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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不可能是魔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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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风雨欲来(完)
“还有完没完,你将净灵池当成什么了?谁沾染了魔气都跳进去洗洗,她是没有事了,我这白云观可就要从万丈高空坠到路面,届时整个九洲都要完蛋。”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还夹杂些许愤怒,就差指着白止的鼻子骂。
“那又能怎么样?”
白止那副云淡风轻又无所谓的样子,将任游之气的不轻。
虽说他这个徒弟比之一般的优秀弟子还要更优秀。然而是不是越有天资的弟子,脾气就越古怪。
任游之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徒弟白止的脾气摸清楚过。到是他自己回回都被白止拿捏住脾气,在他面前捏着鼻子做人。
“这回怎么又是这小姑娘?她的麻烦事怎么这么多?我看你这么紧张她,莫不是真是你心上人?那干嘛不娶了她?你若娶她了,就算她天天用净灵池的水做洗澡水都没关系……”
“啰嗦!”
“你说谁啰嗦?有你这么和师傅说话我吗?”任游之又开始跳脚了。
“观主,你消消气,不如我陪你去白云端那看风景。”眼见任游之有发飙的迹象,飞林挺身挡住任游之。
任游之一张菊花脸皱了皱,“那里云端处就一个景色有什么好看?”
才说玩他鼻子一怂,在飞林的身上嗅了嗅。“飞林,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啊?这也能闻出来?”飞林一愣,连忙又道:“大概是我在什么地方玩耍时不小心沾染上的。”
任游之肃穆了神色,一双眼饱含历经沧桑的磨难,举手投足间带着岁月沉淀的睿智,此刻的他才像是九洲第一门派白云观的观主。
“飞林,你是白泽神兽,生来就与众不同。你身俱清气出生,是祥瑞的象征,如果连你都沾染了世间血腥黑暗之气,你知道对于九洲意味着什么?”
“可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我的有多特别。”
“哎,都是定数啊。”
任游之又恢复到他平时闲散的样子,“真是造孽,你这性子像谁不好,非要和那孽徒去学?都怪我当年收徒不慎,怎么就光看人资质好就收了?”
对其什么也不了解就行了拜师礼,不但给自己找气受,还尽给自己找麻烦。
白止抱着杨苪,御宸跟在他的身侧,半晌的沉默后,他开口问道:“师傅。师母她怎么了?伤的很严重吗?”
“怎么?你很担心?”
“也不是。”御宸纯属口是心非,他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感,好像不说些什么,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无法解释自己如此异常的原因,但见白止不打算再开口,他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加忧心杨苪的状况。这种心思……
不会他也喜欢上杨苪了吧!御宸为自己的想法一惊。
杨苪可是他的师母啊。
看来他需要冷静冷静,向白止请示后,御宸提着剑远离两人。在另处就着手中的剑,炼了一套剑术下来。
御宸从小就喜欢剑,更是立志长大后要做一名剑修,可是舞着手中的剑,他总觉得怪异,好似他并非是使剑的。
御宸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似乎和一个剑修很亲近,总是被他拿剑架脖子上……
御宸识海一阵翻涌,他抱着头,险些晕过去,头庝欲裂也不过如此。
等御宸像失了魂一样离去,白止轻笑了一声。
他将御宸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就算他封印了御宸失去记忆,御宸还是会下意识的担心杨苪。
“你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能在一个修士的心中烙下如此深的痕迹,就算我让他忘记你,他依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向你靠近!”
原本白止不屑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将御宸的记忆封印,可是御宸的未来,是杨苪三徒中最沉稳有智慧。许多次他将重点放在问苍的身上时,往往会在御宸那里吃下许多亏。
御宸在杨苪和她的几个徒弟中充当调和关系的作用,在杨苪和问苍关系最差的时候,若是没有御宸,未来可能就又不一样了。
白止做不出伤害杨苪的事,所以下手的对象,只会从她的徒弟身上着手。
那三人现在还非常的稚嫩,虽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可白止也并非是什么君子,行事的底线和原则,全都归结于二个字――杨苪。
“怎么办?苪儿,我妒忌的快要发疯了。”
杨苪是被净灵池的池水冷醒的,她一醒来就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在洪荒印中感受玉溪的生命力。
没一会杨苪的唇色变的更加惨白,还被她咬的死紧。当鲜血染红她的唇色,她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快要绝提的悲伤。
“玉溪?也没了吗?”
有水珠从她脸上滴到池子中,在平静的池面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怎么可能去接受这样的事实。
太难过,那悲痛仿佛来自灵魂的深处,一旦沉沦就无法自拔,恨不得毁去身边的所有。
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她太害怕失去,却总是在不停的失去。
“苪儿……”
白止心疼的将杨苪从池子里捞了上来,抱着她,让她可以靠近自己的怀里。“你至少还有我,我说过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别说谎了?这种哄人的话。”杨苪推开白止,转过身挺直腰,让自己同平时那样淡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哽咽。“没有谁是谁的永远,没有……便是最亲近的人,也有分离的那一天。”
白止温柔的捻住杨苪披在身后的湿发,一个小法术就让杨苪感觉身子都轻盈许多,那道压在他身上的沉重感仿佛也被分担了出去,侧眸时发现白止的神色充满了包容和勇气。
“苪儿,也不相信永远?没有关系。”一股温暖的气息从背后慢慢包裹住杨苪,杨苪怔愣着,耳畔传来他的声音。
“那么只要我活着,只要我的灵魂还在,无论有一天我离你有多远,我都会努力回到你的身边。”
像是情人的耳语,白止灼热的气息吹在杨苪的耳轮。令人脸热发烫。然而杨苪此时心中只有悲悯,她冷着脸慢慢扳开白止环在她脖颈上的手。
“白止,我不值得你如此。我根本就无法回应你。你不要靠近我了,你不要再为我受伤……”不要再加重她身上的罪孽了!
“苪儿,难道你害怕连我也失去吗?”白止细长温和的双眼有一抹洞察一闪而过。
就算白止轻抿着唇,也依然让人以为他是在微笑。他看人时总会让人觉他的眼中专注只在看着一个人,仿佛就这样看着,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白止身上的光芒太耀眼了!
“你以为,只有你的徒弟能与天道为敌,能为你拔开遮天蔽日的阴云?苪儿,你还是不要太天真,也不要太小看我了。”
杨苪看他。
白止没有笑,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却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他垂着手身材并不多么高大,却让人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但你最后不也死了吗?”
白止道:“可我现在不是又好好的回到你的身边!”
怎么可能反驳得了白止,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杨苪没有白止的心性,要是白止在他面前又死一次……
杨苪不敢想,只要一想到就会全身发冷。
慢慢杨苪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魔气,托了净灵池的福,已经没有大碍,眉心洪荒印有些停滞。
“我的修为……”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修为就从元婴初期跳过中期和圆满境,直接到出窍期,还是大圆满的境界了?
“你晕睡近三十年还能自主吸收灵力修炼,除了你也没有谁了。”白止解释道。
“我睡了三十年?”杨苪不可思议道,这个信息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
然而,三十年对修士不过眨眼间,或是闭一个小关的时间。可对杨苪来说三十年实在太久了。
她到底又错过了多少重要的事?
“你以为呢?我要不是阻止你,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死了,然后把你所有的生机给你的小弟子?”
白止怎么发现的?
杨苪在感受到玉溪危险时,就通过洪荒印将自己的生命力给了他,希望他能支撑到她去救他。
可是刚才的感觉,她感受不到玉溪任何的生命力。
“可我却没能救回他,在他性命垂危之时,我却在沉睡?不能护着自己弟子的师傅,我还叫什么师傅?我根本就不配。”
玉溪是杨苪亲手从一个小婴儿,养成少年郎,杨苪见证了玉溪一点一滴的成长,杨苪失去玉溪等同失去自己的孩子。
不哭了,不落泪,不代表心中不难过。白止反而还怕杨苪会如此,好在她刚才落泪了,虽然只是转瞬即逝。
杨苪突然问:“现在魔族如何?”
“魔域已现世,如今正是道消魔长的时候。”白止言简意赅。
“有句话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要去月兔的性命,要去玉溪的性命,就要支付代价。”杨苪周身气息一滞,隐隐有着暴戾。
白止将杨苪的气息笼罩住,“苪儿,还没到时间,不要让天道捕捉到你,你想做什么?我来帮你。”
“我要荡平魔族!”
第96章 轮回(一)
“我要荡平魔族。”杨苪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声,周身清冷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虽然杨苪十分忌惮魔气,可既然已经决定收拾魔族,就不会有所畏惧,便是死,也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苪的话没有从口中说出来,白止光是看她神色也知道杨苪想做什么。更何况他这个重生之人还知道未来的大致走向。
“凭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任游之不知何时出现。他这一句话不知是对杨苪说的,还是对白止说的。
可不论是对谁说,他说的也十分在理。如今魔族已成气候,九洲各宗门和世家现在虽是重视起来,可是为时已晚。
整个九洲如今魔气纵横,正道修士受魔气影响开始更容易坠入魔道,甚至累及凡俗界陷入一片大乱之中,可谓是民不聊生。
白云观的存在已经起不到什么效用。
“你想要魔族怎么付出代价?一个小女娃,尽然如此的大言不惭。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既然已经清醒过来就赶紧的离开。”
任游之缓缓走到两人的面前,又指着白止道:“还有你,你是我白云观下一任的观主,你想帮女娃娃做什么?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你还将不将白云观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傅?世俗的事你少插手,现在下面都是对我们禅修不利的魔障之气,以后不准你离开白云观一步。”
“师傅,事到如今,我们白云观还能独善其身吗?”白止一阵苦笑。
九洲清气之所以集结于白云观,可都是抽取的魔族之力所转换。白云观之所以能高高在上,基本都是魔族给的殊荣。这么多年白云观不知道吞噬了魔族多少的魔气,使的他们力量枯竭,生生被困了三千年之久不得脱困。如今魔族这么猖獗,他们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一定会把白云观从云端拉入深渊。
其实任游之也想到这一层,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不定。
白云观的存在是魔族所不能容忍的,只要白云观这座浮岛还在一天,魔族就有可能被再一次封印。
所以魔族一定会全力寻找白云观的所在,一旦发现白云观的位置,那么对白云观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任游之被白止堵的哑口无言,师徒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事实上就算任游之一通炮轰,白止也会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任游说不过白止,被白止气的不轻甩袖离去。
临走还不忘甩给杨苪一个臭脸,本来觉得小姑娘挺讨喜,可一看徒弟那有了媳妇,忘了师傅的样子。任游之心更堵了。
杨苪总算明白什么叫四两拔千斤。
白止口才或许不好,胜在犀利,总能一针见血,绝不废话。杨苪虽然和白止在真仙界相交十年,可对白止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总是会无条件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甚至是包括白止的生命。
白止那样的情感太炙热、太强烈。
十五岁的杨苪虽然下定决心不在陌生的世界谈情说爱,可在白止那看似温柔,实则如狅风暴雨一样的爱恋下是有片刻的沦陷。
可她不懂,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会有这么深的感情,每回白止看她,杨苪总觉得他在透过她看别的人,似乎自己只是某人的替身。
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杨苪始终没有接受白止的原因!
“怎么这样看我?”白止微笑着对上杨苪微微有些迷蒙的双眼。
杨苪转移话题道:“突然想起以前我师傅为什么不喜欢你?总是让我不要和你走的太近?”
听到这话白止面色立即阴沉了下来,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元杨那个老奸巨滑的墙头草,打的一手好算盘。却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
“苪儿想师傅了吗?”白止危险的气息好似昙花一现,一放即敛。一瞬间,他又变成那个温柔又儒雅的白止。
杨苪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她远视即将要消失的夕阳,心中充斥着淡淡的哀伤,她没有表露,只是莞尔一笑道:“师傅要是知道我收了他要我找的人为徒,师傅一定会被气晕过去,师祖对我大概也会很失望。”
白止平静道:“不会,我若现在废去问苍修为,就不会有以后那些乱子。”
“不行。”大徒弟对力量的追求有种的近乎疯狂的执着,他曾被毁去过一次修为,那种被抽肋骨不过只为换一个可以重新修炼的可能,在杨苪看来无疑不是在豪赌。
这种疯狂实在令人心悸,要是再失去修为他一定会更加疯狂偏执,杨苪不忍心那么残忍的对他。
对于大徒弟问苍,杨苪一直都想减轻他身上的负担,分担他的压力,可他什么也不愿说,逼他也不愿意告诉你任何事。
总是将许多事埋在自己心中,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种性子实在不讨喜,还不如御宸那个人见人嫌弃的贱个性。
不过,杨苪好像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么些年来她对徒弟的放纵,根本就不是在宠徒弟,而是在放任他们走上了一条歪路。
慈母多败儿,大约说的就是她这种。
“不可以,白止,问苍是我徒儿,他的事你能不能不插手?”
被杨苪说了和上一世同样的话,白止心情有些复杂。“你说你要魔族付出代价,难道这个魔族不包括问苍?”
“谁让他是我的徒弟。”杨芮无奈的说到。
“既使他现在心中早没了你?”白止不能理解。
杨苪淡淡回:“那我就不用师傅名义束缚他,打到他记住我是他的长辈。”
白止声音暗哑紧盯着杨苪道:“要是你小徒弟陨在他手中呢?”
“不可能!白止,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很讨厌。”
“你以为我在和你说笑?”白止弯曲着食指,敲了一下自己的额角。“这里,有着从现在到十万年以后遇见你的一切记忆。”
“苪儿,我还记得你曾告诉我,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宁缺毋滥。还怀疑我的话吗?”
现在想想那一世若不是碰了一个不该碰的女人,苪儿怎么会离开他,还用这种他不可能挽回的理由拒绝他。
杨苪冷静的说:“这能证明什么?只要寻找伴侣,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女子都会有这个愿望。”
“那回家呢?想回到另一个世界的家!”
杨苪退后二步,惊恐的看着白止。
这是一个她连酒丹都没告诉的秘密。白止曾和她亲密到什么程度?她连这样的秘密都告诉他了?
含糊的从白止口中问出御宸早在十年前就离开白云观至今未归,杨苪不知道怎么和白止道的别,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随白止安排的人回到暂时休息的房间。
她倚在门框放眼望去,天空蓝的透澈,他们仿佛置身在一大团一大团的棉花之中。
远处的云朵没有一丝杂色,洁白的令人妒忌。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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