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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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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骁把自己坚定而缓慢地送进他的身体,而可能是因为心情足够压抑,之后齐厦的反应热烈更胜往常。

贺骁最初只是表明态度的安抚,而之后也被撩拨得欲罢不能。

他们近乎疯狂地做爱,疯狂到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眼前颠倒错乱。

把齐厦冲撞上顶峰时,在齐厦毫无掩饰的吟哦声中,贺骁声音沙哑而极尽痴迷地说:“你是我的齐厦,我的神。”

不管发生什么事,次日的晨曦还是如往常一般到来。

清早,昨天去查剧团附近那栋白楼的人给了贺骁回复,他在电话里头说:“那屋子从年中上个租客搬走后就一直没人住,屋主人现在在国外。”

贺骁一听,眉间的结打得更紧了些,这就是说昨天那点光闪过去,的确是有人破门而入,极有可能确实是冲着伺探齐厦周遭的情况来的。

齐厦立在旁边,一边扣扣子,一边观察他的脸色,等贺骁挂断电话,小心地说:“不方便我们今天就不去了吧。”

齐厦本人还真有点以身殉道的痴狂,但如果要累着贺骁为他担心操持,他可以考虑暂时搁置话剧,毕竟之后公演时安全更难保障。

贺骁对安全系数是有自己的评估的,也知道齐厦对事业有多执着,于是说:“今天出去一趟没问题,不过如果有必要,你该放下时一定得放下,明白?”

齐厦忙点头,“好的。”

齐厦积极,但这会儿积极的却只剩下他,他们到剧团的时候排练厅里只有扮演将军的老戏骨一个人,还是拎大衣准备走的架势,齐厦问:“今天怎么回事?”

老戏骨说:“他们没通知你?剧团那几个最近十来天都要排他们的传统剧,过节时候要演出,我这些日子也有得忙,不是,这大过节的,怎么把你给闲下了?”

齐厦当即明白,剧组里本来属于剧团的演员排传统剧,而从影视那头来的明星元旦时候各种通告赶不停,还真只把他这推了所有片约和宣传活动来的一个人给落下了。

齐厦跟贺骁对视一下,说:“是这样啊,谢谢了。”

老戏骨离开前笑着说:“那年你演《纵横》受伤都不误场的时候,我就跟你老师说过,不管热情还是天赋,你都天生是吃这碗饭的料,好好干。”

贺骁眼神本来朝着窗外扫视,但听到这一句,目光突然凝住。

而齐厦也是一愣,很勉强地笑了下,下意识地朝贺骁瞟过去,揣在兜里的手用力握紧。

他不知道对这件事的讳莫如深,要忍受到什么时候。

回家路上,贺骁很沉默,他脑子里头刚才浮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但眼光看向面临十来天假期,此刻正空落落地靠着椅背的齐厦,贺骁极力忽略了这点不适,说:“十来天空闲,出去转转?”

齐厦愕然地回视,“可以吗?”他才知道陪他出一门贺骁要费多少功夫。

贺骁伸手盖住他的手,说:“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想去看看吗?那儿现在正是夏天。”

齐厦还有些犹豫,但贺骁态度非常笃定,“比你现在在国内安全。”

出门游玩还能顺便避祸,那必须去啊,齐厦本来就觉得这些天负能量太多,听贺骁这么一说就来了精神,“好。”

贺骁是个行动力强的人,有些事是要等他们离开后解决的,抛除安排布置的时间,他们定在第二天晚上出发,用贺母的私人飞机。

但就是当晚,丘燕琳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

齐厦本来不太方便出门,但同为独生子女的表姐弟,感情其实跟亲姐弟差不太多,贺骁还是决定第二天中午陪新科舅舅去一趟。

丘燕琳是支开其他访客专门见齐厦和贺骁的,即使她本人躺在病床上还相当虚弱。

齐厦看着新出生的小外甥好玩,不敢抱但逗了一阵,直到保姆把宝宝抱走,丘燕琳从枕头底下抽出个文件袋,递到他们面前,“这个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眼下没精力顾这个了。”

说是没精力,其实到底还是拿着不安心,那是贺骁给她的那个矿。

贺骁手背在身后,眼色沉沉,没说话。

齐厦不明所以,但立刻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这是什么?”

丘燕琳笑着说:“某人拿这个向我换你几年想演话剧就演话剧的自由身,你这么多年戏没白演,还有这样的死忠粉。”

齐厦好一阵茫然。

而贺骁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自己觉得没意思,从齐厦手上抽回文件,上前一步放到床头柜上,说:“当给外甥的见面礼。”

死忠粉指的是谁立刻明确。

齐厦立刻愣住了。

回家路上,齐厦好半天才回过神,他转头看着贺骁,“当时我姐同意我演话剧,是你用那个矿'说服'她的?”

贺骁怕他难过,于是说:“可能她也想顺着你的意思,找个机会下台而已。”

齐厦说:“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你演,”贺骁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他们本来就是情人。

贺骁目光灼灼:“因为我想让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齐厦眼中水雾弥漫,嘴唇嚅嗫片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总是在他以为自己明白贺骁对他何等用心的时候,进而又得知贺骁做的比他想的还要多。

贺骁是唯一一个用尽全力支持他梦想的人。

齐厦不是个能圆融处世的人,贺骁说把那个矿送给小外甥当见面礼,他一时发愣没拦着,这会儿说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同样他不是个有来无往的人,贺骁为他做过的事,他只有极尽所能地回报挚诚。

所以,下午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贺骁站在卧室窗口拿着一份文件低头看。

齐厦从衣帽间出来,一直踱到贺骁身边,手还背在身后。

贺骁浓眉压低,笑看他神秘兮兮的样,“怎么了?”

齐厦背到身后的手伸出来,先拿出的是一个信封,他对贺骁说:“这是我在几个银行的户头,你收着,密码是我生日倒过来写。”

贺骁这一下愣得不轻,手僵着没动。

齐厦自说自话地把信封插进他掌心里。

接着又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股票和基金,你也收着。”

文件袋大而且厚,贺骁手里插不进了,齐厦只好插进他胳膊弯。

然后又从背后抽出一个更厚更沉的袋子,“这个是房产证。”

房产证同样在贺骁胳膊内弯插着。

齐厦又拿出个什么,“这个是……”

贺骁觉得这画面有点玄幻,他好像看到一只食草动物把自己过冬的食物一样样捧到他面前。

这个是我的松果……这个是我的榛子……

都给你。

过了半晌,等齐厦掏完家什,贺骁手上胳膊弯都插满了东西,他把东西整成一摞,还有个掉地上的纸袋也给捡起来,忍俊不禁地对齐厦说:“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你用什么养着我?不是,这些你什么时候从那边带过来的?”

齐厦说:“上次出来不是你让我把要紧的东西都带上?”

贺骁又是一怔:“……”还真听话。

齐厦眼光转向窗外,不自在地说:“以后咱俩一起过日子,都给你收着。”

贺骁佯装严肃地说:“你就不怕我给你卷走了?”

齐厦立刻打断他,“你不会。”

贺骁眼神定住,没说话。

齐厦说:“你是我除了父母以外最信得过的人。”

他的神色非常郑重:“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我的人。”

说着,他又点一下头,认真强调:“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贺骁把东西放到一边,抬手扶着齐厦的双肩,“齐厦。”

而齐厦眼睛突然垂下,说:“有件事我必须对你坦白,你有知情权。我心里头熬了很久,觉得与其让别人语焉不详让你难受,不如我自己说清楚。”

贺骁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在他肩膀的手微微收紧。

齐厦睫毛颤动几下,片刻后像是终于鼓足勇气似地抬眼直视贺骁,他说:“是的,我确实被人侵犯过。”

即使有预感,听他亲口说出来,贺骁眼色还是倏然沉下。

而齐厦坦诚的决心谁也拦不住,他眸光闪了闪,“但请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当时被下了药浑身动弹不得,这是我毕生的耻辱,我一辈子都记得八年前的九月十九日……”

贺骁宛如被雷击中,冰冷的僵硬感顺着血管瞬时封住他的四肢百骸,弥漫到他的全身。

齐厦站在他对面,眼圈晕出淡红,“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雏鹰》吗?”

第54章

贺骁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敢这个词,可是现在真相触手可及,他却是真的害怕听下去。

可能终究还是不堪面对,齐厦把眼睛转向窗外,“事情开始是有人来找我的经纪人,话说得很漂亮,他们董事长的公子看过《雏鹰》,非常喜欢我,邀请我去一个酒会,当然,这人还带着一张巨额支票。”

齐厦心神恍惚又想起很多年前。

他当时的经纪人,顶着一张猥琐狰狞的脸冲着他吼。

“人家也算你半个粉丝,人家现在出那么大价钱请你去酒会认识认识,认识一下怎么了?你端得跟个贞洁烈妇似的。”

齐厦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心里头的愤懑,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我懂,天价饭局,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透过窗子望去,滚滚海水拍打远处的嶙峋礁石瞬时击起滔天的碎浪。

思绪收回来,齐厦对贺骁说:“当然,我没去。”

齐厦眼珠被夕阳余晖映得几乎透明,有种易碎的脆弱感,贺骁终于还是没忍住探知全部的冲动,“接着发生了什么?”

齐厦眨眨眼,“我顶着经纪人的压力拒绝,那个人没再来,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过了半个月我经纪人又旧事重提,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生怕贺骁不信似的,转回头目光对上贺骁的眼睛。

抬手按住贺骁的手,“那时候我没什么资源,但寄住在沈老师那偶尔演演话剧,报酬不高但心里过得舒坦,那种卖身求荣的事我不屑做。”

贺骁忍不住低下头,“这才是你。”

齐厦眼光闪了闪,眉心突然抽出几道细纹,他表情很淡,但其中厌恶和愤怒毫无掩饰,“可是半个月后的一天,经纪人叫我出去说是见一个导演,临上车的时候我喝了从他手里递过来的水。”

贺骁依然垂着头,但眼眸蓦地定住,这时候像是连眼皮都眨不动似的。

他近乎屏息听着,而齐厦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的时候突然忽远忽近般地不真实。

“那一口水喝下去,又过了一会儿我就开始犯困,眼皮一合上就再睁不开了。”

齐厦顿了顿,接着语气越来越快,声音却开始发颤,“我当时其实还能听到人说话,但人动不了,就这样,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房子里扔到床上,床上已经有个男人……”

他就连身体也开始微微抖动。

如此残酷的真相,贺骁握住他肩膀的手猛地收紧,猝然打断他:“齐厦——”

但齐厦比他更急切,“你信我,当时只要还有一点挣扎的可能我就不会就范,我是死都不想如他们的意的,可药性上来我动不了,真的动不了。”

齐厦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能是那位董事长公子也可能不是,只是整件事情从《雏鹰》开始,所以到我一直厌恶听到这个名字。”

有什么在脑子里劈啪碎裂,贺骁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维。

而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全然平静下来,死灰似的沉抑。

好半天,贺骁有些不忍地说:“你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你当时……是怎么离开的?”

齐厦愣了愣:“进房间不久我就彻底没意识了,后来应该是经纪人送我回去的,等我醒来自己在沈老师朋友的诊所里,沈老师说他那天晚上回家看我倒在门口。”

贺骁深邃的双眼再次风云涌动,而齐厦没有察觉。

他攥住贺骁的胳膊,“我被这件事折磨了这么多年,最难受的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做噩梦,现在告诉你或许很残酷,但我更不想由着你胡猜,我……”

齐厦说到这,突然有些说不下去,而贺骁也没让他再接着说下去。

贺骁胳膊用力把他拉到跟前,搂进怀里,艰涩地开口,“不是你的错。”

隔着几层衣物也能感受到的温热躯体,齐厦手抬起来抱住贺骁肌肉贲张的肩背。

贺骁坚实高大的身体让他觉得风雨不摧,他像是一条在风雨中颠簸流离很久终于找到岸的船。

他八年的心结,终于能诉之于口,原来,历久经年的折磨苦难到最后不过是在爱人肩头痛哭的一晚。

齐厦没有哭,但他用尽全力把贺骁抱得更紧,他生命中那根柔软孱弱的藤蔓最终攀在贺骁这棵大树上,他们从此密不可分,连最后那丝罅隙也消弭不存。

令人灵魂都颤栗的亲密和贴合,他要用一辈子把他抓住。

而此时在他背后,贺骁坚毅的脸庞,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爆起,眼睛紧紧闭着,就像是正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们的飞机定在入夜后起飞,这一去就是八天,傍晚时候行李还没完全收拾好,贺峥嵘来了。

下楼前,贺骁把齐厦主动上交的财产又递回齐厦手上。

齐厦愣愣地看着他。

贺骁这时候还开了个玩笑,“我听说别人家都是媳妇儿管钱,我的都指着你给我管。”

齐厦佯怒:“你走……”耳根处迅速漾出一层绯红,但贺骁的话他听着舒坦,于是还是把东西拿着了。

这两个字几乎是齐厦的口头禅,能听他对自己说就表示关系亲昵,贺骁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贺骁这次听到心头竟然猛地一紧。

只是面上却不显,笑着对齐厦说:“我先下去,待会儿他该等得不耐烦了。”

齐厦瞟一眼床上摊成一片还没放到箱子里的东西:“去吧,我收拾收拾就来。”

贺骁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但人刚走出门口,眼里头那点浅淡的笑意,倏忽就消失了。

贺峥嵘来自然是当面谈谈贺骁离开后这边的安排,贺骁下楼,他第一句话,“你脸色不好,最近操心太多?”

贺骁没直接回答,对旁边沙发扬一下手,“坐。”

贺峥嵘坐下了。

接着他跟贺骁说了说保镖AB的事,“目前这两个人都没查出什么问题,履历干净,都是从业已久,而且客户反应一向很好。”

贺骁眼睛一直望着茶几漆面底下花梨木的花纹,手搭在膝盖上,“也可能是我多心了。沈邵捷供认摄像头是他放的,那东西放上去要花心思,取走就是顺手的事,齐厦那偶尔有客人上门,也难说是谁。”

贺峥嵘说:“人命关天,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贺骁说:“嗯,谢了。”

贺峥嵘摆摆手,“没什么谢不谢的,那位俞大牌的助理我继续看着。”

贺骁沉沉嗯了声,目光落到茶几上的烟盒,手很快伸过去,抽出一支点上,拇指和食指夹着烟送到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贺峥嵘说:“上次不是说你戒了?”

而此时,贺骁再也坐不住似的,突然把烟摁折在烟灰缸里,果断地起身,对贺峥嵘说:“待会儿拜托你压阵帮我把齐厦送去机场,告诉他,我随后就去那跟他碰头。”

贺峥嵘一时大惊,也跟着站起来,“你去哪?”

贺骁长腿已经朝门口的方向大步迈过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声音听起来相当沉也相当冷厉,“找人算账。”

出门前,贺骁随手拿走了摆在门口的伸缩棍。

贺骁是骑着他的哈雷出去的,上车前蓝牙耳机里头传出个男声:“魏憬铭现在他西山的别墅。”

贺骁沉沉嗯了声,脚步没停,腿跨上车立刻发动,大门打开,车身像是箭一样地射出去,跑过林荫路,暮色下马达轰鸣划破郊外寂静的公路,一路上风冰刀似的割在脸上和耳廓也阻挡不住心里头腾腾的怒火。

没人能告诉他真相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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