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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三嫁 (凤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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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的离去,她难以承受这种痛苦,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如今也不过三十余岁便缠绵病榻。王妃卧病在床的时候,顾清远曾帮她请来四国最好的大夫,可是都判了她的死刑,不过三年。
可是万俟暄从未流露过伤心,她知道他在硬撑,他要保持最好的样子让在乎他的人开心。可是今天,他的动力即将坍塌。她难以想象如果今天王妃真的没有熬过去,他会不会倒下,那个充满傲气,永远朝气蓬勃却一直在用另一种方式关心她的万俟暄,会不会消失不见……
到了江阳王府,所有的仆人都哭丧着一张脸。顾云初气喘吁吁地跟在万俟暄和戚少桓身后,她有些诧异戚少桓为何也是一副着急的模样。两个人的身影一般修长,一时之间竟是迷了她的神。
方进内室,万俟暄几乎是立刻踉跄地跪到了王妃的床前,戚少桓握紧了拳头在一侧站着,而顾云初站在另一侧,静静地凝视着那张还未老去,只是因苍白掩了绝色的脸。顾云初未曾见过这王妃几面,只记得她会做一手好菜,每次看到顾云初一双含水明眸都能笑成月亮,让人觉得亲切的很。在见到她之前,顾云初是很讨厌长得绝色的女子的。
“暄儿……”她的声音都暗哑了,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了万俟暄,轻轻笑了。
“娘!娘,你不要抛下暄儿……父王已经走了,您……您……”他哽咽着不敢说出后面的话,即便是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还是难以接受。
“傻孩子……”王妃眸中露出慈爱的目光,一手微微抬起,握住万俟暄的手,之后便看到了戚少桓,“你是?”
戚少桓似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半伏在床边,“姨母……”他的嘴唇动了动,惊得顾云初向后退了一步,江阳王妃是万俟远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鲜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难道竟和东越皇宫之中那位已经离世的萧妃是姐妹不成。
“你是……桓儿……”王妃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想要看清戚少桓的面孔。
“是我……姨母……”戚少桓那模样竟似是要哭出来一般,他亦是握住了王妃的手。
王妃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有生之年能见到你,我满足了……”她干咳了两声,“桓儿,暄儿,你们两个生辰相当,虽是表兄弟……也要……也要和亲兄弟一样……互相扶持……如此,我和王爷,还有阿锦……在下面才能安心……”阿锦,便是已故的萧妃的闺名。
“娘……”万俟暄紧张地看着王妃,“我知道了,我一定听娘的话。”
“姨母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阿暄。”
顾云初又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却突然被叫住,“凤阳长公主……”
“王妃……”顾云初张了张嘴,蹲了下去,“我在……”
“暄儿……他还很孩子气……”王妃又是一阵咳嗽,看起来十分难受,等气顺了过来,便松开了万俟暄和戚少桓的手,握住顾云初的,“桓儿来华国的事情……我不知……想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她闭了闭眼睛,笑得格外凄惨,“这两个孩子……望你多多拂照……”
“是……王妃,请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顾云初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这个已经油尽灯枯的人,只觉得分外绝望。
“如此……”她喘了口气,“如此……我便可以放心地去见他们了……”之后便闭了眼睛;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娘!”
“姨母!”
两道吼声在顾云初的耳边响起,可是顾云初什么都不想听到。她扶着床柱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抬头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空,视线逐渐模糊,她又低下头,抹了两下眼睛。深吸了两口气,看看里面两人,一个失声痛哭,一个呆坐在地上不知作何反应的两个人。转头吩咐道,“传消息入宫吧,江阳王妃……薨了……”
那仆从身子颤了颤,掬了两把泪,忙不迭地去了。顾云初又将视线移到天空之中,扯了扯嘴角,这人有生老病死本是常事,可是却很是难以接受。无论是东越宫中那个已故的萧妃还是在这里的江阳王妃,都不是个长命的。可是江阳王妃比萧妃要幸运的多,万俟远很爱她很宠她,这辈子也就爱了这么一个,到死都爱着。可是萧妃却……
“兰汐,去查查萧妃和江阳王妃都是哪个门派的。”脱离江湖,一入侯门深似海,怕是师门都不愿意承认了,这许多年才未曾有人提起,可是人都薨了,总要通知下才对。
万俟暄一直没有哭,江阳王妃闭上眼再也没有睁开的时候没有哭,下葬的时候也没有哭。他的表情一直木然,甚至不肯多说一句话,头三天的时候,连一口饭一口水都没有喝,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嘴唇也已干裂。顾云初并着顾云琬骂了他一顿,第四日开始他才肯用上一些。
戚少桓的情况也不大好,自从王妃下葬后,这几日一直昏沉着躺在床上,病的不轻,一时喊着娘,一时又喊着姨母。顾云初便日日到江阳王府照顾他。这两日才稍有好转的意思。
顾云初嘱咐了王府的两个侍女照顾好戚少桓,悄声退了出去。似是夜色刚浓,万俟暄正坐在门口抬头望着星空,就连顾云初坐在了他的身边都没有察觉,顾云初忽然就叹了一口气,“想哭就哭吧,把我的肩膀借给你也没事,我不会笑话你的,总是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儿。”万俟暄太沉默了,沉默地让她害怕,几乎三年的朝夕相处,彼此相知,而此时的万俟暄,她一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睡下了?”万俟暄开了口,声音沙哑,不带一丝波动。
“嗯,刚喝了药,烧也退得差不多了,大约明日就能打好了。”顾云初见他终于肯和她说话,便轻声应了,和他一起望着天。
忽的肩膀一沉,顾云初动也不敢动,只是仰着头看着天,甚至不敢去看他现在的样子,只觉得肩膀的湿意愈发地浓。她心中自是百转千回,那般骄傲的万俟暄,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终于哭出来了,再这么憋下去,她真怕憋坏了他。她悄悄抽出一只胳膊,在万俟暄的后背上轻拍着。
万俟暄突然爆发出来的悲伤后劲儿真是足,足足在顾云初的肩膀上伏了半夜。一直到明月高悬的时候,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声谢谢,便回了自个的房。顾云初抬起头来,这两日过得浑浑噩噩,见到这圆的如玉盘一般的月亮,方知今日竟已是十月十五。她打了个哈欠,决定今夜就在戚少桓的房里凑活一夜。是以,趴在桌子上便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顾云初方才幽幽醒来。却恍然发觉自己是躺在床上,心中一惊,一偏头,便正瞅见戚少桓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他一手撑着侧脸,一手搭在身侧,他们两个具是躺在一张床上。惊得顾云初连忙缩进被子里查看自己的衣服,见安然无恙才长呼了一口气。正待发作,身上一轻,被子便被掀开了。
“你……我怎么会在床上!”顾云初对戚少桓怒目相视。
戚少桓双手撑在顾云初身体两侧,俯身看着顾云初的眼睛,这个姿势十分暧昧,他嘴角微勾,“昨夜阿初自己爬上床来的,少桓想要走,你还拉住我不放,忘记了?”
顾云初看着他十分坦诚的目光,心里没谱,她睡姿本就不好,如果是半夜睡得不舒服,自己找床睡,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只不过他说的真是真的么?想了想,她镇定道,“那又如何,反正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这句话说得格外有气势。
“少桓本就是阿初的人,不要阿初负责。”说罢,薄唇竟是在顾云初的眼角轻点了一下,然后翻身下床,转身离去。顾云初这才看见戚少桓身上的衣带整齐,什么自己爬上来,拽着他不让走,全都是她诓自己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万俟暄呢?”她找遍了江阳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硬是没有见到这个王府主子的影子,便拽住了一边悠闲喝茶的戚少桓。
戚少桓一展折扇,扇了两扇,“之前我叫你,想告诉你,你不应我,现在才来问我。”说这话的时候,似是有些许的委屈。
“少废话,快说。”顾云初最近被折腾的很没有耐心。
“进宫了。”戚少桓言简意赅,顾云初的脸色却是变了一变。
“他进宫做什么?”她自是还没有问完。
戚少桓随手将折扇合上,为顾云初倒了一杯茶,“我也不知道,等他回来你不就知道了,和我一起在这里喝茶等吧。”言罢,便转头去看一池清水。
顾云初这才留意到,那个本来就如画的男子,今日里面穿了一件绸缎白色长袍,外面却套着一件红纱套衫,乍一看去,灼灼桃夭。她微微皱了皱眉,“江阳王妃到底是下葬不久,你穿成这样……”
戚少桓听闻,转头一笑,这一笑却是晃花了顾云初的眼睛,“娘曾和我念叨,她和姨母最爱的便是这鲜丽的颜色,年轻时候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可是入了宫之后,有数不清的鲜亮衣物,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满是缅怀。
顾云初微微一愣,“鲜衣怒马,仗剑江湖,那种日子,你喜欢么?”她歪着头看着眼前那把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的男子,心中有小小的悸动。
“不能喜欢,”戚少桓低着头,始终不曾看向顾云初,自然看不到她微妙的表情,“身在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看,你一届公主都会遭受刁难,更何况是在还有五位皇子健在的东越了,”他将一块点心捏碎,扔入池中,“你不争,他们会觉得你争,你争,便是胆大妄为。阿初,你说我该如何?”
顾云初想了想,不假辞色道,“那便去争吧。”戚少桓也就是这张有些女气的脸不大能服众,论品行,论才识,论武功,哪里比不过那个太子。
戚少桓却是自嘲的笑了,“争?哪里就那么简单了……”长叹一声,他掸掸手,“算了,你不该知道的,他回来了。”顺便还像亭外努了努嘴,顾云初看过去,果然,万俟暄一身白衣,向这边走来。
她张了张嘴,“他这几天真是单薄了。”原本就没怎么吃东西,穿上白色的衣服更是显得清瘦憔悴,可是遮不住那张脸的英俊。
“阿初你只见得他单薄了。”凉凉的一声。
“他同你不一样,你整日虽是昏沉着了,饭是一顿没少吃。”顾云初腾出嘴来回了一句,话出了口,方觉得这两日和戚少桓的相处模式似是有些不大一样了,有点以前和万俟暄斗嘴的意思,她扶了扶额,大约是万俟暄最近太沉默了,她才瞄上了戚少桓,不好,这样很不好。
万俟暄已然走进亭中,“阿初,”他的声音有些发涩,“我过几日便要回江阳郡了。”
顾云初愣了愣,江阳郡位于与西凉交接处,是江阳王的封地,因着万俟远并不热衷于管理这种事物,便将整个郡交给了心腹郡丞,一直住在帝都之中,也是作为一种要挟的,提防谋反,她神色颇为复杂,“怎的想起来要去封地了?”
“娘和爹虽葬在了一处了,我总归是要带着她的牌位回封地守丧的,那里……是她与爹初见的地方……想要回去,是她的心愿……”声音顿了顿,“而且,我也想去军中磨练几番。”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敢抬头的,仿若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他一走,顾云初这边便只能和顾云琬相扶持了,偏偏嫁人以后顾云琬定也不会住在宫中了。
“嗯,去多久?”顾云初轻轻问。
“约是三年。”
“好,三年便三年,我在宫内等你回来。”顾云初笑了笑,也不甚在意,她若是要嫁人,也一定要万俟暄能参加婚礼的。
“三年,我一定会回来。”听了顾云初这话,万俟暄忽然抬起头来,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顾云初看了看天色,约莫着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我该回宫了,明日我来江阳王府接你们,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她冲着戚少桓点了下头,现在还是让表兄弟两个多待几日吧,不急着把他带回宫中。
离开(二)
次日清晨,便有一辆马车从华国皇宫之中缓缓驶出。直奔了江阳王府,停在江阳王府门口,等待戚少桓和万俟暄都上了马车,竟然直接奔东门而去,似是要出城。
“去哪里?”万俟暄一下一下地敲着几案,看着顾云初沉默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安稳。《|WrsHu。CoM》
顾云初拈着桂花芙蓉糕,心满意足地送进了口中,“绮罗的手艺是愈发的好了。”说罢还舔了一下嘴角。
戚少桓倒是有几分忍不住了,挑着眉,十分不满的样子,“我们刚要用早膳,你就来了,我还饿着呢。”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顾云初两指捏着的翡翠玉蒸糕。
顾云初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张嘴就要将手上这块糕点咬下,戚少桓却突然伸出了手,握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将糕点往自己嘴里送去,她的力气到底比不过他,于是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仪的糕点被那个强盗含入口中,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顾云初的手指,她仿若触电了一般,忙不迭地将手收回。
再去看戚少桓,若无其事地去看窗外,而万俟暄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之间的举动。不知为何,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仿若偷腥的猫没有被发现。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难怪当初阿暄要拦着我把少桓收下了,原来竟然是表兄弟。”
万俟暄转头,定定地看着顾云初,扯了扯嘴角,“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娘和爹都很少提及娘的身世,讳莫如深。”
顾云初沉默了下,转眼,便到了城外的一处梅园,这处梅园不知主人是何人,内中有一座二层小阁楼。而顾云初要带着他们两个人去见的人,此时正在那阁楼之中。戚少桓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停下了步子,不想再前进一步。顾云初微微侧头,低声道,“既然来了,那便进去看看吧。”戚少桓咬着嘴唇,有几分倔强,终是被顾云初扯了一把,才肯迈开步子。
顾云初带着两个人到了二层,只有一白衣男子倚栏而坐,一手执着酒壶,对着壶嘴喝着,另一手在腿上似是敲着什么节拍。听到动静,便扭头来看了看,只这一眼,便能看出他与戚少桓有几分相像,容貌俊美。他将壶嘴朝下,倒了倒,见不能再倒出来一滴酒,便随手将酒壶掷出,扔到了阁外。
顾云初怔了怔,见他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便轻声道,“那是你们的舅舅,萧长卿。”
戚少桓和万俟暄皆是死死地抿着唇,不肯蹦出一个音节。她叹了一口气,上前行了一个江湖的礼仪,“萧大侠。”萧长卿转头,看了看顾云初,又打量了下她身后的那两人,终是长叹一声。
“阿锦和歌儿都先后离世,纵是心再硬,也……”他不知又从哪里又拎出一壶酒,满是惆怅地灌下,“昔日重华宫和四国朝廷起了干戈,爷爷立誓,重华宫世世代代皆不会与朝廷往来,”那的声音很模糊,三人皆是费了些劲才听清,“阿锦古灵精怪,调皮又活泼,歌儿一直很乖巧,心思缜密,她们两个,宫里宫外都当做掌上明珠疼……”他苦笑了一声,“却不想,一个被东越国主拐跑了,一个跟上了华国江阳王……爷爷震怒,将她们两个逐出了重华宫……老死不相往来……”
“爷爷早就后悔了,”他低低地笑着,“三年前传出萧妃离世的消息,爷爷也就随之去了……爹爹虽然嘴上硬,可是还是悄悄去了阿锦的葬礼……娘亲更是整日以泪洗面……本来想等华国安定一些了,就接歌儿回重华宫看看,可是歌儿的身子到底是太弱了……”他又饮下一口酒,“江阳王妃薨了的消息,瞒住了爹爹,他身体也不大好了,所以我来了。”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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