他竟然没有力气去回应她。

而她也正看着他,沉默的。

你的妹妹和兄长都折损在了窦家人的手里,你不恨么?太子想问。但转瞬他就摇了摇头,在心里骂自己愚蠢。

她当然会恨,但她会为了他默默忍受着一切。就如同她当年失了孩子,也依然愿意替他张罗着与别的女人的婚事一样。只为这些事对他有帮助。

而她做这些,不为别的,只因他是太子。

只有他屹立不倒,她才有前进的道路和方向。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他心中一片冷沉。

望着那几道注视着自己的殷切目光,他嘴唇翕动,几乎做不出回应。但终于他还是说,“愿诸位同心同德。。。”

窦宪立刻站了起来,握紧佩剑往外而去,不再回顾。

履霜想到他又要去战场,内心仓皇,再也顾不得有人在侧,几步追到殿外道,“别去。”

见她伸手牵住了自己的袖子,窦宪胸口一震,脚步跟着停了下来。

这个瞬间,他想起从前的行宫之乱,想起那年九月他回到窦府后,他们最后的分别。那时她也说,“别去。”

她含泪的眼睛与往昔重叠。战火纷飞里,窦宪忽然再也压制不住胸口的情潮,他放下了手里的佩剑,将她揽了过来,狠狠地抱在了怀里。

算了。。。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自己。只要她还完好无恙,那就够了。

他宁愿卑躬屈膝,去换她一生安稳无忧。

而在他怀里的履霜,也几乎不敢呼吸。只怕一发出声音,就会惊散这难得的相拥。

隔了两年,隔了这么多的人与事,到底还是有这一天。

在他的怀里,她觉得自己浑身的所有力气都散尽了。宋月楼、皇后、梁玫、涅阳长公主、圣上、太子。。。那些复杂的人事,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无力再去应付,无力再去支撑。

她宁愿这一生就停格在这一刻。宁愿此刻叛军攻进来,她就这样死在他怀里。

然而这终究只是幻想,耳听厮杀声越发近了,窦宪放开了她。

“不要怕。。。紧紧跟着槿姨。”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被留在原地的履霜听了他这一句,一愣,随即脊背上升起寒意,冷汗涔涔地流了下来。

能够指示的了家仆去向李贵人的弟弟行贿的,除了窦宪,不作第二人想。而宋月枝的死,一直被他捂的好好的,连她也不曾知道,为什么会在今日,同时被帝后和宋斐兄妹知晓?窦宪虽然报复心重,但并不是冲动之人。何以一时言语不投便砍下了宋斐的胳膊?这样的不计后果。还有大皇子。。。他真的是悄悄潜入京师的么?两万的人马,岂是这样好挟带的?而窦宪一向长于兵事,先前与他相遇,又是否真的抵挡不过?

她不敢再想,下意识地提起了裙子,奔往城楼上。

第93章 迷局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时,发现窦宪早已骑马带着他的八千手下,连同太子新拨的一万五羽林军到了城楼下。

大皇子见到窦宪,满面错愕,指着他道,“伯度!你这是做什么?”

履霜即使隔得远,也清楚看见了他脸上的惊慌——是得知相信之人、亲近之人背叛自己后的惊慌。

她的心狠狠地一沉。

下一刻便见窦宪搭弓在手,毫无防备地射向大皇子。

正中胸口。刘健痛呼一声,指着窦宪道,“你。。。”他只说了一句话,额上便冒出许多冷汗来,再也讲不下去。

他身边的长随不敢托大,策马过去扶住了他,将他放置到自己的马上。随即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兵将道,“来人!掩护殿下,暂且东归!”

但四面城门竟不知何时都已悄悄关上了。

那长随见了,不由地面色大变,再也忍耐不住,道,“窦伯度,你诱杀我们!”

窦宪不以为意地大笑,伸臂高呼,“诸位可愿与我一同清缴反贼否?!”

众人齐声响应,潮水一般的人马冲向二皇子的阵营。

羽林军拱卫着天家,一向是国朝最精锐的部队。他们铁蹄踏响下,无数叛军应声被斩杀。

履霜见窦宪始终冲杀在最前面,担忧地攥紧了城墙壁。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窦宪身后就悄悄绕来一个叛军的小兵。履霜大为惊惧,立刻喊道,“窦宪,小心!”

然而她处在高台,发出的声音底下的人是远远听不见的,何况厮杀声这样大。

她满心绝望,几乎不敢再看。却忽然见窦宪不知怎么的,竟弯下了腰,仿佛是去捡什么东西。他低头的那一刹那,刚好与偷袭的一刀擦身而过。

刀剑带来的破空声响在头顶,被他察觉到了,他迅速地攥了什么东西在手,塞在腰间,随即回身,手起刀落。

履霜见他堪堪躲过一劫,心里一松,靠在城墙上大口呼气。总算,总算。

然而天日正长,厮杀还不会停下,流血也不会终止。

她不忍看,转头向一旁。却见叛军中有几个人竟离了大部队,悄悄地往东北角去了。她愣住,不知他们此刻去那里做什么。下一刻便见那里有道小门,被人从内拉开了一道浅浅的缝隙——想必另一头有人在接应。那几个叛军就顺着那道缝隙,掩身偷偷地过去了。见场中窦宪及羽林军谁也没发现,履霜大惊失色。忙转了身往城楼下走,打算派人去告诉他们。却见窦宪不动声色地往那个角门看了一眼。

半个多时辰后,战局终于分了伯仲。刘建的人因主将受伤,失了军心,显露出慌乱来。

窦宪趁势鼓舞羽林军,“叛军已然有了疲态,请诸君一鼓作气,为上效力!”

众人听了都精神一震,齐声应是,很快就杀的叛军兵穷矢尽,只剩几千人马,带着受伤的刘健奔围。

窦宪毫不犹豫地孤身策马上前,挽弓在手,一箭射杀!

一时间刘健坠马倒地,叛军中爆发出抑制不住的哀鸣。窦宪趁机道,“太子仁厚!特下了恩旨,罪在首凶,余人不过受其胁迫,既伏其诛,罪名不波众党。尔等速速归顺,方为上策!”

剩下的叛军思量片刻,都告饶道,“我等都是被胁迫跟随的,并无叛意,还请将军体谅。”

窦宪高声安慰,“我说过了,谋逆之罪,止于首恶。”

叛军们闻言都松了口气,一个个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窦宪便命人去逮捕他们。那些叛军都顺从着,没有反抗。

履霜也松了口气,打算下城楼。

但谁也没想到,城门忽然被打开,一骑从内而出,急促地赶至窦宪身边,向他附耳禀告了什么。窦宪听完,蓦然沉下了脸色,忽然举剑,指着叛军厉声道,“杀!”

所有人都悚然一惊。

窦宪目光锋锐,一一扫视羽林军,“不忠之人皆可杀!不仁之人亦可杀!”他以剑指天,厉声又道,“还不动手?”

他把反复的理由说的模糊,羽林军们都摸不到头脑。但想到他是皇甥,又是太子的妻兄,将来的国舅,也只得顺从,举刀相向面前的俘虏们。

那些人再想不到已然投降还是会遭这等对待,都像野兽一样疯狂地反抗起来。一边喝骂,“窦宪!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将来必定横死兵祸!”

“啰嗦。”窦宪听的不耐,以剑遥遥一指那人。立刻有几名羽林军上前去,将那人砍杀成了数截。

履霜再也不敢看了。事态发展到如今,已然全面变成了窦宪在血洗叛军。

与其说他是在帮助太子清扫敌军,不如说他把这看成了自己的舞台。

一个修罗场似的舞台。

这场杀局结束,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听说这次逼宫的叛军,没有一人存活下来。整整两万的尸首堆积在城门前,血像是雨水一般冲刷着地面,把无数雕刻着富丽牡丹的地砖都染的显露出了妖异的图案。

太子听到这消息后,沉默了许久,才闭上了眼睛,轻声问,“全部剿杀?”

来人见他不喜反忧,原本的欣喜之情也淡了下来,惴惴称是。

履霜亦提心吊胆,带着满腹狐疑,心中猜疑不定。

过了没多久,外间有人来报,窦将军护着三公九卿过来了。

太子点点头,让传。

不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便闻得血腥味从远至近地飘了过来。一个个都心知肚明,必是窦宪刚从战场上下来。

果然,他连衣服都没换便匆匆进来了,脸上、衣上满是迸溅上的血迹,握剑走在最前面。几位大人都失了一贯的从容,喏喏地跟在他身后。

皇后没留意这些,一心只想着困境得解,用不上窦宪了,率先发难说,“本宫听闻,窦将军亲自射杀了皇长子,还将所有叛军屠杀殆尽?”

窦宪没有否认,低头称是。

“荒唐!”皇后斥责,“圣上以仁孝治天下,你却自作主张,做出这等恶事来,实在令人胆寒。”

窦宪一句也没有辩解,只道,“臣知罪。”

他承认的干脆,皇后微有诧异,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众目睽睽下他不敢顶嘴,道,“正好廷尉周大人也在,窦宪就交由你回去论罪。”她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本宫知道,周大人一向是最严明的。”说完,扬声叫她宫里的黄门首领上来,“毛昌达,你领着窦将军出去。”

毛昌达立刻答应了一声,上前来对着窦宪做了个请的手势。

窦宪似乎有些犹豫,没有动作。

毛昌达不由地看了眼皇后。她扬了扬脸道,“既然窦将军不肯走,那毛昌达你就好好地请他下去吧。”

毛昌达听了这句话,答应了一声,命他手下的小黄门上来扭了窦宪的双手。

履霜看的面色大变,站出来道,“这是做什么?”

话音未落,便见窦宪身体一晃,似乎是背后被人踢了一下,被迫地跪了下去。他倒下去时受过伤的一条手臂正好撞在坚硬的地砖上,“铿”的一声骨头撞击地面的响声,入耳惊心。随即有血漫出来,窦宪脸色苍白地捂着那条胳膊,满脸痛楚。

毛昌达吓了一跳,忙说,“不是奴才!”他身后的小黄门跟着辩解。

皇后却不以为意。她想起宋斐的手,心里满是报复得逞的解气。抬头只道,“毛昌达!再请窦将军下去!”

那黄门只得硬着头皮又上前,不料太尉鲍昱竟挥手阻挡了,他呵斥道,“阉竖!竟然这样对待有功之臣!”

其余几位大人不敢像他这样当着皇后的面呵斥她宫里人,但也一个个都面色不虞,聚在窦宪身边扶着他起来,问东问西。

宋良娣看的一怔——窦宪年轻,又是郭氏的后人,与这些大人从来都没来往的,何以他们对他这样回护?她又想到窦宪的为人,并非甘于束手之人啊,怎么今天竟这样沉默?心中激灵灵的泛上警惕,问,“窦将军血洗叛军,是否事出有因?”

皇后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替窦宪开脱,不悦地看着她。却见她眉头深锁,慢慢也觉得事情怪异起来,僵硬地说,“你有何解释,但说无妨。”

窦宪沉默一瞬后,低声道,“臣没有什么好说的。”

几位老大人都看不过去,对他道,“你这个人!”

其中以太尉鲍昱最不忿,代他道,“皇后以为窦伯度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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