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兰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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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啊进来吧在外面干什么？”老夫人本身就睡得浅，听到一点动静就醒了过来，不过没有睁眼，慵懒的道。

“呵呵，是曦儿，奶奶您醒啦，人家已经够轻手轻脚的，怎么还把您吵醒啦”若曦嘟着嘴，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自己就不进来了这样祖母还能多睡一会儿呢已经伸出去准备走的脚又收了回来，几步便到了祖母的身边。

“就是眯了一会儿，本来就觉少这是？刚下学？”老夫人睁开眼，上下打量了下孙女，皱了皱眉头，挣扎着要起身，若曦赶忙上前搀扶。

瞅见她身上穿的还是早上的衣服，裙摆上还沾着些许的尘土，“这是？还没回去梳洗过？就直接过来了吧？我不是说了多少遍，我们祖孙俩不讲究这些个规矩什么的，你回来收拾好了再来也不晚，偏生的，看看你这额头上的汗，真不知道让我怎么说才好”

“好啦，孙女知道啦以后听您的好不好？您啊每次都这么说人家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若曦吐了吐小舌头，撒娇的道。

老夫人白了一眼孙女，知道她现在这么说都是哄着她高兴呢过了身，她还是依然故我。不过虽然是这样，不过却甜在心里，不枉自己疼她一场

“老夫人就别怪四小姐了，这也是小姐一片孝心呢这不一到家就先过来给您请安，让您先放下心来。要不您不也得操心着”郑嬷嬷见她们祖孙两个彼此和睦的样子，忍不住打岔道。

心里却是暗自赞叹，难怪乎老夫人喜欢四小姐呢就是这份贴心别人也比不上不是。同样是一处养着的，那两个可就千差万别了想起季氏那两个女儿，郑嬷嬷撇了撇嘴

“呵呵，还是郑嬷嬷好，懂曦儿的心”若曦对于帮自己说话的郑嬷嬷好不吝啬的表扬道。说着便凑了过去，偎依着她撒起娇来。郑嬷嬷辛苦一辈子，对祖母忠心耿耿，说真的，就这一点上来说，她都要尊敬她如长辈，更何况她对自己还呵护备至呢

“呦，那奶奶就不好啦？你哥小白眼狼，见她帮你说了几句好话，便亲着她去了，到把嫡亲的奶奶扔在一边了”兰老夫人摆着脸小孩子似的吃醋的道。可眉眼间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的心情，其实她是很乐意孙女亲近自己郑嬷嬷的。

“当然不是啦，奶奶自然最好了”若曦面上一笑，偎依了上去道。老小，老小，果然不假呢，越是年龄大，才越是小孩子气。

“行了，别在这耽搁功夫了，快回去梳洗梳洗，换了衣裳再来。对了别忘了去给你爹娘请安”老夫人慈祥的望了眼孙女道，想起下午早回来的儿子，忍住不悦叮嘱的道。

若曦一阵愕然，父亲今个早回来？不会吧他不是衙门里忙吗？除非家里有什么大事，要不然她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啊

“行了，快去吧别耽搁功夫”兰老夫人没有给若曦询问的机会，轰起人来。

郑嬷嬷目送若曦出了屋子，这才回转目光，准备回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兰老夫人凝视这郑嬷嬷突然道。

“没问题，老夫人放心”郑嬷嬷自信的笑着回话。

“你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毕竟这么些年了，要是其中有那两三个悖主，吃力扒外的也不奇怪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以后你就要辛苦点了，帮我多盯着些”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对了，景兰苑你让人收拾出来吧”老夫人说完歇了一会儿，突然道。

郑嬷嬷明显吃了一惊，瞪大了两只眼睛望着兰老夫人，“老夫人，那个院子不是……？这要问过二老爷吧？”

“让你收拾，你就收拾既然那孩子都已经知道真相了，那么她娘曾经的地方，也该打扫出来，至少给她个念想不能让她觉得我们薄待了她娘以前的重重她不晓得真相，可是以后总不能还自欺欺人吧”兰老夫人明显口吻不佳的道。

她为啥生气啊，不就是那个孽子吗？为着他，自己操了多少心。不就是想把景兰苑收拾出来嘛他竟然还百般的阻挠。笑话，难道那院子不收拾出来，旁人就不知道那处是什么所在？掩耳盗铃……

“是”郑嬷嬷一听，便知道自家老夫人又气起来了，闭上嘴，低着头不在说话。

大概又过来十来天，若曦突然被祖母派来的人请到了景兰苑，原本若曦是想，这处院子收拾起来，就算当成个偶尔待客的所在，自己也能偶而来此缅怀下母亲。

却不想，祖母竟然直接就把这里拨了给自己，作为读书，娱乐的地方。正房的格局没改，只是把偏方，厢房收拾了下，给自己作为书房，琴房。这下子可是乐坏了若曦。

若曦带着丫鬟过来收拾，看看还有什么缺少的，好及时补上。一路上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她不自主的紧紧绞着自己的帕子，一步一步的跟在带路丫鬟的身后。

一进院子，若曦恍然隔世。此时的院子干净的不染尘土。院中两个大叔也被修剪的很是漂亮，更别说两边的两个小花坛了，里面更是被栽种上了新鲜的花草。

原本掉漆的柱子，此刻被漆成红色，崭新的圆木大柱子，让人一点都找不到那曾经的破败。新换的门窗，雕栏画栋，窗明几净，随着一步一步的接近，若曦的心跳有些加速。

若曦直奔正屋，走到门口心里有一丝丝的胆怯，停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步子迈了进去。虽然那夜她接着烛光打量过这件屋子，可是此时此刻，在白日里再次打量，却才发现这里是完全不同的。

这里明显比季氏的屋子要大，环境也要好很多。屋子里大部分的设施都没有变，轻轻嗅了嗅鼻子，空气中还带着几分油漆的味道。

若曦知道，这是祖母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加熟悉自己的母亲，所以完全保留了母亲曾经用过的东西。只是为了不难看，又重新上了一遍漆而已。

若曦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布局，一边细细的抚摸着每一样家具，就像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几近膜拜，贪恋着这里的每一样东西。

心里却在想，这个椅子应该是母亲曾经坐过的，这个梳妆台，母亲是不是也曾经坐在这里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还有那床。

若曦一怔浑身有些颤抖，那张床是自己最渴望的所在那里有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那是母亲对自己最后的留念，悲伤瞬间淹没了她。

若曦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床上已经挂上了新的帷幔，铺上了新的铺盖。若曦围着它转了两圈，手指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摩挲着床上花纹。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不想让人打扰秋荷，你守着门口”若曦闭了闭眼睛，强忍着泪水急涌而出，对着身后的丫鬟道，并郑重的吩咐秋荷守在门口。

听到“吱呀”一声门被关上的声音，若曦轻移步伐，坐在了床上，脱掉鞋子，就那么躺了上去脑子里浮现出一副母亲躺在这张床上的情形

妈妈，你能感受到吗？女儿现在躺在您的床上呢我终于让您住的院子，重见天日了。你知道了吗？

妈妈，你等着，女儿一定会成功的您就看着吧您一定会保佑女儿的，对吗？想到这若曦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第一卷第一百零九章回味

第一百零九章回味

不知道过了过久，若曦慢慢的睁开眼睛，缓缓的坐了起来，脑海中回想着那日醒来的记忆，小手慢慢的在床的边沿上滑行。

“嘭，通……”突然一声响，若曦心里一喜，她知道自己找到地方了一摸果然，同样的凹槽。顺着摸到机关，若曦大着胆子按照记忆转了下机关，侧耳倾听，“嘭，通……”若曦的脸上这才浮现出笑容来。轻轻的掀开铺上床板上的被褥，露出里面的东西。

若然如若曦所想，只剩下了一封信，拿起信，塞进怀里，若曦快速的恢复原状，走了两步见与刚才进来的时候无异，这才向门口迈去。

“小姐”秋荷见自家小姐拉开门自己走了出来，福了一礼道。

若曦点点头，“再去看看其他地方吧这屋子倒是收拾的不错，秋荷，记得去奶奶那里的时候提醒我下”

秋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院子里正在忙碌的几个下人听到若曦的话都不由得抬起头，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这意思，她们能不懂吗？说不得这个月开始月钱就涨了嘿嘿太好了

“呦我们家四小姐，倒是也长大了也会笼络人心了呢”季氏带着一帮子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嘲讽的道。

“不知道母亲要来，请恕女儿不周。”若曦瞥见季氏眼睛闪了闪，心里冷笑，看来真是有人不想让自己如意呢这才多会啊，就这么明晃晃的上门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不过行动上却不敢怠慢，嘴上也彬彬有礼的道。谁让她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呢一个孝字压死人啊

“快起来吧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也是听下面人说，你祖母把这院子收拾出来给你做了书房和休闲的场所，这不就想着过来看看，看看你这有什么不足的”季氏虽然心里气的要死，可身为长辈嘴上却还是得周全。

把这院子收拾起来，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还要告诉她，她的生母另有其人，自己只不过是个继母吗？还是说，老夫人真的不顾脸面了，想把当年这件事闹大？

“奶奶吩咐的事，向来都是最周到的，不过女儿也刚来没多久，才看了一间屋子，母亲要是得空，不如陪着女儿看看？”若曦瞥了一眼季氏，皮笑肉不笑的道。

谁不知道她说的话没几分诚意，心里不知道怎么恨呢不过既然你要看，我便正大光明的让你看。事已至此，难道还怕你整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说句不好听的，她不来还好，她这一来不捣乱就算不错了，若曦说话意有所指，这个府里如果连祖母做事都不周到，那就没人能做好了暗自讽刺季氏自不量力

“那敢情好走吧我也帮你再看看”季氏咬着牙勉强的笑着道。

从一进院子，她就开始打量这里了和十几年前相比，虽然从新漆了新漆，但看起来还是不如那个时候有生气。

看着那院子里被修剪一新的大树和花坛里新鲜的花草；季氏的眼睛在喷火！她记得很清楚，当年季氏未嫁之前在自己面前曾经说过，她说自己院子里的两个大桑葚树她十分的不舍，想要求母亲等自己嫁人了，能不能移植过去，本来季家是不想劳师动众的，谁知道兰家不知道从那听说了这个消息，竟然主动的提了出来。

不错，正是现在看到的这两棵，所以季氏一看到它们，就会打内心深处想起当年的一切，想到自己处处不如她，想到自己就连两棵树的待遇都没有

想到她说的，这样她夏天便能在院子里纳凉，看书，做女红，还能吃到最新鲜的桑葚，真是一举两得时那怡然自得的摸样

她本以为人死了，无人打理，这里包括树木也就会和它的主人一样，……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谁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颗树倒是更加茂密起来。看着它们就好像还能看见她的主人当年自信的笑容

让季氏觉得特别的碍眼，季氏不愿意看到关于自己姐姐的一切，心里不喜抬脚便向其他地方走去。

越看这里的一切，季氏的心就在滴血，她这么多年的经营，这么多年的兢兢业业，在这个院子开启的这一刻，竟然显得那样的可笑

自己竟然一直在和一个死人争以前也没见丈夫多喜欢姐姐的，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随着若曦年龄的增长，看着那孩子越来越像她娘，这个家，竟然也在潜墨意化的发生着改变。

丈夫的心似乎也发生了变化，而她却只能苦在心里，而无力可施。

季氏陪着若曦从这厢到那厢，从前院到后院。越是看的仔细，她的心就越是沉。

“这个院子倒是真布置的不错呢”季氏试探的笑着道。她不相信，婆婆只是单纯的想把院子还给若曦，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呢？

“是啊曦儿也很喜欢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院子就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似乎曦儿就应该在这里似地感觉很亲呢娘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若曦不理会季氏，既然她怀疑，那么自己就配合一下咯

听到若曦这么讲，季氏突然打了个寒颤，环顾了下四周，她的心里有些发毛当年姐姐就是死在这个院子里，人都是有灵魂的，也不知道她的阴魂还在不在，一想到这，季氏心里有些胆颤起来，更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晚上，兰忠齐回来，季氏好不容易把人请到了她的院子。：“夫君，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景兰苑重新修整好就不说了，现在还给了若曦，这个……？季氏安抚住了人，这才抬眼仔细的观察着丈夫的脸色，怯怯的小心的道。

“我哪里知道娘是怎么想的？这次娘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兰忠齐倒了杯茶咕嘟灌了下去，泄气的道。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那个院子到底扎眼了些，就是我们不说，大伯那边也没什么话？”季氏试着把话题引到大房去，借着大房的手说不定……

“这件事大哥大嫂都是知道的，没有任何意见，她们说那个院子还有若曦娘留下来的东西原本就该给那孩子，以前只是景兰苑一直被封着，她们觉得是我们的家事也不好太过插手”想到那日母亲找自己说话时的一切，兰忠齐头又有些大

“娘现在也是，做事怎么都不顾及我们的心情，这要是让若曦知道真相……”季氏砸吧着嘴抱怨的道，想以此试探试探丈夫的态度。

“行了，别说了娘做事，你这个儿媳妇有什么好抱怨的难道她老人家还没个分寸？”兰忠齐不悦的瞥了一眼妻子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这也不是为了我们着想吗？要是我一个人，被人说些闲话有个什么？可是我们现在有凤儿，有云儿，还有晨儿和小七，我这个做娘的，就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她们不是？更何况，这马上就要定下凤儿的婚事，这节骨眼上，要是……那我……我……”季氏假意抹着眼泪，絮絮叨叨的解释道。神色凄婉，言语哀怨。那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丈夫的脸色，又一边要演出怨妇的凄惨，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可惜，狼来的故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季氏这招已经用了十来年，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知疲倦呢真以为丈夫会一直吃这一套？

兰忠齐不耐烦看妻子继续哭哭啼啼的，“我还有事，今晚就不过来睡了，你自己先睡吧”摔了袖子撂下一句话便出了门。

看着丈夫突如其来的举动，季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睁大的两只眼睛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而过，睫毛上还带着点点的泪珠。

兰忠齐除了季氏的院子，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去才好顺着青石路就那么一直独自踱步。不知不知觉间便走到了一处院落，借着月光抬头一看，竟然是景兰苑。

兰忠齐一阵恍惚，眼前的景兰苑一片漆黑，寂静无声，犹如多年前它的主人一样。兰忠齐叹了一口气抬起脚步转身离去。

“姐姐，你看这个好看吗？以前听娘说，小孩子的皮肤最嫩了不能用太过贵重的料子，所以我娘专门亲自织了这些棉布，又是洗又是在锅里煮了不知道多少遍，这能这么软和，这样子总该不会伤到皮肤吧”蔓容拿着刚刚做好的一件小娃的衣衫，在空中比划了半天道。脸上浮现的是一片慈爱，即将做要母亲的喜悦感让她看起来成熟了很多。此时她们两个已经显怀，明显突出的肚子，让两个浑身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

“好看，这要是穿在宝宝的身上，肯定舒服看，我的也做好了”曼丽缝上手上最后一针，用牙咬断了线头，也扬起手中的小衣附和的笑道。

两个人之间弥漫着的祥和的光芒，彼此会意的笑容，让停在门外的兰忠齐也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看来宝宝今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