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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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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吟月听后果然慎重,沉思不语。
韩希夷想了想,安慰谢吟月道:“谢姑娘不必担忧。郭家人虽然不是善类,但观其父子婆媳都很疼爱那个女儿。若是郭清哑出了事,他们狗急跳墙也未可知;只要郭清哑好好的,为了她,他们是不敢轻易在霞照惹事的。”
谢吟月听了有理,但还是令管家多安排人值夜,小心防范。
管家领命去了。
这里,谢吟月对韩希夷叹道:“郭姑娘……也不知怎样了。原想……没想到她这样刚烈。”
韩希夷沉默,不知如何接这话。
半响才道:“事已至此,再说无益。我看那郭姑娘是个有志气的,未必会颓丧不起。”
谢吟月听了一怔,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堂上,谢吟风坐在紫檀木椅内,贝齿咬着红唇,两手无意识地揉着丝帕,呆呆地看着来往嘈杂的人众,心中羞愧懊恼交缠。
长这么大,她没受过今日的羞辱!
她虽然夺得了江明辉,其实却败了。
江明辉的举动生生打了她的脸面。
这霞照城,她无论到哪,从来都是视线聚集的中心。今日抛绣球选了江明辉,他当着她的面竟然舍不下一个村姑,这到底怎么了?不应该这样的。那村姑不过与他定了亲而已,有什么好难舍的?
那村姑长的还不错,可跟她比还是差远了。
哦,好像她还会画图稿。
那又怎么样,谢家不缺意匠。
可是,当初她不就是看中江明辉这方面的才能吗。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郭清哑教他的?
她觉得羞辱极了。
心思翻滚间,堂姐谢吟月过来了。
“事已至此,懊恼无益。”谢吟月肃然警告她,“江明辉这样,说明是个重情义的人,你更该好好安慰体贴他,别和他生气闹别扭才对。不然的话,任凭这样下去,闹出事来,那我谢家才成了笑话呢。也称了郭家的心意。”
谢吟风闻言点头,哽咽道:“妹妹知道。劳大姐姐费心了。”
堂姐说的不错,若她和江明辉过的不好,那才是个笑话呢。
她要用心笼络江明辉,让他彻底忘了那个郭清哑。
如此,这场争夺她才算真正胜利了。
想毕,她擦了眼泪,伸手由锦屏搀扶着,去看江明辉。
江明辉撞了头,当时晕晕的,经大夫诊治后,已无大碍,只用心调养便可。那江老爹便借口要回去收拾屋子给小两口做新房,带着江大娘和两个儿子告辞了。
闹成这样,便是喜事,他也没有一丝欢喜的感觉。
他还有一桩担忧:要尽快把江明辉夫妇接回来,不能真让他成了谢家上门女婿,那不真成了卖儿子了!
谢家为女儿女婿准备的新房,暂设在听风阁。
二楼东间,满堂红、喜气洋洋的新房内,谢吟风坐在挂了大红百子千孙帐的拔步床边,亲自端着一碗药,扶了江明辉起来喂他喝。
江明辉心里本难受,见如此劳动她又很不自在,遂接过碗去,一口气将药喝尽了,然后锦屏送上漱口水,漱了口,才低声对她道:“姑娘费心了。我没事了。”
谢吟风见状,挥手示意锦屏等人下去。
待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她手执绢扇,轻轻为他扇着,一面哽咽道:“今日闹得这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害得郭姑娘生你气,退了亲……”
提起这事,江明辉五心烦乱,肝肠痛楚。
他强忍着,随口道:“不关你的事。是我害了你才对。”
究竟怪谁,他心里也没头绪。
骤然遭遇这样事,他到现在也没回过神来。
第66章 得意
谢吟风又道:“没想到郭姑娘那样刚烈,眼里容不得一粒沙。我还痴心想着,要和她一块伺候相公,帮相公把江家壮大,谁知却……这个结果。想起来我就愧疚,若没有我,相公和郭姑娘就不会……”
江明辉想起清哑的决绝,觉得刺心,心中滴血。
他痛苦地喘息道:“我说了,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将脸转向床里,显然不想再谈下去。
谢吟风审视了他一会,握了他一只手,轻声道:“你不怪我,那是你重情重义,我心里总是愧疚的。这些话,多说无益。总之,这辈子我都要用心伺候你,方才对得起你今日为我做的。”
这辈子?
江明辉转过脸,怔怔地看着她。
她是那样娇贵美丽,多少富家公子等着与她联姻。
可是,他只想过跟清哑过这辈子,从来没将这念头按在其他女子身上过。如今一日之间改变了,他很是茫然。
谢吟风咬了咬红唇,轻声问:“你,真向郭姑娘发誓:若对她……就不得好死?”
江明辉便怔住了。回想去年的情形,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数不清的柔情蜜意。每晚每晚,他都是含笑入睡的。越想越心疼,不可遏制。
那件事,他不想跟任何人说。
别人,不会懂他的心思。
况且,这才一天的工夫,当着谢吟风这个“新人”,若无其事地说他和郭清哑这个“旧人”的过往,他实在说不出口。
“不过是随口说的。”
他轻描淡写道。不愿多谈。
谢吟风仔细打量他神色,一面娇嗔道:“可把我吓死了。我好担心你呢。往后记住了,这些誓言什么的,不能随便说。过几天我去法华寺帮你上一炷香。这事不能怪你,你不是成心的,要报应,也该报应到我头上。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
江明辉默默地看着她。心思复杂。
任谁听了这样温柔体贴的话,也不能不动心吧。
谢吟风拿了一颗蜜饯让他含了。
一面轻轻帮他摇扇,一面柔声和他说话。
温馨的场景。冲淡了他心头的疼痛。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仿佛忘了前事。
谢吟风见他平静了,遂洗漱宽衣歇息。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江明辉难受了。
面对娇柔如水的谢二姑娘。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曾无数次遐想和清哑亲密的情形,想得脸红心跳。却又那么自然。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她就是他这一生的良人,他期待、等待她归属于他的那一刻。就算没有成亲,他也喜欢拉她的手;嫌弃郭大贵和郭勤他们在跟前碍眼。奢望能抱一抱她。
可是,对于谢吟风,他敬爱她。却丝毫不曾起过任何亵渎之意。甚至,他不敢直视她。被她瞅一眼就会脸红。
如今倒好,谢吟风成了他的妻子。
名分可以说变就变,心意却不是说改就改的。
就算谢吟风是万中无一的美丽女子,他一时半会也难打开心防迎纳她,更别提对她像对清哑那样自然亲密了。
谢吟风不知他心思,安心要在今夜收服他。
江明辉道,他头晕,便佯作不支睡过去。
谢吟风心里泛起一汪酸水。
她咬住红唇,越不服输,越要达成此事。
因此,伸出柔软的手臂环住他腰,依偎在他胸前,一面低泣道:“我知你还在生气。都是我不好……”
这样屈就,便是铁打的汉子也要软化。何况,若江明辉自承没有生气,便不得不来安慰她;既安慰,便要抚慰;既抚慰,便会进一步……
江明辉心中苦涩,如她所愿回抱她,说“我没生气。”
却再没进一步了,只是长叹。
这样的时候,他无法不想到清哑。
这样的时刻,本该属于他和清哑的才对。
不禁又想起清哑亲笔书写退亲文书的样子,心中绞痛难耐,一把扣紧了谢吟风,让力气有个发泄处,口中喃喃道:“清哑,清哑……”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又不是他成心要来接绣球的!
谢吟风惊呆,这才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满心屈辱,却忍气吞声任他抱着,稀里糊涂脱光了衣裳后,方才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是清哑。我是谢吟风!我是谢吟风!郭清哑不要你了,别怕,我陪你!我陪你一辈子!我陪你一辈子……”
温柔的,一遍又一遍重复。
她要在他心上刻上“谢吟风”三个字。
还要抹去“郭清哑”三个字。
痛苦无助的江明辉仿佛找到了依靠……
※
谢家织锦工坊南面,是下人和雇工们住的地方。
低矮拥挤的房屋成片连在一处,谁家喊一声,四邻全都能听见。
其中一所小院内,李红枣正和刚回来的张福田说话。
“你真听清了,江家和郭家退亲了?”她惊异地问。
“怎么没听清!是大少爷身边的刘四说的。”张福田有些兴奋道,“我听说二姑娘招了江明辉做夫婿,我就奇怪,我就问刘四。我说,听说江明辉在家定了亲的。刘四就悄悄跟我说:‘谁说不是呢。谢家先也不知道,是二小姐的绣球撞上他了。可咱谢家是什么人家?谢家姑娘的绣球砸中谁了,那谁就是谢家女婿,除非姑娘自己看不上。所以,江家就跟原来定亲的那家退亲了。哎呦,那家闹得可凶了,她嫂子在地上打滚撒泼地哭闹不依呢。’你听,这不是真的是什么?这事就郭笑脸媳妇能干的出来。我还纳闷呢,绿湾村那么远,怎么郭家人说到就到了?莫不是江明辉早就想退亲了,算准了今儿这回事,所以特地叫他们来的?”
李红枣道:“只怕是。唉,清哑再好,还能比得过二姑娘。”
张福田就不吭声了。
半响闷闷道:“清哑这下可难嫁人了。”
李红枣心一紧,错愕地看向他。
难道他还惦记郭清哑?
哼,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静了一会,她轻声道:“郭家愿陪二十亩田,总有人要她。”
张福田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红枣心中冷笑,不再理会他,自顾睡去了。
上了床,却睡不着。
兴奋的。
睡着了也笑醒了。
郭家报应的这样快,看来老天爷对她真是好。
明天要不要抽个空去法华寺还原呢?
第67章 伤痛(二更求保底粉红)
正院那边,谢吟月待方初回来后,问“如何?”
方初沉默了下,才道:“放心,没事。他们回去了。”
顿了下,又补充道:“住在宏发客栈。我让人盯着了。”
谢吟月轻声道:“你费心了。累了一天,早些歇去吧。”
一面着人安排他地方住。
方初摇头道:“又不是没地方住,我还是回去吧。希夷呢?”
谢吟月知道方家在霞照有宅子,而且今晚这事让他心里有些不快,住在谢家也不自在,也不劝他,遂让人请了韩希夷来。
他两个一块去向谢二老爷告了辞,才骑马走了。
路上,方初很沉默。
他想起之前看到的。
郭家人出了谢家别院,恓惶无助。
清哑虽然退了亲,但走时江明辉那一声呼唤,让她心底又升起一丝希望,希望他不顾一切追出来。只要他追出来,她就会撕了那张退亲文书,和他共同对付谢家。
可是,直到他们走出谢家大院,江明辉也没有追上来。
清哑回想刚才情形,犹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脚步越来越沉,终于挪不动,瘫倒在地。
郭守业等人都惊慌不已,一齐围住她。
偏清哑一声不响,神情呆呆的。
吴氏便叫道:“清哑,你哭一声!清哑,你哭出来!”
她的声音很恓惶,在夜晚的长街上显得很刺耳。
清哑茫然不觉,神魂出窍一般呆着脸。
郭大有抢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我背小妹。”
郭大全在后轻轻一推。清哑就软软地趴在二哥背上。
郭大有背起她,郭守业父子婆媳围随着,仓皇而去。
后面街边暗影中,方初和两个随从看着前面。
听见吴氏惊叫,他眼前浮现那个小姑娘安静的样子。
她便是伤心也是沉默的吧?
她是不会大哭大笑的!
他无法想象她大哭大笑大吵大闹的样子。
忽想起她在退亲文书上的落款,是郭清哑,而不是他以为的郭清雅。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叫“清哑”呢?除非。她曾经不会说话。这么一想,眼前情景就解释得通了。
他始终没有听见她的哭声,觉得心口堵得慌。
……
正沉思间。忽然韩希夷靠过来问道:“郭家人,怎么样?”
方初愣了下,才明白他问的什么,因摇头道:“没怎么样。”
随即又道:“还能怎么样!”
声音有些落落寡欢。
韩希夷就着街边人家门口的灯笼光芒仔细打量他脸色。
方初一脸肃然。看不出喜怒。
韩希夷忽然笑了,从马上探身过来。低声问:“那时候,她吐到你脸上,那个……你心里觉得怎么样?”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转头偷笑起来。
方初横了他一眼,没吭声。
韩希夷笑了一阵,又自言自语道:“我觉得你并不难堪。也对。那样一个女子,檀口中吐出来的可是香液。等闲人哪沾得着。这是你运气好,才碰上了。她见你虽然卑鄙无耻,但卑鄙得……像个人物,所以才吐你;若是别个人,她连吐他都不屑吐呢……”
方初即便知道好友是为了宽慰他、怕他心里不好过才故意打趣,也禁不住恼羞成怒。先是不动声色,待他说得忘乎所以的时候,突然从马上飞身而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硬生生将他从马背上踹了下去。
韩希夷惨叫一声落地,却爬起来飞快,转眼又跳上马背。
身后随从见他们动起手来,都莫名其妙,不知两人做什么。
韩希夷坐好了,正色道:“你不用羞恼,也别担心我会泄露你的丑事而痛下杀手灭口。放心,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谢家那边自有谢大姑娘安排,相信那些下人没一个敢在外多嘴。我呢,今晚一觉睡醒来,我就什么都忘了。这下你放心了吧!等明日郭家人回乡下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日子一长,便再没人提起这件事。”
说到这,他一本正经的口气忽然一转,又变得戏谑起来,“那个,一初你别怪我。我一想起那小姑娘……对我们方大少……那个……大口啐我们方大少,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我简直就佩服她佩服得要死。想起来我就忍不住要笑。我说方兄,那会儿一大口唾液飞过来,你怎么就一动不动呢?那个……当时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他真的很好奇,想起这事来就好笑。
这个朋友,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样大亏。
方初却没有理会他,看着前方黑夜出神。
“等郭家人回乡下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为什么他心里老觉得不安呢!
韩希夷笑了会,也敛去笑容。
是啊,这件事会就这么过去吗?
听说那小姑娘已经退过一次亲了,那她……
他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然私心里又觉得她绝不会就此消沉、一蹶不振。
想到这,他竟然隐隐期盼起来,期盼她有什么新的传闻出来,而不是回去乡下,就此从霞照销声匿迹。
“她能绘制图稿,想必有些能力。”他想。
※
宏发客栈,郭家人都围在清哑床前。
清哑没吃没喝,昏昏躺着。
吴氏一直压抑着哭声,捂着胸口靠在床沿边。
屋里的气氛仿佛冻结了,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吴氏望向郭守业,“他爹,怎么办?你拿个主意。”
出了大事的时候,她还是要靠男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让她失望过。
郭守业紧闭着嘴唇,好半天才道:“等清哑醒来了再说。”
不管什么事,都得等清哑醒来才能决定。
郭大全凑近他,低声道:“要小心谢家。”
如谢家防着他们一样,他们也防范谢家。
郭守业眼中厉色一闪,道:“你们都去睡,我在这守着。我老了,觉少,就累点也没事,横竖明天有什么事也是你们兄弟做,你们要歇好。”
郭大全郭大有一齐点头,果真就去隔壁睡了。
尽管是提前预定,然客栈客房紧张,还贵得很,所以郭大全只订了两间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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