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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小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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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空无一人，叶瑶看看天已经全黑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又被李壅铭踢了一脚，叶瑶忽然一个激灵：她的脸！赶紧点了煤油灯，跑到梳妆镜前面，脸上的沙子、泥土什么的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一丝丝的红色疤痕，看来，继她的门牙被打落后，她的脸也被毁了！其实这身体本身长得不赖，怎么被她折腾成这样了呢。叶瑶郁闷地躺会床上，什么心情都没了。
在房内如此舒适静谧的环境里，叶瑶开始反思她的人生，穿越前就暂时不算吧，从穿越后算起，她似乎都没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做乞丐时靠小黑子照顾，到了莫府，明明知道这是个不明不白的陷阱，可是却贪恋锦衣玉食，不肯醒悟。
有一条理论说，把一只青蛙放进滚烫的水里，它会挣扎着想逃跑，可是慢慢地等它适应了水温，就会不再挣扎，直到它被烫死。叶瑶想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起先还有点警惕心，到后来也成了温水里的青蛙，忘记了挣扎。叶瑶，你可真活该！叶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从资本的原始积累开始，也就是捞银子，这事不能再拖了。至于湘雪，等姑奶奶我够强大了，哼哼，你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睡之前，叶瑶仔细地想着自己到底会些什么，看了那么多的动漫，所以不妨凭着记忆画几张卡通人物，先试试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些东西的接受能力吧。这样琢磨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心理压力的缘故，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叶瑶起了床匆匆地洗漱用饭之后，就开始趴在书桌前开工了。
“瑶儿，怎么刚吃完饭就不见了，在做什么呢？”莫蕊说着已经推门进来了。叶瑶赶忙拿东西遮住画了一半的小狗，拉开帘子，迎到门前，“也没做什么，既然受了点儿伤，就想早点回屋子休息呢。”
“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外面传是你找湘雪的麻烦，被五皇子看到才……到底怎么回事啊？”
叶瑶仔细想想，这话有一部分是对的，的确是她打湘雪这事儿，惹毛了李壅铭，结果人家冲冠一怒为红颜。于是点点头：“他们传得倒也不假。”
“难道是真的？可是也不像啊，五皇子抱着你到府里来的时候，脸黑的吓人哪，如果是他踢的，他干嘛还要救你，你的伤口还是他叫了御医来处理的呢。”莫蕊奇道。
叶瑶诧异，她也不明白李壅铭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她身体太强壮，把李壅铭的腿踢疼了，所以他也怒了？左思右想得不到答案，她想可能是李壅铭良心未泯吧。不过她也没什么感激的，先打你一巴掌，再给粒糖吃，换你你愿意吗？
“姐妹俩躲在屋里做什么呢？”赵氏话音未落，人已经撩开帘子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孟古丽。“古丽公主说是不放心你，想过来看看。怎么还傻坐着？”
叶瑶不明白赵氏的话，她不坐着难道要睡着吗？看莫蕊已经站起来行了个礼，这才明白过来，于是叶瑶也站起来，正要弯腰却被古丽拦住了，“别了，我还怕你受不了呢，万一又受伤了可怎么办？快坐吧。”叶瑶最近和古丽混的太熟了，再加上打人事件结下的革命友谊，于是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了。
“那瑶儿先和古丽公主慢慢聊，我们先下去了。”赵氏说完行了个礼，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莫蕊走出了屋子。
她们一出屋子，孟古丽就捧着叶瑶的脸猛瞧。“你还好吧？吓死我了，干嘛替我去挡啊，我不是有护卫吗，让他们去不就好了。”
“我忘记还有护卫了。”叶瑶想想当时确实是挺傻的。
“昨天五皇子踢了你后，一脸的紧张，抱着你直嚷嚷着要进宫叫御医，还是他旁边那个叫‘喝汁汁’的劝下了，说是等到进宫太迟了，不如先回了莫府，可是御医到了莫府后，五皇子却不问一声自个儿走了。还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呢？”孟古丽说到后来已经近似于自言自语，叶瑶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当初是谁一脸认真地要和我比赛来着？”
孟古丽不回答，低头想了会儿，“你说，他会不会喜欢的是你？”
叶瑶被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吓了一跳：“你可别吓我，被他喜欢，也要看我有没有命活下来，你看他身边那些女的，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可喜欢自己的脑袋了，不可以轻易掉的。”说完还夸张地摸摸脖子。这动作却把孟古丽给逗笑了。
“说起来那个湘雪怎么样了？”叶瑶忍不住好奇道。
孟古丽撇撇嘴：“我哪知道啊，一看你被打晕了，我都急坏了，我们几个都追着五皇子到了莫府，谁还管她啊。应该是自己无聊了就回去了吧。”
“哦，这样啊。”叶瑶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一茬，“你昨天打人的时候嘴里念的是什么？”
“是‘妈咪妈呢轰’啊，不是你教我的吗？”孟古丽惊奇地瞠大眼看叶瑶，“你说是驱鬼的，对吧？她那么坏，肯定也会被驱赶跑的吧。”说完还认真的点点头，进行一番自我肯定。
叶瑶哭笑不得：“你……古丽，我发现你还真是活宝啊。”
“活宝是什么？”
“傻丫头，夸你呢。对了，你过来帮我看看，我画的这个东西怎么样。”叶瑶拉起孟古丽来到书桌前，掀开盖在上面的白纸，一只卡通小狗出现在眼前。
“哇——好好看啊，这是什么？”
叶瑶满意于孟古丽的反应，咧着嘴开口：“这是只小狗，没看出来吗？”
孟古丽双手拿起纸对着阳光，歪着脑袋瞅了好半天，中肯地开口：“没看出来。”叶瑶有点儿小郁闷，这丫头忒不会说话了。接下来，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碧莹进来送了些时令水果又出去了，两人就边吃边聊，主要是针对湘雪展开了人生攻击。
孟古丽说这小贱人忒坏了。
叶瑶说是啊是啊，最坏的就是她了。
孟古丽说她回去后，要找法师做法诅咒小贱人。
叶瑶大大地点头，好的好的，你可千万别忘了念“玛米玛尼轰”。
于是，两人的友谊，在这种同仇敌忾的攻击下，变得更坚不可摧了。水果快吃完的时候，孟古丽忽然苦着脸不说话了。叶瑶打趣她：“你该不是为了几个水果烦恼吧，放心啊，吃完了再让人送进来就行了。”
“瑶儿，我过几天就要回国了。”孟古丽一脸怅然的开口。
“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还没选驸马吗？”叶瑶吃惊地问。
“我父皇派了人来，让我尽快赶回去，大概是听说了打架的事，以为我受委屈了吧，不过也好，反正这地方我是早就不想待了，我只是很舍不得你。”孟古丽低着头闷闷地说。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叶瑶无力地发问。
“明天下午，其实早上我还进了一趟皇宫，皇上似乎也听说了昨天的事，父皇大概也派人和他说了吧，所以他并没为难我。至于和亲，父皇并没提到，所以我也不准备选驸马了，打算早点出发回国。”
“这样啊。”叶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知道这个消息，叶瑶心里多少是难过的，孟古丽这样没心机又见义勇为的人，怕是再难遇到了吧，关键是以后打架，她上哪儿找打手去呢。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从最初的敌意到后来的释怀，一起逛街，她买东西古丽付钱，她吃东西古丽摇扇，躲在一起讲悄悄话，她讲空话古丽捶背。她鄙视古丽，古丽仰视她，两人也算相得益彰，日子过得倒也其乐融融，叶瑶心里早已经把古丽当闺蜜看待了。
时光就这样在沉默中过去了。终于到了要走的时候，临出门时，孟古丽又掏出好几个瓶瓶罐罐，说是对叶瑶的伤口有效。叶瑶忍不住鼻头发酸，因为这一别，彼此都知道恐怕以后是再难相见的了，叶瑶跑到柜子里找出一条皱巴巴的绣帕，腆着脸皮递给孟古丽，“这是我自己绣的，我的绣工不好，你可别嫌弃啊。”
孟古丽红着眼睛点头，心想：瑶儿怎么送我块皱成一团的尿布啊？但离别在即，孟古丽当下也不多问，收了放进袖子里。叶瑶一路送孟古丽出了莫府大门。
临走时，孟古丽又叮嘱：“瑶儿，别送了，对了，忘了和你说，昨天你摔在地上的时候，老是捂着胸口，我不放心就问了御医，他说并没什么伤口，你之所以感觉痛，可能是因为之前受过伤，心里还忘不了的关系。我这才知道原来五皇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你了。我的护卫告诉我，他是燕曌国的皇子，如果真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也不能反抗。我觉得，如果你过不下去了，就到硫宪国来找我吧，在那儿我可是公主，谁也不敢欺负我，我可以保护你的。”
叶瑶没想到孟古丽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她的小跟班居然还当上瘾了，于是，不免感动得鼻头发酸，转过身擦擦眼角的泪水，回头对着孟古丽笑：“恩，我知道了。”
说话的这个空档，马车已经来到了莫府门前，孟古丽含着泪上了车离开，叶瑶冲她摇了摇手挥别，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扬尘而去，心里的失落之意更浓了，忽然马车的窗帘被拉开，孟古丽探出头来：“瑶儿，记得来找我啊——”
话的尾音消失在街口的转角，可叶瑶还是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将手放在嘴边大喊：“我会的！”希望孟古丽还可以听的见。也许等叶瑶攒够银子离开了京城，真的会去找她也说不定，不过这似乎都是后话了。
叶瑶回到房里，看到莫蕊正拿着她画的小狗一个劲儿地猛瞧，叶瑶想反正都被莫蕊看见了，也就不拦着了，只问道：“怎么样？”
莫蕊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随口敷衍：“不错，挺可爱的，这是兔子吗？”
“不是，是小狗。”叶瑶耷拉下脑袋，又受打击了。
莫蕊不再追问什么，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纸，一个人走到榻边坐下，低眉垂目地，也不说话。叶瑶不明所以地走到莫蕊身边，“怎么了？”该不会是那个太子又惹她伤心了吧。
“瑶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莫蕊抬眼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会？你是我姐姐啊。”叶瑶奇怪这话要从哪里说起啊。
“可是，你最近都只找古丽公主逛街，刚刚她来了，你也那么开心。”莫蕊刚说完就撅起了小嘴。
“我是很喜欢古丽，可是我也喜欢姐姐啊，你可是我最亲密的人呢。”叶瑶笑了起来：原来是吃醋了啊。看来她其实也是块香饽饽啊，她几乎为自己的魅力所倾倒。
“真的？”莫蕊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扬着欢喜。
“废话，当然啦。”叶瑶说着就抬起右手，在莫蕊脑门上一记轻叩，“怀疑我的感情，该打。”
莫蕊这才傻笑起来，挽着叶瑶的手东拉西扯地闲聊。
待到了晚间，两人匆匆赶至大堂用饭，不曾想莫老爷和赵氏皆已经到了，叶瑶请了安后便坐在一边。莫老爷和赵氏没动作，叶瑶自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低眉垂目地屏气发呆，到底是莫蕊受不住了：“父亲，母亲，既没事，我们便进去用饭吧。”
“你给我坐下。”赵氏厉声道，“瑶儿，自你到莫府后，我待你如何？”
“母亲何出此问，母亲待我如亲生女儿，瑶儿时刻铭记母亲的教诲。”叶瑶头都不敢抬，只是恭顺地地回道，心想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哼，你还记得我的教诲吗？”赵氏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不再吭声。叶瑶赶紧乖乖接口：“可是瑶儿做错什么事让母亲生气了？要是如此，母亲可当面告知，瑶儿必当改过。”
“我问你，昨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一次被五皇子打就算了，这次我可听说，是你和青楼女子大打出手，可有此事？”赵氏问这话时，语气不缓不急，叶瑶却听得胆战心惊。心想这到也是事实，可怎么好承认啊，于是继续低眉顺目，沉默不语。
赵氏继续沉声道：“我不管你以前怎样，既入了莫府，就得守莫府的规矩，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怎可与娼妇动手？没得失了身份！女子的清誉，一旦毁了，到时候你是哭都晚了。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姐姐想想，上个月太子已经加冠了，几位皇子也快到了成亲的年纪。我今儿就落下句话：这段时间，谁也不准闹出什么来！”
叶瑶听得浑身一震，赵氏不愧是执掌莫府内政多年的，这语气说变就变，叶瑶忙不迭地唯唯称是。
第一卷：京城篇 二十四章：巧遇李嬷嬷
接下来的日子，叶瑶一直在莫府待着，真正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一来是赵氏下的命令，二来呢，是自己的考虑。第二次昏迷事件发生后，叶瑶认真思考的另一个结果，就是必须加强身体素质，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有身体才能当守财奴，才能吃麻麻香，才能当个优秀的色女！要不谁能在原地等着让她去色啊。
而且，如果再以这种被踢一脚就会晕倒的体质，她的逃跑计划怕是遥遥无期了，就算逃跑成功了，路上哪怕是得个小感冒什么的，就够要她的命了。
于是，叶瑶给自己制定了锻炼身体的计划，跳舞什么的，她都不会，除了跟外婆学来的扭秧歌。可惜她准备妥当，并吩咐碧莹在旁边唱歌助兴后，才在院子里小扭了几下屁股，就被赵氏喝止了：“成何体统？！”叶瑶无奈，只好做起了最原始，最不用大脑的运动：每天跳一千下绳子，跑小半圈步。
计划的第二步就是每天早睡早起，外加饮食调理。每天早上是银耳红枣燕麦粥；中午必定是蔬菜、鱼肉类，各种营养搭配均衡；晚上以粥搭配水果、蔬菜。叶瑶发誓要把这具单薄的身子板往女人发展，向孟古丽看齐，搞不好她哪一天就真的去找孟古丽了，也好叫孟古丽刮目相看不是？
计划的第三步就是制作各种小暗器，例如辣椒水什么的。万一逃跑的路上遇上什么歹人，想要对她图谋不轨，她也好有个防身的东西不是？你可别笑，虽然她掉了牙又毁了脸，本质上，叶瑶绝对坚信自己还是个清秀佳人的。这事儿不需要什么人证明，反正她就是知道。
让叶瑶引以为傲的是，这三部计划中的第二步，她很好地去贯彻实施，并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如今身子脸蛋都丰润了不少。
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了足有两个月，莫蕊早就去书院了，叶瑶以身体有恙和惧怕李壅铭为借口，躲在莫府混吃混喝。脸上的伤痕渐渐褪去，孟古丽给的药还是不错的，一点儿疤痕都没留下，可惜的是牙齿还是一点长出来的迹象都没有。叶瑶暗叹这也不错，她再在嘴边贴上一颗痣，还可以去当媒婆。
这期间，叶瑶也时不时地让碧莹去外边打听各种小道消息，主要是她对湘雪和陈柳娇的后续发展太好奇了。碧莹果然不负所托，给叶瑶打包了不少的桃色新闻。
外间传闻，陈柳娇和莫瑶群殴春香阁花魁湘雪，两人于是双双被五皇子赶出了湘江书院；湘雪因此名声大噪，在京城各家青楼中脱颖而出，俨然成了京城头名的花魁姑娘。叶瑶叹息，没想到最后还是让湘雪给占着便宜了。
等到了第三个月中旬，叶瑶终于想出去走走了，于是早上向赵氏请安时便提了一下，赵氏抿嘴不语，算是默许了。叶瑶带上这段时间画的各种贺喜的玩偶图像，打算去绣云阁找金掌柜，她是打心眼里佩服金掌柜的，古代版的女强人啊。
绣云阁里客流如云，几个伙计忙活的焦头烂额，也没人有功夫招呼叶瑶，叶瑶仔细打量，其实这店也并没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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