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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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学领域，例如天文、物理、医学、生物学、建筑、地理，等等，有兴趣吗？”走在身旁的米罗似乎无意地忽然问道。

　　　　“呵呵，兴趣是有，不过，涉足不深。”丹芙妮笑答，有点奇怪怎么艺术家不谈艺术，谈起科学了？

　　　　“哦？微观粒子的波粒二象性知道吗？”米罗试问丹芙妮。

　　　　“呵，不只微观粒子同时具备波的特质及粒子的特质呢，一切物质都具有波粒二象性！宏观物体一样有呢。之所以在日常生活中观察不到大物体的波动性，是因为他们的质量太大，导致特征波长比可观察的限度要小很多，因此可能发生波动性质的尺度在日常生活经验范围之外。如此，也才导致了我们通常把宏观物体的波动性忽略不计。”丹芙妮笑笑。

　　　　“你！？哪学的？好像超过了当今的知识体系了吧？”米罗眉毛一掀，惊诧地脱口而出。

　　　　丹芙妮笑而不答，果然，这个天空帝国的科学体系还是不够全面啊。其实，何止波粒二象性啊？任意物质都带有n象性，只是，她暂时懒得解释太多。

　　　　嗯，丹芙妮以前在科学领域成绩很优秀的！又从师于明宇宙最智慧的种族，可想而知了。

　　　　“那，量子世界中的不确定性原理你有什么见解？”米罗都不是探问了，而是以咨询的语气说。

　　　　“你认为，为什么不确定呢？”丹芙妮反问。

　　　　“因为对于我们宏观观测者而言，对微观粒子的任意一次精确测量，都会严重影响到它。例如你要测量一个微观粒子的位置，你就至少要用一个光量子，这光量子会扰动这粒子，并以一种不能预见的方式改变粒子的速度。而且，位置测量得越准确，所需的单独光量子的能量就越大，这样被测量粒子的速度就会被扰动得越厉害。简而言之，你对粒子的位置测量得越准确，你对速度的测量就越不准确，反之亦然。”

　　　　“哦，你是指不确定的根本原因只是测量上的不确定吗？也就是测不准原理而已？”

　　　　“是的，不管你把实验用到的观测仪器设计得再怎么精密，你测量微观物质，你总得运用微观物质吧？微观对微观，那就必然会产生干扰，而产生了干扰，那就是测不准。这个，对于我们宏观观测者来说是不可避免的。”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如果说，即使你能在完全不干扰微观粒子的情况下测量它，也发现它们的运动是不确定的呢？”丹芙妮笑问。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是一个足够大的宏观物体了，我观测你是通过光，这光粒子，对你产生的干扰几乎为零，可我还是测不准你下一秒的运动呢，你是左手手指会动呢，还是右手会抬起来，我都无法判断，至于具体到那根手指会动，我更无法判断。下一秒是随机的，那这一秒也是随机的。即使这一秒我如照相机般把你精确拍下来了，又有什么意义？本来你这一瞬间出现的任意姿势，都是随机的，不确定的。宏观物体，同样带有不确定性。还有，你自己头脑里每时每刻会冒出什么样的念头，你自己又能知道吗？能确定吗？不确定态本就是这个宇宙所有物质的常态，只是不确定的幅度被束缚得有多大的问题而已。”

　　　　这种问题，一来历史中的巨人们探索过，二来丹芙妮自己思索过，也就这么回答了。

　　　　“……你的意思是，上帝爱玩骰子？”

　　　　“又怎么不是呢？若他不爱玩骰子，命运这个词又怎么会牵动所有人的心？而运气、赌博之类的又怎么会那么广泛地存在于这个世界，几乎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呢？而连最稳定的物质也有衰变的一天，一切皆有变化的一天，若不是不确定态，你又如何解释这些？当然，这只是一种思想而已，如能解释世界，那也许是对的，如被证明谬论，那也无所谓，探索而已，反正历史中多少伟大的思想最后也是踏脚石，一个个踏脚石，直至最终的真实，这便是科学之路了。”

　　　　“……敢问，你在大学是跟的哪位导师？”米罗问道。

　　　　“哦，巫云塔的雨果。”丹芙妮照实说。这位米罗给她的印象不错的，她凭直觉，挺信任他的，也就不少东西都实话实说。

　　　　“哈哈哈～原来是雨果的学生啊！ok，连那家伙的古怪性格你都能忍受，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怎么样，加入我们画派吧！”米罗灿烂地笑道，此刻，原本和蔼却依然掩饰不住威严的脸，完全放松了下来，与丹芙妮就好似很随便的老朋友似的。

　　　　“画派？”丹芙妮问道。

　　　　“哦，就是米罗画派，本画派主要是古典主义，但又略有不同。是当今达芬奇艺术馆的三大主要画派之一。”米罗笑道。

　　　　“嘻嘻，听这名字，你就是创始人吧，该画派创始多少年了啊？”丹芙妮探问。

　　　　“呵，小子，是想知道我的岁数吧？坦白告诉你吧，我今年2359岁了！那雨果跟我差不多，我们是老同学！”米罗笑笑。

　　　　“我靠！2000多岁的老妖怪了……果然，肯定是圣级之上！”丹芙妮心里暗叹。

　　　　看上去30岁，这么年轻的青年人，竟然有2000多岁？呵，当到了高手级别，外貌已经完全判断不出他的年龄了，很多时候，反而是看上去越年轻的，其实越厉害！因为这代表了他们越早到达高实力层次！

　　　　话说丹芙妮的运气还不错，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天空帝国的六圣之二，都成了她的老师，这种运气，确实难得。当然，她有资格得到这样的运气，她自己的智慧，并不下于他们。

　　　　哦，全大陆只有天空帝国有6个圣级高手，其它许多国家，连一个都没有！这也是天空帝国强大的基石之一。

　　　　对于这种超级大师的邀请，丹芙妮当然是加入啦！管它什么画派呢，反正自己暂时也无门无派，加入谁不是一样？

　　　　其实，哪怕是米罗这种很开明的圣级高手也是有傲气的，能这么平等地与丹芙妮这个小家伙谈话，那不得不说是丹芙妮自身的才能令他真心欣赏了。

　　　　……

　　　　“米罗老师，你能看看昨天273号考室的一位名叫贝琪的考生的作品吗？她是我的好朋友，昨天被评卷老师说她完全没有艺术感觉，根本不适合画画，把她打击得快崩溃了！坦白说，我的画都是她教的呢，我不相信她真的没有艺术感觉！”与米罗聊了一会，丹芙妮与其还真成了“好朋友”，也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呵，应该是画派问题。不过，别的考室的考试作品我没法去查看的，这样吧，明天你把她平时的习作带来，我看看。”米罗爽快地说道。

　　　　“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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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贝琪的命运
　　　　又聊了一会，丹芙妮便高高兴兴地回家了！看来，贝琪的事情有希望了！

　　　　天色已晚，当丹芙妮回到家中时，家里是灯火通明，4个人正凑在一起打牌……

　　　　“哈哈哈～我又赢了！”贝琪爽朗地笑着。

　　　　f3这三人果然够朋友，今天他们把自己的事情全放下了，陪了贝琪一整天！先是带她去逛街购物，又是去游乐场，还去酒吧、顶级私人会所……

　　　　总算是让贝琪心情好了不少，当然，她心中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的。

　　　　当听得丹芙妮的开门声，贝琪急忙放下扑克牌，跑了过来，“怎么样？今天考得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明天才有结果呢！”丹芙妮迟疑了一下这么说道。因为如果告诉她自己考上了，不知道贝琪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更心酸呢？还是等明天把贝琪的画给米罗看了，一切再做定夺吧。

　　　　“为什么要等明天啊？不是当场就评卷吗？”贝琪奇怪地问。

　　　　“不知道呢，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不过也没什么，也就是等一天嘛。嘻嘻，告诉我今天你去哪玩了？”丹芙妮岔开话题。

　　　　……

　　　　既然不知道答案，贝琪也就什么感想也没有，只是期待地等着明天丹芙妮的结果。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等她的结果？丹芙妮考上与没考上，对于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人就是这样的，有些时候，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期盼着什么。反正就是想知道，哪怕知道后心理更不平衡，自己更自卑……

　　　　……

　　　　翌日，丹芙妮一大早就前往达芬奇艺术馆了！贝琪的习作，她早就偷偷放进空间袋了。

　　　　这一早，是第三天的考试，考生还是那么的多，也一如既往地紧张着。考试，特别是这类决定自己命运的大考，真的给人的心理压力很大很大，并不亚于一场生死对决。

　　　　每每看到这些走在自己命运的十字路口的人们，丹芙妮总是感触颇多，有些人成功了，高兴了，而那些失败的人呢？是否会像贝琪一样哭泣？那种对自己的否定的挫败感，许多人这一生都要不断地忍受着，在自己的命运路上挣扎着……

　　　　命运，生来就是随机的，不确定的，不公平的，而命运，它又到底是什么？

　　　　……

　　　　米罗在达芬奇艺术馆内的一间个人画室里，正用手指黏了薄薄的一点油画颜料，这颜料掺和了特殊的添加剂，显得异常细腻且近乎透明，他食指轻轻地把这淡色抹在画上……

　　　　这时，“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是恺撒吗？进来吧。”他随意地应了句，继续用手指轻柔涂抹画作。

　　　　丹芙妮自己开门进来了，一进来，她大吃一惊！“蒙娜丽莎！？”

　　　　虽然米罗宽广的背影把画架上的画作遮挡住了不少，可丹芙妮还是一眼认出了那画，她不由自主地赶忙跑了过来。

　　　　“喔！真是蒙娜丽莎！可这幅画颜料很新……你画的？”丹芙妮一边把眼睛凑拢了看，一边感叹。

　　　　“呵呵，还没画完，还要涂抹多层超薄油彩才行！你评价一下，怎么样？”米罗用湿布把手指擦了擦，叉着腰，一时不准备再画了。

　　　　“和外面那幅原作很像！但各种感觉没那么丰富……”丹芙妮说道。

　　　　“呵，不错，你的感觉是对的！这是临摹画，当然永远也比不上原作的。我只是用来练习达芬奇的招牌绝技：晕涂法。”米罗淡淡地笑道，此刻，宽敞明亮的画室，外面明媚的光线倾泻进来，照在他那伟岸而闪烁高雅气质的身上，还有神采奕奕的俊美脸上，倒别有一番风雅，还真像个——天使！

　　　　“晕涂法？就是像你刚才那样，用手指代替画笔作画吗？”丹芙妮好奇地问。

　　　　“没那么简单！手指代替画笔，只是为了下笔更加精准、细腻。知道吗，蒙娜丽莎整幅画融合了数十层超薄油彩，每层厚度仅为头发丝厚度的1/50，当然，这只是技法问题而已，该画最重要的东西当然不是这些啦。”米罗早就把丹芙妮认作自己的亲传弟子了，也就细细地教导她，尽管现在这些知识对于如今的她而言显得太深奥了，不过，他认为，凭那家伙的智商，即使她现在不能完全懂，不久后，她自己便会把他的话摸透的。

　　　　聪明的弟子就是好教，导师只需要随时随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告诉他就行了，完全不用管他当前是否能理解，是否要注意由浅入深，循序渐进，以及有严格逻辑地教。反正这些家伙，头脑就是用来处理错综复杂信息的，之后他们自然会自己去打通思维上的“任督二脉”。导师是一点都不用操心。

　　　　“最重要的东西？”丹芙妮好奇地呢喃细语。

　　　　“最重要的东西当然是画家其本人！艺术家本人的思想层次，决定了他作品的层次！一个思想还处于愚昧的人，你认为他有可能创造出能留存历史的作品吗？即使一时走狗屎运能哗众取宠一番，也很快会被后人扔进垃圾堆的。”

　　　　“呵呵，有道理！可是，艺术家如何提高个人思想层次呢？”

　　　　“这就是我昨天问你关于科学的问题的原因了。”米罗笑而不直答。

　　　　“别告诉我艺术家还需要精通科学啊？”丹芙妮笑说。

　　　　“呵，一般的艺术家无所谓啦，光绘画技巧好，搞点花哨的东西，应该也够他们一辈子混了，不过，如果你想成为最杰出的那类，你还真得懂科学！最好精通！”米罗也笑笑。

　　　　“……”丹芙妮沉默不语。

　　　　米罗看了她一眼，笑着接着说：

　　　　达芬奇之所以能画出蒙娜丽莎，画出那种让人遐想纷纷的神秘感，以及在一幅画中融合那么多的美之元素，最关键的就是，他是个全才！他在许多领域，特别是理性的科学领域，都是大师！他对这个世界有着深刻的认识，有着很深层次的探索，也就自然而然地在艺术领域有着别人达不到的层次。

　　　　科学与艺术，本就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虽然表面看完全不相关，其实其本质却是一样的！都是从万千变化无穷的表面信息世界，挖掘下面的，那些深层次的本质、规律、本源。只不过，一个走的是理性道路，一个走的是感性道路，而追求的，却是一样的，都是世界的本源！

　　　　一个画家，如果只会天天练笔，临摹自然景物，而从不去思考，那他的层次肯定不会高！顶多也就画得像而已，却画不出境界，画不出那些深层次的东西！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丹芙妮恍然大悟。

　　　　“希望你是真明白，以后你的路还长得很！”米罗拍了拍丹芙妮的小肩膀。不过，接触到她的肩膀时，他好像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哦，这是贝琪的画！”听完米罗的教导，丹芙妮赶忙干正事！她把贝琪的一打习作从空间袋拿了出来，递给米罗。

　　　　米罗接过了贝琪的画，慢慢地看了起来……

　　　　丹芙妮在一旁很是忐忑不安地瞧着他，紧张得有些屏息。

　　　　是啊，贝琪的命运就抓在那人的手里！那人的一句话，便基本可以决定贝琪今后的命运……

　　　　这种感觉，比决定自己的命运还不安得多！

　　　　因为自己可以看穿，可以毫不在乎许多东西，但是贝琪做不到！

　　　　如果可以选择，如果最后连米罗都说贝琪完全不适合绘画，她宁可自己与贝琪相调换！反正自己还可以走魔法之路，而贝琪，绘画便是她的一切……

　　　　米罗很随意地一张张翻看着手中的画，娇小的丹芙妮仰视着他，度秒如年地静静等着，等待着贝琪的“审判”。

　　　　嗯，现在的丹芙妮经常都是仰视别的男子，因为女孩的身高……

　　　　米罗翻到了最后一张，嘴唇要动了……

　　　　丹芙妮鼓起勇气，聚精会神地聆听……

　　　　他扭过头来，俯视身边的丹芙妮，温和地一笑：“挺好的啊，挺有艺术表现力的，有灵性！是个有天分的学生！不过，缺点跟你一样，绘画技法太薄弱了，得好好加强训练！”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从他口里吐出，却仿佛神谕……

　　　　丹芙妮没能发出声音，眼角却闪出了泪光……

　　　　“这是典型的古典写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