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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婢-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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窕。

她行动之间袅袅妖娆,看来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纤腰扭动之间却让所有男人都觉得口干舌燥。

光是看到那身影,小古的心头就升起一种荒谬的熟悉感,等到真人露出脸庞,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前之人,竟然是红笺!

就算小古精明聪慧,计谋百出,此时也惊得目瞪口呆,圆睁了眼看着红笺!

怎会是她!!

红笺看到鸨母傻愣愣的坐在那不动,有些不耐烦的走过来,笑着晃了晃她的身子,“哟,妈妈这是魇着了,还是吓着了,你之前生张熟魏的不是挺能摆弄吗,这次出了篓子就成这模样了?”

小古仍然瞪视着她,直到那微凉滑腻而带着香气的手碰到自己臂膀,这才如避蛇蝎的闪开,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不是你喊我来的吗?!妈妈是真得了失心疯了吗?”

红笺更加不耐烦的挑高眉毛,“我来是以为你想出什么好办法了,既然妈妈如此经不得事,那就各人顾各人吧——就算进官府衙门我也不怕,反正石巡检是妈妈的老客人了,要找也第一个找你算账!”

小古看到她那飞扬跋扈又卖弄风骚的模样就来气,想起她在地窖火场之中凶残恶毒的做派,险些让自己死于非命,心中的怒火就更盛!

她看一眼周围众人,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等到众人都退下,小古冷冷地盯着红笺,“大哥派你来做什么?!”

红笺大吃一惊,脸上泛起激动害怕的红晕,倒退一步手伸入袖中,却被小古一脚踢出正中膝盖,吃痛得低叫一声跌倒在地!

小古上前一步,从她袖中夺走利器,竟然是一支侧边做成锋刃的鎏金掩鬓,切面能倒映出人影,端的是杀人越货、居家妆扮的利器。

小古将这掩鬓丢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冷笑道:“你还有什么暗算人的物件,一并拿出来吧?”

红笺倒在地上,却是用那双娇媚大眼瞪着小古,眼波流转之间风流自成,若是有男人瞧见必定要身软骨酥,她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原来是你,如郡!”

她狠狠咬牙,却是破坏了那弱不禁风的娇媚美态,“你居然还没死!”

“你这种祸害都没下地府,我怎么会死呢!”

小古反唇相讥道,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妹就这么互相瞪视着,眼中都是无比伦比的厌恶和憎恨!

红笺知道从武力上自己讨不了好,气得酥胸起伏,怒声道:“怪不得,会首告诉我说,不久就会有人来与我接应,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入狱

“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小古拿起桌上的胭脂花粉,兜头朝着她就撒过去,顿时弄得红笺一身狼藉!红笺惊呼一声被香粉呛得咳嗽,狠狠瞪着小古,却不敢上去跟她动手。

小古想起景语先前给她的计划书内容,这时才明白,所谓跟她一起行动的合作者,竟然是红笺!

两人都是相看两相厌,恨不得对方此时就死的心情,想到要跟对方合作,都是哼了一声,把脸侧过一边,互不理睬。

此时,外间突然响起马蹄和人声喧哗,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惊惶道:“妈妈,不好了,锦衣卫的军爷闯进来抓人了!”

好戏要开场了!

小古略微激动的目光一闪,随即却恢复了平静,她整理了下自己周身的饰物,缓缓的坐回矮榻之上。

她看都不愿看红笺一眼,目光平视前方的虚无,低声道:“等一下他们就要冲进来了,你做好准备,不要露出破绽才好!”

“笑死人了,我才是主角好不好,你只要演好这个鸨母就行了!”

红笺有些狼狈的从地上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粉末,又捡起地上的插鬓收入怀中,冷笑道:“说起来,我还得喊你一声‘妈妈’呢——会首的计划不容半点差池,到时候你可别拖我的后腿!”

话音未落,一群虎狼般的黑衣人冲了进来,他们戴着毡帽,身着灰色箭衣,腰间一根皮带,脚下皮靴上铜钉碰撞有声!

他们旋风般的冲入,瞬间制住几个丫鬟,将房间和走道都团团围住,随即有一个年轻男子大步而入,神色严峻的看着两人,“你们俩就是这间行院的妈妈和姑娘?”

小古笑得娇媚答应了一声。“妾身就是。官爷有什么贵干?”

她娇滴滴的要起身,却被士兵横起的刀口一逼,吓得跌坐在榻上,花容失色之下,眼角的细纹却显得风韵更盛。

“跟我们走一趟吧!”

随即一群人涌上来,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两人五花大绑,粽子一般的抗了出去,狠狠的丢在马上,随即一群人呼啸奔驰而过,周围院宅的人都吓得闭紧了院门。

昏暗的诏狱之中不见天日。顺着台阶向下走,视线瞬间失去了目标。脚下一个踉跄,却被人粗暴的拎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拖着向下,进入了类似大堂的所在。

方才被颠簸的马身把肚腹硌得生疼,小古忍住呕吐的欲望,竭力让眼睛适应周围环境,开始逐渐打量周遭——黑压压的铁栅栏一眼望不到头。火把那边是另一排密室,似乎有痛苦的呻吟声从那里传来。

没等她看清楚,就被人一把揪住压倒在地,套上了手枷和脚链,叮当作响之中,整个人都失去了自由!

一旁的红笺发出痛呼声,娇慵甜美好似雨后初露,让人色授魂与,那几个锦衣卫的兵士和军余们好似愣了一下。手脚也放轻松很多,给她用的枷也选了轻便短小的。

红笺朝小古飞了个得意的眼波,但下一刻,她被这四人拖了出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啊,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红笺惊慌害怕的嗓音响起,一路回荡在昏黑的甬道里。

小古知道她的用意,闭上眼,用耳静静谛听声音回响的路线和所在……半晌,她才又睁开了眼。

“轮到你了!”

粗暴的兵士将她拖起来,押送的路径竟是朝着那一排密室而去,越走近,那痛苦压抑的呻吟声就越响,出自多人之口,杂乱回响在空中,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进去!”

被人推进一间密室,里面竟是无窗无门,漆黑不见五指!

小古摸索着,在地上找到了一张矮凳,刚刚坐下,却突然发现密室之中却有另外一人的呼吸声!

“是谁?”

那人并没有答声,黑暗中,他的呼吸绵长而沉静,却好似择人而噬的猛兽,在暗处潜伏、等待着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别装神弄鬼的!”

小古的嗓音已经露出仓皇的颤抖,身子也抖成了筛糠。

“你们跟石巡检,私下在做着什么勾当?”

“妾、妾身是真不知道啊!”

按照事先设定好的布局和计谋,小古尖声求饶道。

“账册上的毒,是谁涂在上面的?”

那人又继续问道。

他的嗓音冰冷,好似金玉钢铁碰撞之声,却完全听不出人类应有的情绪。

这个人,应该是刻意改变自己的嗓音!

小古心中暗忖。

他是谁?为何要这样?

这两个疑问在她脑海里回荡着,嘴上却是继续矢口否认,“这位官爷,妾身哪敢下什么毒啊,这必定是弄错了——”

她嗓音戛然而止,对方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掐住了她的咽喉!!

“说。”

毫无情绪起伏的男人嗓音在她耳边回响,那手掌微凉而干燥,指尖略带薄茧,刺得她脖颈间的肌肤又痒又疼。

“妾身是真的不知——”

手掌在下一刻收紧,缓缓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唔……”

小古只觉得呼吸开始不畅,费力的扭动着脖子、张大嘴唇,却挣脱不了那人的铁腕钳制。

挣扎之间,她唇边的香脂抹在了那人的虎口之处,对方却毫不在意,继续用力。

眼前开始冒出金星,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漂浮,小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喘息着低声道:“饶了我,我、我愿意说!”

手掌突然放开,她无助的跌落在地上,整个人大声咳嗽着,整个人发髻蓬乱散脱狼狈不堪。

那人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在黑暗中看着她——虽然小古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注视。

“你可以随便编些谎话来。”

那人的嗓音在黑暗中听来,仍是冰冷毫无起伏,“但只要我查到有一字虚言,我就在你这纤纤手指上割一刀,把指甲生生地撬开——我想你是不愿尝到那种苦头的。”

虽然早对入狱有种种心理准备,但那人以如此平静的口吻说起这般酷刑,小古仍然觉得身上一寒!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紊乱,而对面那人的眼睛变得更加闪亮——小古知道,这一局演得火候到了。

她低声抽噎了两声,咬着嘴唇貌似为难,终于开口道:“此事,大概跟白翰林有关……”

“白翰林?”

黑暗中那人似乎也为之一惊,好似脑海里完全想不出这个名号对应的人物。

“是太子詹事府的属官,上一科的进士,不到三十的年纪,跟我家红姐儿好似金童玉女一般,一见面就对上眼了……”

小古以凄惶害怕的嗓音开始讲述,而随着她断断续续的说话,对面那人散发出的气势也越发严峻,整个牢室都沉浸在一种让人窒息和恐慌的气氛之下!

广晟站在黑暗之中,听那鸨母带着哭腔的嗓音叙述着,眼中异光连起,心中却已是波澜万丈!

据这个姓赵的鸨母所说,石巡检是这里的常客了,她之前养着另外几个姑娘的时候他就频频前来,简直是把这间行院当做他的办公场地了——倒不是这里的姑娘多么国色天香,而是因为这是他熟悉的地盘,跟人会面谈事都比较安全妥当。

巡检只是八九品的小官,实在是不入流,但他掌握着交通要道的通行检查职责,若是在穷乡僻壤那简直是没人正眼瞧他,但他掌管的却是江宁县,这里不仅是靠近北直隶的交通枢纽,更是贴近应天府金陵城的天子脚下,随便发几张通行证,放一些违禁的人或是物品出入,石巡检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但国朝以来,从上到下都有职权制衡之力,石巡检最怕的就是巡按御史发现蛛丝马迹,就算是兵马司和地方卫所,一旦抓到他的把柄,他不仅肥差不保,连性命都要搭上去,所以才把这间行院弄成了自己一个据点,从鸨母到丫鬟上上下下都收了他的金银,绝对不会漏泄。

“跟石巡检来往的人很多,三教九流大都有,但最近跟他打得火热的,却是在太子詹事府当官的那位杜翰林。”

鸨母的话在他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广晟面上不变,心中却是知道此事越发棘手了——

追查金兰会的同党,一路顺藤摸瓜,竟然发现此事跟太子的手下有关!

这怎么可能?

太子乃是储君之尊,未来的天子,怎么会去跟建文余孽的金兰会搞在一起?

广晟的目光停驻在那鸨母身上,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听到她害怕得低声抽泣着,随即好似掏出了帕子来拭泪,一股如兰似麝的浓香弥漫在牢房内。

广晟有些不习惯这香味,微微抽动鼻子退后了两步,剑眉不易觉察的皱起——下一刻,他的神色有些恍惚:这种浓烈的香味之中,好似夹杂着别的熟悉的气息,让他心中莫名一动!

是哪里闻见过呢?

他心中如此想到,一时走神,却很快清醒过来,只听那鸨母颤声道:“就连那账本,原本是石老爷在几天前藏在我们这的,他神色慌张匆忙来了又走,过了一日,那位白翰林也来了,张口就问妾身要那账册。”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中计

“你就这么给他了?”

广晟问道,却听那鸨母立刻叫起撞天屈来,“我哪敢随便拿石老爷的东西给人看啊,但白翰林那次的模样简直要吃人似的,说我要是不给,立刻绑我去应天府大牢,在烈日下枷号几日——他说那府尊是他同一个恩师座下,这点小事只要一个帖子递过去就行,我听了都吓瘫了……”

“说重点!”

“是,是,这位白翰林拿着账册一个人躲在房里,连红姐儿都不许进去,好半天才出来,脸色神气简直像见了鬼一样,走的时候也慌慌张张的……”

“你的意思是,那账册上的毒是白翰林下的?”

广晟皱着眉头问她,却引得鸨母惊惶失措,“妾身可不敢这么说,但那账册,我是亲自保管的,除了白翰林,旁人都别想摸一下。”

如果她所说不虚,那在账册上下毒的,必定是这位白翰林了!

但,这个女人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还要存一个疑问。

广晟如此想道,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脖子——冰冷而有力的五指划过咽喉,却让她一阵瑟缩。

“这里是我们锦衣卫的诏狱,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地方吧?”

他的嗓音冰冷而不见喜怒,黑暗中,只听那鸨母点头应答道:“妾、妾身知道!”

她的牙齿颤抖有声,连颈边的血脉都一跳一跳的,显然是被吓得狠了,只听广晟淡淡道:“大部分人进了这里,从此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只听咕咚一声,那女人彻底瘫软跪地了!

“因为他们都不够聪明,想要隐瞒和欺骗,却又没有生就钢筋铁骨。最后连小命都搭上了。”

冰冷阴森的语音回荡在刑房里,越发显得此地宛如森罗地府。

“大人,求你饶命……”

那女人膝行几步,抱住了他的腿,“我真的只知道这些,别无隐瞒啊大人……”

她身上浓馥的香味传来,却让广晟很不自在。用力推开了她。那女人倒在地上,发出绝望而恐惧的哭泣声。

这出戏吓得她也够了,该去看看那边一个了……广晟意兴阑珊的瞥了一眼地上那窈窕风韵的身影,目光闪动之间。却是投向了关着红姐儿的另一间。

这出戏演得也够了,下面该红笺上场了,希望她不要搞砸……小古跌倒在地上,目光也停留在红笺被关押的那间。

昏黑的刑房里,小古被关在里面,虽然手脚都带着枷锁,但仍然慢慢的把自己的发髻解了下来。

进诏狱都是要搜身的,什么簪子啊银针的都不能藏在身上,这点她早有预料。

拿起桌上陶罐的水。居然是清澈干净的。倒是颇为让她意外。

小古就算是神仙,也无法掐算到李盛那群人用茶叶梗噎囚犯的事——受此影响,诏狱里面的水都是尽给的,也没有馊坏发臭。

她把头发末梢浸在水里,顿时那香粉的味道也传到水里。一阵甜香馥郁。

青楼行院人家,用的香多为奇异浓烈的,适合夜妆,然而小古伪装成鸨母所用的,却是另有玄机。

她把水泼在地上,不多时,就引来了几只蚂蚁。

这本是无比寻常之事,小古却是笑眯眯的聚精会神看着。

蚂蚁小心翼翼的接触水滴,然后开始引来更多的同伴,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饱饱的吸满了水,透过门缝开始朝刑房外蜿蜒爬去。

小古闭上眼,感受着空气中那股微妙蔓延的香味——苗疆的人生活在湿热满是虫蚁的地方,天然会调弄这些爬虫毒物,这些都是母亲手把手教给她的。

黑暗中,她的眼睛熠熠生辉,好似天上最闪亮的星辰,静静等待着另一边的动静。

隔壁另一间刑房里却是比小古这间多了一盏油灯,显然,这里的囚犯态度更为配合。

红笺跪在广晟脚前——且不说她梨花带雨的哭泣模样,但光是那令人酥麻的娇慵嗓音,就让旁边手持刑具的两个力士心间蠢蠢欲动,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大人,白翰林是我新近往来的客人,他对我极为热忱,都开口要纳我为妾,我流落风尘多年,好容易遇到个知情知意的,当然心下甘愿,可妈妈却迟迟不肯松口,还要我去伺候石巡检那个一身臭味的粗蠢之辈——他们酒酣之时,还提到什么太子殿下,真把我吓得心惊肉跳的。”

红笺眼波流转,那份入骨的媚意让一旁两人口干舌燥,而广晟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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