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罗小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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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壅铭望着叶瑶的目光深了深，不再说话，叶瑶也悠哉地品茶，不再言语。

第一卷：京城篇　第二十章：设计却反遭陷害

直到快中午了，两人才各自离开，叶瑶找了家店铺，把带出来的首饰都典当了，反正也不知道行情，店家报的什么数，她装模作样地讨价还价几句也就接受了。刚走出当铺却见到李壅铭站在门外望着她，叶瑶火了，敢情李壅铭刚刚是在跟踪她哪！

叶瑶大跨几步上前责问：“你干嘛跟踪我？”

“莫府没给你银子花吗？需要你来当自己的首饰？还是你悄悄偷出来换钱的？”李壅铭问的一脸阴沉。叶瑶也沉着脸望着李壅铭：“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壅铭脸色霍然一变：“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狗？”

“哎哟，看五皇子问的，好狗不挡道，只要五皇子不要自以为是地做一些和狗一样的事情，自然是和狗没关系的。”叶瑶不卑不亢地回嘴。

李壅铭怒极，一把抓起叶瑶领口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叶瑶身体骤然一轻，踮着脚尖扭动着身体怒视李壅铭，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当铺前，谁也不进一步发难，同时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叶瑶正想着这场无聊的对峙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啊，她什么时候才可以“脚踏实地”哪。忽然一个小厮喘着粗气出现了，“五、五皇子，可算找、找到你了。”

“说，什么事？”李壅铭虽然问着话，眼睛却瞟都不瞟小厮一眼，一个劲恶狠狠地瞪着叶瑶，手上的力道也一点都没有放松。

“公、公子让我快、来找您，说、是湘、雪姑娘出事了！”小厮喘着粗气讲完话。

李壅铭松开手，飞快地转身想跑去救人。叶瑶感觉脖子一阵轻松，终于踩实了地面，她揉揉发酸的脖子琢磨：看来湘雪在李壅铭心中的地位不低啊。可叶瑶马上没了时间想别的事情，衣领被一股力道向前拽去，她向前弯腰一个趔趄，踉跄了几步才没摔个狗吃屎，仔细一看：李壅铭手臂上一个明晃晃的手饰钩住了她的衣领，心里琢磨着她也太倒霉了吧，小李你一个大男人的戴什么首饰啊！

“你给我站住！停下！”叶瑶极为狼狈地弯腰向前，边跑边喊，心里把李壅铭和湘雪这对狗男女骂了个半死。

李壅铭也感觉到了手臂的不自由，停下脚步转头疑惑地看看叶瑶，顿时明白，猛地一步上前双手齐上阵，就要把叶瑶的衣服撕裂。叶瑶吓个半死，惨白着嘶叫：“住手！你个流氓！女孩子的衣服是你随便能撕的吗？”万一要是把握不好尺寸，将衣服撕到了胸口处可怎么办呢？虽然她还没怎么发育，但好歹也是个女人啊，尤其她的灵魂已经那么大的年龄了，神仙作证，她可是有羞耻心的啊。

李壅铭充耳不闻，继续撕扯。

叶瑶急得冷汗直流，恨不能掐死李壅铭这挨千刀的：“你别撕了，大男人的戴什么镯子啊，你以为你是太监啊！把镯子摘下来不就好了，我事后再还你。”

李壅铭终于停了手，看看叶瑶，又望望身后的当铺，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叶瑶你个财奴一定是想私吞镯子。于是开口威胁：“这个镯子很重要，万一丢了，你就是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叶瑶不屑：“了不起就是你和哪个女人的定情信物吧，至于不？”可是接下来李壅铭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步，叶瑶就更不能让步了，光天化日的，她还不想裸奔。最后，叶瑶只好尽量蹲下身子降低身高，减少脖子的受力；而李壅铭则是抬起右手，努力和叶瑶脖子的高度保持一致，两人就以这样奇怪的姿势，打算赶往春香阁。叶瑶怎么看自己都像是被主人带出来遛的狗，心里的小火球熊熊燃烧着，只是碍于李壅铭的一脸怒色，只好敢怒不敢言。

“爷，等等！”两人没走几步，就被刚刚的小厮喊住了，小厮喘着气追上几步，跑到一半却无论如何都没气了，弯着腰断断续续地说：“爷，不、不在春香阁，在、在观音庙、前面的茶楼。”说完后如释重负地坐到了地上。

“怎么跑那儿去了？”李壅铭皱着眉嘀咕了一声，马上又向前小跑去，叶瑶双手护着脖子前的衣服紧紧跟着大步地跑。两人紧赶慢赶地到了小厮说的茶楼前。茶楼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楼内不时传出重物砸地的声音，夹杂着女子的哭喊声，男子的劝架声。叶瑶正想围了这么多人，可怎么进去啊。就听李壅铭大吼了一声：“都给老子让开！”

“哎哟，这不是五皇子吗？”

“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莫家的二小姐吧。你看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啊呀，这还用问嘛，原来两人已经如胶似漆了”……

人群中议论不断，叶瑶红着脸跟着李壅铭进了楼里，楼下已经是一片狼藉，什么杯杯盏盏的碎片砸了一地，偌大的地方却空无一人，吵闹声还在不断从楼上传来。

两人正要上楼，一个小厮跑了下来：“五皇子您可算来了，小李子也不知上哪找你去了，折腾这么久，公子都快劝不住啦，正差了奴才去找您呢。”

“快说，怎么回事儿？”李壅铭问。三人一起上了楼梯，走上拐角，那个小厮乘着这段时间大概讲了几句，这小厮的语言表达能力可比刚刚那个小厮强多了，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了清楚，原来是陈柳娇带着人上观音庙祈福，却在这儿碰上了湘雪，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以致大打出手。幸好正碰上贺之久也在这儿，就想拦着劝架，陈柳娇哪肯善罢甘休，两边的人于是就干了起来。两个小厮口中的公子，说的应该就是贺之久了。叶瑶只是奇怪小湘雪也太倒霉了，喝个茶居然就碰上了陈柳娇。

快走出拐角时，果然陈柳娇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你当你什么东西啊？啊！你说！一个青楼的贱人，居然也敢勾引燕曌国的皇子？”

“陈小姐，你别闹了！”这声音听着像是贺之久的。

“哟～～看不出这骚狐狸的本事不小啊，什么时候和贺公子都有一腿了？这事五皇子知道吗？”陈柳娇尖利地回道。

“你别胡说！”贺之久低低地怒吼。

“哈！那你就别给我拦着！”陈柳娇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架声。

叶瑶进屋，只见二楼大厅站着一群人，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厮还要分成两批，几个护着湘雪，几个正一边拦着陈柳娇，一边还要和陈柳娇带的家丁周旋，碍于陈柳娇官家小姐的身份，又不敢下狠手，于是形势直接对陈柳娇有利了。这不，陈柳娇虽然身体被几个人拦着，手脚却自由着呢，左手抓着湘雪的头发，右手对着湘雪的脑袋乱敲，这还不止，双脚还毫无章法地乱踢，嘴上的骂骂咧咧更是没完没了。

叶瑶和李壅铭比肩而站，冷不丁有个不明飞行物凌空飞来砸向两人。李壅铭眼疾手快地一挡，可惜他忘记了他右手还挂在叶瑶衣领上，结果他手没抬起来，自然也没挡成功。飞行物正啪地砸在他脸面子上，叶瑶护着脖子抬头一看：哈哈，一只粘土的绣花鞋。

看着这场景，叶瑶都有些目瞪口呆，真看不出陈柳娇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啊，虽然有点同情湘雪，可眼前的情景还是让她觉得好笑。叶瑶看着李壅铭暴怒的神色以及脸上的鞋印，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扬：嘿嘿，小李，后院失火的滋味不好受吧。让你骚啊！你不是说女人在你怀里没有不满足的吗？看来还是不满足啊，不然怎么都掐上了？叶瑶抖着肩膀嘎嘎奸笑，笑完后又觉得自己太邪恶了，毕竟人家湘雪是无辜的啊。搞不好还是她上次去清凉山庄避暑时，在竹林外对陈柳娇讲的话起了作用，当时只是泄愤而已，现在想想颇觉得对不起湘雪。于是叶瑶嘴角的笑容也不见了，一脸愧疚地跟着李壅铭来到了人群中。

李壅铭没有说话，可是一切却都静止了下来，陈柳娇大概没料到李壅铭会出现，虽然住了手也不再骂了，可是左手却还抓着湘雪的头发，目光呆呆地望着李壅铭，这样呆呆带着点懵懂无知的目光，实在是看不出刚刚叫骂的那个人居然是她。

“还不快放手！”李壅铭脸色不佳的发话。

陈柳娇这才回过神似的放开了手，然而手指上却还残存着几缕青丝，看来刚刚她的确是下了狠手的。

“五皇子，求皇子救我们家小姐啊。”一个小丫鬟哭喊着跪到地上抱住李壅铭的双腿。李壅铭只是厌恶地挣开了小丫鬟，走到一边想坐下：“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坐！”叶瑶大喊，可怜她的脖子啊～

众人这才发现还有个叶瑶，贺之久让人找了把剪子，对着叶瑶领口钩住镯子的地方就是“喀嚓”一刀，叶瑶的脖子终于得到了解放，还好剪开的口子不大，在现代顶多也就算是个低领。

对于李壅铭的举动，叶瑶多少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应该一脸着急地跑到湘雪身边去安慰的吗？怎么还有心思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叶瑶想反正来了，这戏不看白不看，于是想到大厅角落的地方，找把没摔坏的凳子坐下来慢慢瞧，万一陈柳娇要是再发难，说不定她还能帮上湘雪呢。

哪知叶瑶才转过身迈出左脚，右脚却无论如何迈不动了，原来双腿已经让人给抱住了，叶瑶低头一看，竟是刚刚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脸视死如归：“五皇子，别让她跑了，就是她！就是她骗小姐来这儿的，快把她抓住。”

叶瑶傻眼了，这都哪跟哪啊！李壅铭困惑地望望叶瑶，叶瑶也困惑地望望李壅铭，摇了摇头。

“你起来把话说清楚。”

听了李壅铭的命令，小丫鬟终于站起来，哭哭啼啼地开了口，“小姐原本是不会跑这么偏远的地方来的，小姐不信这些迷信，怎会跑到观音庙来呢，这五皇子您是知道的。”说完就看着李壅铭，后者点点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可是前段时间有人来，说要约小姐今日在观音庙前面的茶楼见面。这个人就是她。”小丫鬟颇为正义凛然地指着叶瑶，“小姐不肯与她见面，她便传了张纸条给小姐，小姐是看了纸条才来的。”

“什么纸条？”叶瑶不明地问，她怎么想不起来啊。

“你还想狡辩，那天还有个高挑的姑娘和你一起，两人骂骂咧咧的。五皇子，这事本来就蹊跷，幸好春儿谨慎，还没把这纸条给扔了。”自称谨慎的春儿，说着就从怀中掏了张东西出来。叶瑶马上领悟到了，这张纸条，不就是她和孟古丽去春香阁的那天写的吗？明白了，陷阱啊！小丫鬟口中那个高挑的人，指的应该就是孟古丽了。这话编地多一丝不漏啊，本来这事叶瑶还可以找孟古丽作证，现在孟古丽却成了她的同谋，这事怕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春儿，不要再说了，湘雪本就是低贱之人，如何能配得上五皇子呢？”湘雪低低地哭泣。叶瑶暗恨：湘雪这话说的可还真是时候啊，她的丫鬟把话都说完了，她才开口，早干嘛去了。但是陈柳娇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卷：京城篇　二十一章：陷害与反陷害

“相信陈小姐也是被人蒙蔽。”湘雪目光炯炯地望向陈柳娇，两人对视一眼。叶瑶立刻明了：这两人怕是要狼狈为奸了。果然……

“是啊是啊，”陈柳娇捣葱似的点头，她不明白湘雪怎么会说出包庇她的话，但是五皇子就在眼前，情况紧急，只要有个替罪羔羊就行，“那天，哦，不，昨天莫瑶说要到观音庙来，说湘雪主动勾引五皇子，对皇子下媚药，我一听就急了，于是就答应前来，可是到了这儿却没见到莫瑶，反而看到了湘雪。五皇子知道我这人就这么直爽的脾气，我一怒之下什么都没问呢，就动手了。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是误会湘雪姑娘了。”

“我可真是冤枉死了啊，我哪敢对五皇子下药啊！湘雪以后怕是再没脸见人了，我、我不活了！”湘雪鬓发凌乱地哭喊，话音刚落，人就朝着窗口跑去，叶瑶想这儿下去死不了人吧，果然湘雪马上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那个自称是春儿的丫鬟更是哭的厉害了，两个人抱作一团，哭得好不凄惨！

“五皇子，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都是莫瑶那个贱人。”陈柳娇说完，一脸狠色地向叶瑶走去。叶瑶当然知道陈柳娇是来干嘛的，心想这姑娘可是有两手的，于是撒腿就想跑呢，李壅铭拍案而起：“都给我闭嘴！还有你们，别哭了！”

湘雪梨花带雨地回望李壅铭，李壅铭看了一眼，开口语气软了很多：“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必然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你先说说这纸条可是你写的？”李壅铭说着晃了晃他手里的字条，不用看叶瑶都知道写着什么：事关姑娘与五皇子的未来，请务必相见。叶瑶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五皇子，接下来的事情还用得着说嘛，再简单不过了，莫瑶其实聪明着呢，她这一招可谓是一箭双雕，先利用我除掉湘雪姑娘，这样我必然遭到五皇子的嫌弃，她也就间接达到了除掉我的目地了。”陈柳娇轻嗤着嘴角，面露得意地对李壅铭道。

“五皇子，这纸条的确是我写的，但是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叶瑶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五皇子大概还不知道吧，早在清凉山庄避暑的时候，莫瑶就已经见过我了，说湘雪姑娘就是一个春香阁的婊子，希望和我联手，我当时也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哪里懂这些，只是茫然无知地摇摇头，莫瑶便一脸失望地走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后招。”

叶瑶浑身一震，什么啊？那话是陈柳娇骂湘雪的吧，怎么成了她骂的了？！她还自以为聪明地算计了陈柳娇和湘雪，搞了半天，是她被算计了啊！

陈柳娇望着叶瑶的吃惊，面露得意：“皇子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莫瑶，她可曾在竹林外见过我，当时我正找五皇子呢，她说五皇子在竹林和湘雪姑娘私会，被她碰见，给五皇子赶了出来，我想打那时候起，她就怀恨在心了。”

“你和陈柳娇说过这样的话？”李壅铭斜挑着眼睛看叶瑶，他压根就不相信陈柳娇这疯女人的胡扯。

叶瑶回忆了一下，她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可那不是她为了报复李壅铭，用来挑拨陈柳娇和湘雪几人间的关系的吗？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说没说过啊？”李壅铭漫不经心地追问道。

叶瑶傻傻地点点头。

“什么！你还真说过！”直到此时，李壅铭的脸色才变了，一脸震惊的望着叶瑶，忽然又嗤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在竹林时，你是怎么见到湘雪了？”

“天啊，难道湘雪姑娘那天根本不在竹林里？”陈柳娇惊奇地一声娇呼。湘雪也极为配合地开了口：“我、我哪有，我连清凉山庄在哪儿都不知道呢。”两人一唱一和地把这场戏演的活色生香。

李壅铭的脸色沉的吓人，紧抿着嘴角瞪视叶瑶，半晌后咬牙切齿道：“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也是这种处心积虑的女人！看来你之前都是在我面前演戏吧？连我都被你骗了呢。”

“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这样对湘雪，也没约陈柳娇来这里。”叶瑶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好抓住重点，说了这个结果。

“哼，纸条是你写的，竹林外的话是你说的，这些你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李壅铭的唇角有些轻嘲的味道。

叶瑶稍稍一想，迅速开口：“我没有要陷害湘雪她们的理由，一个人要害别人总要有利于自己吧，她们受害，我又得不到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叶瑶不明白怎么她刚说完这句话，陈柳娇、湘雪、李壅铭都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看着她，她困惑：难道这话说错了吗？

“哼，瞧妹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