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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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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楚绎在场,另一位主人还没打着照面,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晃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小厅门口。
这个时候齐厦是背对着门口坐的,所以他觉察到身后有人完全靠对面楚绎的脸色。
楚绎只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明亮的笑意瞬时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头漾出来,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极具感染力。
小厅里有人端杯,“秦先生。”
齐厦转过头,正看见秦佑,也就是楚绎的结婚对象。
再回头看一眼楚绎那种能让世界发光的爱意爆棚的眼神,这一刻不能说不震撼,齐厦演了这么久的戏,很明白眼神是最难作伪的。
所以之前觉得楚绎喜欢他……
完全就是个误会。
齐厦:“……!!!”天啦!
他连忙低头端酒,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大口。
眼下他的感受就跟小时候被姨妈换上女孩裙子时的差多不,轻松与尴尬齐飞,无颜共羞愤一色。
齐厦一思考,目光就放空,贺骁知道他明白了,在拯救崩坏男神的漫长坎坷道路上,他也算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到今天晚上总算是胜了一回。
不过他再次轻敌了,这天晚上后来的事再次教育贺骁,所谓男神,心思根本就是常人用尽全力也无法揣测和掌控的。
齐厦清奇的脑回路在他们谁也不能预料轨迹的那条路上,再次疯狗似的狂奔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齐厦的思维和做派让我想到很久以前央视一个节目《正大综艺》。
主持人满世界旅行,风土人情讲一大堆,突然找到一个狗都不认识的东西,叮一声,“请问这是做什么的呢?”
“男神,请问你又在想什么呢?”
“男神,请问你又想做什么了呢?”
齐厦:“(⊙v⊙)。”
第17章
这晚上小厅里的气氛还算不错,秦佑进来后目光朝贺骁的方向扫了一眼,贺骁坐在一边非常低调,秦佑认出他但没戳破,很轻地点下头算是招呼。
其他人笑语晏晏,贺骁面前的酒没动,他正是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时候,过一会儿楚绎回来给他送来一杯加冰的果茶。
贺骁低声道谢,饮料放着依然没动,事实上他不喝任何从别人手上递过来的东西。
齐厦就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都说灯下看美人,柔和暖黄灯光让他面容看起来更加俊美,一双眼睛被灯光映着,眼神迷蒙,有种让人情愿沉醉于此,此生再也不复醒的温柔。
每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眼神,贺骁就有不良预感,但想想今天晚上该清楚的都清楚了,齐厦的脑电波应该不至于走岔到哪里去。
秦佑这个大BOSS出去,厅里气氛更加热络了,话题大都围着楚绎,有人笑着调侃,“楚绎,听说晚上的点心都是自己做的,怎么,休息这么久就尽在家练这个了?”
楚绎说:“那当然,我一家人的胃现在就抓我自己手上了。”
旁边女人笑了声,“你这家庭煮夫当得连我们女人都自叹不如。”
楚绎说:“那是你不肯花时间学。”
“下半年你也没接戏?跟公司也不续约了?以后就天天围着你的秦先生。”
楚绎说:“这不挺好?我乐得简单自在。”
他笑了下,“我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重要不过秦先生。”
在座的人顿时开始起哄,齐厦一直垂眸不语,只是楚绎每说一句话,他睫毛就颤动一下。
齐厦带着贺骁来,女助理就先走了,因此回去路上只有贺骁和齐厦两个人。
车子在深夜寂静的街道穿行,齐厦仰靠在椅背脸看着车窗外,一直不说话。
贺骁本来以为他喝多睡了,但眼神瞟过去能觑见他眼皮时不时眨一下。
车遇红灯停在路口,贺骁身子凑过去些才看清齐厦俊美微颦,两眼空茫,无力靠住椅背躺着的样子简直大写的生无可恋。
贺骁眉也跟着皱起来:“不高兴?”
没有回音,齐厦要不是眼皮还在动,整个人就像是冻成一尊冰石美男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红灯过,贺骁顾着开车,好久,齐厦幽幽地说:“我做了件错事。”
贺骁:“……”太谦虚了,你确定就一件?
但这不是声讨人的时候,齐厦现在可是忧郁多思的男神样,绝对雄性荷尔蒙的功劳,贺骁浑身肌肉紧绷,但求平稳的保姆车他恨不得当场就给开出个300迈,他对齐厦这个样子不太有抵抗力。
于是他说:“现在知道也不晚。”毕竟刚刚彻悟。
齐厦摇头,自责地说:“晚了,就因为自己多心,我害了一个优秀演员的前程,我有罪。”
贺骁的邪念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这又是拿了谁的剧本。
齐厦的声音十分惆怅:“楚绎要是一直演下去金像奖是指日可待的,可是就因为我误会他,他只能用退出娱乐圈来自证清白。”
贺骁一只手把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用力抹了把脸,等自己冷静些才开口,“他看起来不像这么经不住事儿的人。”
不是,齐厦这思维起先往左,随便扳一下又死死歪倒在右边地上,老老实实立在中间走直线真的那么难?
齐厦摆摆手,一副你别再为我开解的表情,说:“不是这样,你没听他说吗,他所有加起来都比不过秦先生,他一定是想让秦佑放心。”
贺骁迅速捕捉到重点:“这事秦佑也知道?”
齐厦惭愧地说:“我拒绝楚绎那天说到后来,发现秦先生在门口。”
简直惊喜不断,贺骁:“……”所以这不知不觉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但转念一想,秦佑会不痛快是一定的,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跟齐厦计较,同样强势的男人或多或少明白对方的底线,这个他几乎能确定。
车开进别墅区,他叹口气说:“都过去了,你别多想。”
齐厦安静很久,忧伤地说:“没过去,我心里这个坎永远过不去,我误会楚绎,当时在剧组有次打斗戏为了避开跟他身体接触,临时改走位害他一头栽进水里,那时候横店正倒春寒,后来他烧得人事不省。”
贺骁快要被他弄得哭笑不能了。
而齐厦又自责地说:“不是说清楚那天我顺嘴提到这事,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
“呲”地一声,车猛地停在路边,齐厦身体随惯性前冲,等他坐稳往旁边看过去,晦暗中贺骁两条英武的浓眉眉头拧出一个结,眼色沉肃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贺骁沉下脸的样子很有些煞气,齐厦:“……!?”要打人?
见他愕然,贺骁侧过身正视他的眼睛,一只胳膊肘搭在方向盘,一只手摁住他的肩,极力把语气放得和缓,“是你让楚绎落水生病,而且你在拒绝他那天告诉他了,那天你们谈话到最后发现秦佑在门口?”
齐厦愣一会儿,越发面有愧色,“是我的错。”
贺骁:“……!!”这才是最大的错。
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没早说。
一个习惯主宰控制的强势男人,他的底线是什么?羽翼之下的一分一毫都不允许人伤害践踏,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贺骁想他应该知道那晚越墙而入用玩具枪指着齐厦头的是谁的人了,进屋上楼,他一直表情冷然沉默不语,齐厦整个人还是沉浸在浓浓的自责之中不可自拔。
见他伸手推门,贺骁突然叫住他:“齐厦。”
齐厦没说话,那双好看的凤眼一瞬不错地仰望着他。
齐厦专注看人的时候总是脉脉含情,此时他眼眸清透干净尽是无辜,又带着些忐忑。
贺骁没忍住,手抬起来伸到齐厦头侧,他其实是想摸摸他的头的。但最终粗粝的指腹只是在他柔软细密的发间轻拂一下,“有树叶。”
深夜,万籁俱寂。
贺峥嵘在电话里报完一串数字说:“你找他干什么?秦佑背景不一般。”
贺骁觉得没什么可多交代,说:“谢谢。”
这就是什么也问不出的架势,贺峥嵘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把电话挂断了。
窗外无星无月,贺骁手里烟猛抽了一口,很快照着刚拿到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入,接着拨出去。
青烟在晦暗中缓慢升腾,几声之后,电话接通,没等那边的人说话,贺骁沉声说:“9月19日夜袭齐厦家,是你的人?”
几秒沉默,应该猜到他是谁,秦佑的声音低沉冷淡,但语气足够坦然:“是我的人。”
贺骁用手指把蓄出的烟灰啪地抖落,抬眼像是漫不经心地瞟过窗外沉沉夜色下的花园,“没有下次。”
秦佑没说话,三声冰冷的嘟音,电话果断地挂断。
一段无头公案终于水落石出,贺骁知道这事到现在就算了结了,可能真像齐厦说的那样,对方也就是为了吓吓他。
也就是这一晚,贺骁接到重洋之外的电话,开门见山的第一句就是,“Len,Andrea已经被中将秘密处死了。”
贺骁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确定是他?”
“就是他,中国人有一句话是杀鸡给猪看,我猜让这件事悄悄散布开,是中将在警告我们。”
贺骁说:“不是猪,是猴,Andrea罪无可恕,该死。”
“可猴并不是家畜,Len,你什么时候回来?被Andrea放走的那个杂种还在逃,中将,也就是你的父亲,看起来非常想念你。”
贺骁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夜色,这是他来这个和平国度的第四个月,从他成年开始只要不是负伤,从来没有连着一百余天过这种平静安逸的日子。
“就这些天。”贺骁说。
其实很简单的道理,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而暗处瞄准齐厦的那杆枪已经消失,这里也不再属于他。
那边的人不可置信,“Len?这不该是你的表述方式。”
贺骁没回答,很快把电话挂了,是的,他们原本对于时间是恨不得精确到秒以下的。
次日清晨,齐厦背着沉重的良心债醒来。
在排练室里练了一会儿台词,脑子里全是优秀演员楚绎在他的逼迫下不得不系上围裙洗手作羹汤的家庭主夫样儿,总之好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贺骁靠着窗抽烟,一听他声音语气都干巴巴的就知道齐厦在想什么。他无可开解,因为能被几句话开解说服,那就不是齐厦。
贺骁身靠着窗台坐着,他身高腿长,为了不让烟飘进房间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在窗外。
狠狠戏了一口烟,这只呆头呆脑的鹿,贺骁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他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更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齐厦的前路会怎么走。
其实他们一直是赤道北极似的天差地别,虽然他一直被齐厦诱惑,但是把这头鹿带进自己那个硝烟炮火铁血交兵的世界里,贺骁想都不敢想。
齐厦又念了几句台词,对自己无法专心的状态十分颓丧,握住剧本的手重重垂落在大腿上,目光扫过临着花园的窗,眼光突然在贺骁身上顿住了。
眼光跟他对视,贺骁说:“有事?”
这时候女助理不在家,否则齐厦不敢把话剧剧本拿到楼下,齐厦盯着贺骁看了片刻,眼光又收回来瞧一眼手中的剧本,眼睛在剧本和贺骁之间缓慢地来回逡巡,贺骁是除他本人外,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齐厦习惯有人跟他对台词,贺骁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有些不可置信,这种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齐厦居然能想到他。
可是,见他丝毫不回避自己的眼光,齐厦站起来,有些不自在地说:“贺骁。”
贺骁利落地把烟摁灭,“我不会。”
齐厦有些失望,但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希望的人,于是开始抛诱饵,“你听我说,这故事里有个将军,你可以本色出演。”
贺骁目光顿在齐厦身上,的确,纵容他的机会可能也不太多了。
第18章
但凡跟演戏挂钩齐厦的态度都是非常认真地,所以即使只对一幕的台词,他还是跟贺骁介绍了故事背景。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贵族公子,因为沉迷音律、终日与戏子伶人为伍被当时上流社会所不齿,人称“尚京一痴。”
将军是个不得志的将军,本来镇守一方,却在一次藩王之乱中无皇命而出兵大肆屠戮,后来被羁押回京夺官褫爵,人称“煞神”。
千秋宫宴,这两个风靡京城的话题人物坐在最末位,碰巧在同一张席上。
一个战争狂人加一个音乐疯子从此一拍即合,居然成了知己。
这是一个小情成大义的故事,最后狄寇进犯,将军再次战甲加身远赴边疆。但一个经过数次战乱的朝廷国库极为空虚,公子干脆把自己当成了戏子,带着他豢养的数百伶人数百场筌戏给将军筹措粮草饷银。
而这部戏的名字《离亭宴》,正是最后送别时公子为将军所奏的破阵曲。
齐厦说:“故事开头,这位贵族公子一掷千金给一个叫褰裳的伶人赎身,被他父亲知道,大怒之下让他在大门外头的雪地里跪了一个小时。接下来我们练的这一幕是公子伤腿在家疗养,他的侍……”
说到这,齐厦一愣,眼睛眨了几下,“他的侍……女初棠和他之间的对话。”
贺骁说:“将军呢?”
齐厦有点不好意思,“将军今天还没出场。”
贺骁决定再让一步,“行,就念公子的。”
齐厦:“你念侍女的。”
贺骁:“……!”
但他还是决定再让一步,一分钟后,贺骁拿着剧本,粗声粗气地说:“天真冷,外边雪化了。”
齐厦不接话,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看着他。
贺骁深吸一口气,只好照词重念:“天真冷啊,外头雪融了。”
齐厦开口就字正腔圆,语气稍有迫切:“你,从哪来?”
贺骁开始读书,“按你的吩咐我清早就去了……趟西郊的园子,这炭盆都熄了,身上有伤怎么能受寒,你应该早些叫人的。”
齐厦:“……”男版siri?
他很快接上:“褰大家现在如何?”
贺骁顿了下:“你的腿?”
齐厦:“……”
贺骁眯眼:“有什么不对?”
齐厦:“……”你应该问哪里对。
本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陪他对话剧台词的人,齐厦带着拳拳的爱惜之心,所有毛病都想给他忽略过去的。
但这里真的出了一个不能忍的错误。
齐厦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说:“我问那个人如何,你的台词应该秒接上来,问我的腿这句和侍……女初棠上句台词才是一个整体,中间被我打断,话剧是一门极为追求舞台感染力的艺术,字与字之间的韵律,两次台词间的节奏韵律都非常重要,就这段,再来一次。”
说完看一下贺骁面无表情的脸,“好吗?”
贺骁这辈子除了子弹打出去的节奏再没注意过别的节奏,但他是个意志坚毅的人,很快清了下喉咙,再次开始:“天真冷啊,外头雪融了。”……
就这样一个练了两个小时,贺骁烦躁起来心想要不就把直男先生摁在这里猛啃一顿一了百了拉倒。
但好在两个小时很快就过了,齐厦看起来神清气爽,“谢谢。”
贺骁无奈地松了口气,“……”你高兴就好。
一手合上剧本,但一下没合严正好封皮掀开到第一页,白字黑字清晰的人物介绍,他眉一皱:“侍女?”
齐厦一时大惊,赶快从他手里抽走台本转身就走,齐厦生活中做派一直斯文优雅,很少大笑快跑,但此时真是走得飞快。
边溜边说,“我先上楼回头见。”
贺骁默默掏出手机,在手写搜索栏里输入两个字,侍妾。
扮演过一次侍妾的贺骁转头就没把这事放心上了,可是直到下午到片场齐厦还在小心而严肃地跟他解释:“角色不分贵贱,初棠这个人物是很有分量的,她是主角心理和观众间的桥梁,你知道吗?”
贺骁说:“今天天气真好。”
齐厦看一眼窗外滚着乌云的半边天:“……是吗?”
但没容他多说话,副导演过来叫,齐厦应一声立刻就往镜头底下去了。
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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