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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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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唇角不屑的弯了弯,不愿再留在这看戏,她微微屈膝正要带着小古和初兰下去,床榻之间传来月初一声惊呼,随即只听咣当一声,汤碗摔在地上成了几瓣,褐色汤水淋漓落了一床一地。

月初捂着手好似烫着了,梨花带雨的一脸受惊模样。

广晟倚在床头,闭着眼沉声道:“笨手笨脚的,你先下去!”

随即他喊住了小古,“你给我留下,伺候我沐浴更衣。”

所有人愕然一刻,随即听从吩咐各自散去。

月初目光不甘却又愕然,盯着小古看了一阵,终究黯然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默然无语的两人。

广晟深吸一口气,将热毛巾一把扯下,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坐直了身体,默然回想着酒宴上的一幕幕。

有人悄然站在床畔,遮挡住了灯光,他的眼前有些昏暗,抬眼看时,却见小古捧了干净的衣袍,正在静静等候。

她并不象月初和家中那些丫鬟那样,手脚勤快又热切的替他宽衣解带——她们一个个都是欲语还休,欲拒还迎,明明怀着麻雀登枝变凤凰的野心,却仍是娇羞可人的模样。

而她,是个彻底的呆子,站得笔直象根木头,黑色面庞上似乎永远没有笑容。

但广晟记得自己看过她好几种不同的表情——破烂柴房里,她可怜又狡诈的笑道“把我打昏吧”;珍味轩里,她耍无赖的拉着他袖子,闹着要他带官兵去劫新娘;不久前的三更寒夜里,她轻声而坚定的说“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赴汤蹈火我也愿意”。

“傻丫头……”

不知不觉间,广晟长叹出声,脸上表情也柔和不少,他起身到了隔离的屏风后,脱下了被汤水弄湿的衣裤,连同发冠长簪和护腕都统统脱了下来。

再抬眼时,屏风旁已经有一大桶热水等候了——小古做事总是无声无息又快捷合宜。

她仍是垂手站在屏风外侧,一点也没有替他擦背的意思。

广晟无声而笑,唇角掠起轻柔的弧度,他起身把桶搬进屏风里边,拿了澡豆面胰子和擦背长巾就直接入桶浸浴。

热气蒸腾氤氲,年轻男子健壮而瘦削的身段投影投在屏风上,清晰而真实,苍术混合着檀香的味道,虽然浓烈,却是奇异的好闻。

水声潺潺,两人之间仍是默然,却别有一种安宁的默契。

半晌,他终于打破沉思,开口道:

“明天晚上在主将营帐还有一场夜宴,你陪我一起去。”

进入军营?!

小古双眼瞬间收缩,下一刻就恢复原状——她正准备设法潜入军营探个虚实,他就要带自己前去,简直是绝佳机遇!

第三十八章 佛母

心思闪动,她面上不露任何端倪,只是茫然的睁大了眼问道:“可我听说,好象军营禁绝女人过夜……据说很不吉利?”

屏风后传来水声哗哗,伴随着广晟毫不在意带笑的声音,“若是太祖时候,军营中私藏女眷若是被徐大元帅发现,立刻就是死罪;今上节制诸王戍守北疆之时,只怕也要挨军棍……可现如今河清海晏,京营上下不免有所松懈,明晚之宴,只怕脱不了酒池肉林那一套,我何苦去招惹那些营妓?还是带了自家丫鬟服侍为好。”

小古听了他这话,只觉得不尽不实,只露了两三分的意思——朱棣治下的京营,虽然也略见奢靡之风,但还远远未到玩乐弛嬉无所畏惧的地步。而广晟此人平素在侯府就有好色荒淫之名,虽然大多是有心人泼的脏水,但他本人也算是见惯了风月美色了,如今却做出一副柳下惠的刚直模样,只怕另有蹊跷。

她正在沉思,屏风另一端的广晟已经从浴桶里起身,擦干水迹,换上小古早就备好的细棉内袍。他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看着小古微微蹙眉的神情,一团黛黑的小脸好似一只煤球,惟有那双眼睛闪烁生辉,流转之间别有一种妩媚清艳之美。

小丫头也在动脑筋呢……他这么想着,唇边挑起一抹兴味的笑意。

这次他所属于的虎贲卫设下盛宴,不仅本卫所辖的大小将官齐集,还广邀了相邻五个卫的正、副指挥使和千户们,据说是为了欢迎一位上峰贵客。

但根据锦衣卫的秘密侦察,这位贵客的身份大有可疑,而这次盛宴,只怕也是内藏玄机!

“小古,明晚你务必要打扮得清爽整洁些……还有,”广晟俊俏绝伦的脸上闪过一道残酷而奇异的笑意,“你会不会打闷棍?”

“啊?”

小古被他这突然一句噎住了,她眨了眨眼,绽出一道呆笨木楞的笑容,“看少爷您说的,奴婢又不是开黑店劫道的,怎么会打闷棍?”

“真是可惜了,本来想你要是会这一招绝技,少爷我就发你奖金五十两,”广晟摸了摸下巴,见小丫头还在犹豫,于是就添了一句:“连同秦妈妈、你和初兰的卖身契,我也会从府里要出来。”

卖身契!

小古的耳朵听到这一句,顿时眉心一跳,笑容变得无比甜美——

“少爷,您是说真的吗——我想,打闷棍和我劈柴大概也没什么差别,总之我握紧斧子这么咔嚓一下就成了吧?”

小古连忙答应得爽快,双眼不停的眨巴着好似很是期待——那一瞬,她双眸之中的喜意,璀璨流波宛如天上星辰,让人不觉迷醉。

一瞬过后,她眼中的光芒却暗淡下来,欢跃的笑意化为苦涩,“秦妈妈和初兰必定对您感恩戴德,可我的卖身契要想索回却是极难。”

“是因为罪奴之身?”

广晟凝视着她,目光专注而幽邃,一开口就点明问题所在。

小古默默的低下了头。

重重的力道拍在她的肩头,她诧异的抬起头,只见广晟自信决断的笑容在眼前无限扩大——

“总有一天,我会替你讨回身契,还你自由。”

男子沐浴后的热气熏染而来,军中流行的苍术香息更浓更甜,更衬得他霸道嚣狂的气息。

“少爷……”

小古低声喊道,墨玉般的双眸楞楞的看着他。

“怎么了,不用太感动,你家少爷我就是这么慷慨大气的一个人!今后你就慢慢知道了。”

广晟的笑容更为灿烂,平素冷若阎罗的脸上居然现出“来夸我吧来夸我吧”这种稚气得意的表情。

“少爷……我只是想说,你腰带没系好。”

小古无奈的指向他的腰间——单薄的内袍下,腰带松散的垂下,凉飕飕露出其下风光。

广晟整个人石化僵住了!

深更半夜,正房隐约有少女的笑声,随即好似有什么人在惊叫,这动静听在月初耳中,却让她又嫉又酸,心里象针刺一般。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在房里来回走着,神情焦躁,最后走到了窗前,踮起脚尖向外张望。

正房那边灯火朦胧,看不真切,昏暗中,好似又有少女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

这个丑八怪黑煤球!

她恨恨的想道,指尖痉挛一般的抓在窗棂上,粗木窗栏把手刺得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沈爷就这么不待见我,宁可要那个丑八怪来伺候,也不愿我近他的身!

月初想起在人牙子那里听到的一些前头旧事:有某某丫鬟得了老爷的宠,三两年就生了儿子收了房,如今穿金戴银呼奴唤婢好不威风,连正房太太都不敢得罪她……也有丫鬟笨手笨脚不得主人喜欢,做了半辈子苦工被配给一个瘸子男仆,天天挨打又受气,才生了孩子就要下地干活。

我绝不要过这样猪狗不如的生活!

月初当初就在心中立誓,一定要在主家谋求一席之地,牙婆子也夸她身姿妙曼,哭起来惹人怜惜,是天生的通房侍寝的料。被选送到沈总旗家里的时候,她也曾暗怨主位官阶不高,但在见到俊美无双的沈爷那一瞬,她整个人好似飘荡起来,陷入了桃花旖旎的幻梦之中。

若是给这位爷为妾,那该是何等快活!

但眼前这一幕却残酷无比的告诉她:沈爷对她,丝毫没有动过心思。

月初不禁沮丧的坐倒在床上。

枕下的一块硬物滑了出来,戳得她肩膀生痛,她从棉罩下拿出一看:是一块桃木雕成的观音像。

这尊观音跟世上常见的千手观音、送子观音和水月观音都不一样,它由桃木雕作美貌少妇的模样,杏眼桃腮,举止柔媚中透出英气,她一身打扮非僧非道,云袍飘洒而下,一手持着道书,另一手捏成咒印,生生为这尊雕像增添了三分诡秘。

月初闭上眼,把佛像握在掌心,双手合十,虔诚而焦虑的喃喃道:“佛母娘娘恩典,信女月初求您大发慈悲,保佑我……”

最后几个字,她嘴唇阖动,嗓音却越发低沉诡异——

“求佛母保佑此事,信女若得遂愿,一定舍出十两银子,替您广印经文!”

暗夜三更,风吹得书页沙沙作响,书房里空静寂寥,只有广晟一个人静坐写着书信。

他写了一页又一页,到第二张的时候,笔尖墨汁不匀,淋漓掉在宣纸上,顿时便氤氲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默背起少年时学过的养气文章,压制住心头烦躁,这才重新取过纸笺,安稳平静的重新写了起来。

三页文书不多时就完成了,广晟端详着上面的字迹——那未干的墨迹间,讲述了如此惊心动魄的计划,透露出无尽的凶险意味。

这一封书信递出,整个京营只怕就要天翻地覆!

他又再次端详着书信中提到了一个个人名和关键,内心盘算毫无差错后,这才郑重的添写上——卑职锦衣卫暗使沈某再拜。

他还没来得及把信封好,只听一阵轻轻敲门声。

“是谁!”

他冷声责问道。

先前他就跟这些下人有言在先:书房重地不得擅闯。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门外传来娇柔受惊的女音,惶然吓得低如蚊呐,“爷,是我,月初。我是来给您送宵夜点心的。”

第三十九章 误会

广晟的眉头皱得更深,冷声道:“你的规矩是怎么学的?”

外间有人脚步声谎乱,好似倒退了一步,“奴婢明白的,书房重地并不敢擅入……只是,爷您都忙了一宿不曾安寝,我实在是不落忍,所以特地给您熬了这碗党参乳鸽汤。”

月初的嗓音好似有些哽咽,“奴婢并不敢打扰爷,也不敢坏了规矩,我把食盒子放在门外,爷您好歹用点补补身子。”

说完,她的脚步声就离开了。

广晟打开门,只来得及看到一道袅娜而穿得单薄的身影,提着灯朝着前院而去。而门外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个黑漆描花的食盒,打开一看,一碗泛着奇香的汤出现在眼前。

广晟幽黑的目光看了一会,拿起调羹舀了一点送进嘴里,只觉得氤氲药香中混着鸽子肉的鲜美,实在是厨艺不错。

他又细品了一口,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味道,冷峻脸色不由的放缓了三分,但也不愿再喝,便任由那盒子放在门口,自己转身进了书房,拿了书信封好火漆,也不带外院小厮就出门去了。

黎明未至,天上的星辰微弱的闪着,这是一日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小古早晨起身的时候,就见到厨房里搁着那只食盒和白瓷碗,里面满满一碗羹汤都冻出了一层冰。

秦妈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指道:“半夜三更熬什么汤,整整一锅东西都给糟践了。”

小古拈起一块冰渣,放到鼻前闻了闻,点了点头。

初兰一把拉住她,兴奋的问道:“这汤里面有问题吗?”

小古一脸迷糊的看着她,“初兰姐,这汤一股子药味,可我不是大夫呀!”

初兰顿时气馁,脸上仍带了八卦的光芒,“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不对呢?”

秦妈妈在一旁轻敲了她的头,笑斥道:“干你的活去,小丫头家家的看了几出戏,就以为自己是断案如神的包大人吗?”

她劈手夺过那碗汤,咣啷一声连碗带汤全部丢了出去,骂道:“什么下作的东西,没得污了人的眼!”

月初正好从门外走过,听着这话气得眼都红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尖声哽咽道:“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骂谁是下作的东西!”

“谁下作谁心里明白!”

秦妈妈口风比她还辣,眼风眉梢都是鄙夷,衬得她那张鹅蛋脸风韵更盛,“你有事没事的给爷们送这种汤,打量别人都是死人看不出来吗——这党参乳鸽汤放了杜仲这些药材,最能补肾壮阳!你一个丫头片子,成天巴望着爷们‘补肾’,你安的是什么心?!”

这话说得很是露骨直白,简直就是指着鼻子说她是淫贱材料,一心想着爬爷们的床,月初哪受得了这个,气得脸色灰白,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她才哭出了声,两行清泪缓缓的流下,落在腮边显得晶莹剔透,“妈妈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念头想我?”

她虽然哽咽,语音却仍清脆好似珠落玉盘,梨花带雨的哭诉道:“妈妈在高门大宅里看得多学得广,心计手腕什么的,我这个贫家小户之女也不懂,我就想着沈爷忙了一宿必定是又饿又疲,正好家里买了只乳鸽,我前几天又买了些益气养身的汤剂,这才放到一块煮了——什么补肾壮阳的,我一个小丫头也不懂,连听到也是脏了耳朵!”

她越说越是凄恻,浑身抖得筛糠似的,“妈妈这么说,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不如死了算了!”

随即作势就要撞墙柱,小古瞄了一眼,觉得她向前冲的姿势很是妙曼可人,那速度和准头嘛……她忍住抽笑的嘴角,站在原地不动。

初兰却被她吓住了——她虽然有时候刀子嘴不饶人,实则最是心软不过,虽然也觉得月初有不安分的心思,但又怕她脸皮薄下不来台,真闹出人命来可怎么好?她想着自己三人也是因为闯祸惹了主子不喜,这才被打发到广晟少爷这来,若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连忙抱住月初,急声道:“月初你别做傻事,有话慢慢说!”

月初挣扎不休,连踩了初兰几脚,哭喊道:“她都那样说我了,我好好的清白名声都给她败坏了!我不活了!”

“初兰你放开她,她要死就尽管去好了,就算这屋子的墙软撞不死,我这还有剪刀和白绫,要砒霜隔壁街上的生药铺子也能抓到——我倒要看她死不死!”

秦妈妈气得柳眉倒竖,说话嗓门不大,却透着一股狠辣。

秦妈妈算是初兰的老上级了,她听了这话不免犹豫,手上的劲也松开了,月初还要哭闹挣扎,措不及防之下跌了四脚朝天,干脆在地上呜呜哭道:“你们都欺负我……”

正闹得不开开交,门外传来一道女子嗓音——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谁啊?”

抬眼看时,却是黄二小姐带着丫鬟来拜访了。

秦妈妈暗骂门外的小厮跑开没有及时通报,让客人看了笑话,她狠狠瞪了一眼月初,后者见到黄二小姐,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羞得默默站了起来就要走。

黄二小姐却不放过她,绕着她看了一圈,好像在端详什么西洋镜,啧啧娇笑道:“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的哭包西施怎么灰头土脸的,看这小脸蛋都哭肿了,真让人心疼——是谁欺负你了,快说说看,我来给你主持公道。”

字面上听着都是关心,却满是幸灾乐祸的口气,月初就算再蠢也知道她对自己不怀好意,吸溜着鼻子软弱无力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点误会。”

“误会?!”

黄二小姐冷笑一声,不依不饶追问道:“怎么不误会别人,单是误会你呢?你倒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

月初想起“乳鸽”“补肾壮阳”这些话,羞得脸色发红。

“说啊,你倒是做了什么好事,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黄二小姐看她这么躲闪,越发肯定个中有鬼。

月初已经被逼到绝境,她支支吾吾了一阵,急中生智把心一横,道:“昨夜,我给爷送宵夜,没想到……”

她脸上绯霞染晕,只说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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