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宠冠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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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老夫人已经搀着进了屋子里，外头是寒冷，屋子里却是阴冷，甫一走进去让她还打了个寒颤。

崔氏抿着嘴是笑起来，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到刘氏脸色绷紧，狠不得冲上去撒烂她的脸。连老夫人都是目带责备地看了刘氏一眼，柱着拐杖阴沉着脸绕过屏风，由丫鬟打起帘子走到内室里。

锦凰依旧是坐在炕上面，哪怕时老夫人进来目光也不曾从书上面要挪开。关系已经是恶劣，就算是再费心去修补也不见得这位面容不善的老夫人念祖孙情。

有锦凰在的地方，哪怕是一间破旧小屋也会生出种庄严贵气出来，她就是这么地坐着，安安静静的有着种哪怕是山崩地裂也是处之泰然的沉稳。

冲进来的老夫人是气沉丹田做好要教训里头猖狂到没边的孙女，入了内室还没有看清楚锦凰在哪里，拐杖朝地面就是一顿，张口就要来教训……。

屋子里很静，没有一点点声音。在看到坐在临窗大炕上的少女时，老夫人都冲到喉咙里的话卡住了，仿佛无形有一双如电掣般的手一下子掐住了她脖子，让她脸色憋到通红没有办法说一句囫囵话。

外头的雪光透过窗纱照亮的半个大炕，明与暗正好是在锦凰身上交叉，便是这么一身极为普通浅色衣裳穿在她身上，也是让满屋的娇容失了颜色。

偶尔，她会为书中事而蹙下眉头，一屋子跟进来的人跟着是心头一紧，生怕她会在某一刻有雷霆怒火般。

萧明霜嗓子眼里干得厉害，她想去打量下锦凰，却是连半个眼神都不敢睃过去。搀住老夫人手臂的纤纤玉手不知觉地紧了下，步伐轻地后退丁点，是站在老夫人身后如同寻找庇佑般。

她不着痕迹侧头对崔氏递过一个眼神，示意崔氏切勿轻举妄动，等老夫人发了话再看如何开口。

对面她递来的眼神崔氏轻轻点一头，让萧明霜安心下来。从进屋那刻看到坐在临窗大炕上的身影时，崔氏轻捏在手里的帕子蓦地抓紧，她感到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慌张，仿佛自己是走进深宫大院里，一不小心惊着的贵人般。

连老夫人那般刻薄易怒的人进屋子里都不由放轻的脚步，可见她这位大侄女不简单，一身气度昭然是把在府里威风一辈子的老夫人都给震住了。

崔氏有一点好，就是极会审时度势，眼下里她立马是管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是不知不觉放轻许多。

“老夫人请坐。”坐在大炕上的少女开口了，她声音清涧如泉水，虽好听却是透着冰沉。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她开口打破平静萧明霜觉得自己的嗓子眼也不太发干了；她对轻轻提醒不知是气着，还是愣着的老夫人，“老祖宗，三妹妹请您坐呢。”

她的提醒就像是火引，把本是安静的老夫人瞬间点爆，猛地推开萧明霜，萧明珠二人是拿起拐杖朝锦凰身上打去，嘴里更是吼道：“我们萧氏没有这种目无长辈，猖狂放肆的子女！今日我不好生教训教训你，外人还道我们萧氏没个家教，养出这等猖狂之物！”

刘氏，萧明珠是大喜，有老夫人的厌弃更能让她们顺利将萧锦凰解决掉，而德容郡主的嫁妆自然是变成了萧明珠的嫁妆。

嫁妆，同样是刘氏要处理掉锦凰的原因之一。

萧明霜惊到花容失色，失声道：“老祖宗！”话还没有说话，萧明珠就惊声打断，“三妹妹，这位是老祖宗，你……你怎么都不知道行礼问安了！”

与刘氏一样，火上烧油的手段是一等一的好。

她眼里的得意一时没有隐藏好让萧明霜瞧了个正着，见此，萧明霜目光一寒，突间抢身出去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老夫人落下来来的拐杖，结果是踩到了自己的裙角，娇声发光惊呼了声，身子猛地趄趔下，却是扑身是将幸灾乐祸的萧明珠一不小心给推出去了。

－－－－－－题外话－－－－－－

这回是最终书名了，定下来，不改了！

42章　心胸狭隘之人

42章

老夫人年纪虽大了可手上力气不小，再加上她心里极不待见锦凰，手中力气更是使了十成上，一拐杖砸下来能把人给打趴。

前段还在幸灾乐祸的萧明珠下刻是被打到只待惨叫一声，扶着腰身是软锦锦地倒在了炕下，在刘氏的惊叫声里，花一样的脸蛋正好埋在锦凰平日在屋子里穿的软底鞋上，一动不动的可见是被打晕了过去。

她底子本来就弱，一惊一吓再一打不晕过去才怪呢。

老夫人也是傻眼了，她自然知道这一拐杖打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一张老脸仿佛是落了泡鸟粪在上面，青的绿的白的来回变动着。

“我的儿啊……”刘氏惨叫一声，用肩膀狠地撞开同样都吓呆的崔氏，扑到晕厥的萧明珠身边，哭天抹泪起来，“我的儿啊，你可别吓娘……”又对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婆子们戾声哭起来，“个个都是作死了不成，还不快请大夫去！”

刘嬷嬷是白着脸步伐都不稳抢过来，啰嗦着嘴角道：“夫人，快……，先将五小姐扶到炕上躺着，地下寒气重别伤了五小姐的身子。”

丫鬟，婆子们可算是回了神，狭小的屋子里顿时是如鸡飞狗跳般热闹了起来，崔氏见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脸痛楚地坐在绣蹲上，皓齿咬着下唇，眼角都泛了水光出来，她是心头一紧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大声道：“明霜，可是哪儿受痛了，快让娘看看！”

对身边的两个丫鬟咆哮起来，“平日里是我对你们太宽容了！小姐受了伤竟还站着不动！是要拿板子抽才知道动吗？养条狗都知道护主，养了你们我是在白贴！”

崔氏的咆哮，刘氏的嗷嗷大哭，丫鬟，婆子们的惊走……，一下子是将小院里衬得格外热闹。锦凰推开槅扇用支架撑开窗户，目光淡漠地落在了小院中央结了冰花的桂花树上。

心里的无奈是酸涩酸涩的，这就是大周朝，一个阳盛阴哀的一个，一个让她哭笑不得日夜都想离开的地方。

怪没意思的，一群女人时不时在她自己面打扮成戏子般出场，呵，难不成是太过清闲个个都想来找她麻烦，找点乐子不成？

本来还有些讪讪的老夫人这会子看到两个媳妇都是哭着照顾自己的女儿，丫鬟，婆子们眼里也只有她们，一个二个又全是当着她的面哭哭啼啼跟哭丧似的，气得她顿是心口发痛。

好啊，好啊，个个都反了！全是心痛自己家女儿去了，谁又见她现在身子不舒服了？就知道靠媳妇是靠不住的，枉她平日里对她们那好，如今可算是瞧清楚，一到关口个个眼里都没有她这个婆婆的！

越想越气的老夫人是捂住自己的胸口，身子依在钱妈妈身上“诶诶哟哟”很不舒服的呻起来。

钱妈妈目光一动，便知道老夫人为何要如此了，假意慌惜惊道：“老夫人，您哪儿不舒服了？可是心口又犯疼了？”

随着老夫人哼哼应着，观赏小院雪景的锦凰听闻是嘴角狠地抽了下，这位老妇人真是个不省心的，这会儿受了冷落为吸引刘氏她们注意装起病了，……大周朝的女人，你们还有没有更发笑招儿使出来！

忙着照顾自己女儿的刘氏，崔氏全然没有留意老夫人愈发铁青的脸色，两个都是在“心肝宝贝我的儿”叫着，婆子，丫鬟是在旁边劝着。

没有讨得好的老夫人见萧明珠又是捏人中，又是拍肩膀地都没有醒过来，她心里一慌不敢再装心口痛，抬头见锦凰不慌不乱一幅漠不关心，与已无关的模样，心里头的横气一下子是找到了出口，没个思索张口就烂，“我就说那种贱妇是不能娶回来，瞧瞧，瞧瞧她生的女儿，就跟贱妇是一个模样！眼里只有自己，没有长辈！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一个老祖宗回来当媳妇老婆子也就认了，怎地又多出个老祖宗一样的孙女出来啊！老天爷啊，你这是成心不想让老婆子活啊。”

声唱俱佳，神情更是到底，仿佛膝下所有做晚辈的都欺负了她一般，听闻者都要心酸了。

她这么一闹非但没有把刘氏，崔氏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反而个个都哭个更卖劲了。外头人听见还以为将军府里某个长辈逝世呢。

萧明珠是一惊悸而晕过去的，折腾几下已是幽幽转醒，正好是听到老夫人声唱俱佳的哭喊，她右手双力握了下刘氏的手，示意不要吭声，嘴唇在轻地抿动着是微微声道：“母亲放心，女儿已无事。”

心中大定的刘氏长长松口气，脸上神情一嘴，嘴里还是在哭泣叫悲着，仿佛是没有听到老夫人的抱屈般。

崔氏身边有个萧明霜提醒，早就在卖力大声哭叫着，生怕声音小了刘氏一般。弄得萧明霜无奈地叹口气，她的母亲……唉，虽然有几个心眼，可跟刘氏比起来差太远了。

目光微地朝炕上身影瞅去，这是她头一回看清楚锦凰的正面，只需一眼，眼睛便是慌惜一闭抽离了视线。

那样的容颜，那样的气度……远不是她这个“京中双姝”可以比的，不是最绝色的面容，却是最让人心头震撼的清隽容颜，一看便是一生都不能忘记。

“母亲，以后少插少二房的事情。三妹妹倒底是德容郡主的女儿，看在我们大房曾受德容郡主恩惠的份上，母亲！你无论如何都不要与二婶娘联手坑害三妹妹。”

崔氏被她身上的郑重给唬到心头一跳，忙问，“女儿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也觉得这三侄女不是个简单角色。你瞧睢她那身定力，哎哟……这是要吃人了！”

正是突地对锦凰扫过来的平静目光，惊得同崔氏嘴里一声惊呼，慌乱地低头不敢再看。心中怦怦直跳是慌得厉害，压着嗓子道：“算起来她可是定国候后人……，刚才那眼神真真是吓人，你说得对！以后我们大房要少渗合二房的事情才行，由其是牵扯到锦凰的事情更不能插少了。”

－－－－－－题外话－－－－－－

在这里，陛下还当自己是一个看客，一个看客是不会多管闲事，更不会突然间插手对锦凰来说完全是接受不了的事情。

陛下的心思压根不在将军府上，对她来说，将军府的众人就跟戏台子上的戏子一样，每日一唱一喝，无聊至极。

当陛下发现自己真是回不去后，这么一个大转折点过来便是陛下渐渐显身手的时候，诚然，现在还少这么楔机。

43章　萧明霜

有了崔氏的应承萧明霜是放心下来，她是要嫁入建宁候府为世子妃，心怀胸襟自是非同一般。萧明珠哪怕得宫中嬷嬷教引，胸襟狭隘的她是远不及萧明霜想得远，想得深。

在很久以后，萧明霜想起今日之事她是无比庆幸当时劝住的崔氏才没有引来他日大祸。

锦凰戾得生狠的目光并非是因为崔氏的放肆，而因为老夫人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人。听着她没有眼泪的干嚎，忍了许久的锦凰面色倏地沉下来。

这老妇……当真是要脸没脸，要皮没皮的！哪里有半点老者睿智，更是没有一丝人老后而沉甸下来的宽容心态。

有悄悄留意她的崔氏，萧明霜还有钱妈妈等人无端地感到有一股子威戾之气猛地撞上心房，惊得她们脸色变白，同一时垂下了目光再看。

还没有开口，存在感极强的锦凰身上散发的帝威如乌云压顶，逼得老夫人干嚎了几嗓子，强势的目光是在锦凰淡漠而深幽的视线下倏地止声，高涨的气焰熄下来，握着拐杖的手抖了下，由钱妈妈扶着……再无多的话出来。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锦凰看着无理取闹的老夫人，嘴边讥笑深到让对方老脸挂不住，而说出来的话是让萧明珠，萧明霜两人躁到脸色通红。

这是出自诗经，意思是：看老鼠尚有一张皮，却见有些人没有庄重的仪态，如果人连仪态都没有，活着能干什么？

这是在讽讥老夫人虽是长辈，却连该有的仪态都没有，活着是误了晚辈还不如早早死去。

不可谓不是大不敬！说她是忤逆长辈都是轻了！

老夫人出身不高，哪里懂得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在对上锦凰的眼神，有种自惭形秽完全端不起长辈架子，压不住孙女。

“好好好，你既然是连祖母都不放在眼里，行，往后里我权当没你这个孙女！”内心发虚的老夫人声色丝毫不减蛮横，离开前当着媳妇，孙女，下人的面还是死端着架子发话。她抬起下巴，对在照顾萧明珠的刘氏狠道：“老二媳妇，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刘氏被她那颇为怨毒的眼神给骇了下，手攥紧帕子失惊道：“老夫人，媳妇从不敢教德容郡主之女，又何曾说起是媳妇教养的？”

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的老夫人被呛到好阵子咳，她捂着绞紧的心口，气盛道：“身为嫡母不教养子女，便是错的！哼！还以为你是个有担当的，竟是我错看了你！老大家，好好替我管教管教二房！一个二个不成体统，走出去是丢我萧家面脸！”

瞧，先前还说崔氏目光浅短，这会子倒又说刘氏没个担当了。

羞怒的刘氏拿着老夫人是没有半点辄，她知道再辨下去就会被老夫人说成是不孝敬婆母了！

乐翻的崔氏得意地睨了刘氏一眼，脆生生道：“老夫人放心，媳妇省得了。”先前还琢磨着怎么从刘氏手里权了管家权，这会都不用她再费心思，好事都往大房凑了呢。

锦凰执了茶蛊的抿了口只有一丝温的茶水，眼里里的讥笑是让老夫人一刻都不想呆着，来势汹汹的她可谓是出师不利，连锦凰衣角边都没有靠近倒是平白地让萧明珠遭了殃。

见她完全没有明白自己说什么，锦凰下巴微抬，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却让人明白她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是让老夫人速速离开！

惯来强势的老夫人岂是个吃亏的，更何况是在自己的孙女面前！可眼下，她心里是虚得厉害，再叠上将萧明珠打晕一事，老脸涨红的老夫人是不待锦凰开口让她走，阴着脸对钱妈妈道：“这等乌烟瘴气之地我一刻都不想呆，快扶我出去透透气！”

是落荒而逃……。

出了内室老夫人只是片刻的讪讪表情，很快又恢复刚愎自用的刻薄神情，对钱妈妈抱怨道：“老二家的也忒惯宠了，不过是挨一下便弱到晕过去，别人看了还以为我这婆子多暴戾是要将孙女往死里打。旁边的丫鬟，婆子更是没个眼力，也不知来拉一把。”

可不是个暴戾性子，谁见了都要惧上三分。

伺候了老夫人几十年钱妈妈心里暗道，嘴里却说：“老夫人是菩萨心肠，吃斋念佛最是心善，谁见了老夫人都说是跟画里的大师一样，怎会还有别的想法呢。今日不过是个意外，老夫人切莫压在心里头。”

老夫人想听什么好话好她们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得要顺着说下去才行。

果然，老夫人面子一下子齐霁了许多，板着老脸道：“你回去告诉老二媳，这些丫鬟，婆子该发卖的发卖出去，若是家生子给我远远地打发到庄子里去，看着都碍眼。”

她这是变相地将今日在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发落走，免得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出去败了自己慈悲名声。

半点都没有在钱妈妈面前提及锦凰的不是，可见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萧明珠虽然转醒过来可腰上钻心般的痛是没有缓一丁点，她见连老夫人都没有发落锦凰，是恨得贝齿咬紧咬紧。

等四周安静下来，她趁机难过地低声呻［口今］几声，再是茫茫然转醒过来。

刘氏配合的极好，喜泣道：“可算是醒来了，腰上还痛得厉害？”说道间还狠地瞪了锦凰一下。

“我无事，三姐姐可还好？娘，你快去看看三姐姐。”萧明珠软弱无力的抬起手臂要起身，蛾眉紧颦担在忧道：“三姐姐性子直，惹怒老夫人也是无心之失，娘，你别管我，先看看三姐姐有没有事。”

由丫鬟扶着