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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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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形成强烈的反差。

“过奖了,不过是一样当差罢了,哪有等级之分?”

“将军还是那么谦虚,我猜陛下一定是看中你的这个特点!”余右领说道:“改天见到陛下,将军好歹帮余弟美言几句,余弟就是死了也会感激你的,咱们这些小辈辛苦那是自不必说的,要熬点出头真是比登天还难呢!”

赵威廉正要说话,晚妤拦过话道:“余右领你就少说几句吧,你当差辛苦那是明眼人都见的,只是凡事也别太急功近利,陛下可不喜欢这样的人,弄得不好他老人家还以为你有‘鲤鱼跳龙门’之嫌呢,做好本分的事情,晋升那是自不必说的!”

余右领连连点头称‘是’。

“好了,赵将军刚刚办差来喝茶,你就不要再搭讪了,他有点累,让他轻松轻松吧,我相信余右领也是个识大体之人!”晚妤回旋说。

余右领一笑,忙殷勤请赵威廉里面走,一直送到阁子门口,还特地叫几个小厮铺上地毯,赵威廉一脸冰冷,亦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晚妤叫丫鬟们把东西整理了,放在一个盒子里,赵威廉取了东西往回走,余右领的要亲自给赵威廉碰盒子,赵威廉拒绝了,说道:“公是公,私是私,我今儿拿物品是私人杂事,你应该劳动你们,你们还是好好的当差吧!当好差比任何都重要!”

余右领听完只得罢了。

赵威廉捧着盒子一路回到将军府,本来想放松一下,哪知才刚进门就被一个蒙面人给挟持了,赵威廉侧目相对,冷冷问:“你是谁?潜伏这里有何意图?还不快报上名来!”语落,蒙面人随手拉下面巾,露出一张老来含威的脸,赵威廉一看来人竟然是文中天,他眉头一敛:“舅舅?”

“不错,是我!”文中天毫不忌讳承认。

“舅舅来府有何要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黑衣蒙面过来,以他看来绝非一般小事。

“我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件,弄玉已经回来了,你不用再担心了,第二件,三公子手里的令牌是假的,弄玉并未丢失舅舅的令牌,这是他的花招,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什么?”赵威廉一愕:“假的?怎么会呢?我明明看见他手下人搜出来的,怎么忽然之间是假的?一定是舅舅您弄错了!”

“不会错的,三公子为人阴险狡诈,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花招使得不出?他或许在试探你!你好歹注意应对些,别出了漏子!”

“是!舅舅!”

“对了!晚妤什么时候去杀?今儿我隐约听人说你与她关系挺好!”

赵威廉一怔,立刻说:“这个要看机会,机会来了行动就方便了!舅舅就放心吧!”

“好,你尽快,不要拖得太久,我给你五天时间,在这五天里你一定要快刀斩乱麻,若办成了此事,舅舅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舅侄两人不免又说会子闲话,然而文中天黑衣现身,多有不便,所以,他们聚也匆匆,散也匆匆,预知详情,请继续关注。

☆、21第二十章 小吵怡情

公子轸约太子在宝盈府中下棋;屋里炭盆照暖,雅致含馨;屋外北风凌冽;寒气逼人;不少当差的在院子里哈气搓手;有人怨天,有人骂地;更有人指着公子轸作讨论:“喂!你们看到没?三公子这是在干什么?办差居然办到围棋上去了;我们将军万不会这样的;他到底是什么逻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若是我们办差象这态度,他看见了还不把人给刻薄死?真真是‘只许州官玩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可不是?这年头官大压死人!”有人接道。

有人嗤之以鼻:“呵;官大?笑话死人了,他最大的‘功劳’不过是会投胎罢了,若是生在贫困家庭,还不知道在哪个捉泥鳅呢?谁认得他呀?”

几个窃笑,都道是第三个接话的人很邪恶。殊不知,屋内一双机智灵敏的眸子早就注意到他们了,此时他从棋博里夹出一颗黑子,手一挥,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外面一大群人捂着眼睛乱成一团,公子轸嘴角一牵,继续下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晚妤脚步匆匆,来找宝盈玩笑,前面还好好的,走着走着,眼前这团‘乱’忽然扩散,正好把晚妤给撞了,晚妤捂着被撞的腰,少许郁闷,待要问事情经过,那小厮们反倒是先惊骇住了,个个跪地打脸道:“奴才惊扰公主圣驾,奴才该死!”

晚妤脑子有点乱,只是摆了摆手道:“罢了,都起来吧,各去忙自己的事情,别都聚在这儿瞎起哄,打扰了我没什么,小心打扰了你们主子不开心!”

“谢公主恩典!”那一团立刻散到边上。

晚妤提起裙摆直往屋内走去,此时屋里非常寂静,左边小桌子是公子轸与太子在下棋,右边宝盈托着腮唉声叹气,不知是所谓何事,身后亦站着个胖丫鬟,整个场景合起来非常的诡异,晚妤碎步渐近,淡然一笑:“我来的真是不巧,妹妹原来有客人,看我还是识趣一点回去好了!”

宝盈从失落的情绪中抽离,连喊道:“喂,别走哇,我心情正烦呢,咱们一处说说话吧!”

晚妤哪里真的要走?不过是玩笑罢了,这会子看见宝盈焦急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既然是说话,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事情烦来着?”

“能有什么?不过是府里来了两个‘活阎罗’罢了。”宝盈到这里,她故意跟晚妤使了个眼色,暗指太子与公子轸。

这话不巧被灵敏的公子轸听到了,他边下棋边说:“十妹这话说的就刻薄了,不过是在这里下几盘棋而已,横竖又不打扰你,你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只当我们不存在就是了!”

宝盈瞪着水汪汪的眼睛,作吃惊状:“那么大两坨在那里,怎么可能当做不存在?”

晚妤掩帕笑了,这个宝盈说话真是太雷人了。

发现晚妤在笑,宝盈对她道:“你别笑,我是就事论事,就算当他们不存在,那声音呢,他们敲棋子的声音就像放炮一样,噼噼啪啪一直都没停过,我听得困吧困不着,不困吧眼皮实在抬不起来,昏昏欲睡,偏偏又‘思梦频频容易惊’,难受死了!你说他们一个个精神怎么都那么好?难不成都是许了耗子作师傅?”

晚妤并不说他人的不是,而是半含笑说:“别再埋怨了,要我说,妹子实在无法忍受就暂搬到我那边去吧,我那边就我一个人,很是安静。相传三公子近来在这里办差,恐怕一两天不会撤退,你先移我那边住上几天,等闲他们散了你再回来?你道如何?”

“阿弥陀佛,谢谢你有这个心,难为你想着,不过我可能不会移过去了,你不知道,我是个睡觉非常挑地方的人,一旦换了地方我会非常的不习惯!在自己这里,不过是受受他们的闹罢了,夜黑了,眼睛上下睫毛一闭,横竖一天就过去了!”宝盈说道:“倒是你,这两天听说父王要培训你歌乐,也不知道你怎么有闲空过来了!”

“我来是为了上次的事情,你还记得上次你去找我修琴吗?当时我说不知道,你后来就回去了!可巧昨儿个我的琴坏也了,仔细一查问题竟然和你上次的故障是一样的,那边的琴师说是弦的分音,要重新上的,我昨儿看他上了一次,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解决的,你的琴呢?我帮你看上一看?”

宝盈抱歉道:“真是不巧,你来晚了,我的琴已经被一个高人修好了,正放在屋里呢,喜儿,带出来给晚妤姐姐看看吧!”

“唉!”喜儿应着走到屋里,不一会儿抱出一把古琴放在桌面上,晚妤将手里的帕子别在身上,顺着椅子坐下来,抬起手轻拨了两下试音,琴音安静悠沉,宛若太谷传来,她觉得声音不错,就直接弹了起来。

宝盈托腮听着:“早就传闻越人琴艺技能很高,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是不是你们的故里之人都会浅弹几曲?”

晚妤回答:“是的,我以前生活的院子里,但凡体面些的女孩儿都会弹上几下,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谁又敢自称自己是优秀的?大家常常娱乐也不大考虑这些!当然风格方面也被局限了很多,这是缺失!”

两人谈着话,琴声依旧在响起,或许说晚妤是在一心两用吧。

另一边,公子轸与太子对弈正激烈,棋局上公子轸里忧外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局不能自拔,心情一味的心里正烦呢,忽听两女孩琴声与说话声,心里顿时更烦,他对晚妤瞟了一眼,兴味的道:“弹得那么好了还要弹,天天‘淑琴坊’练习还不够?这会子又跑到这里来练,是不是练好了你的陪嫁箱子就会多上几个?你也太‘煞尽苦心’了吧!”

“难怪外人都说三公子目无下尘,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不过三公子也不必吝啬害怕,天底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你家的珠宝,钱固然万能,然而它终究是身外之物,就算我的嫁妆箱子一个没有,自有权贵的前来巴结齐王,我能说我没有危机感吗?”

公子轸沉默下棋不答。

晚妤接着说:“我看三公子倒不像是害怕我讨走他家的珠宝箱子,倒是嫌弃我琴声嘈杂的,我不明白了,这个格子谁是宾谁是主?难道只许你自己下棋扰人,不许别人弹琴?他人弹琴就是惊扰你的大驾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说话间,她的手在继续弹着琴弦,俨然一副外表谦和,内在强硬的态度。

公子轸自幼生在宫里,一大群人都附和着他惯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时间一久,个人独导*不免显得强一些,这会子听晚妤驳他,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然而他从来喜怒不爱溢于色,故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但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即便他面上没有显露,并不能代表这种情绪不存在。他由不得斜睨着她推敲着,心想,这局面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过去本来对她有点反感的,这会子不知为什么,忽然间是纳闷起来,看来她始终是心明的人。

太子看着棋枰,同时也发现公子轸的‘心不在焉’,他回喊道:“三弟,别发呆了,该你了,你下哪?”

公子轸此时食中指正夹着一颗黑子,翻看之余,二话不说,‘嗖’的一下就向晚妤弹了过去,晚妤正在弹琴,被突如其来的棋子划断了一根弦,晚妤微怔,琴声戛然而止,于此同时,一颗棋子随着琴止而落在桌面上,晚妤拾起那颗漆黑的棋子,抬眸看用眼尾瞟向公子轸,而公子轸嘴上正扬着冷魅的笑,接着装作什么事没发生。

经过了风霜,晚妤此时性格已经变得比较的冷静,她并未冲上去破口大骂一顿,而是拿着那颗棋子对宝盈寒酸一番:“妹妹!你看!这是哪里飞来的棋子,居然把你的琴弦给打断一根,会不会是刺客来了?你快过来看看!”

尽管晚妤没有直言,但宝盈一看就知道了是公子轸搞的鬼,她欠身看了看断掉的弦,心里悲痛极了,这把古琴是弄玉弹过的,他居然敢毁她的心爱之物,眼下弄玉下落不明,琴却先坏了,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三哥公子轸,他今儿若是不紧急搜查,弄玉就不会被迫逃走,更不会与她分离,他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想到这里,新仇旧恨不由得一起涌上心来,宝盈走到公子轸身边,趁他们下的正津津有味的时候,把袖子往棋枰上一抹,棋子全部被推到地上去了。切!来暗的谁不会?她也会,跟某个人学的。

公子轸、太子讶然宝盈,宝盈站在他们面前,扬高下巴,正一脸傲慢。

对于这样的局面,晚妤后悔不已,刚刚只是随口说一句,不巧事情就完全变味了,万一他们闹起来她不就是挑人家事非了吗?自己刚才真是太傻了。罢了!事情已经发生,那就静观其变吧,若是闹大了她就解围,若随便只是绊嘴,那就随便他们,这个公子轸目中无人,是该需要厉害好好整治一整治,正所谓,万事轮回总有相克的,宝盈与他,一个石头,一个铁块,两个相碰起来刚好。

这边公子轸瞪着宝盈,宝盈也不松懈,使劲的瞪着公子轸,两人互瞪,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好像一点即发。

“你想干什么?”说话的公子轸,声音冰冷彻骨。

“你说呢?”宝盈丝毫不畏惧:“刚才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还不快想想!”打了她的琴弦,现在又问她想干什么,她能干什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公子轸冷魅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为了那个呀,不就是一把破琴吗?至于吗?你若是想要,我赔你一千把一万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直接往桌上‘啪’的一拍,满脸无所谓:“全给你,去承包琴行吧,保证可以承包几百个家的东西!”

“哪个都不要,我只要我的琴!”宝盈并不缺钱,缺的与弄玉相聚,缺的是旧情难忘。

公子轸转变道:“那就去修理吧,顺便把另外六根弦也换成新的,修一赠六,你绝对不吃亏!”

宝盈拿起桌面的钱,在公子轸面前愤愤抖道:“不要以为用钱就能随便打发人,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在贬低我,我的古琴虽然已经旧了,但它留给我的回忆却是无法复制的,这些美好记忆钱能买的来吗?还给你的臭钱!”说着将银票朝公子轸扔去,银票‘哗啦啦’散如雪飞。

站在公子轸的立场上分析,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仁慈意尽了,然而宝盈得理不饶人,非要他赔个一模一样的,公子轸显然是做不到的,正要刻薄话出口,却被太子拦住了:“三弟,你这又是何必,十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可不要跟他较劲!”

“罢了,好男不跟女斗!”公子轸做到原位去了。

“呸,好女不跟男争!”宝盈一拂袖,两人一拍既散。

屋里各自玩各自的,晚妤见事情没有闹大,也没太在意他们,正所谓小吵怡情,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

公子轸在宝盈府邸闲下了两天的棋,并未借此扑捉到弄玉的丝毫消息,这是他不太想得到的,弄玉到底去了哪?他很疑惑,于是就设法对宝盈旁敲侧击,兄妹俩明着说不清索性动暗的,可惜宝盈确不知情,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

对于线索的中断,公子轸倒是相对大度,闲时总是在宫里走来走去,这天黄昏时节,公子轸去‘怡秋阁’找晚妤,本打算商量一下杂事,当走到内院时,却看见晚妤在一棵老梅树下练舞,只见她羽衣舒收,轻移莲步,宛如碧池散花,唯美至极,正兴致,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羽衣忽然从肩上脱离吹走,不偏不倚的横在公子轸身上,公子轸皱眉,不暇思索轻抓起羽衣,顿时一股淡雅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公子轸的思绪瞬间拉到很久很久以前,记得素妍女儿时代也喜欢跳舞,每逢学到一个新的舞蹈必先跳给他看,有一次她跳‘霓裳羽衣舞’,羽衣也是这样从袖子上落了下来,跟今天的情形一模一样,他为什么忽然产生一种错觉,感觉晚妤就像以前的素妍呢?乱了,完全乱了,最乱的心还在莫名的悸动。

羽衣丢失,晚妤些许不安,心想,完了!怎么是他?定然会被臭骂一顿的,来不及收羽衣,转身疾步绕梅树走了,留下一道弱柳扶风的背影。

公子轸百思不解,自己是阎王还是无常?她为什么见他要溜走?连羽衣都无法顾及,这不是很奇怪吗?想到这里,他随身追了上去,两人以‘一前一后’的姿势疾步,当几乎快要追上她了,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一反拉,晚妤不防备,猛一旋身,眼睛瞪得如小鹿一样,两人完全面对面了。

空气刹那间静止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放开我!”晚妤甩掉公子轸的手,非常不客气:“你拉我做什么?疯了是不是?有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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