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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小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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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开口道：“我是问你，这二十五天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想那莫府家大业大的，怎会收了你当义女？外面人心险恶，就你这榆木疙瘩的脑袋，可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小黑子无奈的语气慢慢变得讽刺。
“谁说的，我聪明着呢。”叶瑶鼻子酸酸地小声抗议着，好歹她也混了三年日企不是？只是心中却涌上一股暖流，热热地在心里乱窜，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没有那么孤单吧。
“我带了你喜欢吃的紫菜肉丝粥，还有几款我喜欢的小甜点，你尝尝味道，要是喜欢的话，我下次来再带给你。”叶瑶献宝似的想拿出刚刚誓死保卫的东西，可是手上却没了装粥的罐子，大概跑步时掉到了路上，拿不出东西，叶瑶有些不好意思。
小黑子却不说什么，拉了叶瑶到河边坐下，弄湿了手后拉过叶瑶的裙角，叶瑶低头一看，裙子上沾满了稀稀拉拉的粥。小黑子边帮叶瑶理裙子边说：“跟我说说你现在的生活吧。”
于是叶瑶就絮絮叨叨地说了温柔的赵氏，儒雅的莫正明，开朗热情的莫蕊，还说了今天学堂里可恶的包子脸，唯独略过了书院前姓贺的刁难。小黑子一直安静地做一个聆听者，昏暗的天色下叶瑶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样的小黑子，明明离得很近却感觉遥远地令人捉摸不透。
说了会儿后，叶瑶看看已经不早的天色，将手中的糕点和首饰都交到小黑子手上，“你要拿好了，我找不到银子，那些首饰你拿到当铺去当些银子吧。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小黑子不看手上的东西，只盯着叶瑶道：“莫府收留你当个丫鬟我还放心些，如今，也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叶瑶冲着小黑子露齿一笑：“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对我有什么可图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况且人家莫府还不稀罕我的命呢。”
“我稀罕。”小黑子轻声嘀咕。
小黑子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叶瑶听的不是十分清楚，于是随意笑笑说要回去了，有时间再来找他。
小黑子送叶瑶到莫府后门的街角，说：“没事别来找我了，万一又像今天在庙里那样怎么办，有事情我会去找你的。”
叶瑶点点头，让小黑子有事到后门找个叫麻子的老头，就说是刘嬷嬷的亲戚就行了。叶瑶还充满自信的说要给小黑子安排个差事，以后见面就方便了，小黑子沉默地看着叶瑶，只让叶瑶快回去。叶瑶暗想：小黑子今天尽是给她玩深沉，她估计小黑子是受不了手下的小乞丐忽然变得金光闪闪了，没人帮他捶背抓虱子，心理别扭吧。于是自我感觉通情达理地依言离开了。
叶瑶进了大门后，一个小厮立马打开门出来，语含轻蔑地说：“你就是小黑子吧，我们夫人传你进去回话。”
叶瑶轻手轻脚回到屋子里，翻开被子一看，枕头还是竖着放得稳稳的，于是会心一笑：欧~~耶斯！行动顺利。傍晚碧莹上了粥后，叶瑶就骗碧莹说今天上学有点累，想早点睡了，让碧莹下去吧。叶瑶现在才感觉做主子的美好，比如碧莹就是默默地狐疑地不敢问什么，接到叶瑶的一只钗后，一脸狐疑之色都消失了，欢欣鼓舞地离开。啊哈哈，乞丐翻身当主人的感觉可真好，一个字——爽！
这之后，叶瑶开始了正式的学堂生涯。到今天已经连着上了一个月的课，不，是叶瑶已经连着当了一个月的幼儿园老师。
让叶瑶大感意外的是：这一个月以来，小黑子却一直没找过她，叶瑶琢磨着应该是小黑子这黑包公，拉不下脸来，所以叶瑶就只好再去破庙找小黑子。做乞丐的三个月来小黑子负责讨吃的，而叶瑶则给小黑子捶捶肩膀，去河边就着溪水帮他洗洗头。所以，叶瑶就两人之间的关系得出结论：她可以说是小黑子的奴隶，小黑子是她的衣食父母，如今她咸鱼翻身了，小黑子一定不开心，她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主动去找人吧。
其实小黑子是老乞丐们这么叫的，可是他的皮肤实际上是健康的小麦色，配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虽称不上很帅，但刚毅的面部曲线很有正气凛然的感觉。
叶瑶看小黑子十五岁的人了不但没娶到老婆，连个名字都没有，就把古天乐的名字给了他，反正都黑，搞不好五百年前是一家，就凑合着用用吧。谁知小黑子嫌“乐”字女气，只愿叫古天，还让叶瑶叫他天哥哥，为了吃饭，叶瑶只好大度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上次去找小黑子后，第二天用早膳时，赵氏冷不丁开口说：“以前可有什么认识的人？”叶瑶赶紧矢口否认，赵氏说那就好，别再联系了。由此，叶瑶深深怀疑行动已经曝光，旁敲侧击地问碧莹，却什么结果也没得出来。叶瑶冷哼：哼哼，小叛徒，可别让我给逮着了。
叶瑶这一路上紧赶慢赶，谁知到了破庙根本没人，似乎都出去工作要饭了。叶瑶出来时正遇到以前同住的一个老乞丐，这老乞丐支支吾吾的，直到叶瑶塞给他个小耳坠才说：“小黑子啊，半个月前就走了。”
“走了？”叶瑶有点发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谁知道啊，问他话他都不答，”老乞丐顿了一顿，笑得一脸谄媚地看着叶瑶：“不过……”
叶瑶闻音知雅地从左耳上摘下另一个耳坠子，塞到老乞丐手上，恨恨地咬牙：“说吧！”
老乞丐把珍珠耳坠塞到嘴里咬了一口，又对着阳光细瞄着。叶瑶不耐地看老乞丐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等着他回话。
“嘿嘿，我是听刘二狗说的，他说小黑子打听怎么去西门将军的军队，应该是去参军了。”
叶瑶默不吭声地转身就打算离开，袖子却被身后的乞丐拉住，叶瑶因着没找着人，心情忒不爽了，转头不悦道：“干嘛？”
老乞丐一脸讪笑：“嘿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不？”
叶瑶不快地瞪视一眼，怒吼：“没——有——！如果看到小黑子，记得扒下他的黑皮来见我，老娘重重有赏！”
叶瑶失望而归，就算小黑子要去参军，好歹也跟她打声招呼不是，她又不会拦着小黑子挡他前程不是。叶瑶暗暗嘀咕着往回走，不曾注意路上的情况，只听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骚乱，一两马车失控地横冲直撞，街边的小摊遭殃了不少，可马车却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街当中有个小女孩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一刻，叶瑶心潮澎泮，激动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叫嚣起来，不要误会，她那绝对是兴奋的。根据叶瑶多年看小说及侦探动漫的经验，她判断出英雄人物通常会在此时出现，她判断出这小女孩绝不会死，她判断出英雄会和马车里的人发生一场恩恩怨怨的爱恨情仇。
谁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叶瑶愣是没判断出那个英雄人物会是——她！
站在路边凑热闹的路人甲叶瑶，顺着人群的动乱，被一股力量一推，几个趔趄摔在了小女孩身边。叶瑶想：都这样了，死两人不如死一人。于是她很英雄地伸手一揽，将小女孩护在了怀中，然后怕死的低下头，心里默念咒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穿越女不死定律速速现身！”
只听马儿仰天一声嘶吼，朝天飞起的蹄子在半空中一顿又落到地上。叶瑶偷偷抬眼一瞧，大松了口气：终于安全了。紧绷的身子一松弛，虚脱地瘫软在地上，刚刚吓出浑身的冷汗，亵衣浸了汗水后黏黏地贴着皮肤，凉风吹来，叶瑶冷得直打哆嗦。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车厢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呵斥，紧接着车厢门被踢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出现在叶瑶视线中：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粉色的薄唇似一朵浑圆的花朵绽在脸上，欣长的身躯被一身鲜艳红衣包裹住，就像一朵迎风而立的血色玫瑰。
叶瑶暗叹：妖孽啊妖孽！世风日下，妖孽驾着马车杀人来了！但她又隐隐有种直觉：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她天生就应该认识他似的。
第一卷：京城篇 第五章：大街上飞来横祸
“回爷，是有人挡在了路中间。小的怕……”驾车的小厮弱弱地解释，可惜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脚踹下了马车。
“娘的！怕？怕什么！有人踹过去不就行了，几个贱民而已，爷要是输了，非扒了你的皮。”男人无视周遭的喧闹，骂骂咧咧地伸手亲自架起了马车，朝马抽了一鞭。
叶瑶愣在当场，看来不是马失控，而是人来疯。就在叶瑶发愣的那一会儿，男孩对着马又是一鞭，幸好马只是原地嘶叫了几声，扬了扬蹄子，否则叶瑶怕已经是横尸当场了。
叶瑶急急地坐起身，怀中的小女孩已经被一中年妇女抱在怀中哄着，小女孩忘记了哭泣，只是一个劲地发抖。
男孩眼看着马的不逊，终于把怒气撒到了叶瑶等人头上，“你他妈的给老子过来，什么贱东西也敢挡爷的路。”说是让叶瑶过去，他自己却已经走到了叶瑶面前。
中年妇人看他一副财大气粗的，绝不是善茬，为难的忘了叶瑶一眼，没道一声谢就急急地挤出了看热闹的人群。叶瑶看着妇人离开，如今只剩她一个了，不是她不想跑，实在是刚刚摔倒时脚扭到了。
“喂！你……”男人正要说什么，却被后到的人打断了。
“五弟，怎么回事啊，我们在春香阁等了你半天了，怎么着还没到啊？！愿赌服输，看来今晚上湘雪姑娘可就归我们了。”话音刚落，马上又是一大群男子的哄笑声。
“都他妈给我闭嘴！谁说老子输了，还不是这个小丫头！”男人说完就揪着叶瑶颈后的领子，把她拖到了那群人面前，没错，就是拖，因为叶瑶左脚扭伤不能站立，衣服呲呲响着在地上磨过，实在狼狈。
叶瑶抬头扫视了一圈，眼前是一群十五岁上下的纨绔子弟，最前面站着的人怀里还搂着个眼圈红红、一脸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叶瑶猜测这就是所谓的湘雪了吧，听那春香阁，看来无非就是一青楼。
“把湘雪还过来，还不是因为这个死丫头，你们要想干就干她吧。”叶瑶只觉得脑子一阵阵乱哄哄的，真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话是真的。
那群纨绔子弟却并不意外的样子，嘻嘻哈哈地笑地更欢了，为首的那个开口道：“五弟真会说笑，这个干干扁扁的瘦丫头如何能与春香阁的花魁比，况且就她那干扁样，你确定她受得了我们兄弟几个轮番上？”说着又是一阵嘎嘎刺耳的笑声。
男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低下头一本正经地打量叶瑶一番，最后严肃认真波澜不惊地开口：“我觉得应该承受的住。”叶瑶只感觉一阵怒火噌噌地窜上心头，整个人气的发抖，难道她穿越过来就是受这种耻辱的吗？！就是做乞丐时也不曾受过这种侮辱。
叶瑶忍着脚痛，颤抖着身体站起来，冲着面前的无耻之徒一笑，转过身对着男孩就是响亮的一巴掌，老娘不发威，你当我不是穿越女啊！
全场的人集体石化，傻愣着没反应过来，叶瑶心里窃喜：恩，发呆，这是很好的反映。于是她扭扭手腕摩拳擦掌，正琢磨着再甩上一巴掌，冷不丁接触到妖孽男人一脸的怒容，那种能喷火的眼神，让叶瑶的气势稍泄，生生地放下了微微扬起的右手，但心里憋着的怒火因为无处发泄在胸口乱窜。
于是叶瑶打算说几句，逞一时口舌之快：“各位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这样干扁的……”可惜她一半的话都还没说完，顿时觉得胸口一阵受力，一股绞心的疼痛传来，身体受不住这股力道，急速地向后倒去，只听得“咚——”清脆的一声，此时叶瑶才反应过来：她的头直撞在一处硬物上。眼前开始模糊，朦胧中看到姓贺的心急如焚地跑到男孩身边说着什么，男孩听后诧异地打量叶瑶几眼……之后的事，叶瑶再没了印像。
叶瑶醒来时，正巧听到赵氏和赵嬷嬷在说话。
“真是个亏本买卖，当初也是我识人不对。”赵氏颇为无奈地道。
叶瑶知道赵氏应该是认为她睡着了，叶瑶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秘密引起赵氏的疑心，就决定暂不出声。
“夫人，要不弃子吧，她也不是唯一的选择，我看不如……”赵嬷嬷劝道。这后边的话没说下去，可是叶瑶忍不住一个寒颤，据她了解，黑社会说“不如……”时，会做个切脖子的手势，她叶瑶爱死这脖子了，还不想被切哪。
“好了，不要再说了，事到如今已经太迟了。”赵氏稍有不悦地打断道。
什么跟什么？会和她有关吗？听的赵氏出了屋子的脚步声，叶瑶才慢慢睁开眼睛，心里像塞着一团棉絮似的，烦乱不堪。
穿越后的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叶瑶总感觉危机四伏，赵氏从一开始就古古怪怪的，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叶瑶谦虚地在心里承认：她不是个脑子很好的人，而且一旦遇到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会自动放弃，总觉得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可是在这个社会，她能有命活到明白的那一天吗？上天让她穿越大概就是个错误。
乱糟糟的脑子，发疼的胸口，叶瑶忍不住鼻子发酸，红了眼眶，小心地坐起身，撩开衣服查看，泪眼朦胧中，她看到胸口上赫然是一块深黑发紫的瘀青，足有一个手掌大小。眼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叶瑶用手掌盖住脸，压抑着抽泣了起来。
“瑶儿，你怎么哭了？”一个小手掌想要掰开叶瑶覆在脸上的手，叶瑶紧紧的蒙着脸不肯松开，于是手掌的主人转而环抱住叶瑶，小手覆在叶瑶头上轻拍着：“想哭就哭吧，都怪我不好，我应该好好保护你的，五皇子是因为和我们家有仇才会对付你的，我应该到哪儿都陪着你才对的。”
安慰的声音越到后来就越是哽咽，最后只剩下不断重复着的几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叶瑶开始彻底嚎啕大哭，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哭，就算快要饿死那会儿，她都没那么伤心过。原来莫蕊小小的怀抱竟然如此温暖，姐姐——也许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称呼。
叶瑶和莫蕊就这样相拥着，不知道哭了多久，叶瑶感觉似乎把这辈子受的怨气都发了出来，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ＷＷＷ。ＷＲＳＨＵ。］
叶瑶抬起头和莫蕊相视而笑，见莫蕊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这是我进宫向姨母讨的，据说专治伤痛，我帮你涂上吧。”说着就开始动手解叶瑶衣服，叶瑶感动之余，不免有些尴尬：“还是我自己涂吧。”
莫蕊笑意盈盈地望着叶瑶，“啧啧，终于害羞了吧，你啊，每天一副乖乖牌的样子，受了委屈也不会吭一声，妹妹就要有点妹妹的样子，知道不？”
叶瑶一愣：原来，竟是故意的吗？呵呵——
“乖乖牌？”难道你也是穿越人士？
“哦，是听肉球讲的，就是胖胖的那个小女孩，她说是你说的：女孩子就应该是个乖乖牌。是这么用的吧？”莫蕊询问。
“恩，是的。姐姐。”叶瑶甜甜地应到。那是叶瑶撑不住包子脸的纠缠，用来打发包子脸而瞎扯的由头，莫蕊口中的肉球应该就是包子脸了。
叶瑶养尊处优地在床上躺了足有一个月，莫蕊才允许她下地，实际上扭伤的左脚早已经好了，而胸口也不再疼了，不得不说德妃娘娘的药实在是灵。只是胸口上尚存一点的淡淡瘀青提醒着叶瑶那天发生的一切并不只是场梦。
这期间，莫蕊照顾叶瑶一切的饮食起居，并规定了晚间的休息时辰，等到叶瑶闭上眼睛睡着了才肯走。
叶瑶有时实在是睡不着，只好假装入睡，等莫蕊安心走了再起来拉着碧莹闲聊家常。通过碧莹断断续续地形容和自己的推测，叶瑶慢慢得出些结论，原来德妃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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