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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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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严未央眼睛当即红了,心中恨透了谢吟月。

她恨上天为什么赐给这种人智慧,被她用来害人。

一想起谢吟月那套丝丝入扣的分析,所有往事和清哑的个性都被她利用上了,反成为证明清哑杀人的理由,她便不禁感觉彻骨森寒,觉得她实在太可怕了。

蔡铭低声安慰她一番,高大爷和夏少爷就过来了。

又寒暄一阵,天色不早,严未央便提出告辞。

严家在湖州府也有别院,自然不用住客栈。

蔡铭忙起身亲送她。

离去时,严未央看着含笑的高大爷,还有清冷的夏流星,心中格外落寞。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人情往来中很平常一件事罢了,能帮得上的就帮,帮不上也无所谓,他们是不会为郭清哑着急伤心的。

想到这,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蔡铭见了不禁叹气,对郭清哑也更好奇了。

他反复向她承诺,一定会尽力帮忙,她也没高兴起来。

“你觉得,令表兄得知此事,会如何做?”他问。

“表哥……应该不会帮谢家。”严未央有些不确定。

方初到底会怎么做呢?

八月十五日中秋,身在京城的方初终于得知了这个消息。

原来湖州巡抚会同湖州按察使、布政使复审江明辉一案,也没有突破,虽觉此案有疑点,但苦于找不出证据证明郭清哑是冤枉的,更别说查明真凶了。这样情形下。便迟滞住了。高巡抚因为各方人情,以证据不足为由压下此案,未向朝廷申报秋审。然谢家岂肯甘休,暗中联络湖州布政使,将此事通过别的途径上传到了朝堂。

京城,正是中秋佳节。

方初少年时便在外闯荡,对人生充满新奇和斗志。很少有“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觉,然这个中秋他的心情很落寞。

下午,他带着圆儿去街上闲逛。

在胡同深处。找一家茶馆,要一壶茶和几碟果子,一边喝一边听百姓说天南地北的闲话和趣事。

他便听见这样一番对话:

“听说了没,湖州那个织女出事了。”

“什么事?”

“杀了人。要砍头了。”

“不是说才十几岁吗?怎么会杀人?”

“说是她原来的未婚夫,始乱终弃。所以杀了他。”

“这不能吧,那么小?”

“就是!湖州那么远的事,你千里眼就看见了?”

“哎呀你们不信?是我小舅子的岳父,在户部一个官儿家当差。听见大人们议论的。吵得人人都知道了,不信你们去打听……”

方初先还漫不经心听着,听到后来隐隐觉得不对。

圆儿见他蹙眉。急忙过去问道:“各位,你们说什么侄女?”

一人道:“就是教大家纺纱织布的郭织女呀。现在我们家里都用她的织布机……”

“郭姑娘!”圆儿失声叫道。“郭姑娘怎么会杀人?”

方初脑子一片空白,再听不清那些人说什么。

只记得他带着圆儿离开,然后接连去了几家小官吏家中拜访。

等回到他在京城的宅院,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连灯也不点,呆呆望着窗外满月出神。

才离开短短二十来天,竟然发生这样大事!

“谢吟月!”

他颤声低叫,满含痛苦。

“少爷,少爷?”

不知过了多久,圆儿在外轻唤。

方初不语,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少爷,你从下午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喝点汤吧!”圆儿似乎知道他心情不好,提醒道,“吃了东西才能想办法。”

屋里虽然没有回应,熟知少爷性情的圆儿却推门进来了。

没有灯,他借着外面月光映照,走到方初身边,将手中托盘放在茶几上,转身先去书案前点了灯,然后才过来摆放碗筷。

方初毫不在意他,暗想,以吟月的行事风格,虽然一心想要对付郭家,也不至于平白地就要置郭清哑于死地,她不会如此莽撞。

一定有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呢?

江明辉被杀……

江明辉被杀……

对了,是郭清哑威胁到了她,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什么会让吟月觉得危险,不顾一切地要置郭清哑于死地?

郭清哑一定发现了什么!

几乎同时,方初脑中浮现谢吟风那婀娜的身姿,和波光粼粼的眼神。他攥紧拳头,猛然捶在身边茶几上,“谢吟风!”

就听“哐啷叮铛”一阵乱响,碗筷汤饭落了一地。

圆儿看着大少爷狰狞的面孔,吓得倒退一步。

“收拾东西,我要回湖州!”

他厉声对圆儿道。

“是!”

圆儿连碎裂的碗筷也来不及收,疾奔出去交代。

等交代完,才回来收拾。

那时,方初已经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等圆儿将凌乱的地面收拾干净了,方初也写完了。

他将封好的信交给圆儿,吩咐道:“明日一早将这信送去给户部的钱郎中;这一封送去给上次带你拜访的简配简先生。你就留在京城,注意打探消息,及时传信给我。”

圆儿接过信,惊问道:“少爷明早就走?”

方初点点头,道:“明早就走!”

圆儿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道:“少爷带谁回去?”

方初道:“方雄和川儿跟着就成了。”

圆儿担心地看着他,道:“大少爷还没吃饭……”

话未说完,方初已经走了出去。

午夜时分,一切行装都收拾妥当。

本该抓紧休息的方初却毫无睡意,索性站在院中,仰头看那一轮明月。

谢吟月!

谢——吟——月!

他心中默念这三个字,面无表情。

直站到四更天,圆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劝道:“大少爷就算心里不好过,也该先忍着先去睡,睡好了明天才有力气赶路。等回去湖州弄清了情况再想法子,不比在这干着急强?”

方初这才转身回屋,也不上床,就和衣躺在矮榻上。

一闭上眼,眼前便浮现郭清哑安静的面容。

她被关进了牢房!

以她宁折不弯的性子,到底怎样被折磨才会亲笔写下供状?

他觉得心中煎熬得难以忍受,根本没法入睡。

第249章 献策(二更求月票)

次日清晨,天还不曾亮,他便起来了。

带着方雄和川儿,骑马直奔东城门。

当城门一打开,他第一个冲了出去,然后在官道上放马疾奔。

这一奔,中途只有吃干粮喝水方便时才略停一停。

方雄乃练武之人,自然无碍;川儿累得跟狗一样吐舌头。

好在并不是一直走陆路,傍晚时分他们便换船走水路。

这船是方家的,挂帆后顺流而下。

上了船,方初便将自己关在舱房里。

三天后,船到湖州。

方雄来问:“大少爷,到湖州了。是直接去霞照呢,还是停一停?”

方初早已梳洗换衣,准备停当,道:“停一停,我要上去。”

方雄忙命船进入码头。

半个时辰后,方初来到高巡抚府邸,投帖拜访高大少爷。

“方贤弟,真是稀客!”

高大少爷笑呵呵地将他让进书房看茶。

只寒暄三言两语,方初便问起江明辉被杀一案。

高大少爷便将案子情形说了,依旧是毫无进展,“已经有人上奏朝廷,说郭家恃宠而骄,辜负皇恩,绝不可姑息。”

方初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他那好岳父的手笔。

他道:“若郭姑娘真杀了人,自然不能姑息。然此案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还需各位大人明察秋毫,找出真凶,方可令人心服。”

高大少爷觉得这是场面话,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意。

因为指控郭清哑杀人的可是他的未婚妻。

他探究地看着他,问道:“你不信郭清哑杀人?”

很含蓄,没有提谢吟月和谢家半个字。

方初断然道:“不信!”

高大少爷道:“可是她招供了。”

方初坚定道:“便是亲口承认我也不信!”

高大少爷看他的目光有些诧异。

方初明白他的诧异。却不知如何对他说。

他想起那纯净不染红尘的琴音,飘荡在景江月下。

又想起在锦绣堂叱咤争锋的场合,她将织布机等献给朝廷,当场掀起狂澜,人人忙于算计的时候,唯有她安静如常;牵着小侄女款款走下台阶的温馨画面,让人感受到远离纷争的安定和恬淡。

七夕夜晚。绝美的琴曲。演绎了人间至情挚爱。

这样的她,怎么会杀人?

更何况,江明辉曾经是她深爱的人。

他能感受到:就算退了亲。她并没有记恨江明辉。

可是,这点点滴滴的感受,想要形成语言告诉高大少爷,却有些难。他只好道:“这中间一定有内情。不然她也不会在招供后一直缄默不言了。高兄不知道,她外表虽柔弱。却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

说到这,他停住,闭嘴。

一股揪心的疼痛猝不及防地袭来,使他说不下去了。

去年在锦绣堂。他、韩希夷等数家少东,当着天下锦商的面向她认错,并许以重诺。只求她原谅谢家,给谢家一个机会。那重诺。他从不曾对任何人许过;那承诺,换在场任何一家二流商贾,宁愿拿女儿交换或者付出更大的代价来交换;那承诺,不止方家一家给出,加上谢家足有四五家!可是她不为所动,也不管夏织造的居中调和,也不论江明辉和谢吟风木已成舟、无可挽回,她说,“我宁愿毁了它!”

这样的郭清哑,怎会屈服招供呢?

只有一个解释:她被人动了手脚!

到底什么样的折磨和逼迫,让她主动写下供状?

只一想,那心便再次揪紧,让他透不过气来。

高大少爷道:“若真是她杀的呢?所以无可再说。”

方初用力吐了口气,坚持道:“她绝不会杀人!”

高大少爷满腹狐疑,暗想“这到底是个什么立场?难道帮郭家对付谢家?”一面口中试探地问道:“可是谢家……”

方初正色道:“江谢两家是死者亲眷,含愤急痛之心可以想见;郭家被指称杀人,若是冤屈,那心里肯定也不好过。惟其如此,官府才要格外对此案慎重,找出真正的凶手,让死者得以瞑目,让亲眷得以安心,让郭姑娘沉冤得以昭雪!”

高大少爷微笑道:“贤弟说的是。为兄倒没有想到你是这般态度。”

方初道:“高兄,从律法来讲,杀人偿命固然不用说;从我等几家纠葛和交情来说,此案定不能草率行事,以免让人以为方谢联手打压郭家;从大义上讲,郭姑娘对朝廷对百姓做出如此大贡献,倘或被人冤屈至死,郭家将是何等寒心?百姓们又会怎样想?公道天理何存?”

高大少爷郑重点头道:“为兄明白!”

两人遂讨论案情,又隐晦说起各方反应。

方初忽然道:“听说前次夏织造因为郭姑娘献机器受到朝廷嘉奖,夏大人的兄弟受惠,听说升了呢。”

高大少爷笑道:“确有此事。说起来,也是他时运到了。”

他明白方初的意思:这是提醒他要父亲帮郭清哑。

可“此一时彼一时”,眼下这敏感的时期,如何行事福祸难料。

方初满含深意地看着他道:“为官者当为民请命、报效朝廷,这是本分。只是仕途险恶,一个不好便有倾覆危机,免不了时时如履薄冰。然若机会在侧,却不能及时抓住,岂不可惜?”

高大少爷心中一动,问:“什么机会?”

方初道:“每年各地都会向朝廷申报,或孝子,或节妇,请皇上御赐牌匾嘉奖,旨在教化民众。郭家将织布机、纺车献给朝廷,行的是大义,得利的是天下万民,更该得此殊荣。若此案过后,证明郭姑娘是无辜的,巡抚大人向朝廷请奏,请御赐‘织女’称号给她,即可安抚郭家,又可安定民心,还可彰显大人为国为民的襟怀,想必皇上定会龙颜大悦。”

高大少爷目光闪闪地看着他道:“在这之前,家父当然该力排众议,慎重对待此案,以防冤屈了行大义的郭姑娘?”

方初肃然道:“那是大人职责分内事。”

高大少爷笑道:“贤弟说的有理。”

顿了一会,又轻声道:“指控郭姑娘的,可是谢姑娘!”

声音很轻、很轻,仿佛自言自语。

说完,便觉得身边陡然静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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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求月票!!

第250章 见面

他悄悄用眼角余光瞥过去,发现方初僵住身坐着,握着茶杯的手关节发白。他担心他再用力一些,那杯子都要被他捏碎了。

方初僵了一会,才缓缓道:“案情扑朔迷离,郭谢两家又有过节,她有这怀疑……也难免。然人命关天,需要慎重对待,抓住真凶才能慰藉死者!”

这番话他说得很艰涩、无力,没有之前的铿然坚定。

高大爷还发现,他竭力做无事样,却很牵强,眼中痛苦、失望,还有……愤怒的情绪交织,很是复杂。

见此情形,高大爷有些心惊。

方初仿佛坐不下去了,站起身道:“小弟还要赶回去,就不打扰高兄了。就此拜别!”说完躬身一揖。

高大爷忙起身相送,一面让他放心。

离开湖州,方初直接赶往霞照。

次日下午未时初,他回到方家别院。

也来不及梳洗换衣,就去见他父母。

方瀚海夫妇见他回来,惊问道:“怎么回来了?”

方初疲惫道:“儿子能不回来吗!”

方瀚海想起谢吟月的举动,心中了然。

严氏见他一身风尘仆仆,心疼万分,急命备茶点等物,又吩咐厨房熬滋补汤品,去燥下火,消除劳顿。

待方初坐下后,方瀚海沉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方初冷声道:“当然是找出真凶!”

方瀚海皱眉道:“这事为父多方查证,毫无踪迹可循。”

如今他也怀疑起来,难道郭清哑真杀了人?

方初没有答话,眼中却闪过一丝痛苦,之后又转变为决然——

父亲查不出。不是他能力不够,是他不了解内情,所以错了方向。尤其是不了解如今的谢吟月,更不了解谢吟风和郭清哑。可巧的很,这几人他都知之甚深。所以,这个局就让他来破吧!

他便问起案情,虽然早知道了。还是要再听一遍。

方瀚海便说了起来。比起方初从别人那听来的果然不同,那些都是案情记录,是死的。而眼下听的要生动真实许多。

随着他的述说,方初浑身绷紧,越来越愤怒。

他眼前浮现谢吟月在公堂上义正言辞地对郭清哑指控,而郭清哑却无可辩驳。就像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织出那么好的锦和棉布,还有弹琴一样。她也无法解释如何猜测凶手是用铁钉钉入江明辉的顶门。还有抛尸翠竹镇等等,都关联上了。

谢吟月将郭清哑亲笔写下退亲文书、买竹丝画时逼他签保证书、将织布机等献给朝廷的行为都当做证言,证明郭清哑是非同一般的闺阁女子;而这个非同一般,又去推动证实下一个结论——她会下手杀了背叛自己的昔日爱人。更令方初怒不可遏!

他霍然站起身来。

严氏忙问:“你要去找吟月?”

方初摇头:“不!”

他要去探监,去找郭清哑!

带着方奎和方雄,他直奔县衙。

然而。在县衙大牢外,他被阻住了。

牢头说。郭姑娘是重要囚犯,为了她的安危,除了郭家人等闲人是不能进去探望的,以免出了差错担待不起。

方初听了一呆。

对,他是谢家未来的女婿!

他心中不觉好笑起来,觉得有些讽刺。

想了想,他放弃探监,转身走了。

不让进也好,进去了,见了她说什么呢?

他可以想见她安静的目光,却会令他无地自容,因为是他的未婚妻将她送进来的,他有什么资格来探望她?又有什么资格问她案情?又能向她保证什么?谁知道他此去是为了谢吟月,还是为了郭清哑?

他便去了江竹斋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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