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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枭宠妖妃-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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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兰!你说是你的表哥,如何证明夫人和这个男人干净!”杨伯呵斥一声,气得老脸都在哆嗦。

    春兰哭得声音无力,“之前……是我求夫人帮我……表哥要进京赶考……要很久才能回来,我们的婚期也定在……定在表哥大考之后。我们思念彼此,却不能见面……我只能让表哥混入将军府……才有见面机会……”

    “那也不能保证,你表哥背着你,与夫人暗渡陈仓!!!”杨伯又呵斥一声。

    春兰哭得双眼通红,张着嘴,忽然没了声音。

    冷玉函一脚将春兰踹开。

    雨芡已经被打得意识涣散。

    她抓紧拳头,指甲早已陷入掌心,滴滴鲜血,落在滚热的砖石地面上,被火热的阳光炙烤的一片艳红。

    加诸在雨芡身上的棍棒,还在继续,雨芡已经听不清楚周遭的声音,恍惚隔着厚厚的一层水,只能隐约听见有人在哭。

    那声音凄厉痛苦,却又飘渺遥远,再也听不真切。

    雨芡的眼前,越来越黑,却又忽然张大眼,看向不远处的上官清越,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发不出声音,只能吃力地动着唇瓣。

    上官清越看出来雨芡的口型。

    她正一遍遍说着,“救救我,救救我……”

    上官清越眉心渐渐收紧,终还是走上前,对冷玉函说。

    “还没调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要枉害人命的好。”

    即便冷玉函现在再生气,公主都发话了,总要听一听。

    也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冷玉函用力一甩手,纷乱的棍棒停止下来。

    雨芡的眼前越来越黑,觉得自己一定快要死了。但她没想要,要死的时候,竟然并不痛苦,反而安静又安逸。

    她的眼前,一片金星四射,犹如看到了南阳城庙会漫天绽放的焰火,映得大地一片五光十色。

    那日庙会的晚上,她带着春兰匆匆赶回将军府的半路上,遇见了带着官兵巡查的冷玉函。

    每逢佳节,都是冷玉函最忙的时候,没有时间陪伴家人,也没有时间过节。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在人群中,一片斑斓的光影里,一眼就看到了雨芡。

    他在马上,对雨芡伸出手。

    雨芡娇容一红,“玉函,不太好吧,这么多人,你又在办公。”

    “这么多年了,都没带你看一看庙会的花灯。”

    雨芡心头一动,抬起自己的手,搭在冷玉函宽厚布满硬茧的手上,被他轻轻一带,便上了马。

    身后不少官兵,都跟着低笑起来。

    雨芡脸颊更加绯红,靠在冷玉函的怀里,一起共乘一骑,走在花灯绚丽的街上。

    他们一起抬头,看向远处,墨黑天空上绽放的美丽焰火。

    她说,“玉函,若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们抱着孩子一起坐在马上,也这样仰头看焰火吧。每一年的南阳城庙会,都一起过。”

    冷玉函答应了。

    “好。”

    身后是冷玉函温暖结实的胸膛,还有属于他的心跳。

    雨芡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幸福过,心都暖暖的……

    如今,雨芡还记得当夜的相约,才短短几日,他就忘记了?

    只因一个误会,就要将她处死。

    连问都不问,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雨芡很伤心,在他的心里,终究也一直认为,她就是那样的女人,才会在发生这种事时,直接笃定,就是她的错。

    冷玉函歉意地对上官清越说,“让公主见笑了。”

    上官清越回头看向已经昏厥过去的雨芡,又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那个书生。

    “来人,带他们两个去疗伤。”上官清越道。

    人活着,才有弄清楚真相的机会。

    雨芡的遭遇,让上官清越想到了自己,不管对错,被自己的夫君差一点打死,都是女人最难忍受的痛。

    冷玉函站在原地,一直深呼吸,深呼吸,才让自己的心情,不再那么糟乱。

    终于,冷玉函渐渐冷静了下来,转头问向还跪在地上,不住痛哭的春兰。

    “既然你的表哥来找你,怎么会和夫人在房间里,衣衫不整。”

    春兰抹着眼泪,也是一头雾水,“我我……我那会儿,不在院子里,我去……”

    春兰深深低下头,眼泪汹涌而下,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清楚,他们为何衣衫不整。

    难道表哥,真的移情别恋?

    杨伯哼了一声,“这种事还用问!青楼女子,惯会勾引男人的手段!定是见将军最近太忙,没时间,独守空闺难耐,便和别的男人……”

    杨伯见自己说的话,有点重,看了冷玉函一眼,又道,“将军,这种事,不用问!问也问不清楚!”

    这个时候,下人的手指,放在倒地不动的书生鼻端一探,那里只有幽幽流动的空气。

    “将军,断气了。”下人回道。

    一阵狂风卷过,细碎的花瓣,纷纷扬扬,卷了满院的落红……

    “啊……表哥……呜呜……”春兰痛苦哀嚎,跪在地上爬过去,被下人拦住。

    “表哥……表哥……呜呜呜……”

    冷玉函脚步很慢很慢地走过去,低头看着已经断气的那个书生。

    他一对浓黑的剑眉,渐渐收紧,目光也变得阴沉如潭。

    这个书生……

    好像在哪里见过!

    记忆在脑海里,深深挖掘了好一会,冷玉函才猛地睁大一双星眸。

    冷玉函的声音,瞬时冷若寒霜,“雨芡夫人不守妇道,准备笔墨,一纸休书!!!”

    上官清越看着冷玉函的背影,不知他为何忽然生了要将雨芡休了的念头。

    转眸看向不远处的蓝颜儿,她怯怕的咬着嘴唇,不敢去看地上的死尸。

    这件事,发生的这么突然,若说背后没人推波助澜,实在说不通。

    kubj

 336:一张泛黄画卷

    雨芡深度昏迷,什么都不知道。

    后背的伤口即便上了药,道道血痕,依旧触目惊心。

    上官清越还以为,能从雨芡的口里,问出来一些关于君冥烨和哥哥去向的线索,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冷玉函写了休书,放在雨芡房间的桌子上。最后看了一眼,在床上昏迷的雨芡,那一张秀美的脸,苍白憔悴,看着就让人心疼。

    冷玉函叹了口气,很轻很轻,几乎没人听见。

    上官清越站在雨芡的床前,身后传来冷玉函毫无感情的声音。

    “公主,还是出去吧,这里……不干净。”

    上官清越没动,依旧看着床上昏迷的雨芡。

    虽然不太喜欢雨芡张扬处事的作风,但总觉得雨芡心地不坏。

    上官清越还记得,雨芡之前给自己连恶露都换过,若不是心地醇厚之人,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一般的娇滴滴小女人,早就恶心地躲开了。

    冷玉函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再去看床上昏迷的雨芡一眼。

    院子里,那个书生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

    春兰跪在地上,一直嘤嘤地哭。

    冷玉函站在沾染血迹的院子里,阳光明亮晃眼,但还是盯着那一片鲜红发呆。

    杨伯带人将地上的血迹赶紧处理干净。

    冷玉函这才回过神,一步一步往外走。

    蓝颜儿怯怯地跟上去,低低呼唤一声。

    “将军……”

    蓝颜儿抬起纤白的手,想要触碰他,但感觉到他周身孤寒沉落的气息,又将手缩了回来。

    “这回,清静了。”

    冷玉函望着瓦蓝的天空,怅然叹息一声。

    “将军……”

    蓝颜儿很想安慰冷玉函一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一双通红的眼睛,只能生生望着他高颀的背影。

    冷玉函忽然回头,视线却不是看向身后的蓝颜儿,而是落在还在哭泣着的春兰。

    “乱棍打死。”

    轻轻的下令,便已决定了春兰的生死。

    春兰吓得浑身一抖,声音哀求,“将军,不要……”

    春兰不住摇头,浑身颤抖。

    “将军饶命……饶了春兰吧……”

    “你的情郎都死了,你们若感情深厚,不是应该随着一起赴死?”冷玉函冷笑一声,满目苍茫。

    冷玉函的声音很淡很淡,但已吓得春兰浑身颤栗。

    “将军……饶命……表哥真的是……是春兰的未婚夫婿……”春兰不住碰碰磕头。

    “春兰怎么胆敢欺瞒……欺瞒将军。”

    “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不是么。呵!”冷玉函又是一声冷笑。

    蓝颜儿困惑看着冷玉函,心下很诧异,为何他忽然一纸休书将雨芡给休了?他们之间感情那么好,即便发生这种事,也该手下留情才对。

    冷玉函一直那么宠爱雨芡,一个青楼女子,八抬大轿入将军府,成为正妻,天下难得的殊宠。

    这就是男人的爱么?还是这个男人的心,也不曾那般深爱过雨芡?

    蓝颜儿不禁感伤,当触及到冷玉函眼底毫无感情欺负,好似瞬间空洞了没有任何光彩的眸子时,她的心口犹如被刀子划过。

    在这个男人的心底,终究还是爱着雨芡的吧。

    春兰见到提着棍棒,向着自己走来的两个膘膀下人,吓得三魂丢了六魄,彻底瘫在地上,面如菜色。

    一声接着一声,棍棒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伴着春兰凄苦的哀嚎。

    蓝颜儿听得心惊肉跳,差一点昏厥过去,幸亏翠玲一把将她搀扶住。

    “将军,还是饶了春兰吧!她只是一个丫鬟,人微力薄,罪不至死啊。”

    冷玉函的视线,终于落在蓝颜儿的身上,“这个丫头,嘴巴不老实,人也不老实,经常欺负你,你还帮着她说话。”

    蓝颜儿没想到,冷玉函竟然知道,她经常被春兰耀武扬威地欺负。

    “我相信春兰没有恶意的!她只是一个丫鬟,没有什么主见,无外乎就是看别人做什么,她便跟着做什么!将军还是饶了她吧!”

    “那也是因为受了主子的属意,才胆敢以丫鬟的身份,欺负夫人!”冷玉函恼喝一声。

    蓝颜儿吓得不敢说话,只用一双水雾氤氲的眸子,深深地望着他。

    春兰的哀嚎声,还在院子里回荡,不住喊着“将军饶命”。

    冷玉函还是没有饶了春兰。

    等春兰断气的时候,直接被下人拖拽了出去。

    一地的血,触目惊心。

    蓝颜儿不敢看,忍着恶心,绢帕掩嘴。

    蓝曼舞也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多看一眼。她现在是以蓝颜儿丫鬟的身份,留在将军府,为了保护腹中孩子,不将自己暴露,她向来鲜少说话。

    但蓝曼舞不解,凭借冷玉函对雨芡的宠爱,难道不应该将事情问得更清楚一些,再做决断?匆匆打死了那个书生,还有春兰,将雨芡休了,解决的未免有些太过仓猝。

    想来也是,身为大将军,自己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有染,只希望尽快了结,不让此事宣扬出去抹黑他大将军的威名,也在情理之中。

    但还是觉得,好像有点牵强。

    蓝曼舞偷偷看了一眼冷玉函,这个男人自从打死那个书生后,变得沉默了很多,而在那沉默当中,又似隐藏了一些无奈。

    蓝曼舞悄悄拽了蓝颜儿一下,低声说,“这个时候,你少说话,免得被殃及。”

    蓝颜儿低着头,咬了一下嘴唇,“他心情不好,看着心疼。”

    她舍不得,在他难受的时候,置之不理。

    蓝曼舞看到蓝颜儿眼底遮掩不住的深深情意,便已了然,蓝颜儿已经爱上冷玉函。

    蓝曼舞不禁为小妹心疼,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那种煎熬,是世间最难承受的痛苦。

    上官清越一直留在雨芡的房间中。

    雨芡轻哼一声,终于醒了。

    身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混沌,眼前也忽明忽暗。

    上官清越的身影,映入雨芡眼帘,她想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却又实在看不清。

    “你……是谁?”她弱弱问,似带着一点期盼。

    “是我。”

    上官清越清楚看到雨芡绝望的神色。

    “你希望,站在你床前的人,是冷玉函,还是那个书生?”

    雨芡没有回答,惨笑着趴在床上。她闭上了眼睛,声音苍白。

    “一个女子……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真心。”

    “但你所做的,值得得到那个男人的真心吗?”上官清越道。

    “没有信任……便是没有真心。”

    上官清越不知为何会想到君冥烨。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开始时刻在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就想起来,占据她大部分的思绪。

    “书生死了,他休了你。”上官清越将雨芡现在的处境,直白告诉她。

    雨芡浑身一颤,也不知是因为身上伤口的剧痛,还是因为得知书生已死的震撼。

    雨芡沉默许久,挣扎出来一丝声音,问上官清越。

    “公主……怎么留下来了。”

    “想看着你醒过来!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也要走了。”上官清越转身。

    身后传来雨芡虚弱的声音。

    “公主的哥哥在……”雨芡的声音虚弱断开。

    上官清越猛地回头,这才发现,雨芡已经又昏过去了。

    “雨芡,雨芡!我哥哥在哪里!”上官清越赶紧呼唤雨芡,她却已完全失去知觉。

    “还说冷玉函不信任你,他将这个秘密都能对你说,便是发自心底的相信你。”上官清越轻叹一声。

    这个时候,莺歌急匆匆闯进来。

    “公主,叶少轩来了!”

    “叶少轩?!他怎么来了!”上官清越很惊讶,“他怎么会来南阳城?”

    莺歌摇摇头,“说是来找公主。有急事!”

    上官清越急匆匆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床上昏厥的雨芡,“找两个人,守住她!再找个大夫给她治伤,务必让她快点醒过来。”

    “公主?”莺歌不解。

    “她果然知道哥哥的下落!”

    上官清越离开雨芡的院子。

    叶少轩已经等在她的院子,见她回来,赶紧迎上来。

    “公主。”叶少轩恭敬抱拳行礼。

    “叶少庄主,你找我什么事?”上官清越见叶少轩一脸焦急,更是心下疑惑,甚至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少轩迟疑了下,白净的面皮上,隐现一些纠结,“之前,得知冥王派人在凿穿无底崖的隧道,我便猜想,你们想找无底崖的老头。之前公主问我,关于那个老伯的事,但我实在不知老伯的来历,便调查了许多叶氏先祖的资料。”

    叶少轩缓缓从手里,展开一张泛黄的画卷。

    当那画卷展开的时候,上官清越震惊的脸色泛白。

    “这是……”她声音都颤抖了。

    只见画卷上,画着一个中年男人,面貌俊朗,和叶少轩还真有几分相似。而这个画中男人……

    “这画中人,是我的太爷爷,上清老人。”叶少轩缓缓道。

    “那个老头,果然是叶氏先祖。”上官清越疑惑起来,“之前就听说,叶氏一族有规矩,若不是上一代掌门已亡故,不会将掌门之位传给下一代。”

    叶少轩皱着浓眉的长眉,“正是如此,我才急匆匆赶来南阳城,面见公主。我太爷爷,早在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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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7:天下男子皆薄幸

    叶少轩声音低沉地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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