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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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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宪“哦?”了声,问,“你倒说说,怎么个鱼死网破法?”

窦笃指着快雪楼的方向道,“你再敢闹,我便同大家讲是她勾引我,我们早有了私情。这次不过是碰巧被人看到,她脸嫩,这才扯谎说是我强她。到时你且看大伯怎么处?少不得把她给了我。窦宪你要想看她在我手里挨苦,今天只管再。。。”

他的话骤然停止了。

窦宪毫无预兆地蹲下了身,伸指点住了他的穴道。

尚夫人冲上来问,“你干什么。。。”

窦宪看也不看她地捏住了窦笃的下颔,伸手把他舌头拖了出来。旋即随手捡起地上短剑,将那根舌头齐根斩断,“。。。我等着你说。”

伴随着他这句话,窦笃嘴中的鲜血混着唾液喷涌而出。尚夫人眼睛一翻,昏了过去。窦芷和门外的丫鬟们尖声大叫。

窦宪丝毫不理会,只是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啧,好脏。”

内室不断传来咿咿呀呀的沉闷呼痛声。伴随着医师们焦急的大喊,“三公子别挣,在上药呢!”“去换水!”“再拿止血散来!”

窦宪沉静地等在房门外。

尚夫人则在一旁哭的死去活来,揪着他直骂,“你这个五鬼分尸的东西!这么对你亲堂弟!成息侯府要被你毁掉啊。你叔叔死掉的阴灵容不得你!祖宗也容不得你!”一边哭骂,一边扬手打他。

窦宪不耐烦地把她掼在了地上,对窦顺道,“把她拉走。”

窦顺战战兢兢地应了声,走过去搀扶。没想到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是成息侯。动作不由地停滞了。尚夫人趁机哭着奔了过去,披头散发道,“表哥!你要为笃儿做主啊!”

成息侯一反常态地沉下了脸色,没有扶她,也没有看窦宪,只让窦阳明去叫医师出来,问怎么样?

医师抖抖索索地回,“血暂且还没止住。。。但,但稍后可以止住!只是舌头,舌头。。。将来怕是和天哑无疑了。。。”

尚夫人悲呼一声,抢地大哭,“二爷!二爷!你年轻轻的没了,抛下我们母子几个。一个两个都被人算计没了。二爷!二爷!”又去拉扯成息侯,求他做主。

成息侯略面无表情,“我只问你,窦笃非礼履霜,可是真的?”

尚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嚎啕大哭,“这都什么时候了,表哥你还问这个!那个小娘养的,碰她几下怎么了?”口中辱骂不绝。

成息侯忽然劈面一个耳光打了下去。

他一向是最温和的,别说动手,狠话都很少说。尚夫人一下子被吓坏了,捂住脸抽抽噎噎地住了哭声。

成息侯淡淡对窦阳明道,“她疯了。”

窦阳明惊了一下,随即默然称是,捂着尚夫人的嘴拖了她下去。她半是惊疑半是不死心,咿咿呀呀地在叫,胡乱挥舞地想要挣脱桎梏。而一门之隔的窦笃也在发着类似的声音。

窦宪心头不由地浮上诡异的感觉,他打了个寒战,看向他父亲。但见对方恍若未闻,冷冷只道,“阿芷呢?”

窦宪刚想说“在里面”,便反应过来他父亲为什么要这么问。忍着心头寒意,结结巴巴道,“爹,阿芷和窦萤窦笃他们不一样。”

“可他们是一母同胞。”成息侯漠然道,“难保日后不会危害履霜。”

窦宪心中一震,勉强笑道,“爹,履霜现在被吓病了。爹只当为她积福吧,别再见血了。把阿芷好好看起来,也就是了。”

成息侯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窦阳明欠身,“三姑娘得了痴病,在下回去会派医女好好伺候她的。”

成息侯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又缓缓说了四个字,“。。。人多口杂。。。”

窦宪上前一步,低声迟疑问,“。。。杀?”

成息侯眉睫不抬,“交给你。”

他轻轻的几句话,便是尚夫人母子几个尊荣的终结,几十个丫鬟的鲜血。

窦宪倒不可惜她们,只是觉得父亲今日大异往常。从前因二叔早逝,他一向是最包容二房的。又生性温和,对府中婢女从来宽待。今天却。。。他忍不住低声说,“我本以为,今日这样私自做主,伤了窦笃,一顿打是逃不掉的。。。”

成息侯淡淡道,“他死有余辜。你只剁了他的舌头,这还是轻的。”面上泛起嫌恶神色,也不耐烦多呆了,拂袖出去了——大约还是回快雪楼去看履霜了。

留下窦宪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好半晌抬袖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流言一向是世上最快的东西——何况有人有意散布。很快京师便都知道了成息侯府三公子失掉舌头一事。

一些好事者不由地关注起成息侯府的动态:

听说府内大开杀戒,把三公子、他胞姐和母亲身边的妙龄婢女尽数打死。。。

那个温和的成息侯,这次居然对受了伤的侄子不闻不问,只是派了医师去照料。。。

二房的尚夫人目睹儿子的惨剧,疯了,成日介地拿着钗子在空气中乱划,“我杀了你个小娼妇。。。”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有和侯府管家沾亲带故、知晓内情的人,偷偷出来说:那三公子素日仗着侯府之势,将自己身边、他母姐处的婢女妇人都淫遍。那些女子不堪受辱,哎,这次就趁着他睡着之时,合谋用黄绫布将他绑缚住,割去了他的舌头,“还听说,连那个也被斩断了。。。”

流言传开,众人都咋舌,“怪道成息侯府不报官呢,这种事哪里说的出去?”“可怜那些如花似玉的丫鬟们了。。。被人玷污已够可怜的了,又要被打杀。。。”

闲话越传越广,自然也离真相越来越远。到后来,甚至演变成了三公子在外偶遇一女子,色心大动下带她回府中金屋藏娇。不想佳人竟是狐仙鬼魅之流,趁着他睡着,偷偷吸他精气。被他发觉后,恼恨下咬断他舌头脱身。。。

各色谣言都有理有据、活色生香。

成息侯府知道,也懒的出面弹压。如此,这事便成为了京师之人茶余饭后的一桩消遣谈资。

第47章 离别

窦笃的事渐渐尘埃落定,时间也到了窦宪要离家去往颍川郡的那一天。

十一月十一,这一天窦宪天不亮就起了,领着窦顺开始检点东西。正忙着,成息侯踱步进来了。

窦宪起身讶然问,“爹怎么来了?天还这样早。”

成息侯失落道,“想着你今天要走了,睡不着。来看看你。”

窦宪心中涌起暖意,挠着头道,“爹素日里一向嫌我吵闹、不懂事。今儿走了,倒也舍不得啊?”

成息侯忍不住笑,“你这孩子。素日里待你严,那是为你好。”又担忧道,“听说颍川郡那儿还乱着,你这时候去,我实在放心不下。要不,你还是。。。”

这样的话,他说过很多次了。窦宪爽快地截断了,笑道,“爹,男子汉志在四方。趁着年轻,多出去历练历练吧。一味地窝在家里是什么都学不到的。”

成息侯颜色稍缓,“这话也有理。只是你还不到弱冠,又是头一次离了爹娘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这心里,哎。。。”

窦宪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动情道,“孩儿不孝,不得承欢膝下。但在外也会遥祝爹娘身体康健的。”

成息侯抚摸着他的头发,慈蔼道,“东西检点好了,便上床再去睡一会儿吧。到了巳时,爹叫你。”

窦宪摇头,“吃过早饭便走了。”

成息侯大惊,“这是怎么说的?天还没亮呢,城门都还没开呢。”

“我去阿璜家待一会儿。。。”窦宪为难了半晌,终于还是说,“等到了巳时再走,履霜少不得要来送我。到时候她哭哭啼啼的,我哪里走的脱。。。”

成息侯听的哑然。

自窦笃之事后,本来就性情安静的履霜愈发被吓的不爱说话了。原本闲来无事还看书、调弄调弄香料、收集食材做稀奇古怪食物的,经此一事,也全熄了下来。饭菜也用的少了。

成息侯看的心疼,几次去陪伴她。但她一向是同自己不太亲近的,所以这样的陪伴根本无济于事。他只得叫了窦宪过去。履霜果然愿意听他的话,虽则人还是怯生生、一副被吓坏的样子,但饭菜却用的多了,话也肯说几句了。

只是丫鬟们偶然提一句窦宪过几天要走,她就惊慌失措地开始哭,连窦宪也劝不住。好说歹说地发誓、哄骗才能令她安静下来。

也难怪窦宪要瞒着她这么早就走。成息侯叹了口气。

窦宪觑着他脸色道,“履霜自幼过的不好,所以性子难免孤僻些。爹千万包容着些,有空带她出去串串门、买点新鲜玩意儿。”

成息侯不软不硬地说,“这些还用你教?在外头顾好你自己吧。”

如此窦宪也就不好多说,把千言万语都吞进了肚里,只在心中发誓,此去颍川郡必得功绩。俯身向他父亲拜别,随即让窦顺拿了行李,去了泌阳长公主那儿告辞。

天亮时履霜醒来,浑身倦倦的,似还堕在梦里。但转眼忽见外头天光大亮,心中一惊,坐起身喊,“竹茹!”

竹茹答应着进来了,“怎么啦姑娘?”

履霜一边穿着鞋,一边急问,“什么时辰了?”

“巳,巳时。。。”

履霜听得竟已是巳时,心中又惊又急,连鞋也顾不得穿了,拉住她的手连声问,“二公子呢?”

“出门了。。。”

履霜颓然放开她的手,“怎么你也不叫我?”

竹茹歉然道,“公子特意嘱咐的,不许惊动了姑娘。。。”见履霜垂着头伤感不语,她上前一步轻声道,“但公子走时,特意遣了窦顺来,让奴婢转交此物。”从袖中掏出一个喜鹊衔珍珠、缀珠玉花叶的步摇来。

步摇,一向是成年女子用来插在厚厚的发髻里的。像履霜这样的未嫁女孩,素日里只梳双平髻,发丝分成两股垂在肩侧,是用不上的。

但窦宪偏偏送了这个来。大约还是劝她安心,约以婚姻事吧。

这样想着,她心中渐渐和缓,把那只步摇握在手里,紧紧贴在胸口。不想“滴溜”的一声,竟有颗小小的珠子掉在了地上。她和竹茹都大惊失色,忙蹲下身去捡。幸而那颗水滴状的珍珠显眼,一下子便找到了。但履霜已觉不详,怏怏不乐道,“好端端的步摇,倒叫我弄坏了。”

竹茹陪笑道,“大约是姑娘握的太紧吧。”坐了下来,向履霜要了些银丝,穿过那粒珍珠,再三将它与步摇底端缠紧。

履霜坐在一旁细看那支步摇。这时才发现它并不如自己的其他簪环那样精致。虽则选用的金、银、珍珠都是上品,但上面的喜鹊居然有些毛毛的,玉做的花,其蕊也点色不均。还有喜鹊口中衔的珍珠,也不牢靠。

见她面有讶色,竹茹点头笑道,“姑娘猜的不错,这步摇不是外面采买的。”

履霜红着脸从她手里接过,道,“方才怎么不说呢?”

竹茹笑吟吟道,“二公子特意吩咐的,说想看看姑娘能不能认出这是他做的。”

履霜对着松风楼的位置轻轻啐道,“好好的步摇做的这样粗糙,可不就是他的手笔么。”话这样说,可那颗因为他离去而惊慌的心,到底还是慢慢平复了下来。

侯府日渐陷入冷清。

二房的母子几人,除窦芷外,都被送去了不同的庄子上,派专人看管。他们房里的丫鬟们则被打杀殆尽。这些事成息侯父子虽没有对履霜明说,但快雪楼的丫鬟们年纪小,再怎么勒令不许,还是会漏出一二句闲话。履霜把那一句两句的零星碎语拼凑出来,自然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对那母子几人,她不是什么圣人,打从心底地觉得罚有余辜。但对那些无辜惨死的丫鬟们,终究觉得成息侯处置太过了,恐怕失之阴毒。命了快雪楼的丫鬟们私下替他们抄录经书,以祝祷她们早日托生。

而泌阳长公主,自儿子离家后,她较从前更深居简出。从前窦宪在时,她有时来了兴致,也愿来一来饭厅,和众人一起用饭,现在也没有了,只是成日地呆在自己的小院里念经而已。

如此,偌大的侯府便只剩下成息侯和履霜对坐用饭。

两个人都不是爱热闹的性子,所以常常一整天除了日常问候、挟菜盛汤,难交一言。

每当这时,履霜就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失去了那个太阳一样的窦宪,这个家似乎从内里开始无形消散了。

而越难过,就越容易想起他。

和成息侯一起用饭的时候,想着窦宪是不是已经到了颍川郡?现在他在吃什么?吃得惯吗?

看见花园里花开,想着让他也看一看就好了。

有时成息侯送她有趣的小玩意儿,下意识地就要叫水芹去叫他一起来顽。

好几次都是话到嘴边,被迫恹恹吞下。满心伤感地回到死寂的快雪阁,寂寞又日复一日地闷待着。

偶然她有很想念他的时候,飞奔着去松风楼,梦想着一打开房门,他便会半是诧异、半是惊喜地迎上来,抱着她转圈,“你怎么来了?”然而真正去了哪里,才发现从前属于她的地方已经被桔梗和木香占据。看着桔梗不屑的、防备的神情,她突然明白,这里再也不能来了。没有了窦宪的松风楼,不再是她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

她是个外人啊。

偶然想感知一下他最后留下的气息,也是不能够的。

于是只得满心伤感地又回了快雪楼。一天一天地算着日子,抱膝等待下一个天明。

履霜就这样懒散地过掉了年尾。

到了永平十七年的正月,成息侯见她过年了还是这模样,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始半强制地带着她出门,去别府做客。

这去的最多的,便是寿春侯府。

那位侯爷姓申,出身同成息侯很像,都是开国元勋之后。因着这份交情,他们自幼便相熟。何况性也情投契,又一同在二十年前出使过匈奴。

但后来,经历却渐渐南辕北辙了。

成息侯自匈奴归来后便得到了先帝的赐婚,得尚嫡公主,荣耀满身。可不想没几年,便遭逢公主的母兄先后被废,连累他也不得志。再加上之前的妾死子亡、父亲去世,诸多杂事加在一起,慢慢地性情大变,成为了惫懒之人。

而寿春侯出使回来,一连五六年都没有娶上妻子,直到近而立之年才终于成家。当时的人本都说他大约要孤单一身了,但他后来却与妻子先后生下五女,婚姻到如今都很和睦。且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出仕,只求一个平安尊荣。便是偶然圣上打算给他个实衔,也是一味的推脱,只求在家陪伴妻子女儿。

昔日各方面都类似的两个年轻人,如今却变的这个样子。履霜这样想着,不由地惋惜。而马车也到了申府。

寿春侯与侯夫人一早就站在府门前了,见他们下车,亲自过来迎。

“伯母!”履霜每次一见那位侯夫人,都打从心底地流露微笑。

第48章 寿春侯府

这位侯夫人出自太原赵氏,祖父是赫赫有名的开国老将赵俊。当年因与寿春侯的祖父申齐为袍泽之友,因而定下了儿女婚事。不想两人竟毕生都只生得儿子,如此只得将婚约延续到孙辈。赵氏夫人在襁褓中与寿春侯订婚。

怎料之后,赵俊将军、他的两个儿子、儿媳、一个孙子竟先后去世。偌大赵府,只剩下刚及笄的赵夫人一人。

见未过门的儿媳妇既失了父母、又无兄弟叔伯扶持,寿春侯之母、老侯夫人便不大愿意再作这门亲,软磨硬泡地求老侯爷退婚。

老侯爷出于裨益不裨益的考虑,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命人准备了厚厚的赔礼,打算向赵家退婚。可寿春侯为人正派,见不得这样的势利之举,几次劝他父母不要这样。退婚之事便被暂时搁置。

但风声却传到了赵氏夫人耳中,她在家想了又想,居然挑了一天亲自上门,把先前申府所下的聘礼尽数归还。那赔礼,更是一点也没要。

“。。。当时我见她小小一个姑娘,也没个叔伯兄弟的,就自己一个人上门来退聘礼,别提多可怜了。就出去劝她不要这样,将来我们可以出府单过。”很多年后,寿春侯仍然记得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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